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腦腫瘤

“不開不開我不開

媽媽沒回來 誰來也不開……”

簡單輕快的旋律，瞬間征服了小丫頭。

她歡快地鼓掌，跟著唱了起來。

“哥哥，這首歌好好聽呀！

囡囡也是小兔子，囡囡也好乖的。”

瓷娃娃一般的小丫頭歡快地唱著。

多么可愛。

越可愛，越催人淚下。

囡囡的媽媽早已經背過身去，從那微微顫抖的背影，可見她有多傷心難過。

就連秦墨也一陣的感到心里一揪。

多可愛的孩子，疾病怎么找到她身上來了。

他強顏歡笑的陪著囡囡唱完。

囡囡明顯已經很累了，小小的腦袋上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秦墨連忙抱起她，輕柔的說：“囡囡，你先睡會兒吧。”

“不嘛，囡囡不困，囡囡還想唱歌。”

“睡醒了再唱。”

“不嘛，囡囡還想繼續唱。”

囡囡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了。

精神狀態也極其糟糕。

秦墨看得出來，她只是在勉強支撐。

“好啦囡囡，一會兒再唱，哥哥也累了。”

“那哥哥你會走嗎？”

“當然不會了，哥哥會陪著囡囡，等囡囡醒來一起唱。”秦墨溫柔的說。

沒有人能拒絕這么可愛的小女孩兒。

秦墨亦然。

囡囡終于有點支撐不住，乖乖的躺了下去。

那雙圓鼓鼓的大眼睛斜斜的看著媽媽的背影。

她很安靜，也很懂事。

病房里，依稀可聞隱約間的哽咽聲，來自于囡囡的母親。

這個女人臉上的憔悴不比囡囡少多少。

秦墨心中一哀，突然間有待你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碰到這種情況，他有點陷入了麻煩。

就在這時。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暴呵。

“你們怎么來了！

好啊你趙雅馨！你居然帶他們來這，有完沒完！

我說了，不通過就是不通過，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暴怒的領導，整個人如同一尊魔神似的。

驚的趙雅馨渾身顫抖。

至今領導拎著水壺沖進來，攥著拳頭，似乎就要沖秦墨出手。

囡囡的母親一看，慌忙上前攔住道：“你干什么，人家好心好意來看囡囡。”

“你懂什么，他們來的目的可不純。”領導憤怒的咆哮。

女人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不管怎么樣，囡囡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就算目的不純也無所謂。”

“你……哎，你什么都不懂。”

“對，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囡囡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就夠了吧。我只想我的女兒開心。”

囡囡的母親埋頭痛哭失聲。

這一下，讓領導的火氣全消。

哪還有什么憤怒。

把水壺往邊上一放，領導來到囡囡的床邊，看著女兒憔悴的樣子，啥心情都沒了。

“你們走吧，我是不會給你們通過的。

要么就想別的辦法，要么就放棄，反正那家公司我看過，也賺不到什么錢。”

“我能問問原因嗎？”

因為囡囡的緣故，秦墨的語氣軟和了很多。

他知道領導此刻心情不佳，而且拒絕自己，多半也是為了女兒。

領導滿臉苦澀的直搖頭。

邊上，女人冷聲呵斥道：“你這人，到了關鍵時刻就悶聲不吭，有什么直說唄。”

“你不懂，別問了。”領導繼續搖頭。

那女人見狀，柳眉一蹙，望向秦墨道：“你們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跟我說說。”

秦墨便將公司注冊失敗的事情簡短的告訴了這個女人。

女人聽后，眉頭皺的更緊，“原來葉瀟蘭說的人就是你啊。”

“讓我猜猜，葉瀟蘭是不是用囡囡威脅你們？”秦墨問道。

女人苦笑一聲，指著他道：“你這孩子，倒是直爽得很，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確實是。”

“那我能問問，她是怎么威脅你們的嗎？”秦墨堅持問道。

其實到了這，趙雅馨和李娜都想走了。

為了女兒，那領導就不可能改變主意。

即便是囡囡的母親再明事理，也不會拿女兒的命開玩笑。

可秦墨還是問了。

女人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丈夫，再看看病床上的囡囡，隨即嘆道：“哎，囡囡這個病很麻煩。

葉瀟蘭認識一位專門治療這個病的專家，她答應幫我們找專家出手。

實在對不起。

若是平常，我們說什么都不會幫葉瀟蘭這么干的。

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囡囡的病……不靠她，我們……”

“跟他們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都走！都給我走！”領導再度咆哮著怒吼。

這一聲怒吼。

將已經睡下去的囡囡驚醒了。

“啊，爸爸。”

“囡囡，你怎么醒了，再睡會兒吧。”

面對女兒，領導瞬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溫柔下來。

囡囡嘟著嘴，虛弱的道：“我剛才……剛才聽到爸爸在兇人。”

“沒有啊，爸爸哪會兇人，囡囡聽錯了。”

“啊，好吧。爸爸，今天有個哥哥來看囡囡了，哥哥唱歌好好聽。哥哥在哪呢。”

囡囡艱難的想要爬起身尋找秦墨。

秦墨此時已經放棄了打算，身子一轉，來到囡囡身旁含淚道：“哥哥在呢。”

“哥哥，剛才那首歌能學給爸爸聽嘛，爸爸肯定喜歡。”

“囡囡先睡吧，哥哥給你爸爸唱好嗎？”秦墨極盡溫柔的道。

囡囡眼皮很沉，艱難的用小手抓著秦墨的手腕，然后沉沉的睡著了。

秦墨一下子心如同破了冰。

雙眼噙滿了淚水。

這孩子…

這么可愛的孩子，怎么就被疾病纏上了呢。

“你別趕我走了，關于注冊公司的事兒，我不找你。我現在只想陪著囡囡。

一會兒她醒過來見不到我，會難受的。”

秦墨請咬下唇，用一種類似請求的語氣。

領導有些無法面對他，頓時緊張起來。

“那、那當然可以，就是……就是這件事，我真幫不上你。”

“無妨，我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解決，不會牽連你的。”秦墨心意已定。

跟成立公司比起來，囡囡顯然更重要。

秦墨的選擇，更讓一旁的李娜和趙雅馨對他刮目相看。

先前她們還覺得秦墨有點太強勢了，明明知道兩口子是因為囡囡的事兒才不得不這么做，還要堅持問。

但見如此，瞬間對他改觀。

“我能問問，囡囡得的是什么病么？現在，到了什么地步了？”

秦墨一邊看著床上的小人兒，一邊忍不住發問。

領導沉默不語，囡囡的母親一嘆道：“腦子里長了個瘤。”

嘶。

幾人不禁都倒吸了口涼氣。

腦子可是很脆弱也很重要的，腦腫瘤基本上已經判定為絕癥。

看著小小的她就得了這種病，盡都忍不住為她難過。

囡囡的媽媽更是失聲痛哭，顯得十分無助。

領導緊皺著眉頭，低沉一聲：“我出去抽根煙，你們聊。”

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可以用眼淚表達哀傷，發泄情緒。

但男人，只能用別的辦法。

三人目送領導出門，之前的怨憤，盡都蕩然無存。

“你們也別怪他，碰到這種事，我們也束手無策。

葉瀟蘭認識的那個大夫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只有她能幫我們請來，憑我們沒門路。”

“我了解，您不必再自責了，要是我，估計也會這么做。”秦墨感同身受般的勸慰道。

囡囡的母親揉著眼淚，道了一聲謝謝。

秦墨遲疑一下，目光一瞥瞥向屋外。

他大概能明白此時領導心情有多難過。

相比于屋里有兩個女人安慰，其實，領導更需要跟人說說話。

秦墨理解這種孤獨的感受。

“我去陪他一會兒吧。”

說著，他便找了出去。

領導正在走廊盡頭的抽煙室抽煙，繚繞沸騰的煙霧中，他正在通電話。

遠遠地。

秦墨就聽到了領導的聲音：“葉小姐，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公司注冊，您看，也別為難他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