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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再說一句試試?

“喂喂!怎么說話呢?”

聽他罵個沒完,田宗亮不耐煩了,皺著眉頭打斷:“陳老頭,別蹬鼻子上臉?。 ?

“我看你年紀大才不和你計較,但把我惹急了,管你是誰呢!”

“現(xiàn)在小爺是田家家主,你這么罵我和罵我祖宗有區(qū)別嗎?”

田宗亮蠻橫地抹了一下鼻尖,“告訴你,可不是善男信女,把我惹毛了,小心你家人出門有去無回!”

“小王八蛋,你再說一句試試?”

陳培文差點炸毛,正要發(fā)飆就被擂臺上的聲音打斷。

“陳理事,打嘴仗多沒意思,你無非就是不想讓我上位,除此之外,任何罪名都是欲加之罪!”

顧情諷刺地笑笑,前行幾步靠近擂臺邊緣。

她冷瞥著陳培文怒容滿面,平心靜氣道:“我知道你想做會長,可以除了倚老賣老,對華為武協(xié)又有什么貢獻?”

“遠的不說,就說田會長過世之初,除了蘇玉笛一人遠赴江城復仇,你堂堂理事,可有為田會長做過什么?”

“相反,我猜你大概在背地里偷著樂,畢竟田元坤死了,你就有機會論資排輩,坐上會長之位?!?

顧情看出陳培文只是虛張聲勢,眼下大多數(shù)武協(xié)子弟都歸于蘇玉笛麾下,他想豪奪強取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所以呢,你本身心術(shù)不正,就不要拿死人做擋箭牌?!?

顧情訕笑著聳聳肩膀,隨即眸色一沉,聲音也變得凌厲低沉:“現(xiàn)在我只問一句,你認不認我這個會長?”

陳培文愣了一下,沒想到顧情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威嚴。

頓了頓,他高昂著頭,固執(zhí)地開口:“我不認!你沒資格做會長!”

“就算田會長不是死在你手里,也是你害他失去反抗能力,你就是一個間接兇手!”

“我對你無法心服口服!除非……”

陳培文很清楚,顧情一旦上任,必將會動用強硬手腕,到時他這個元老未必會有好日子過。

所以在接受現(xiàn)實之前,他必須佯裝與顧情對立,這樣才能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最起碼的以后不用被顧情踩在腳底下。

可惜陳培文話未說完,只覺一道黑影快速閃到眼前。

這速度比他眨眨眼睛還快,再看顧情已經(jīng)立于自己的面前。

“你……”

陳培文明顯有點慌,他咽了咽口水,惴惴不安地問:“顧情你想怎么樣?”

“嗖!”

顧情沒有過多解釋,二話不說直接把韓月手中的短棍繳械。

“咔!”

她當著陳培文的面折成兩段,又將其他保鏢的武器一并繳獲。

“砰!”

保鏢本能對顧情出手,結(jié)果還未得逞,就被化作幻影的腳踹飛。

接下來,顧情順手點了韓月的穴位,迫使她在原地動彈不得,揮起一掌直從陳培文的胸口。

陳培文眼神一驚,連續(xù)倒退兩步來躲閃。

雖然他年紀大了心臟也不好,但年輕時習武的底子還在,反應敏捷勝過許多年輕人。

可縱使如此,陳培文仍舊不是顧情的對手,他一連躲了幾次,最終胸口還是被掌力擊中。

“噗——!”

陳培文躲閃不及挨了一掌,他當即口吐鮮血。

“外公!”

觀眾席上,蕭唯隔著擂臺發(fā)出驚呼。

此刻她腸子都悔青了,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把顧情參賽的事說出來。

可話又說回來,顧情作為新任會長,即使不上演這出戲,也會以其他方式空降武道場。

陳培文還沒倒下,他吐血后怒氣大增,抽出腰間的匕首對著顧情刺過去。

“嗖!”

匕首距離顧情有一米遠,誰知她跨步迎向匕首,就在離胸口只剩咫尺,再度使出“酥手繞指柔”。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不過是瞬息之間,再看匕首已脫離陳培文的手心,反被顧情緊握著,橫在他的喉嚨上。

“陳理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我就問你認不認?”

顧情漠然出聲,冷意隨著她的聲音擴散至全場。

觀眾席上的萬馬齊喑。

好快的速度!

好精準的手法!

華北武協(xié)的子弟紛紛震驚,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眼見到顧情出手。

蕭唯直冒冷汗,她還記得顧情是如何擊敗邢守韌的手下。

然而陳培文是什么人?

身為華北武協(xié)榮譽理事,他中年后以經(jīng)商為主業(yè),但也是有真功夫的人,在場沒幾人是他的對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陳培文倒吸一口涼氣。

他心里清楚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顧小姐,看在我們是朋友的情分上,別傷害我外公!算我求求你!”

這時擂臺另一邊傳來蕭唯的央求聲。

她眼圈泛紅,說著跪在地上向顧情求饒。

但顧情不能在這時刻對任何人講情面,她面無表情,眸光冰冷地盯著陳培文:“最后問你一句,認還是不認?”

這世界終究還是靠實力說話。

本想賣老的陳培文失敗了,他自知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想保住命就必須放下身段。

沉默幾秒,他用力閉了下眼睛又睜開。

“我認!我陳培文……愿與顧會長共慶履新之喜!”

韓月等其他手下見陳培文認輸,也恭敬地鞠躬行禮:“顧會長晚上好!”

這便是最好的結(jié)局。

顧情不想武道場血流成河,陳培文也希望盡早結(jié)束這場長達兩三個月的斗爭。

搞定陳培文之后,她沒在現(xiàn)場多做停留,直接把后續(xù)事宜交給蘇玉笛來處理。

反正她身邊還有田宗亮等人,足以能夠應付陳培文的殘余勢力。

離開斗魂武道場,顧情開著豐田返回四季山莊。

半路等紅燈時,她拿出手機習慣性查看,可惜幾天過去了,始終沒有江皓的任何信息和來電。

如今鐘家的危機已解除,華北武協(xié)也順利整頓完畢,唯一讓她牽腸掛肚的就是江皓。

加之她從馬仙師的口中,得知沈平安的姑姑抵達江城,就更加急于和他取得聯(lián)絡。

顧情心里有數(shù),解決江家的麻煩勢在必行。

所以她暗自作出決定,如果明早還是沒有江皓的消息,干脆直接去江家莊園拜訪。

“轟——!”

走進別墅大廳,顧情剛換好鞋子,只聽身后傳來悶雷般的響聲。

京都這個季節(jié)會下雨?

顧情眸中帶著疑惑,轉(zhuǎn)身回到庭院,在通往后花園的過道看見馬仙師正在修煉法術(shù)。

如今馬仙師得到完整的《天罡神通》,不僅研讀得如癡如醉,甚至手癢抄手練習起來。

他悟性不錯,加上幾十年的功底進步迅速,才花了一天的時間,“平地驚雷術(shù)”就連升幾個等級。

只是道術(shù)精進的同時,庭院里的花草樹木也跟著遭殃,不僅草地被轟出一個坑,旁邊的花盆也被擊碎了。

顧情看不慣馬仙師搞破壞,遂命他明早起來把這里打掃好,而且不能再為練法術(shù)傷害草木,否則就將其打回原形。

其實只是嚇唬馬仙師一句,他卻對顧情的嚴肅信以為真,非但哀聲懇求著答應,還舉著手電連夜把庭院打掃干凈。

對此,顧情只是笑笑離開,回到臥室洗漱完畢躺下休息。

鉆進被窩,她看到楊爍和沈平安發(fā)來消息,匯報重語堂的情況,與兩人聊了幾句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早,顧情一開門又看見馬仙師站在臥室門口,一問才知這老爺子是專程蹲在這里,等著給她請安。

顧情哭笑不得,告知他無需這么客氣,一切遵循嗯平常人的交往禮儀就好。

吃早餐時,一通電話讓顧情放下筷子。

屏幕上閃爍著鄭世國的號碼,她看了看猶豫著是否要接聽。

回想起昨天上午他們從偶遇到不歡而散,顧情還真有點不想接電話。

可是在鄭世國第二遍打過來時,出于父母和他的多年交情,她還是決定按下接聽鍵。

“鄭叔早!”

顧情平靜地和他打招呼,仿佛昨天的事根本沒發(fā)生過。

電話另一邊,鄭世國聲音嘹亮,興致勃勃地問:“你在哪里呢?現(xiàn)在起床沒有?。俊?

顧情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聽他的口氣似乎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我起床了,正在吃早餐?!?

顧情隨口答復一聲,耳邊飄蕩著鄭世國苦口婆心的話語。

“情情啊,你別怪昨天鄭叔發(fā)脾氣,我還不是替你著想,怕你走錯路回不了頭。”

“昨天我想了半個晚上,雖然你不是我親閨女,但你人在京都,我做叔叔的不能不管你!”

“無論你之前做過啥,都從今早開始翻篇,我必須帶你走上正道。”

他始終相信顧情本性純良,只是在大城市被繁華蒙了眼才做小偷小摸之事。

聽著鄭世國那副操碎心的口吻,顧情只好隨聲附和:“放心吧鄭叔,我會做一個好人的?!?

“呵呵,那就好!希望你不是敷衍叔叔!”

鄭世國欣慰地笑笑,話鋒一轉(zhuǎn)告知,“我和小龍說好了,今早九點鐘帶你去匯亨集團面試。”

“他也想拉你一把,你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 ?

“等下你就到匯亨集團門口,小龍吃完飯就過去跟你匯合?!?

然而顧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忙,早已把這個攤子說甩手給蘇玉笛。

面對鄭世國的一番好意,她委婉拒絕:“謝謝鄭叔,但我今天有別的事情,您就別為我操心了?!?

鄭世國還以為顧情死性不改,一聽這話,音調(diào)立馬抬高八度:“什么?你不想上班?”

“放著好好的工作你不做,非要去偷雞摸狗嗎?”

“情情,我早勸過你做人要腳踏實地,我不想下次見到你是在看守所,你好自為之吧!”

“啪!”

鄭世國顯然很生氣,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顧情坐在餐桌前很是尷尬,她環(huán)顧一眼寬敞奢華的餐廳,心中生出一個疑問。

難道只有住在蟑螂滿地爬,墻紙發(fā)黃發(fā)霉的小旅館,才能得到鄭世國的信任?

她苦笑一聲,吃完早餐離開別墅,準備上午先到江家莊園的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不過出門沒多久,顧情又接到鄭世國的第二通電話。

不得不說,鄭世國確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生氣歸生氣,他冷靜下來還是沒有放棄顧情。

“情情,剛才我說話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鄭世國首先表示歉意,然后語重心長道:“可鄭叔真的不想看你墮落下去,你不知道昨天我有多心痛。”

“聽我一句吧,不要總想著一步登天了,哪怕你愛慕虛榮,也要憑本事來滿足自己?!?

“無論是名牌皮包還是豪華別墅,只要你肯努力都有機會擁有的,但人要走上歪門邪道,遲早都有落馬的那天!”

一股腦教育完顧情,鄭世國又對她許下承諾:“這樣吧,等你今天面試成功,鄭叔就把前兩年買的一套小公寓給你住?!?

“京都房子貴,你住十年八年都沒關(guān)系?!?

“還有,只要你在匯亨集團努力工作,等你過生日叔叔就送你一輛代步車,三十萬以下隨便挑!”

“如果你遇到心上人談婚論嫁,鄭叔給你置辦嫁妝,絕對讓你嫁得風風光光!”

“但這些的前提,是你必須要好好做人!”

盡管鄭世國也不再提娃娃親的事,但他還是對顧情格外關(guān)心,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樣在京都站穩(wěn)腳跟。

顧情聽到他侃侃而談,唇角情不自禁揚起笑意。

坦白說她真的很感動,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還有幾個人能像鄭世國這樣?

顧情不想傷他的心,為了他這份彌足珍貴的關(guān)愛,輕聲一笑答應:“好,那我這就去找小龍?!?

“這兩天讓鄭叔費心了,以后我會報答你的?!?

“傻孩子,你踏實做人,就是對鄭叔最好的報答!”

鄭世國焦灼的心終于落了地,語氣也隨之和緩,“丫頭,你媽媽是個賢慧勤勞的女人,你爸爸也是吃苦耐勞,我相信他們的女兒也差不了!”

她心情轉(zhuǎn)好,對顧情也充滿著期盼,腦中又開始琢磨當年娃娃親的事。

相比陳家的千金陳芝慧,他還是打心里喜歡顧情。

都說妻賢夫禍少,鄭世國不喜歡嬌里嬌氣的千金小姐,始終覺得韓家的女娃娃才和兒子是一對。

兩人結(jié)束通話,顧情見距離九點鐘越來越近,便加緊開車往匯亨集團趕路。

無奈京都剛奪得神州第一“堵城”的稱號,尤其早高峰期間堵得親媽都不認識。

她望著外面車水馬龍,索性到下個路口把車停在路邊,乘坐地鐵趕路。

九點二十分,顧情一路競走,終于來到匯亨集團總部的大樓下。

此處是京都的商業(yè)中心,人們穿行在鱗次節(jié)比的高樓如同螞蟻過街。

她望見站在臺階下面的鄭小龍,一身職場精英的打扮,干練筆挺,英俊不凡。

“不好意思小龍,讓你久等了?!?

顧情快步上前,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鄭小龍還帶著一副平光金絲眼鏡,他撇了撇嘴,揚起卡西歐手表,“幾點了?你看看幾點了?”

“足足遲到二十分鐘,像你這么散漫,只怕試用期做不完就會被辭退!”

話落,他煩躁不耐地轉(zhuǎn)身,也不等顧情邁著大步走進公司大堂。

顧情望著鄭小龍桀驁的背影,回想起鄭世國的勸說還是跟了進去。

片刻,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電梯,鄭小龍獨自在前面行走著,頭也不回地對顧情指示:“今天是內(nèi)部面試,等下你不要亂說話,不然工作泡湯了別怪我!”

“再有,在公司見到上司要懂事,和同事相處要識趣,職場的生存之道可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謝謝你小龍,我明白了?!?

顧情和氣地應聲,偏偏她最討厭勾心斗角,對鄭小龍的話聽聽作罷。

她明白個屁呀!這種鄉(xiāng)下出來的丫頭……

鄭小龍走在前面冷哼一聲,帶著顧情來到目前他所在的部門。

有熟人提拔,鄭小龍一進公司就坐上小主管的位置,他手下共有十六名員工,基本都是年齡相仿的小年輕。

因事先和面試官打過招呼,所以走了一遍程序便順利通過,接著他幫顧情辦理入職手續(xù),薪酬方面暫定為試用期內(nèi)底薪四千五,轉(zhuǎn)賬后提到六千。

隨后鄭小龍又把顧情介紹給同事,簡單的入職歡迎結(jié)束后,他開始奔向正題,敲敲桌子開口:“顧情,在我手底下工作不能偷懶,我希望你的目標是成為醫(yī)藥代表,而不是混吃等死的小業(yè)務員,每月靠幾千塊底薪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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