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了。當真地接到命令，基本上沒用多少時間就已經準備妥當，當知道自己不是跟隨某一個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曲軍侯或者就是放在一個別部司馬的下面。不知道，公孫瓚有意還是無意居然給自己一個獨立領軍的曲軍侯！自己直屬別部司馬是公孫越！當張飛確定很清楚自己以劉備代表的身份單獨加入討伐張純軍隊，必然會遇到麻煩。但是沒有想到麻煩是從這里開始。

“請問，我軍現在的軍法，如果故意刁難上官，耽誤時間，可以直接處死嗎？”張飛笑瞇瞇詢問來傳令的軍士。軍士一驚，沒有想到張飛會詢問這樣一個問題。自己和自己同伴的那些小心思是不是已經被張飛猜到了？需要這么大的殺氣嗎？他不知道作為外來戶，直接這樣做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嗎？回頭準備威脅張飛兩句，當看到張飛那一刻，他放棄了。因為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豹子，便不敢在言語，只敢輕輕的哼了一聲，張飛見他不在言語自然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不知不覺開始興奮起來這個時候大腦里面又出現那個熟悉的聲音：“你是準備殺光他們嗎？好大的胃口，我喜歡。”

張飛多少有些啼笑皆非，怎么可能？不過自己現在沒有暈倒，是一個不錯的進步，而且整個身體真的興奮起來。難道可以戰斗了？那么真的教訓他們程度可以控制得很好了？“張翼德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幻想。要立威就不能夠瞻前顧后。既然公孫瓚已經對劉備有惻隱之心，你的表現，越武夫可能越對他的胃口，婦人之仁，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張飛事實上已經決定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一個扎扎實實的教訓，但是現在他這種過度的興奮卻讓自己多少有些感覺到不安。幻聽、夢境、情緒不穩定。實在是很有趣的體驗。過一會，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身體的控制權。不能夠真的還沒有出征就引起大亂。

就在張飛在控制自己和立威之間尋找平衡的時候，大帳里面當公孫瓚將自己作戰部署改變宣布的時候，并沒有多少人敢反對。只是對于劉備“升官”感到憤怒以及覺得莫名其妙。

“將軍，之前不是說聯系后方不是有關士起來做？怎么會用劉備這廝？難道這廝一夜之間就有了什么神通不成？”對于田楷來說，關靖現在成為自己的最大的威脅，不太可能像以前那樣相安無事，各司其職。多少有些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公孫瓚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態度。自以為是的質疑，“毫無道理”對于自己的貶低！實在讓公孫瓚心里面感受到不是對于劉備的質疑，而是對于自己的質疑。就算是事實上的合作者的田楷也不行！

“田楷，你把你手里面除了自家部屬，其他的全部劃撥給玄德。”公孫瓚根本沒有解釋，而是上來就奪田楷大部分兵權。也算解釋對于劉備使用已經無可更改。

被奪兵權的田楷本來還要說什么。只見關靖突然走出來說道：“主公，既然如此我與田楷一起以作前部。”

關靖不愧是公孫瓚第一貼心人。這樣無論是公孫瓚和田楷都無話可說。不用公孫瓚重新給自己位置，也能夠給田楷帶來新的士卒，最重要的是讓田楷被自己擠掉位置的顧慮打消了。

所以也就是田楷也就不在出來提出異議，公孫瓚的決定絕對不可違。田楷這個時候看向單經微微搖搖頭。曾經卻有苦難言，因為派出去的族人，現在絕對已經動手。無論張飛鬧出什么動靜，無論是吃虧還是占便宜，自己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現在根本不會因為田楷試探獲得結果而改變。

公孫瓚頓一頓接著說道：“張翼德也不要做什么曲軍侯了，做一個別部司馬代替玄德之前的位置。玄德你手下那個關云長也去領一部司馬。”這個決定基本上可以說已經將劉關張三人的職位提高到在自己的職責內能夠給的最高職務。

這個時候除了關靖之外，連昨晚通過氣的公孫越和公孫范也一陣錯愕，但是很快兩人聯系到昨晚自己大兄欲言又止的狀態。都能夠解釋現在公孫瓚現在這些命令嗎？劉備到底和自己的大兄具體說了什么？從昨晚開始，到現在自己的大兄對于劉備的偏愛，已經過分了。大有頂替田楷的意思。

一直沉默地劉備也錯愕望向自己的師兄。公孫瓚到底受到什么刺激。為什么要做這樣決定？田楷質疑這么的正常，不解釋也就罷了，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這個結果，在昨天晚上某個人已經預估過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但是為什么并沒有說得很清楚。而現在自己實在有些無功不受祿呀，正準備推遲這個任命。

只見公孫瓚擺擺手，制止所有人接著說道：“你們無需再說什么，我這樣安排只有我的道理。第一個：玄德代表我去冀州、青州的，就是一個司馬的話誰會正眼看他。而我的師弟，怎么讓人看不起？而他的兄弟又怎么能被人看不起。大家都是從尸山火海里面殺出來的？怎么人家就要從頭開始？

劉備可能是唯一對于公孫瓚說這番話不感到意外的。因為之前就有人預計過，當自己認為自己和世間有才能沒地位的相交之人，卻因為自己的利益所動，而給予更激烈反應。很可能會讓自己獲利。但是劉備并沒有繼續沉默，而是出列說道：“督尉，我只當盡我所能，義無反顧，但是張飛的任命，我要替他推掉。非翼德能力不可謂，而是制度不可謂。這個軍帳里面那位不是搏殺出來的，翼德自然是驍勇異常，但是臨時成為別部司馬，倒不會有什么憂患，只是萬一上下不知，壞了督尉討伐張純的大事。”

軍帳之中一陣沉默，公孫瓚也沒有想到，劉備會提一個這樣的請求。希望給的是時間，而不是認為自己任命有什么問題。而是希望有機會讓張飛在未來有機會能夠展現自己的統軍能力，而不是倉促上任，以壞了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對于自己的安排有什么質疑。

“先給張翼德職位之后..........”公孫瓚還未說完。突然有人跌跌撞撞闖進大帳稟報道：“督尉不好啦。單司馬死了.........”

單經首先站起來。抓起來報信的人。問道：“怎么死的？？”公孫瓚哪里還不清楚，有些人連一個曲軍侯都容納不下。但是好像吃虧的并不是自己師弟的屬下張飛？頓時來了興致。

“督尉，必然是張翼德違反軍令，請督尉.........”單經發現公孫瓚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回身看著關靖，而這個時候，盯著自己的是一直彬彬有禮但是現在已經在暴怒邊緣的劉備劉玄德直接打斷自己問道：“好看得起我兄弟，單校尉。不知道您是準備用什么方法對付我家兄弟？現在是不是已經如愿以償？”

誰都清楚，張飛就算是在混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搞出什么風波，只怕也是軍隊內部一些心知肚明方式來刁難，只怕張飛這個人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而單經的反應，很清楚動手的人是單經派的。至于后面還有誰，這個軍帳之中所有人都有可能。

“呵呵，來人先把單經給我押下去，其他人和我一起去看看這個張飛在做什么，怎么樣？”

劉備似乎要開口說什么，公孫瓚一擺手，制止劉備。便起身對來報信的士卒，說道：“帶我去看看你家單司馬怎么死的。大家都和我去看看！”

多年之后，在點燃自己的將軍府的那一刻公孫瓚依然會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張飛時候那個明媚的早晨，四個人腦袋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旁邊還有一曲跪著的士卒，和張飛對戰的人看得出來很快就會被張飛將腦袋和另外四個腦袋放在一起。

劉備比其他人更早注意到的是張飛事實上已經很克制了，但是造成的結果，確實很難讓曾經和自己善了，的同時很可能讓公孫瓚要更加思考自己對于軍隊的控制力了。

傳令兵恐懼在于他沒有想到自己離開這么短的時間，居然死了四個人，但是他這么說，公孫瓚信嗎？

張飛像是并沒有發現來人一樣，一邊打一邊說道：“最后一個，然后是不是大家就可以安安心心按照軍令的安排出發了？”

而和站在一起的大漢，已經脫力，聞言，后退兩步，道：“張軍侯，你也無意殺我，何必如此。現在督尉已到，有什么事情，向督尉說。”

這個時候，大家才看清楚現在和張翼德放對的是公孫瓚白馬義從中單奎。張飛也不回頭，笑了起來：“咯咯，單奎，你們真的覺得我會怕嗎？你不也是這過來的嗎？要是論軍法，違反軍法不是我。要論道理，也是你們這些人欺負我。所以只要我自己不死，就是天子來了我也能說理。”

劉備不等公孫瓚反應從后竄出一腳踢翻單奎。然后喝阻道：“翼德，無論什么委屈都不可這般無禮。”

劉備上來就給這件事情“定性”，而公孫瓚卻沒有說什么，而是為了有興致看著張飛以及張飛身邊的尸體。張飛不愧是劉備手下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已經砍掉了五個人的腦袋，但是張飛的刀并沒有什么多大裂縫，身上的盔甲也沒有多少傷痕，身上的血也證明，這五個人死得很快。而現在看來曾奎連張飛得身都進不了，已經疲憊不堪，看來白馬義從身份讓張飛留手了。

“可能是我孤陋寡聞，我從未見過居然因為不滿調動一個曲軍侯，居然能夠以耽誤軍隊大事來表達不滿。你們單家好大的威風！之前我家明公帶我等來投的時候說令行禁止居然.........”

劉備急忙接口：“張翼德住口！”劉備很詫異張飛為什么會把這種事情直接說出來，和昨晚睿智模樣判若兩人。但是仔細一想，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說什么，而是回到公孫瓚身邊。公孫瓚沒有在預料中發怒，而是走到單奎面前，仔細觀察一下問道：“你覺得假如張翼德要殺你的話，你覺得你會在什么時候死的嗎？”

“明公，我..........”單奎追悔莫及。自己那個族弟就算是再不濟，這樣被一擊而亡，絕對遇到一個大麻煩，自己就不應該慌慌忙忙過來出頭。現在不但自己丟人現眼，現在可能還要落下一個延誤戰機，不尊軍令之人的名頭！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被張飛放了一馬而沒有死。自己主公最討厭的就是失敗的人，規矩、道德反而是其次的。自己怎么會發現張飛收力之后，自己就真的能夠真的活下來呢？而繼續糾纏。還不如激怒他，直接去陪自己的族弟，最少還讓公孫瓚看得起自己，現在不但可能死于軍法，很可能還會連累單經。只怕這個軍營之中，所有的一切，單家都只能靠邊站了。

公孫瓚也不多言，轉身問跪在旁邊的人道：“你們說說按照前面四個人的死法，單奎真的有這么超群，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中軍護衛位置呀。”

“督尉，以張軍侯剛才的表現。是因為您的到來應該是救單侍衛一命。”

在公孫瓚的麾下，并不缺少武將，更不缺少眼光毒辣的人，何況很多人已經完全經歷之前，那個快速，令人絕望的搏殺時刻的。公孫瓚了有興致地看興致地看向說話的那個人，只見這個人少是武人中少有的長得清秀。與自己一般高。看打扮應該是和自己一起到的白馬義從，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很顯然眼光毒辣，和自己一樣很清楚地知道，要不是自己親衛的名頭，現在應該是有五個腦袋放在地上了。公孫瓚看著同樣是被稱為白馬義從的親衛里面的一員出來說這個話，也就順水推舟道：“張翼德，整合好你的隊伍，去做事，回來再來分說。”

張飛放下手中刀，笑道：“督尉，這曲人，現在自然沒辦法用了，我想請督尉將現在外圍保護您的幾個曲，最好是最先到的哪一個，撥給我一個可否？”

公孫瓚不以為意直接答應道：“好。”然后指一指剛才接話的侍衛道：“你去叫他們來和張翼德趕緊出發。”

“諾。”這個侍衛看一眼張飛領命道。

張飛微微一笑，領命和這個侍衛一起率先離開。

“督尉，沒有軍法也處罰了，為何還能讓張飛那廝.....”看著跪在地上失魂落魄士卒，田楷徹底憤怒了。但是公孫瓚并沒有讓他把話說完。而是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呀，居然會這樣，我一直以為嫉賢妒能，之會在那些仗勢欺人所謂傳經士族。我只是給劉玄德一個機會而已，你們就搞這么一出？我是對你們優待還不夠嗎？你們居然敢在我面前擺弄這些事情！好算計！”公孫瓚終于對于從今天開始一直很怪異狀態原因總算脫口而出。連自己結義兄弟也打入軍牢。就是因為自己發現這些自己一直認為應該最能理解郁郁不得志，因為血統、身份被看低的人居然也因為給別人機會，而出現這樣的幺蛾子？這個僅僅是一個機會而已。

“師兄慎言。”劉備搶先上來，按住公孫瓚道：“不必如此。”

公孫瓚看著跪著那一曲人，穩一穩道：“就這樣，按照之前軍議行動。玄德和阿越也準備好即可啟程。田楷、關靖為先鋒。我們一舉踏滅反賊！至于你們，打散編入其他曲吧，真是丟人現眼。”

“諾”。眾人躬身道。

公孫瓚單獨留下劉備，對劉備道：“玄德，你也不必擔心。我一定照顧好張翼德，而且他也足夠自保，我也會給他足夠自保能力。你為我在青州、冀州建功立業。”

“兄長，有兄長在我從未擔心翼德，也必不負兄長所托！”

“好，玄德他日歸來，為兄為你接風。”公孫瓚對自己這個小兄弟越來越滿意。

劉玄德一時間豪情壯志道：“師兄必然馬到成功。這次冀州、青州之行，也是能夠不負兄長所望。”

公孫瓚握住劉備的手哈哈哈大笑。然后拍一拍劉備肩膀，然后讓劉備自行離去。

“明公要記住，你師兄這種人，不會愿意給他選擇，要的是給他結果，他對于這個世界上事情的理解都是很純粹的結果。是他認為的結果。最重要的是他不滿和憤怒會拒絕最正確的選擇。出格的表現，只要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他反而會欣賞。對于自己親近的人和能力、地位在他之上的人卻是是另外的標準，是需要看得起他。尊重他。”看著離去的眾人，劉備想起了張這段話，終于明白為什么張飛的選擇。而自己總算為自己的志向開始第一步，而不像以前一樣為生存而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