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攬人心
- 隋末之逐鹿天下
- 一包黃果樹
- 3333字
- 2022-04-21 00:17:46
下首,元文都聞言,愣了愣,他想不到兩日后的越王,有些不同,可這種不同,他又說不明白。他只希望,洛陽安全,越王安全,這就足夠了。
元文都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也道:“既然如此,微臣以為,盡快召回王世充方為上策!”
元文都是個文官,打仗一竅不通,面對李密咄咄逼人的強勢壓進,他也只能寄希望于王世充了。至少,王世充能夠守住洛陽,而這,就是元文都的最低要求。
既然元文都也這么說,楊侗也就順水推舟,他一伸手,兩名宮女走了過來,扶起楊侗。他醒過來不久,身體還有些虛弱,走了幾步之后,覺得好了一些,伸出手,推開了兩名宮女。
“段瑜!”楊侗開口,聲音不大,帶著一絲虛弱。
“臣在!”官宦段瑜尖著嗓子回答。
“你奉孤的口諭,帶上五百金,再挑選三個美女,給王卿家送去。你告訴他,這一次兵敗,并非他的罪過。他是孤的肱骨之臣,孤不能失去他,孤需要他!孤需要他盡快回到洛陽,率領(lǐng)洛陽軍隊,擊敗反賊李密!若是殺了李密,孤另有重賞!”楊侗說道。
“諾!”段瑜眸子低垂,應(yīng)著,看不出悲喜。
“段達,你率領(lǐng)一隊兵,護送段瑜趕往河陽!盡快辦成此事!”楊侗又吩咐。
段達臉上沒有表情,應(yīng)了一聲,眸子里卻有掩飾不住的驚喜,王世充與他交好,他自然希望王世充能夠度過難關(guān),掌握洛陽大權(quán)。
“余下的,等王將軍回來再說!還有,皇甫尚書,反賊李密咄咄逼人,明日你給孤拿出一個方案出來,若是讓李密攻入洛陽,那事情可就大了。”楊侗有些疲倦地揮揮手,話說到最后,聲音中,微微有一絲顫抖,顯然是害怕了。
段達、段瑜退了下去,皇甫無逸應(yīng)諾著退下,余下元文都、韋津兩人對視了一眼,見越王滿臉疲倦,元文都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楊侗剛才只是吃了一點米粥,此時覺得肚子餓了,便讓宮女送了一些飯食,吃過之后,楊侗精神一振,便在屋子里踱步思考起來。召回王世充,只迫不得已,在特殊的情況下,他會允許王世充帶兵。而剛才,他刻意的示弱,是希望王世充能夠盡可能地把敗兵聚攏在一起,然后帶回洛陽。
但現(xiàn)在他最需要的是,掌握一支可靠絕對忠心的軍隊,而在這之前,他需要給李密一個教訓(xùn),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起來。大隋日薄西山,祖父就像一只鴕鳥,躲在了揚州不問世事,他死了,也活得足夠了,可是楊侗才十五歲!
如何建立威望?楊侗把目光放在了兩日后。如果歷史沒有改變,李密一定會攻打洛陽。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召費曜、田阇。嗯,還有羅士信!”楊侗吩咐著。段瑜、段達這些未來的王世充黨羽都不在,他與王世充也沒有徹底翻臉,所以不需要遮遮掩掩。現(xiàn)在,忠于楊侗的勢力還有,王世充還沒有到只手遮天的時候。
身邊一名叫做楊武軍的年輕宦官聽了,忙走了出去。楊侗又叫過宮女,吩咐了幾句之后,繼續(xù)踱步思考,費曜、田阇都是宮中的將領(lǐng),后來戰(zhàn)死,值得信任,所以楊侗將他們召過來,是有事要吩咐。
羅士信當(dāng)年是齊郡三杰之一,與程知節(jié)、秦瓊齊名,一起效力于張須陀部下。后來張須陀戰(zhàn)死在大海寺,他又在裴仁基部下效力。后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先后為李密、洛陽朝廷效力,可謂是造化弄人。
對于羅士信、秦瓊、程知節(jié)這幾人,談不上所謂的忠心,從他們的事跡看來,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只要許以高官厚祿,他們必定會選擇效忠。
瓦崗,是洛陽朝廷最大的敵人,李密也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但在楊侗看來,派系眾多的瓦崗,還是有著致命的缺點。歷史上李密敗給王世充之后,還是有著極強的軍力,若是固守,內(nèi)部一心,依然有著極大的勝算。但內(nèi)部的紛爭,使得這個龐然大物頃刻之間倒了下來。
這個時候,原來的瓦崗之主翟讓已經(jīng)被李密殺死,風(fēng)平浪靜的表面下,暗涌不斷,內(nèi)部的矛盾其實很深。而這,就是楊侗突破口。
楊侗想著的時候,東宮牙將田阇、費曜首先趕來了。兩人原本就在宮中當(dāng)值,聽聞越王召見,便立刻趕來覲見。
“末將見過殿下!”田阇、費曜身著鎧甲,施了軍禮。
楊侗仔細地打量著兩人,兩人都是身材高大之人,田阇面若黑炭,眸子炯炯有神,最為顯眼的,便是滿臉的虬髯胡須。相比之下,費曜顯得文靜了許多,一張臉還算白凈,咋一看就像一個書生。
“如今李密已經(jīng)拿下金鏞城,想必兩位已經(jīng)已經(jīng)知曉,不知有何良策退敵?”楊侗問道,看向兩人的目光,帶著考教的意味。
“這個,唯死戰(zhàn)耳!”面若黑炭的田阇朗聲回答,聲音有如洪鐘。
“殿下,李密勢大,唯有利用洛陽堅固的城池,方可固守,待李密久攻不下,軍心萎靡,方才是我軍反攻之時!”費曜說道。
“嗯!”楊侗細細思量,這個費曜,倒有一些主意,田阇則有些莽夫,看這樣子,沒有讀過什么書,或者說,智商有限。只是費曜這個主意也不夠高明,洛陽缺糧,根本經(jīng)不住李密的長期圍困。
楊侗本身也只是試探一番,看看兩人的能耐。既然兩人都拿不出主意,楊侗也就不為難了。
“兩位卿家,反賊李密大軍壓境,洛陽危在旦夕,敢問兩位將軍,可敢與孤共存亡?”楊侗問著,目光中帶著堅定。
“殿下,我二人屢受國恩,自當(dāng)以身殉國,以報答太子之恩!”田阇、費曜忙半跪下,右手放在胸前,都是視死如歸的表情。他二人,曾經(jīng)是元德太子楊昭的屬臣,元德太子死后,便侍奉楊侗至今。
“很好!”楊侗伸出瘦小的胳膊,親自扶起了兩人,道:“兩位將軍,孤有一個任務(wù),想要交給你們,你們有信心完成嗎?”
“有!”田阇、費曜堅定地回答。
楊侗笑了起來,無論能力如何,最重要的,便是忠心。
楊侗走到案幾旁,指著地圖,輕聲吩咐了起來。
寢宮門外,宦官楊武軍在前,猛將羅士信在后。到了寢宮,楊武軍見越王正在忙碌,聰明的他,知道殿下在與費曜、田阇談?wù)撌虑椋@個時候,不宜打擾,便在門外等待著。
羅士信臉色有著蒼白,上次戰(zhàn)斗,他受傷頗重,王世充知道他是齊郡三杰之一,愛惜他的人才,便沒有殺他,而是讓他統(tǒng)兵,打算委以重用。不過,由于傷勢未曾痊愈,這一次大戰(zhàn),他沒有參加。
這個時候,王世充剛剛兵敗,越王召見自己,難道說,越王是想要殺自己嗎?羅士信不怕死,可是他不想死的這么窩囊。如果在這深宮中死去,他會死不瞑目,這不是為將者的死法。
寢宮內(nèi),傳來的聲音模糊不清,一會低一會高,羅士信心中更是沒有底,難道,越王想要殺自己嗎?
羅士信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只是在亂世中掙扎,苦苦生存的一般人罷了,無論是為張須陀效力,還是為裴仁基、李密,他不過是為了活命。這在一般人看來稀疏平常,可是在帝王來看,卻是不忠,一個朝三暮四的人,是得不到帝王的信任的。
羅士信看了看四周,他后悔沒有早些溜走,回到瓦崗。至少在瓦崗,他還能活下去。可這個時候溜走,根本是不可能的。或許,附近就埋伏著刀斧手,隨著越王一聲令下,就會讓他人頭落地。
羅士信啊羅士信,難道今日你就要喪命于此嗎?羅士信苦笑,不由汗流浹背。
“楊武軍,羅士信可來了?”這時,楊侗看見了探頭探腦的楊武軍,便詢問著。
“殿下,羅士信已經(jīng)帶到。”楊武軍回答。
寢宮內(nèi),楊侗哈哈一笑,一揮手,道:“兩位將軍,事情就如此,可盡快去辦,若是成功,孤少不得封賞!”
“諾!”田阇、費曜抱拳應(yīng)諾著,轉(zhuǎn)身匆匆走了出去。
田阇、費曜走出寢宮,羅士信打量著兩人,提高了警惕,直到兩人離開了,羅士信這才回過神來,隨著楊武軍走了進去。
楊侗負手而立,望著掛在寢宮內(nèi)的大隋地圖發(fā)愣,大隋稱雄一時,鼎盛時期,萬朝來賀,強盛的北方霸主突厥都俯首稱臣,然而,隨著三征高句麗的失敗,大隋烽煙四起,大部分的國土已經(jīng)不復(fù)為大隋所有。
“微臣見過殿下。”羅士信施禮。
然而,楊侗卻沒有說話,依舊昂頭看著地圖,羅士信心中一驚,又重復(fù)了一遍,越王依舊沒有回音,這讓羅士信心中忐忑,越王殿下這究竟是要做什么?他額頭上的汗水,不由自主地落下了下來,滴在地上,打濕了木地板。
羅士信見楊侗不吭聲,想了想,急忙伏在地上,又道:“罪臣羅士信見過越王。”
楊侗等到羅士信又重復(fù)了一遍之后,這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仔細打量著羅士信。眼前的這個男子比起田阇、費曜并不強壯,但楊侗卻十分清楚,就算田阇、費曜聯(lián)手,也未必是羅士信的對手。
羅士信打仗十分兇猛,也還算有智謀,若是用好了,必然能成為楊侗的左膀右臂。更為關(guān)鍵的是,他曾經(jīng)在瓦崗效力,與秦瓊、程知節(jié)、單雄信等人關(guān)系密切,或許,他能夠拉來秦瓊、程知節(jié)等人。
楊侗打量著羅士信好一會,這才開口,道:“羅將軍,站起來說話。”
羅士信心中一送,忙站起身來,掃了一眼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心中奇怪,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自己,此刻為何如此緊張?
“羅將軍,你隨孤來!”楊侗說著,背負著雙手,離開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