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方喜出望外,回家的路上,嘴里哼著小曲兒小調,已經在幻想著把這個消息告訴簡弈時,他高興的反應了。
宋青鳶約他在今天下午四點半,明成中學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見面。
咖啡館的生意估計就是這么火起來的,無論電視還是小說上,一約見面就是咖啡館。
時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還是很快回復道“收到!”
回到家,明明很累了,翻來覆去的怎樣也睡不著,心里很激動,期待著和這個簡弈心心念念的女孩見面,會說些什么呢。
心里有事兒,是睡不著的,思緒來回的跑,又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勾肩搭背的朋友,搔首曖昧的女孩,雖然嚴厲但很關心的老班,高中三年遇如此,何其有幸了,但無奈造化弄人,因為一場意外,一切化為泡影。
那是時方心底的陰影,每當回憶到這里,他就像是來到世界深處,面前是一扇高大沉重的門,無論走到哪里,那扇門都攔著自己繼續向前。
時方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晃出去,努力的讓自己睡著,終于,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進入了夢鄉。
下午一點半,這次時方醒的比鬧鐘早,想到今天還有要事在身,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洗漱后,簡單的打發了午飯后,確保該帶的物品帶齊了,出了門。
到達約定好的咖啡館的時候,是將近三點,比預計早了一個多小時,時方推門而入,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把周圍環境盡可能的收入眼中,這樣比較有安全感,也是時方的一個小習慣,他特別喜歡觀察人,觀察任何地方的人,他們做的事情,腦子里想象他們的家庭環境,想象他們的人際關系,想象他們的性格,在腦海里編出情節,這也是最好打發時間的事情。
咖啡館這會兒人不少,有幾個穿著正式的,不停敲打著鍵盤,偶爾喝一口手邊的咖啡,能來這兒辦公的絕不是什么白領,真正的白領沒有時間在這里裝做高級人士,維持體面,他們正在公司低眉順眼,點頭哈腰的為領導鞍前馬后,所以來這里辦公的大多是一些“有錢人”,是那種正經八百在都市劇里的不上班也餓不死的角色。
還有幾個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單純來消磨時間的,他們穿著樸素,就只是坐著,刷著手機,偷得浮生半日閑,從他們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一臉的享受,沉浸在網絡的世界,也是難得有如此空閑的時候,也許是來接學生的家長吧,為了逃避家庭瑣事,躲到外面消磨時間,加上剛好附近有一所小學,時方這樣猜測著。
還有幾位埋頭苦干的學生黨,他們帶著耳機,手不停的在本子上書寫著,是不是抬頭看看窗外的風景,然后繼續寫著。
時間一點點過,咖啡館進進出出,但類型還是那幾樣,四點剛過,一個女孩走了進來,四下里尋找著心儀的座位,打量許久后,她局促的坐在了一個靠墻的位置,時方看著她,這個也許就是宋青鳶了吧,文質彬彬的氣質,五官清秀,很是耐看,手上拿著一個筆記本,她四處張望像是等人的樣子,時方覺得大概率就是她了,為了印證猜想,他大膽的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幾聲過后,那個女孩看著手機,是她,時方沒有掛斷電話,起身走了過去。
“您好,宋女士對嗎?”時方紳士般的問道,果然,男人遇到好看的姑娘,不管年紀多大,都會不禁意的很注重言行。
對方錯愕了一下,然后看見時方晃了晃手上的手機,示意是他打來的,女孩點了點頭,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
“您好?!?
“我是時方,是之前給您打電話的,簡弈的朋友。”時方開門見山。
“啊,我是宋青鳶,是他的同學。”她尷尬的笑了笑。
“您是學校的老師嗎?”
“啊,”宋青鳶先是驚訝,然后疑惑的點了點頭。心里想著,他是怎么知道的。
時方露出滿意的表情,仿佛是早已看破一切,炫耀似的說:“哈哈哈,瞎猜的。”因為他看見了宋青鳶手上還沾著些許的粉筆灰。
“要喝點什么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時方心里極其的心虛。
“啊,沒事沒事,不用了,謝謝。”女孩依舊很緊張。
“長話短說吧,您怎么又改變主意了,想見我一面了?!?
“嗯…因為你的語氣里透露出一種無論如何也要見我的情緒,加上…和他有關?!迸⒃秸f聲音越小。
她是個語文老師吧,很會閱讀理解呀。
“這樣啊,謝謝您百忙中抽空過來,是這樣的,我是時光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我在整理物品的時候找到了這個,簡弈說…”女孩隨即狐疑的看著自己,時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簡弈曾經說過,他有一個胸牌,需要給一個女孩,我想這個女孩就是您了,所以今天我是來把這個信物,算得上是還給您吧?!闭f罷,時方從口袋里拿出承載著簡弈無數情感的信物。
宋青鳶略顯的驚訝,隨即看到胸牌時,取而代之的是激動,眼角漸漸泛紅,她顫抖著手,緩緩接過,多鐘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又想起了那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