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張胡子和圍觀群眾在內，所有人眼睜睜看著秦瑤舉著兩個火把，就著賣馕小販的烤爐點著，面帶微笑一步步向鐵十八他們租的馬車走去。

“秦瑤，你要干什么？放下火把！”

“我去！秦瑤，放下火把！”

隨著一聲聲大叫，人們眼睜睜看著秦瑤將火把扔入馬車中。

他的火把很簡單，就是木棍一頭纏了許多布條，布條上沾滿猛火油。

長安的初春，干燥且風大，燃燒的猛火油剛一接觸木質馬車，頃刻間便濃煙滾滾。

潑皮們的那些花里胡哨裝飾布條更成了極好的引火物，使得火勢發展極快，頃刻間就布滿整個車廂。

所有人都看傻了，都以為秦瑤這是在自尋死路。

兩個馬車夫最先反應過來。

“啊呀，我的馬車！我的馬車！”車夫們喊著，不停找各種東西拼命拍打火苗，試圖救火，“秦瑤公子，你干了什么？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燒我的馬車？”

“要坑你的是鐵十八，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啊。”

秦瑤沒有理會這兩人，而是轉頭看向鐵十八，臉上笑意更濃。“鐵十八，你不是想要七千兩銀子嗎？好，我給你。給你一萬兩。”

“剩下三千算是賠償馬車主家的損失。”

秦瑤說完，輕輕揮手。

張胡子立即會意，直接將褡褳取了下來。

“一千兩黃金，折一萬兩白銀綽綽有余。”

隨著話音落下，嘩啦一聲，一大堆金燦燦之物瞬間鋪了一地。

“嘶——”一大片倒吸冷氣的聲音跟著響起。

人們更懵了。

場中都是普通人，哪里見過數量如此之多，成色如此之好的黃金。

鐵十三他們雖然常與銀錢打交道，但同樣沒有見過這場面。

數額太大，大到遠遠超出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鐵哥兒，我沒看錯吧？真的都是金子？”

“鐵哥兒，收了，收了，見好久收了吧，這么多金子，能舒服好久！”

“是啊鐵哥兒，字據就給了吧，還是收了金銀要緊。”

要說這鐵十三敢在長安城做放貸生意，腦子里也算是清醒的。

他揮手制止眾人的提議，同樣一臉微笑地看著秦瑤。

“秦老二好生痛快，行吧，這些金子我就收下了。但條子還是不能給你。你燒了我們的馬車，上面的裝飾很值錢的，三千兩金子只能賠償一半，等另一半還清，咱們才算兩清。”

這貨說著，果真帶著兩個人上去收拾那一千兩黃金。

三個家伙提著口袋，如圖餓狼一般，每每撿起一塊金子都要塞入嘴中狠狠咬上一口，隨后心滿意足地將金塊收好。

場中圍觀眾人竟也跟著流口水。

就連那兩個車夫也不動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黃金，任由車廂中的濃煙越來越密。

這破車廂燒就燒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左右秦二爺給了那么多賠償，都夠買一個車隊了。

此時的秦瑤也在清點系統收貨。

燒那兩架馬車本就在秦瑤計劃之中，沒想到系統還是很貼心地獎勵了兩個小禮包，也算意外之喜，自然是要打開的。

“恭喜宿主獲得力量增幅。”

“恭喜宿主獲得白銀二十五兩。”

隨著系統聲音落下，秦瑤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緩緩增長了那么一點點。

這次竟然能獲得力量增幅，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那也是喜上加喜。

秦瑤笑了笑，掃了眼幾乎趴在地上的鐵十八他們，轉身離開。

張胡子左右看看，立即跟了上來。

“公子，一千兩黃金就那么便宜了這些腌臜……俺心里好難受啊。”

“最關鍵的是公子打的那條子也沒要回來，怎么辦？”

秦瑤微微一笑，隨意答道：“金子多了燙手。”

“胡子，你現在出發，去長安城散布消息，把鐵十八得了錢的事說出去就好。”

“剩下這些銀子也一并帶著帶著，去找洛塵，處理字據的事。”

洛塵是長安城地下排名第十的殺手。

秦瑤在長安廝混，除了老哥秦瓊和老哥一手調教出來的張胡子外，還有自己結交的厲害人物，比如收錢辦事的洛塵。

當然，秦瓊的面子很大，秦瑤這是第一次用到洛塵。

“好的。”張胡子接過裝銀子的褡褳，“公子，那具體該如何處理？”

“你自己看著辦，記住，別碰那些金子。”

秦瑤說完，自顧自走了。胡子辦些許小事，他很放心。

張胡子聞言，道了一聲公子多加小心，徑直出了莊子。

“那可是一千兩啊……”他自顧自地喃喃著。

另一邊，鐵十八他們也很快收好金子。

看看四周，圍觀人群還在，但秦瑤已經離開，鐵十八便笑了笑。

“此番收獲頗豐啊，兄弟們，咱們打道回府，改日再來拜訪秦二爺！”

“改日再來？”小弟不由問道，“鐵哥兒，咱們從秦瑤身上前前后后弄到一萬兩千多兩銀子了，還要弄？”

“那肯定，你也看到了，秦瑤這廝有的是錢，現在明面上沒了靠山，咱們還拿著字據……拿捏得死死的，弄就對了，怕啥？”鐵十三笑得十分得意，“直到秦老二拿出不錢為止。你們幾個，回去不許跟別人說秦老二有錢，否則財路就斷了。”

“鐵哥兒說的是，咱們回去啥都不說，等著明天再來！”

“鐵哥兒，咱能先吃口東西嗎？早上起來到現在肚子一直空著……買頭羊如何？”

“想什么呢，抱著這么多金子，還是趕緊回長安要緊，城外不安全。”鐵十三瞪了一眼。

“可是鐵哥，咱們怎么回？你看這兩架馬車都燒成了這個德行……”

“怕啥，能跑就行，這趟弄了這么多錢，坐坐破爛又有何妨？”

“鐵哥兒，兄弟我找了個女人，您看能不能先支點安家費？”

“滾，回去再說，每人有份。”

十個餓著肚子的家伙一路興高采烈地走了，腳程極快，來的時候用了三個時辰，僅用一個半時辰便回去了。

……

張胡子到達長安城后，直奔東坊市有間茶社。

這里是閑人聚集地，也是整個長安城最大的消息集散地之一。

張胡子要在這里散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