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當然是要吃的。”

杜構聞言訕笑，隨即又支吾的道：“說起來之前的診金……”

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一拍額頭道一聲，“失禮。”

旋即拱手道：“兩位殿下，爵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還請兩位殿下和爵爺移步樓上，這飄香樓雖然略微粗鄙了些，倒是菜肴還算……”

他話還沒說完，司南卻擺擺手道：“這就不必了，外面的飯菜我吃不慣，除了煮就是蒸，味道更是讓人惡心！”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一下子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心說這小子雖然是神醫沒錯，可是這嘴巴也真是不敢恭維。

人家說粗鄙那是客氣話好嗎？

吃著惡心？

這飄香樓好歹也是這長安東市有名的字號啊。

庖廚的手藝堪稱一絕。

連那位掌柜的都忍不住了，聞言拱手道：“這位爵爺，您幾位貴人說話，按說小老兒不該插話，可是……您這話，小老兒卻斗膽插一句。

別的不敢說，要說這庖廚的手藝，我們飄香樓不敢說長安第一，第二，但要說第三第四，卻也不敢妄自菲薄！”

旁邊程懷默嘿嘿笑道：“老吳，這你就別吹了，還第一第二，你把宮里的御廚往哪擺啊，知道你們家那庖廚乃是前隋宮中御廚的弟子，但是弟子也還是弟子啊。”

掌柜的聞言也意識到自己把話說滿了，連忙道：“那是那是，御廚自然是比不了的，小老兒這不是說的是長安東市嘛。”

“那還差不多。”

程懷默這才又對司南和兩位公主自來熟的道：“兩位殿下，司南君，其實他們家的菜肴還算不錯，至少快趕上我們家的廚子了。”

司南見他居然不叫自己爵爺，不太滿意，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對兩位公主道：“兩位殿下，點心吃完了嗎？”

汝南公主聞言有些舍不得的道：“還有一點。”

司南笑道：“賞他一塊，也讓他知道人應該吃什么，省得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平白拉低了吾等勛貴的逼格。”

眾人雖然不懂什么叫做逼格，但是聽他以勛貴自居，也不在意他貶損程懷默，反而哈哈大笑。

程懷默也來勁了，叫嚷道：“來來了，讓我嘗嘗，你枯柳男吃的都是啥好東西。”

程懷亮在旁起哄道：“我也要！”

兩位公主本來已經把點心盒子拿出來了，聽到他這話，汝南公主立刻往后一縮道：“沒有，就一塊！”

說完沒好氣的撿起一塊丟給程懷默，“接著。”

襄城公主見她如此，覺得有些不禮貌，這位怎么說也是程將軍的兒子，小聲道：“皇妹。”

汝南公主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不由吐吐舌頭。

她自己都奇怪，要是之前的自己是完全不會這樣說話的。

但現在卻很自然就說出來了。

但是卻就是不提再給程懷亮一塊。

程懷默倒是不在意，接過來牛嚼牡丹，程懷亮也只是嘿嘿一笑。

他們本來就不是拘禮的人。

一塊點心更不在意。

但是下一秒，程懷默神色卻禁不住驟然一變，“這……這什么，怎么會這么脆，這么香，這么甜？”

眾人本來不在意，聽他這么一說都禁不住一愣。

“這，真有這么好吃嗎？”

程懷默卻根本沒心思回答眾人，擺擺手道：“其實也就一般。”

說著又對汝南公主舔著臉道：“殿下，再給一塊，臣剛才沒嘗出味道。”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一翻白眼，“神特么沒嘗出味道。”

隨即又忍不住懷疑，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美味，居然讓這家伙這么沒節操。

當然程家人的節操本來就可以商榷商榷。

可也不至于為了一塊點心就這么沒節操吧。

兩位公主更是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當然先生不算。

襄城公主忍不住有些遲疑，汝南公主卻適應能力頗強，只是略微一愣，就毫不猶豫的一把將點心盒子摟在了懷里，“沒有了。”

心中還自我辯解道：“這可不是本宮小氣，只是這么好吃的點心給這種粗坯吃，也吃不出好來。”

抬頭卻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小公主都快哭了，“你們都看著我干嘛，真沒有……多少了。”

司南也是一陣無語，真就這點出息。

而眾人也有些訕訕，他們可沒程懷默這么厚的臉皮。

只能半信半疑的問程懷默，“你這家伙，這點心真有這么好吃嗎？”

尤其是那掌柜的，更是滿臉懷疑和緊張。

即不相信真有這么美味的東西，又緊張這位枯柳男爵是不是真有這種手段，是就這一種，還是有很多。

要是真有如此美味，而且還不止一種點心，甚至還有其他菜肴的話，那就危險了。

不對，也許是機遇啊。

卻聽程懷默有些糾結的道：“怎么說呢，這不是好吃不好吃的問題，而是這種味道根本不似人間之味，這樣說吧，我覺得便是陛下怕是也從未嘗過這樣的味道。”

聽他這么說，眾人都真是吃驚了。

忍不住再次看向兩位公主。

兩位公主本來聽他說到皇帝，心中還有些不悅，但想想又覺得好想確實是實話。

誰知這些人卻又朝她們看過來，頓時就有些心累。

司南無語的嘆息道：“兩位殿下，便分給他們嘗嘗吧。”

“可是，真的不多了，我還想帶回去給母后和父皇嘗嘗呢。”

其實兩人是想帶回去給自己的母妃嘗嘗，當然也順便讓皇帝和皇后嘗嘗。

這樣一說，眾人倒是不好再說什么了。

旁邊那位掌柜的眼睛卻是一亮道：“兩位殿下，這個簡單啊，不妨把做法告訴小老兒，小老兒讓本樓的庖廚為諸位烹制……”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眾人一頓白眼，“你想什么好事呢？你以為我們這位枯柳男是傻的嗎？”

果然不行嗎……掌柜的有些悻悻然。

嘿嘿笑道：“是是是，小老兒冒失了，冒失了！”

司南也是一笑，隨即擺擺手道：“兩位殿下，無需如此，明日我讓小雨再做些給兩位殿下便了。

至于孝敬陛下和娘娘，我勸兩位殿下還是不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