陸契走到吧臺后，笑著問：“為什么美女不覺得是我呢？”

顧昭昭看著他，說：“不像。”她瞧見陸契故作受傷的表情，笑了起來，眉飛色舞的樣子。隨后她說：“我是顧昭昭。”說著又轉向許清渠笑：“‘爛昭昭兮未央’的‘昭昭’。”

昭昭，明也。

許清渠想，人如其名。

相互介紹完，顧昭昭顯然還在意剛才的歌：“我在樓下沒聽太清，是《橄欖樹》嗎？”

“是的。”許清渠答。

“哇，”顧昭昭個人熱鬧了整間屋子的氣氛，“我以為同齡人中很少聽這首歌的！只有我這種三毛的死忠粉才會搜刮這些！”

“小朋友，你這么歧視大齡青年不對的，”陸契說，“你怎么只能考慮同齡人呢？”

“欸，”顧昭昭佯裝疑惑，“我們不是同齡人嗎？我以為哥哥只比我們大一兩歲，難道還比我們小嗎？”

陸契怔愣一下，然后笑開。許清渠和宋知揚也笑了笑，屋里的氣氛總算自在起來。

看在緣分的份上，陸契也給顧昭昭調了一杯特飲，金朗姆酒的顏色被青檸水和橙汁的顏色中和了，再混了點不明顯的薄荷汁的綠色，從底部偏暗的橙黃色到頂部時變透亮。

陸契遞給顧昭昭，說：“這酒的叫‘天將明’，送你的。”

顧昭昭嘴甜地應：“謝謝哥。”

她啜飲了一口，夸獎了一句陸契的手藝，主動聊天：“我剛下車那會兒超級失望，還以為這兒就是一個小小的鎮子，走到河對面都驚呆了。”

陸契笑：“沒想到這么落后嗎？”

“不是落后，”顧昭昭說，“就是很生活，那種古樸的生活。像這種古鎮的景點其實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旅游重裝過的，就少了很多原本的味道。但是這里，是叫木枝鎮對吧？就非常地真實，那些泥筑的屋子能看到裂縫，瓦也陳舊，老年人們都毫無戒備地不關門，或者集體懶洋洋坐在外面曬太陽。”

“這真的讓我很驚訝，”她意猶未盡地補充，“讓人覺得這里是家。”

許清渠聞言望向顧昭昭，贊同地點了下頭：“確實是。”

顧昭昭又喝了一口特飲，說：“我在巷子里碰到宋知揚的時候超驚訝，還以為他也是游客呢。要不是他說他是本地人我還不信，這顏值簡直像亂石堆里藏了塊兒閃閃發光的大寶石。”她夸起人來特別率真，笑了笑：“結果今天看到你倆，我都懷疑這兒是不是專出帥哥美女的風水寶地！”

陸契大笑起來：“昭昭你要不要留下，咱們組個天團？”

“那沒問題，”顧昭昭撩了一把頭發，“我好歹也是校花來著，差點去讀了北影。”

聊著時間過得很快，宋知揚主動提出離開，他還得去接宋老爺子。許清渠也站起身：“我也先回去了。”

顧昭昭瞧著陸契，沖他舉了個杯：“哥，看來只剩咱倆對影成四人了。”

陸契和她碰了個杯，同宋知揚兩人道別。

“小哥哥小姐姐，”顧昭昭也擺手，“有緣再見啊。”

宋知揚走在許清渠后，隨她走正門走。

顧昭昭悄聲問陸契：“他倆是情侶嗎？”她壓了聲音，但宋許二人還沒出門，都聽得見。陸契只笑不答，許清渠跨出了門，宋知揚也隨之跟上。

屋外的陽光依舊燦爛，今年的天氣好得出奇。許清渠放慢了半步，宋知揚便往前走了走，兩人都沒說話，卻也不尷尬，就這么一起往前走著。

影子拉向前方，濃黑的影子肩并著肩，胳膊緊緊貼在一起，仿佛牽著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