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遇事不決,記得跑為上策。”
出租車已經調頭離開了,可遠遠的,司機大叔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到了鶴山的耳朵里。
鶴山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出租車,嘴角忍不住的又抽了幾下。
“這司機大叔,還真是個...哎。”
鶴山長嘆一口氣,但也不再多想,開始將所有的思緒全部放在眼下,他下車的地方距離墳場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但也能隱約看見墳場的輪廓。
寬敞的四車道路兩旁,也挨個亮著昏黃的路燈,在路燈的照射下,鶴山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沒等多久,鶴山便抬步開始朝著墳場走去,這一路上,除了偶爾吹過的夜風,和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外,竟是再無其他任何的聲響。
現在可是六月天氣,一到深夜,各種蟲鳴聲便不絕于耳,尤其是這被荒廢的墳場,按理來說,長滿雜草的墳場,更是那些蚊蟲的天堂。
可是顯然,這里的蚊蟲,好像并不喜歡發出聲音,或者說,有什么東西,讓它們也感覺到了害怕,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叫聲來。
鶴山走的并不算快,甚至還可以說是相對緩慢,畢竟墳場已經近在眼前,而任務的開始時間,卻還有足足半個小時。
等到鶴山走過這短短五六百米的距離時,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凌晨十二點五十五分,距離任務開始,也只剩下了五分鐘而已。
“呼,希望一切順利。”
鶴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看著對面漆黑一片的荒廢墳場,心中也是開始微微緊張起來。
起初墳場里是有不少路燈的,只不過荒廢以后,墳場內部的路燈就已經全部停止了工作。
鶴山從書包里取出了手電筒,這是他專門為今天晚上的行動,去樓下的一家超市里購買的強光手電,這種手電筒不僅照的遠,而且照明的范圍也要比一般的手電筒大上一倍。
借著手電筒的強光,鶴山照了照附近,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處,他又將書包里的不銹鋼菜刀取了出來。
這把菜刀經過他之前充足的準備,已經被套上了一個刀套,還被他在柄部位置綁了一根紅繩,然后套在了左手的手腕上,也就是拿著手電筒的那只手。
雖然今天晚上大概率是用不上這把菜刀,畢竟他要面對的是厲鬼,而不是其他活著的生物,但還是那句話,事關自己的性命,怎么準備,都不嫌多。
即便他從未聽說過綿江市有鬧什么猛獸的新聞,但是這處墳場被荒廢了都有十年了,萬一就有了呢?
他可沒有武松打虎的能力,所以對付活物,一把鋒利的菜刀絕對更加有用。
將帶上刀套的菜刀掛在左手腕上,強光手電筒也拿在左手,那么空出來的右手,自然是有更加重要的使命。
下一刻,他就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了一支黑色的圓珠筆,黑色圓珠筆冰涼刺骨,握在手心,就好似握著一塊寒冰。
但在眼下這個環境,這塊如寒冰一般的黑色圓珠筆,卻能帶給他無限的安全感。
一切準備就緒后,時間也已經到了凌晨一點,任務也正式開始。
鶴山隨意挑選了一個方位,就走進了墳場,但由于這里常年無人打理,所以雜草生長的十分茂盛,許多他叫不上名字的雜草,竟然都已經長到了他膝蓋的位置。
鶴山走的并不算快,他今天晚上的任務是找到這里面的厲鬼,然后詢問對方一個問題。
其實,到現在他也沒搞懂這次的噩夢難度任務到底是什么意思,詢問厲鬼一個問題?為什么要詢問?又要問什么?隨便問嗎?
甚至,鶴山都不清楚任務完成的標準是什么,沒有時間限制,沒有詢問的問題限制,就好像,他只需要找到任務描述里的那只厲鬼,然后隨便提個問題,就能成功完成任務似的。
“不過說真的,我真要碰到那只厲鬼,到底要問個什么樣的問題?”
鶴山有些糾結,從今天收集的信息來看,那只厲鬼很有可能就是當初自殺身亡的老太,所以他,要問一個厲鬼老太太什么問題呢?
一邊思考著問題,鶴山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深入墳場數百米的距離了,他回頭忘了一眼,竟是有些看不清來時的那條四車道以及那一排排昏黃的路燈。
“已經一點二十了,怎么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漸漸的,鶴山又走了百多米遠,可依舊沒有遇到任務描述里的那只厲鬼,這就讓他很是疑惑了。
“怎么還不出來?不會是被我手中的黑色圓珠筆嚇退了吧?”
鶴山又瞄了一眼手中的筆,但很快就搖了搖頭,沒有筆仙寄居的黑色圓珠筆,大概率是不可能讓一只兇狠的厲鬼忌憚的。
所以,厲鬼到現在還沒出現,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去她自殺的那塊風水寶地看看。”
有了決定,鶴山便高舉手電,查看那塊風水寶地的方位,他在網上看到過這片墳場的俯視圖,尤其是對那塊鬧過鬼的風水寶地格外的關注。
“我記得那塊風水寶地的周圍栽種著好幾顆十幾米高的大樹,這片墳場能長到十幾米高的大樹并不多,只要我能找到一些參照物,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具體的位置。”
鶴山自言自語,開始將手電筒不斷的朝四周照射過去,但就在他尋找某些參照物的時候,手電筒的強光卻突然掃射到了一道慘白的人影。
“我靠。”
鶴山被驚得爆了一句粗口,但由于他掃射四周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手電筒的強光只是照到了那慘白身影一瞬間,他就將手電筒移到了其他方向。
不過,即便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也清楚的看見了那道人影。
鶴山心跳開始加速,他將手電筒的光重新放回過去,然而,剛才被他照射出來的那道人影,此刻卻不見了蹤跡。
“人呢?怎么不見了?”
鶴山又仔仔細細在剛才那個位置用手電筒的光照射了個遍,可是那片區域,除了被風吹動的雜草,哪有什么慘白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