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這個片刻工夫，零想再多看兩眼現場，便急忙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照相機。

“警察。都別動，讓開，拉警戒線。”領頭的幾個警察朝周圍出示證件后，就開始疏散開現場的人群。

“尹逸，你負責一下現場；秦放，你去調一下會場監控。”一個年長的警官來到現場后，利落地給幾個手下布置了任務，自己則是帶著其他人，去同這里的負責人交涉。

得了指揮的人都紛紛行動，尹逸帶著兩個同事在封鎖現場的時候，卻看到一個人正拿著手機在尸體附近的上方擺動，像是在拍照，時不時還張望左右。

記者？

“您好，這邊不能隨便拍照……”尹逸上前時才看清眼前這人的臉，臉上素白，眉目淡漠，見他來了，也不緊不慢，連招呼也沒有一聲，轉身就走了。

尹逸話在嘴里說了一半，見他走了，也就只能收聲繼續工作。

……

阿羊對這案子倒不在意，死的是個陌生人，畢竟來著玩的什么人都有，仇殺，情殺，甚至自殺，都有可能。只是這次被掃了興致，想拉著禮蕭梵換個地接著鬧騰，卻被禮蕭梵拒絕了。

“你該不會是職業病犯了吧？”阿羊猜不透禮蕭梵的性子，明明一富二代，家里企業的要職都在等著他，可他偏偏不去，自己弄了點錢搞了個偵探所，全靠自己愛好來營業。

開始他也只當禮蕭梵是名偵探柯南看太多，中二病犯了，鬧鬧而已，沒想到他經營了幾個月還沒要收場的意思。

草林偵探所這幾個月生意“慘淡”，上門的都是求些雞毛蒜皮的家鄰小事，禮蕭梵接下來也賺不到什么錢，就只靠著“老本”撐著。就光那偵探所的店面出租出去，恐怕都不止這點收入。

“這人死在我面前，我多研究研究，不過分吧。”零手里不停，手指還在翻動著剛拍來的照片，開始一張張放大，仔細觀察起來。

現場的相關人員都被警方帶走問話，零沒心思再玩，和阿羊告別后就直接回了自己住所。出審訊結果最快也是第二天的事了，零也不急，準備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情況。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警察帶著人直接找上了門來。

“您好，警察，我們想了解一下昨晚零川會所的一些情況。”零打開門后，見到個熟面孔的警察，那警察見到他后也是一愣。

“進來吧。”零眉眼間閃過一絲意外的表情，但稍縱即逝，恢復如初。

尹逸進了禮蕭梵的偵探社后，先是觀察了一圈，一樓只有接引的臺子，到了二樓，古色的樸質裝修，進門一個屏風擋了大半視線。

“少爺，這……”秦叔聽見有人上門，還以為是生意來了，正準備接待，卻發現是兩個警察。

“沒事，照常招待吧。”零交代了這么一句，就把兩人都引進了會客室。

幾人坐定后，尹逸把記錄本拿了出來，從口袋里抽了支筆，坐一旁程警官怕零緊張，便同他先寒暄了兩句。

“我們只是照常問一些簡單的問題，你也不用太緊張。”

“我知道，你問吧。”零似乎對眼前這番場景有些熟悉，興許是他之前的身體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只不過現在已經忘了。

程警官沒想到眼前這人這么冷靜，表情一愣后，也沒多說什么，就開始了正式的問話：“姓名，職業。”

“禮蕭梵，營業偵探社。”零在看到警察的時候就把這具身體的資料重新過了一遍，這會回答的也是利落干脆。

“昨晚零川會所發生命案，你在現場嗎？”

“我在。”零停頓了片刻，反問道，“你們是怎么會想到來找我的？”

“昨晚有目擊證人，看到你在死者的死亡前后時間去過廁所。”問話的程警官突然嚴肅。

“目擊證人？監控里呢？也看到我了？”零追問道。

“會場廁所附近的監控都壞了，我們調取了廁所附近的幾個監控，讓那里的工作人員看了一遍，勾選了一些嫌疑人物。”

“有我？”零回憶了一下，第一場斗雞結束后，他好像是去過一次廁所。

“我那會是去過一趟廁所，呆了兩分鐘就出來了，沒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零照實回答著。

“那你為什么在死者旁邊一直拍照？總不會在案子發生前就已經有人委托你破案吧？”尹逸在旁記錄的好好的，突然開了口，眼神里凈是猜疑。

“你也看到了，我經營的是偵探所，職業習慣而已，你在懷疑我？我不是犯人，可以排除我。”零說完后，端起桌上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身子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小警察。

“我建議你態度端正一些，我們辦案有自己過程，真要排除，先拿出證據來！”尹逸被眼前這人這不在意的表情勾起了火氣，兩人忽然開始針鋒相對。

“尹逸！”程警官見尹逸和禮蕭梵就快摩擦出火氣，便及時喝止，“那次事情后，你太容易心急了。”

被喊住的尹逸自覺失態，點了點頭，靜了下來。

“昨天報警電話是我打的，我打電話之前那會還和朋友在一起，等我過去廁所的時候，受害者已經死了。”零冷靜解釋。

“報警電話你打的？”程警官和尹逸對視了一眼，“你幾點鐘打的電話？”

“八點五十，我打電話之前是不是已經有人報過警了？”零記得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警方似乎已經派了人出警。

隨后程警官的回答也讓零確定了這種可能。

“嗯，你報警前十分鐘，有人打過警方電話。”

“十分鐘？”零記得當時廁所一有人喊叫，他就過去，這個時間間隔應該不到十分鐘。

程警官看出禮蕭梵眼里的疑惑，開口解釋說：“死者手里拿著部手機，你有注意到嗎？報警人是用那部手機的手機卡打的電話。我們現在懷疑，打電話的時間，就是死者被殺害的時間。”

“那我有解除嫌疑的證據了。那個時間段，銀行客服打了電話給我。”說著，零就拿了手機出來，調到通話記錄一欄后，把手機屏幕轉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