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清醒了
- 首輔嬌寵種田妻
- 豆小墨
- 2018字
- 2022-04-21 06:03:54
孟燕寧環(huán)視四周。
清靜倒是真清靜,這里本就是東南角的三樓,居高臨下,又遠遠的能望見遠處的雪山,住在此處,像是遺世獨立一般,帶著幾分空虛的寂寥。
她不由望向床榻上的少年。
他年紀看著并不大,約莫與齊封奕差不多,眉宇間的貴氣昭示他身份不低,可這樣一個少年,獨自居住在這一隅之地,看不出絲毫富貴,只讓人覺的寂寞悲涼。
高不可攀,或許才是真正的寂寞。
趙掌柜準備離開,孟燕寧終于想起一件事來,“能勞煩您去齊家問問么?就是東城齊家,或許那位齊公子就在那里。”
“那我看看去,燕丫頭,那你怎么辦?”
孟燕寧想了想,“勞煩掌柜的讓我妹妹給我把書送上了,閑著也是閑著,我認幾個字。”
且不說她能不能走的了,這位爺明顯是那位齊公子得罪不起的,為了她以后的錢途著想,她還是看顧他一會吧。
趙掌柜頗為詫異的望了她一眼,“好,我這就下去。”
趙掌柜下了樓,不一會二妞就帶著書上來了,她這次倒是難得的心細,居然給她帶上了切的細細的鹵牛肉與醬板鴨,原本富貴逼人的屋子里立刻充滿了煙火氣息,二妞吞了吞口水,“燕子,你怎么吃?要我喂你么?”
孟燕寧是吃過回來的,也不怎么餓,而且她只是餓了一段時間的肚子,穿越前二十年可是衣食無憂的,對吃食的興趣不大,擺擺手,低頭看書,“我不餓,你吃了吧。”
文盲這件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二妞吞了吞口水,扭捏道,“那不行,娘說這都是給你的,我不能吃的。”
孟燕寧好笑,“我真吃過了,你不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二妞扭扭捏捏的蹭過來,意志十分不堅定,“那我,在這里吃,成不?我怕下去,我娘看見了要罵我。”
“別弄臟了桌子。”孟燕寧頭也不抬。
二妞歡呼了聲,立刻捧著牛肉板鴨大朵快頤,孟燕寧繼續(xù)翻書,眉頭緊鎖。
小燕寧應(yīng)該是不太愛學(xué)習(xí)的,基礎(chǔ)太差,勉勉強強只會背個千字文,字也沒認識幾個,恰好齊封奕買來的書里有千字文,她只能用背誦加辨認加書寫的笨方法強行記憶,好在小孩子年紀小,記憶里也不錯,不一會便記了不少。
不知不覺,天色已黑。
容遠清醒過來,就看著這么一副情形。
一個啃的滿嘴流油,一個背書背的像是個書呆,一個胖,一個瘦,一個白,一個黑,恰似胖瘦陀螺,黑白雙煞!
他眉頭驟攏,才要發(fā)作,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還鎖在黑瘦小姑娘的手腕上,震驚之余又有幾分詫異。
他的手,怎么放上去的?
他是瘋了,還是傻了,還是睡糊涂了?
孟燕寧敏銳察覺到四周氣息不對,霍然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靈動明亮,像是上好的鏡子,印出俊美少年錯愕的模樣。
她啊了聲,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你醒啦?”又想起什么,趕緊招呼二妞,“二妞,去把醒酒湯端過來。”
容遠自認不著痕跡的松開手,可眼角余光一瞥,還是見那黑瘦手腕上浮上一層紅紅的印子,一看便是被嘞久了,至于是誰嘞的,不可言喻。
容遠臉色有些難看,又有些古怪。
他已經(jīng)許多沒與人這般接觸過了,那些能稍微靠近他的,都是些老人,他不過只見過這小姑娘一兩次面,這般接觸,他心里居然也不是那么抵觸。
他心里一動,立刻握上她的手腕。
孟燕寧猝不及防,又被他逮個正著,她雖然沒什么男女大防,可也被他神經(jīng)病似的舉動惹出了幾分不悅,偏偏他握的死緊,語氣愈發(fā)冷沉下去,“您醒了,就好好歇著,待會掌柜的來……”
話音未落,齊澤一已經(jīng)瘋了似的撲進來,“殿下!”
孟燕寧心中一動。
殿下?
什么殿下?
齊澤一本來已經(jīng)撲到床邊了,又想起容遠那些說不出道不明的忌諱,忙后退三步站住!
許是真的嚇著了,原本多么肅重沉穩(wěn)的一個人,硬生生的被逼成了一個話癆加瘋子!
“您這是去哪兒了,我忙了一會就不見了您的影子,您還把那些暗衛(wèi)給甩丟了!這荊州城都快給我翻遍了!爺!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您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容遠冷淡蹙眉,“多嘴。”
齊澤一欲哭無淚,決定不與這不會說人話的溝通,忙熱絡(luò)的向孟燕寧道謝,“丫頭,是你撿著他的,是不是?多謝多謝,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容遠的手,還纏在人家小姑娘的胳膊上。
他倒抽一口冷氣,指著容遠的手,那般嚴肅干練的人,居然手抖的像是羊癲瘋,“這、這……”
“掌柜的是他把店里的酒母給喝了,應(yīng)當是喝醉了。”孟燕寧言簡意賅,立刻抽出手來,容遠望了她一眼,也不阻止,只望著自己的手發(fā)愣。
這解釋聽的齊澤一一個激靈,小心翼翼的問,“您喝醉了?”
怪道容遠突然失了蹤影!
容遠淡漠掃他一眼。
齊澤一忽然覺得說得通了。
容遠難得喝酒,難得酒醉,酒醉之后便大失常態(tài),做出什么糊涂事也不稀奇。
他望了一副不予多解釋的容遠,認命的向孟燕寧道歉,“孟姑娘,我家這位爺不能喝酒,若是他酒后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您可千萬不要與他計較。”
容遠又望了他一眼,表情危險。
齊澤一當看不見。
孟燕寧客客氣氣的道,“無妨,既然您來了,我就告辭了。”
說著拉著還在發(fā)愣的二妞就下樓。
齊澤一目送她的背影,忍不住道,“這小姑娘不卑不亢的,氣度比京里一些大家閨秀都來的大方,眼見知識也絲毫不遜色,可惜了,如果生在哪個富貴人家,還不知道有多大的造化。”
“生在富貴人家,便是造化?”容遠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唇角勾出一絲譏諷,“這話,你也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