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那清澈的眼神,你根本就看不來,一身麻布青衣,穿著一雙酒紅色的高幫帆布鞋,束著丸子頭,紅得有些可怕的嘴唇讓人感覺隨時會有鮮血垂涎。
鄭昊并不打算理會,可是轉眼就想教訓一下年輕人,打趣地問道:“喝點什么?”
“瑪格麗特?!蹦乔宄旱难凵袼查g失去了生機,如看見死神到來一般空洞、暗淡。
轉眼間接被切換的神色讓鄭昊的心猛烈地顫抖了一下,在酒吧的歌聲中找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感覺,曾幾何時,自己也會如此一般,連眼都是消頹的。
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永遠無法感同身受,鄭昊有自己不如意的時候,但你那是對自己的感知,,面對著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鄭昊只想教育一番。
“一杯檸檬水?!编嶊豢粗丈?,鑒定地說道。
服務生知道張黎已經是熟客了,就謹慎地問了一句:“那瑪格麗特還要嗎?”
張黎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鄭昊微微發怒,說道:“不要!”
服務生很快走開,再來時端著兩個杯子走上桌前,將瑪格麗特遞給張黎,還不忘向鄭昊解釋道:“兩杯都是檸檬水?!?
鄭昊和張黎都不是傻子,鄭昊倒想看看張黎是想干什么。
鄭昊問道:“檸檬水好喝嗎?”心里已經準備好了教育不良少女的措辭。
“瑪格麗特的獨特味道不能說好喝與不好喝?!睆埨柩凵衩噪x地看著鄭昊,把鄭昊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你好吃嗎?”鄭昊強迫自己用饒有趣味訪眼光打量著奇怪的少女。
張黎嘴角勾起弧度,在那曖昧燈光下,帶著一種復古的港味氣質,引得在遠處的的服務生遐想偏偏。
張黎喝了一口瑪格麗特,調皮的說道:“這得你自個兒嘗才知道?!?
鄭昊隱隱躁動,忘了前一秒鐘還死在為了教育而做的鋪墊,現在卻有些微微燥熱,那種挑逗的情話是過去十幾歲的時候才會說的,已經很多年了。
鄭昊也一直在和彭顯熠重復這句話:“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彭顯熠沒有問什么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知道鄭昊的故事才開始。
鄭昊那罪惡的想法腦海中還沒有存活多久,就被挺著大肚子的妻子的面容給震碎了,男人不止有獸性,還有克制欲望的理性。
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需求,在這個時候都不能夠出現,鄭昊無比堅信這一點,因為家里還有個陪伴了她很多年的糟糠之妻。
鄭昊不打算再說話,而是將整個思緒拉到了工作上,要是還做不出滿意的創意,估計得被趕出公司了,更別說什么晉升。
對于鄭昊來說,事業和錢可以占據人生的絕大部分,但還是會忍不住偷瞟張黎,就在這樣的思想斗陣的拉取之下,鄭昊將苦澀的酒一杯杯送下肚。
雖然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但腦子還是清醒的,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
直到深夜酒吧打烊,我都還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動彈不得,而期間的張黎已經吃過晚飯,和很多人都喝了點酒,酒吧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張黎叫醒了鄭昊。
鄭昊一抬頭,一看是陌生的面相,就說了一句:“我有老婆,不近女色?!?
張黎看著鄭昊將頭一扭,忍不住笑了。
過了幾秒鐘,鄭昊坐起身來,嚷著讓服務生再來一杯伏特加,張黎也不加阻止,服務生花盡最后的的心思說了一句已經打烊了。
鄭昊看了周圍,明明就還有好幾個人沒走。
鄭昊突然生氣,就連一個這養的酒吧服務生都看不起他鄭昊了:“你有本事你現在就關門啊,就連你都看不起我???這不是人嗎?”鄭昊看著周圍沖著服務生喊道。
服務生已經累了一天了,不打算話時間和精神同一個已經喝醉了的人爭論,又默默遞上一杯伏特加。
看著伏特加在杯子里搖晃,鄭昊的難過又涌上來。
“憑什么我的創意就是不如別人的?憑什么?”鄭昊把眼前的人幻化成了領導,開始質疑領導的不公。
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鄭昊莫名其妙地、自顧自地講起了話:“每天辛苦的工作占據了我的生活,都沒有時間照顧懷孕的媳婦,日子就這樣過著,看似是很多人的生活,其實是自己的,什么都是要自己去做的,做了還不被肯定是最讓人難過的?!?
對著伏特加說了一大堆,鄭昊意識里知道只要明天一起床,所有的一切都還在,于是孩子氣地打算將他們全部喝光,或許明天就會好了。
張黎將錢包都掏空了還不夠鄭昊的酒錢,于是就和服務生說留下自己的耳墜,雖然那不值錢,但服務生還是一口答應了,張黎架起鄭昊的胳膊走出酒吧,那是那家酒吧的最后一波客人。
鄭昊根本就沒有力氣,整個身體的重力幾乎落在了張黎的身上,說到這兒時,鄭昊漏出了暖暖地笑容。
鄭昊是被拍醒的,還在睡夢中為自己的成功慶祝的鄭昊一瞬間被張黎拉回現實。
鄭昊瞇著眼睛,感覺整個腦袋都是混沌的。
“現在是七點四十五,你可以回家換套衣服去上班,而且不會遲到?!睆埨枳呓l生間說道。
鄭昊一聽是女人的聲音,瞬間嚇得失魂落魄的,一看自己,全身衣裝皺到不行,根本就不是電影里的橋段。
鄭昊當時根本就來不及質問啊什么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走,對于鄭昊來說時間太寶貴了,突然之間,鄭昊想要抓住最后的機會。
地鐵已經運營了,鄭昊蓬頭垢面地站在人群之中,左右女人的面容全都幻化成了張黎,鄭昊四周都看了看,以為自己魔怔了,直到有一個小孩子突然大哭起來,這才讓鄭昊明白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