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了看博陵崔家撤退的畫面，又看了看秦瑤手中的手雷，咽了口口水。

“此暗器威力驚人，殺傷效果也很是不錯……也是你做的？”

秦瑤先是搖頭，隨后點頭。

他是真不明白為什么隨便拿出個武器，李二就會說那東西是暗器。

貌似不只是李二，這個年月的所有人都覺得秦瑤拿出來的武器是暗器。

可能體積不大的緣故？

李二又咽了口口水，隨后擺出一張笑臉。

“此物，太過犀利，那個……賢婿啊，這種東西在你手中也沒什么太大的作用。”

“你看，要不將制作方式告訴為朕？正好我大唐北方不平南方不靖，有了此物，可助將士們攻城拔寨什么的，能降低不小傷亡不是。”

當李二用得著秦瑤的時候，他就從孽畜直接變成了賢婿。

包括張胡子在內的那些侍衛們集體轉過臉去。

雖然他們也見怪不怪了，但還是覺得有點丟人。

秦瑤對此表示見怪不怪，他臉一扭。

“不行，此物一旦擴散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死去。”

“愛婿！”李二義正言辭地說道：“此物制法弄出來，朕絕對會保密！你放心吧，就算真的擴散出去……朕都想好了，制作此物之責由朕背負，任何罵名都沖著朕來！保證不會影響愛婿的清譽！”

秦瑤不由呵呵一笑。

“岳父大人，我還有什么清譽嗎？”秦瑤說是這么說的，但他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從李二這里索取一些好處，比如三十里鋪附近的土地之類。

秦瑤可不是什么圣母婊。火藥的制法他早就計劃交給大唐，幫助大唐開疆拓土什么的。

對付異族，秦瑤從來沒有任何仁慈之心，那些白皮黑皮的家伙們死多了，只會對大唐有百利而無一害。其實不只是秦瑤，當前整個大唐，上至皇帝下至最窮苦的百姓，都是拿異族當猴子之類看待，根本就沒把他們當人，死再多也無所謂。

李二似乎也看出秦瑤的這個想法，但已經給了秦瑤幽州以北的一大片不毛之地，不想再給，甚至無恥地就坡下驢，扯到了清譽上。

可惜秦瑤哪有什么清譽。

李二想了想，改口道：“算了，不說清譽。就說你要什么才肯給我那物？”

“要不，朕就勉為其難答應了你與那嬋娟的婚事？”這是李二能夠想到的在不付出實際利益的前提下，給出的最重恩賜了。

秦瑤對那嬋娟的情誼盡人皆知，而這又關乎大唐皇室的面子，也就是大唐的臉面，說起來也是重的很。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陰錯陽差。

秦瑤聽了這話，就很懵。

“我與嬋娟的婚事？陛下，嬋娟是誰？”

這話說完，李二還沒說什么，所有侍衛的臉齊刷刷地轉了過來，有意無意地看向秦瑤。

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很統一，分明就是無恥之徒幾個字。

秦瑤更懵。

李二聞言，重重嘆了口氣，隨后用一種十分鄙夷地眼神看著秦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孽畜，如此大好的機會不知道珍惜，人面獸心見異思遷的東西。”

“好吧，朕便勉為其難，許你向朕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在能力范圍之內，朕定然滿足你，這樣可好？”

“好的陛下。”秦瑤點了點頭，“到長安之后，我會將土法制造的秘方給你。”

“另外，嬋娟到底是誰？莫不是那趙氏？”

“哼！還裝！”李二甩了甩袖子，不再理會秦瑤，上馬帶著侍衛們啟程了。

走得并不快，不過也沒再派出斥候。隊伍中有秦瑤和他的大殺器，根本就不需要斥候，無論來多少敵人都能給他們炸懵了。

秦瑤的馬車就跟在李二的馬屁股后面，他一邊跟著馬車晃悠，一邊問道：“陛下，你就這么回去了？崔家的叛亂不管了？”

“之前一戰的損失那么大，你就這么忍了？”

“這也不是你的風格啊。”

李二沒有回頭，只是隨意地答道：“朕不會忍，但此事到你拿出大殺器后，已經沒有繼續料理的必要，再強行處理下去只會弊大于利。”

“可是那些世家……”

李二笑而不答。

秦瑤自問對大唐歷史還算了解，也知道李二陛下終其一生，其實都在想方設法制衡幾大世家，但直到他死都一直未能成功。

世家的根基太過深厚勢力太過龐大，李二又沒有動那些世家根基的方式，那些制衡手段也幾乎沒用。

真實歷史上，李二甚至想過和親，將公主嫁給世家子弟。

可惜五姓七望十分嫌棄李二的出身……人家不娶。

這就很尷尬。

現在的幾大世家確實看不上皇帝。

李二今日的選擇也很正確。

如果堂而皇之地逼迫博陵崔家，很可能造成其他幾大世家團結在一塊起事，天下必將打亂。

一旦真亂了，李二還沒有平定幾個世家的本事。

因此現在撤退，等著博陵崔家自行找李二處理此事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秦瑤想通了這關節，不由笑了。

“岳父大人啊，要不要再幫你平了其他幾家？”

“或許可以連關隴貴族們一起給平了。”

李二聞言，不由皺眉。

“秦瑤，你好大的口氣！”

“真當那些千年世家是紙糊的？不知道他們背后的實力多強嗎？”

秦瑤繼續笑著：“呵呵，陛下，清河崔家……”

李二聞言，撇了撇嘴：“清河崔家怎么了？他們被滅門，那是意外，是因為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那點破書，那張破欠條，能有什么用？”

“話說若不是有未知強人出現，等清河崔家緩過這口氣來，第一個還不是拿你開刀？你以為你真比世家強？”

秦瑤聽著這話，突然想起崔東顧說的那些。

似乎整個天下所有人都篤定了秦瑤當夜就在長安，與那嬋娟私會。

話說秦瑤只是想制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據，沒想到證據太充分，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了，就連崔東顧和李二都是如此。

這就很尷尬。

所以嬋娟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