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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lián)歌曲七十四年風(fēng)雨歷程

無論將來的歷史會作出怎樣的結(jié)論,1917年的“十月革命”畢竟在二十世紀初吹響了一個新時代開始的號角。時代變遷,文學(xué)藝術(shù)不僅在內(nèi)容,而且在體裁樣式上也相應(yīng)出現(xiàn)了許多新的因素;價值取向和審美觀念也發(fā)生了許多深刻的變化。就歌曲來說,蘇聯(lián)自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后期就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嶄新的樣式,蘇聯(lián)音樂界習(xí)慣上稱之為“群眾歌曲”,以區(qū)別于西歐古典藝術(shù)歌曲和俄羅斯浪漫曲,區(qū)別于民間歌曲和俚俗小調(diào),也區(qū)別于后來才發(fā)展起來的娛樂歌曲(包括流行歌曲)。

群眾歌曲這一樣式,其源頭最早似乎應(yīng)上溯到法國。1789~1792年法國資產(chǎn)階級大革命時期的《馬賽曲》(La Marseillaise)、《愜意啦!》(?a ira!)、《出征歌》(Chant du départ)等等,以及1871年巴黎公社后期的《國際歌》(L'Internationale)、《起義者》(L'Insurgé)等等,已顯露了群眾歌曲的某些音調(diào)語言和特征。但無論就數(shù)量、就題材內(nèi)容、就影響的幅度而言,都不能與后來興起的蘇聯(lián)歌曲相提并論。

群眾歌曲發(fā)軔于十八至十九世紀的法國,發(fā)揚光大卻是在二十世紀的蘇聯(lián)。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像蘇聯(lián)那樣,擁有如此眾多的群眾歌曲大師;也沒有一個國家像蘇聯(lián)那樣,涌現(xiàn)出如此眾多的群眾歌曲作品。蘇聯(lián)音樂界把群眾歌曲這一新興的樣式發(fā)展到極致,在二十世紀的世界音樂文化史上爭得一席不容忽視的獨立的地位。像杜納耶夫斯基、索洛維約夫-謝多伊、巴赫慕托娃等,他們的優(yōu)秀歌曲作品可以毫不遜色地列入世界著名聲樂作品之林。

在蘇聯(lián)之后,亞洲、東歐的社會主義國家也相繼涌現(xiàn)無數(shù)優(yōu)秀的群眾歌曲,甚至西歐、北美和日本等國的工人歌曲和黑人歌曲也采用了群眾歌曲的樣式。蘇聯(lián)歌曲對世界音樂文化所做的貢獻,蘇聯(lián)歌曲在世界上所產(chǎn)生的影響,至今仍值得我們推介、研究和借鑒。

新型群眾歌曲的萌芽

舊俄,它雖然留下了像《懸?guī)r》(Утёс)、《伏爾加纖夫曲》(Эй,ухнем)、《草原》(Степь да степь кругом)、《三套車》(Вот мчится тройка почтовая)、《升起來,一輪紅太陽》(Ты взойди,солнце красное)和《雪球花》(Калинка)這樣一些卓越的民歌,傾吐了對人間不平的控訴和對幸福明天的向往,但同時也留下了一些低俗的、帶有頹廢氣息的小市民歌曲。在這樣的音樂氛圍中,1905~1907年第一次俄國革命前后的革命歌曲最先以清新而豪邁的姿態(tài)走向巷戰(zhàn)街壘、走向游行行列:有根據(jù)舊俄民間曲調(diào)另填詞的《木夯歌》(Дубинушка)等,有民意黨人歌曲《光榮犧牲》(Замучен тяжёлой неволей)、《同志們,勇敢地前進!》(Смело,товарищи,в ногу)、《你們已英勇犧牲》(Вы жертвою пали)等,也有把外國革命歌曲加以改編并填上新詞的,如法國的《國際歌》(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和《工人馬賽曲》(Рабочая Марсельеза)、波蘭的《工人華沙曲》(Варшавянка)和《紅旗》(Красное знамя)等等。

十月革命和國內(nèi)戰(zhàn)爭時期,歌曲進入新的階段,出現(xiàn)了一批新的群眾歌曲——簡潔而富有號召力的旋律,強烈的進行曲式的節(jié)奏,體現(xiàn)了當(dāng)時的時代需要和時代精神。其中一部分顯然脫胎于舊俄革命歌曲和民歌,如《我們是紅色戰(zhàn)士》(Мы—красные солдаты)、《我們勇敢去作戰(zhàn)》(Смело мы в бойпойдём)等;在那些具有魄力、充滿樂觀主義斗爭熱情的現(xiàn)代民歌中,最出色的當(dāng)首推《跨過高山、越過平原》(По долинам и по взгорьям)。在那個時期,另一些受人歡迎的歌曲是由舊調(diào)填新詞而產(chǎn)生出來的,如《送行》(Проводы)(別德內(nèi)伊詞,Демьян Бедный)、《遠在小河對岸》(Там,вдали за рекой)(柯奧爾詞,Н.Коол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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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達維堅珂(1899~1934)

在國內(nèi)戰(zhàn)爭年代里,同時也誕生專業(yè)作曲家的第一批作品,其中有德·波克拉斯(Дм.Покрасс)的《布瓊尼進行曲》(Марш Будённого)(達克季里詞,А.Д’Актиль)、米玖申(А.Митюшин)的《公社之歌》(Песня коммуны)(克涅捷夫詞,В.Князев)和祖巴柯夫(П.Зубаков)的《我們的火車頭》(Наш паравоз)等。而最有成就的當(dāng)推達維堅珂(А.Давиденко),他善于革新和突出行軍歌曲的典型手法,強調(diào)其中積極的、剛毅的特征。他在戰(zhàn)后寫的《布瓊尼騎兵隊》(Конница Будённого)、《第一騎兵隊》(Перваяконная)和《來福槍》(Винтовочка)(均系阿謝耶夫詞,Н.Асеев)流傳極廣,被公認為是早期蘇聯(lián)歌曲的經(jīng)典作品。他當(dāng)時還領(lǐng)導(dǎo)了國立莫斯科音樂學(xué)院理論作曲系大學(xué)生創(chuàng)作組的活動。在他的帶動下,青年作曲家舍赫介爾(Б.Шехтер)、柯瓦爾(М.Коваль)和別雷(В.Белый)等都有過不少建樹。

這些新歌曲武裝了紅軍戰(zhàn)士和革命人民。在國內(nèi)戰(zhàn)爭的前線和后方,到處可聽到昂揚的歌聲。

人們需要反映國家新氣象的歌曲

蘇聯(lián)歌曲的繁榮是從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社會主義勝利鞏固的年代開始的。尤其在1936~1937年,蘇聯(lián)群眾歌曲的創(chuàng)作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形成了全國性的藝術(shù)活動。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蘇聯(liá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國內(nèi)戰(zhàn)爭,開始在舊俄的廢墟上建立新的生活。勞動開始走向集體化,失業(yè)現(xiàn)象逐步消除,工廠相繼開工,食物配給證廢除,商店里開始出售國家生產(chǎn)的第一批工業(yè)品。新的時代需要新的歌曲,二十年代的歌曲遠不能滿足人們的審美情趣和需求了。人民需要能反映國家新面貌的歌曲,能反映他們自覺的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能幫助他們滿懷信心去建設(shè)祖國的歌曲。正是在這樣的迫切呼聲下,一批新穎的群眾歌曲躍然而出。

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占主導(dǎo)地位的是具有明確的公民意識的歌曲,它歌唱的是蘇維埃國家、是工人農(nóng)民的新生活、是社會主義的新人。例如杜納耶夫斯基(И.Дунаевский)的《快樂的人們》(Маршвесёлых ребят)、《祖國進行曲》(Песня о Родине) (均系列別杰夫—庫馬契詞,В.Лебедев-Кумач)和《熱情者進行曲》(Марш энтузиастов)(達克季里詞,А.Д’Актиль)、查哈羅夫(В.Захаров)的《沿著村莊》(Вдольдеревни)(伊薩柯夫斯基詞,М.Исаковский)、克尼貝爾(Л.Книппер)的《草原呀草原》(Полюшко-поле)(古謝夫詞,В.Гусев)、波克拉斯兄弟(Братья Покрасс)的《五月的莫斯科》(Москва майская)(列別杰夫—庫馬契詞)和肖斯塔柯維奇(Д.Шостакович)的《迎接》(Песня о встречном)(柯爾尼洛夫詞,Б.Корнилов)等。這些思想上、藝術(shù)上成熟的群眾歌曲在千百萬人中間獲得熱烈的反響,因為這些歌曲唱出了他們作為國家的主人、作為新生活的主人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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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列別杰夫-庫馬契(1898~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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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伊薩柯夫斯基(1900~1973)

三十年代,人們對剛過去不久的國內(nèi)戰(zhàn)爭記憶猶新,而未來的戰(zhàn)爭陰霾又時時威脅著蘇維埃國土,所以那時的文藝作品對光榮的戰(zhàn)斗傳統(tǒng)、對國防鞏固始終特別關(guān)注。許多歌曲獻給國內(nèi)戰(zhàn)爭的英雄,號召保衛(wèi)社會主義共和國,如別雷(В.Белый)的《小雄鷹》(Орлёнок)(施維多夫詞,Я.Шведов)、波克拉斯兄弟的《騎兵歌》(Конармейская)(蘇爾柯夫詞,А.Сурков)、《告別》(Прощанье)(伊薩柯夫斯基詞,М.Исаковский)和《三個坦克兵》(Три танкиста)(拉斯庚詞,Б.Ласкин),李斯托夫(К.Листов)的《搭槍卡》(Тачанка)(魯杰爾曼詞,М.Рудерман)、布朗介爾(М.Блантер)的《游擊隊員熱列茲涅克》(Партизан Железняк)和《肖爾斯之歌》(Песн я оЩорсе)(均系戈洛德內(nèi)伊詞,М.Голодный)、諾維柯夫(А.Новиков)的《恰巴耶夫之歌》(Песня о Чапаеве)(博洛津詞,С.Болотин),以及杜納耶夫斯基的《卡霍夫卡》(Каховка)(斯維特洛夫詞,М.Светлов)等,這些歌曲在青年中間喚醒對父兄們英雄業(yè)績的寶貴記憶,培養(yǎng)他們對祖國的責(zé)任感并準備迎接未來戰(zhàn)爭的嚴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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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克尼貝爾(1898~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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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德米特利·波克拉斯(1899~1978)

在三十年代歌曲中,抒情性的日常生活題材所占的比重相當(dāng)微弱。廣為流傳的只有布朗介爾的《卡秋莎》(Катюша)(伊薩柯夫斯基詞)、博戈斯洛夫斯基(Н.Богословский)的《黑暗的山岡在沉睡》(Спят курганы тёмные)(拉斯庚詞)和查哈羅夫(В.Захаров)的《伴送》(Провожание)和《有誰知道他呢》(И кто его знает)(均為伊薩柯夫斯基詞)等為數(shù)不多的幾首。

這里特別一提杜納耶夫斯基和查哈羅夫這兩位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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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杜納耶夫斯基(1900~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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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查哈羅夫(1901~1965)

杜納耶夫斯基的歌曲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豪邁的激情,是相信未來并親手創(chuàng)造未來的“現(xiàn)代英雄”的寫照。明快、開朗、活潑、健壯,是他歌曲的特點。他的《快樂的人們》開創(chuàng)了一種新型的公民意識歌曲,具有歡快向上的氣息,表達了高度的社會熱情,并且在氣質(zhì)上是典型群眾性的。歌曲的主人公不是個體,而是群體。杜納耶夫斯基的創(chuàng)作為當(dāng)時的音樂生活中開辟了一個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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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布朗介爾(1903~1990)

查哈羅夫非常熟悉俄羅斯農(nóng)民歌曲。他這一時期創(chuàng)作的歌曲都是反映農(nóng)村新變化的,例如村里拉上了電線,田里來了拖拉機,等等。歌曲的主人公都是農(nóng)村的年輕人。作曲家和詩人伊薩柯夫斯基以其真摯的感情、含蓄的幽默和愉快活潑的音調(diào)反映年輕人的勞動和愛情。查哈羅夫的作品具有獨特的風(fēng)格,非常近似民歌,形式多樣化、旋律豐富、節(jié)奏自由,極易為廣大群眾了解接受。

三十年代的歌曲藝術(shù)與二十年代的歌曲相比較,顯得更有人情味,更易接近,更有親切感。作者們摒棄二十年代許多歌曲中過火的豪言壯語和標語口號,繼承了過去的優(yōu)秀傳統(tǒng),同時從民間創(chuàng)作、從城市浪漫曲,甚至從古典的輕歌劇、從美國的好萊塢和百老匯歌舞汲取有益的東西,更廣闊地開拓了歌曲樣式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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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肖斯塔科維奇(1906~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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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達尼爾·波克拉斯(1905~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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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李斯托夫(1900~1983)

歌曲與人民并肩戰(zhàn)斗

1941年6月22日,德國法西斯軍隊入侵蘇聯(lián),偉大的衛(wèi)國戰(zhàn)爭爆發(fā)。自戰(zhàn)爭一開始,作曲家協(xié)會新成立了“歌曲司令部”,由哈恰都梁總負責(zé)。歌曲成了祖國保衛(wèi)者不可分離的親密戰(zhàn)友。作曲家用獨特的武器——音樂,參加全民抗戰(zhàn),激勵人們的斗志,也給予民眾溫暖和信心。歌聲和人民一起度過嚴峻的歲月去迎接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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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阿·阿列克桑德羅夫(1883~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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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別雷(1904~1983)

作曲家弗拉德庚(1914~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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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多爾瑪托夫斯基(1915~1994)

作曲家諾維柯夫(1896~1984)

最先響應(yīng)戰(zhàn)爭的,是阿·阿列克桑德羅夫的(А.Александров)《神圣的戰(zhàn)爭》(Священная война) (列別杰夫-庫馬契詞)。不到一星期就唱遍了全國。緊接著的是布朗介爾的《再見,城市和鄉(xiāng)村》(До свиданья,города и хаты)(伊薩柯夫斯基詞)、別雷的《勇士歌》(Песня смелых)(蘇爾柯夫詞)、弗拉德庚(М.Фрадкин)的《歌唱德涅泊爾河》(Песня о Днепре)(多爾瑪托夫斯基詞,Е.Долматовский)等。諾維柯夫(А.Новиков)的《茶炊—火繩槍》(Самовары-Самопалы)和《瓦夏,好瓦夏》(Вася-Василёк)(均為阿雷莫夫詞,С.Алымов)是兩首明快活躍、充滿樂觀主義精神的隊列歌曲。莫克羅烏索夫(Б.Мокроусов)的《神圣的石頭》(Заветный камень)(扎羅夫詞,А.Жаров)敘述一個黑海水兵懷著故鄉(xiāng)的石頭撤離陸地的故事,歌曲深沉而濃重,具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反映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最好的兩首歌曲是莫克羅烏索夫的《莫斯科保衛(wèi)者之歌》(Песня защитников Москвы)(蘇爾柯夫詞)和杜納耶夫斯基的《我的莫斯科》(Моя Москва)(李相斯基和阿格拉尼央詞,М.Лисянский и С.Агранян)。索洛維約夫-謝多伊(В.Соловьёв-Седой)在戰(zhàn)爭之初創(chuàng)作的《海港之夜》(Вечер на рейде)(丘爾庚詞,А.Чуркин)開創(chuàng)了“戰(zhàn)時抒情曲”的先河,他把抒情的內(nèi)容與愛國主義情感融匯在一起,格外扣人心弦。李斯托夫的《窯洞里》(В землянке)(蘇爾柯夫詞)、布朗介爾的《等著我》(Ждименя)(西蒙諾夫詞,К.Симонов)、博戈斯洛夫斯基的《漆黑的夜》(Тёмная ночь)(阿伽托夫詞,В.Агатов)、弗拉德庚的《萍水相逢》(Случайный вальс)(多爾瑪托夫斯基詞),還有佚名作者的《燈光》(Огонёк)(伊薩柯夫斯基詞)充滿了對親人的溫情,在嚴酷的環(huán)境中溫暖了無數(shù)人的心,傳唱一時。而這一時期的戰(zhàn)時抒情曲的力作當(dāng)推布朗介爾的《在靠近前線的森林里》(В лесу прифронтовом)(伊薩柯夫斯基詞),它既有略帶夢幻般傷感的懷鄉(xiāng)情緒,又具有激發(fā)斗志的鼓舞力量。歌曲交織著高度的公民自覺意識和對親人的刻骨銘心的愛,當(dāng)時不知使多少人為之動容。至于

寫在勝利前夕的弗拉德庚的《道路通向柏林》(Дорога на Берлин)(多爾瑪托夫斯基詞)、諾維柯夫的《那一天已不遠》(Недалёк тот денёк)(阿雷莫夫詞)、布朗介爾的《在巴爾干的繁星下》(Под звёздами балканскими)(伊薩柯夫斯基詞)和博利斯·阿列克桑德羅夫(Б.Александров)的《萬歲,我們強大的祖國》(Да здравствует наша Держава) (施洛夫詞,А.Шилов)已經(jīng)掃除了愁云,充滿了勝利在望的樂觀豪邁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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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莫克羅烏索夫(1909~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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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蘇爾柯夫(1899~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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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博戈斯洛夫斯基(1913~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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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博利斯·阿列克桑德羅夫(1905~1994)

衛(wèi)國戰(zhàn)爭時期的歌曲,從各個角度唱出了蘇聯(lián)民眾艱苦卓絕的抗戰(zhàn)和他們可歌可泣的業(yè)績,激勵人們無所畏懼地去奪取最后勝利。歌曲成了人們生死與共的最親密的戰(zhàn)友,體現(xiàn)了人民群體的共同意志和思想感情。難怪西方有位評論家十分感慨地寫道:“能在如此沉重的、悲劇性的歷史時刻創(chuàng)作出如此明朗的藝術(shù)的人民是不可戰(zhàn)勝的。”

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歌曲體現(xiàn)著人民意志對于暴君統(tǒng)治的勝利,正義對于邪惡的勝利,光明對于黑暗的勝利,人性對于獸行的勝利,生命對于死亡的勝利,愛對于仇恨的勝利。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歌曲是二十世紀獨特的文化現(xiàn)象和社會現(xiàn)象,是人類文化史上最值得珍視的精神財富。它們不受國界、時間和地域的限制,至今仍以愛國主義情操、樂觀主義精神和英雄主義氣概激勵著世人。

如果說蘇聯(lián)歌曲起飛的1936~1940年是屬于杜納耶夫斯基的話,那么1942~1945年則屬于索洛維約夫-謝多伊。

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歌曲,體裁靈活新穎,手法別致,風(fēng)格多樣化,很少有雷同之感。《海港之夜》是恬靜、悠遠的,《唱吧,我的手風(fēng)琴》(Играй,мой баян)(達維多維奇詞,Л.Давидович)是穩(wěn)健、流暢的,《當(dāng)歌唱的時候》(Когда песню поёшь)(古謝夫詞,В.Гусев)是凝重、深情的,《在陽光照耀的草地上》(На солнечной поляночке)、《姑娘什么也沒講》(Ничего не говорила)(均系法梯揚諾夫詞,А.Фатьянов)是風(fēng)趣幽默的,而《春天來到了我們戰(zhàn)場》(Пришла и к нам на фронт весна)(法梯揚諾夫詞)則是悵惘又昂揚的。由于他的歌曲多側(cè)面地揭示蘇聯(lián)人的內(nèi)心世界,其受歡迎的程度不亞于杜納耶夫斯基。

與索洛維約夫-謝多伊同時的,還有布朗介爾、莫克羅烏索夫、諾維柯夫和稍年輕的弗拉德庚。布朗介爾的歌曲柔和而真摯樸素;莫克羅烏索夫的歌曲深沉而富有詩情;諾維柯夫的歌曲清新而活潑開朗;弗拉德庚的歌曲舒展而自然流暢。他們的作品都非常受人喜愛。

和人一樣,在戰(zhàn)爭中經(jīng)受過血與火的考驗,蘇聯(lián)歌曲的思想性和藝術(shù)性也經(jīng)過千錘百煉趨于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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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法梯揚諾夫(1919~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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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馬都索夫斯基(1915~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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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索洛維約夫-謝多伊(1907~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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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丘爾庚(1903~1971)

重返家園 重建家園

衛(wèi)國戰(zhàn)爭勝利之后,歌曲創(chuàng)作在量和質(zhì)的方面都有顯著的飛躍。創(chuàng)作隊伍也大大擴展了。杜納耶夫斯基、查哈羅夫、阿列克桑德羅夫、布朗介爾、李斯托夫、莫克羅烏索夫、諾維柯夫、米留金(Ю.Милютин)、卡茨(С.Кац)、索洛維約夫-謝多伊、弗拉德庚……除了上列幾位歌曲大師活躍在歌曲陣地上之外,后繼還有杜里柯夫(С.Туликов)、穆拉杰里(В.Мурадели)、諾索夫(Г.Носов)、羅德庚(Е.Родыгин)等一批新進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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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米留金(1903~1968)

戰(zhàn)后的歌曲從內(nèi)容到形式益發(fā)豐富多樣。最初幾年,出現(xiàn)不少歌唱衛(wèi)國戰(zhàn)爭的新歌曲。這是激動人心的、充滿浪漫色彩的英雄們的故事,或者是回顧昔日的戰(zhàn)斗、思念戰(zhàn)友的。如諾維柯夫的《道路》(Дороги)(奧沙寧詞,Л.Ошанин)和《白樺》(Белая Берёза)(瓦西里耶夫詞,С.Васильев)、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共青團員之歌》(Комсомольская прощальная)(伽里奇詞,А.Галич)和《同團的戰(zhàn)友,你們?nèi)缃裨诤畏健罚ěぇ乍?же вытеперь,друзья-однополчане)(法梯揚諾夫詞)、布朗介爾的《憂傷的垂柳》(Грустные ивы)(扎羅夫詞,А.Жаров)和弗拉德庚的《晚霞金黃》(Золотился закат)(多爾瑪托夫斯基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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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卡茨(1908~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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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杜里柯夫(1914~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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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穆拉杰里(1908~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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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諾索夫(1911~1970)

軍人返回家園,昨天的士兵重又成為今天的工人和農(nóng)民。——這樣的題材吸引了不少歌曲作者,因為它有某種象征意義:整個國家就好像復(fù)員軍人,正卷起袖管清除戰(zhàn)爭的瓦礫、重建家園。杜納耶夫斯基的《我從柏林出發(fā)》(Ехал я из Берлина)(奧沙寧詞)洋溢著歡樂和自豪;而布朗介爾的《太陽落山》(Солнце скрылось за горою)(高瓦連柯夫詞,А.Коваленков)則采用隊列歌曲的樣式唱出了一群戰(zhàn)士重返家園的愉快心情。

歌唱黨和列寧斯大林、歌唱祖國和首都莫斯科的歌曲也比三十年代增多了。尤其是頌贊斯大林,當(dāng)時幾乎沒有一位作曲家沒寫過這類歌曲——或由于衷心崇拜,或奉命創(chuàng)作,或爭相邀功,或出于自我保護。例如肖斯塔科維奇(Д.Шостакович)為1949年影片《攻克柏林》(Падение Берлина)配樂,其終曲合唱就是《光榮歸于偉大的斯大林》(Слава Великому Сталину,作品82號)。

戰(zhàn)后開始發(fā)展一種“抒情頌歌”。歌曲中祖國大地的形象,她的自然景色,祖國的一切無不激起人們心中的愛國主義情感。這類歌曲的典范(繼承了杜納耶夫斯基《祖國進行曲》的傳統(tǒng))是諾維柯夫在戰(zhàn)后創(chuàng)作的《我的祖國》(Родина моя)(奧沙寧詞)和《俄羅斯》(Россия)(阿雷莫夫詞)。從諾維柯夫這些歌曲中可以看出戰(zhàn)后整個蘇聯(lián)歌曲創(chuàng)作的重要特征:它的民族氣質(zhì)越來越濃,它和民歌音調(diào)的聯(lián)系越來越寬。

同樣按俄羅斯方式寫成的歌唱祖國的新歌曲還有莫克羅烏索夫的《鄉(xiāng)土之歌》(Песня о родной земле)(法捷耶娃,О.Фадеева 詞)、諾索夫的《我歌唱我的祖國》(О Родинепесню мою)(丘爾庚詞)、多魯漢尼央(А.Долуханян)的《我的祖國》(Моя Родина)(李相斯基詞)、穆拉杰里的《俄羅斯,我的祖國》(Россия—Родина моя)(哈利托諾夫詞,Вл.Харитоно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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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奧沙寧(1912~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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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多魯漢尼央(1910~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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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羅德庚(1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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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哈利托諾夫(1920~1981)

戰(zhàn)后歌曲創(chuàng)作的基本內(nèi)容是反映蘇聯(lián)人民的和平勞動,反映勞動者新的精神風(fēng)貌。例如查哈羅夫的《歲月將要過去》(Пройдут года)(伊薩柯夫斯基詞)、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手風(fēng)琴在沃洛格達郊外歌唱》(Поёт гармонь за Вологдой)(法梯揚諾夫詞)、米留金的《送別手風(fēng)琴手》(Провожают гармониста)(多爾瑪托夫斯基詞)。而格利埃爾(Р.Глиэр)的《勞動頌》(Гимн Труду)(格列果列夫,А.Глеголев 詞)則具有一種神圣莊嚴的氣質(zhì)。

年輕的荒地征服者的歌曲是在五十年代大批涌現(xiàn)的。墾荒者們從四面八方涌向西伯利亞和哈薩克斯坦一望無際的土地。最先伴送那些志愿者上路的,是穆拉杰里的《我們快出發(fā)》(Едем мы,друзья)(約德柯夫斯基詞,Э.Йодковский)和羅德庚的《新居民來到墾荒地上》(Едут новосёлы)(索洛亨娜詞,Н.Солохина)。

繼承了杜納耶夫斯基傳統(tǒng)的健壯而豪邁的青年歌曲,則有奧斯特羅夫斯基(А.Островский)的《共青團員》(Комсомольцы)(奧沙寧詞)和《好》(Хорошо) (別林斯基詞,Я.Белинский)、卡茨的《青春萬歲》(Даздравствует юность)(索甫羅諾夫詞,А.Софронов)、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起飛的時候到了》(Пора впуть-дорогу)(法蓋爾松詞,С.Фогельсон)、赫連尼柯夫(Т.Хренников)的《列車飛馳》(Поезд едет всёбыстрей)(斯維特洛夫詞,М.Светлов)等。

戰(zhàn)后還專門出現(xiàn)大學(xué)生歌曲。作曲家們恢復(fù)了古老的大學(xué)生歌曲的老傳統(tǒng),反映大學(xué)生們的友誼和愛情以及他們對事業(yè)的雄心和對理想的追求,例如米留金的《列寧山》(Ленинские горы)(多爾瑪托夫斯基詞)、諾維柯夫的《莫斯科大學(xué)生之歌》(Песня московских студентов)(奧沙寧詞)、奧斯特羅夫斯基的《大學(xué)生聚餐歌》(Студенческая застольная)(法捷耶娃詞)、赫連尼柯夫的《大學(xué)生圓舞曲》(Студенческий вальс)(高瓦連柯夫詞,А.Коваленко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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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索甫羅諾夫(1911~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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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奧斯特羅夫斯基(1914~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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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赫連尼柯夫(1913~2007)

反對戰(zhàn)爭 珍惜和平

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世界上形成所謂的“兩大陣營”,它們之間的冷戰(zhàn)愈演愈烈。這種趨勢自然也反映在歌曲創(chuàng)作中。歌曲作者們聰明地抓住了“和平與友誼”這一主題作為切入口,用以表明:社會主義就是和平,帝國主義就是戰(zhàn)爭。“反對戰(zhàn)爭,追求和平”是全人類共同的愿望。這樣一來就比較容易贏得廣大民眾。這就是這一時期興起以保衛(wèi)和平為題材的歌曲(包括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歌曲)的背景。但是這類為某種政治需要而產(chǎn)生的歌曲,大多是直白淺露的口號式的,如《世界民主青年進行曲》(Гимн демократической молодёжи мира)(奧沙寧詞、諾維柯夫曲)、《和平歌》(Песня мира)(多爾瑪托夫斯基詞、肖斯塔科維奇曲)、《我們保衛(wèi)和平》(Мы за мир)(扎羅夫詞、杜里柯夫曲)、《保衛(wèi)和平》(Взащиту мира)(弗倫凱爾詞、別雷曲)、《和平戰(zhàn)士之歌》(Песня борцов за мир) (哈利托諾夫詞、穆拉杰里曲)、《國際學(xué)聯(lián)歌》(Гимн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го Союзастудентов)(奧沙寧詞、穆拉杰里曲)等,雖然在一定時期、一定群眾活動的范圍內(nèi)流傳很廣,等到時過境遷,這些歌曲最終也就徹底銷聲匿跡了。值得一提的是杜納耶夫斯基的《飛翔吧,和平鴿》(Летите,голуби,летите)(馬都索夫斯基詞),它卻以抒情的手法來處理保衛(wèi)和平這一嚴肅的主題,在當(dāng)時實屬創(chuàng)舉。此歌無論詞和曲都不落俗套,感情真摯溫馨,傳達了人們的心聲,所以流傳至今。

歌唱普通勞動者的愛情

戰(zhàn)后的抒情歌曲豐富多彩。同戰(zhàn)時那些主要寫親人別離或思念故鄉(xiāng)的抒情歌曲相比,新的抒情歌曲更多表現(xiàn)明朗的情緒:久別重逢的歡樂、分享愛情幸福的快慰。例如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在小船上》(На лодке)(列別杰夫-庫馬契詞)、《請聽我說吧,好姑娘》(Услышь меня,хорошая)(伊薩柯夫斯基詞)、米留金的《丁香花兒開》(Сирень цветёт)(索甫羅諾夫詞)、赫連尼柯夫的《為什么我的心兒這樣慌亂》(Что так сердце растревожено)(馬都索夫斯基詞)。新的抒情歌曲真實地訴說蘇聯(lián)人的內(nèi)心世界和個人生活的體驗,訴說真誠的愛情和友誼,其中最出色的是赫連尼柯夫的《忠實的朋友》(Песня верных друзей)和杜納耶夫斯基的《你不要忘》(Не забывай)(均系馬都索夫斯基詞)。

愛情歌曲的主人公是年輕的工人和農(nóng)民,他們在工廠里、田野里、工地上共同勞動產(chǎn)生了愛情。這類歌曲有莫克羅烏索夫的《索爾莫夫抒情曲》(Сормовская лирическая)(多爾瑪托夫斯基詞)和《幾時春來》(Когда весна придёт)(法梯揚諾夫詞)、布朗介爾的《金色的小麥》(Пшеница золотая)(伊薩柯夫斯基詞)、諾索夫的《拖拉機手謝遼沙》(Тракторист Серёжа)(法蓋爾松詞)、羅德庚的《山楂樹》(Уральская рябинушка)(比利賓珂詞,М.Пилипенко)等等。

完全用另一種方式——純抒情的方式來出色地表現(xiàn)《卡秋莎》同樣題材的,是諾索夫的《遙遠的地方》(Далеко-далеко)(丘爾庚詞)。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大量抒情歌曲中出現(xiàn)了一個主人公。其實他早在三十年代末就已經(jīng)露面。塑造這個主人公的,主要歸功于索洛維約夫-謝多伊。那是一個來自工人新村或農(nóng)村的、普通的不顯眼的小伙子(或姑娘)——樸素、溫柔、真摯。那位主人公的感受總是用民間最流行的歌曲樣式表達出來。用圓舞曲體裁的有莫克羅烏索夫的《索爾莫夫抒情曲》《幾時春來》和《孤獨的手風(fēng)琴》(Одинокаягармонь)(伊薩柯夫斯基詞)、列賓(А.Лепин)的《假如手風(fēng)琴會說話》(Если б гармошка умела)(法梯揚諾夫詞)和羅德庚的《山楂樹》;用抒情歌謠樣式的有杜納耶夫斯基的《紅莓花兒開》(Ой,цветёт калина)(伊薩柯夫斯基詞)等。不少抒情歌曲還含有幽默和輕微的玩笑,如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小伙子趕車》(Едет парень на телеге)(格列查羅夫詞,Н.Глейзаро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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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列賓(1907~1984)

最后,五十年代開始出現(xiàn)比過去越來越多的“純”愛情歌曲:詠唱個人微妙的內(nèi)心體驗,歌唱男歡女愛,歌唱相聚的快樂和別離的哀愁……這類“純”愛情歌曲自六十年代往后,更有扶搖直上的趨勢。

五十年代的抒情歌曲中最光輝的作品無疑是索洛維約夫-謝多伊于1956年創(chuàng)作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Подмосковные вечера)(馬都索夫斯基詞)了。從表面上看,似乎是一首表現(xiàn)自然景色、表現(xiàn)男女相悅的情歌,而實質(zhì)上,是通過情歌的形式表達了對首都、對祖國的愛;是《祖國進行曲》這類歌曲的愛國主義主題在這里以新的面貌、以另一種方式出現(xiàn)。這首基于俄羅斯民歌音調(diào)而又有創(chuàng)新的歌曲,貌似平凡卻毫不簡單化。清新的音樂語匯使歌曲形象具有個性,而且相當(dāng)細膩,富有內(nèi)蘊的詩情。《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自問世以來,半個世紀盛傳不衰,足可與杜納耶夫斯基的優(yōu)秀作品平分秋色。這首歌曲擁有世界聲譽,成為世界音樂文化寶庫中一顆璀璨的明珠,是俄蘇歌曲的驕傲。

公民的責(zé)任 家國情懷

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后期開始,蘇聯(lián)國內(nèi)的政治生活發(fā)生了劇烈的變動,由此引發(fā)了生活領(lǐng)域一系列重大的變化。這些變化不能不在蘇聯(lián)的音樂生活中、在作曲家的創(chuàng)作和群眾的審美情趣中有所反映。我們把蘇聯(lián)最后30年的歌曲創(chuàng)作概況綜合起來介紹。

這段時期也是創(chuàng)作力量更新和年輕化的時期。杜納耶夫斯基、查哈羅夫和阿·阿列克桑德羅夫等歌曲大師相繼謝世;當(dāng)時相對年輕的作曲家如巴赫慕托娃(А.Пахмутова)、柯爾瑪諾夫斯基(Э.Колмановский)、貝特羅夫(А.Петров)、巴斯涅爾(В.Баснер)、弗里亞爾柯夫斯基(А.Флярковский)、埃什拜(А.Эшпай)等相繼嶄露頭角;而中年一代作曲家,如莫爾恰諾夫(К.Молчанов)、奧斯特羅夫斯基、菲爾茨曼(О.Фельцман)、弗拉德庚等更趨于成熟;索洛維約夫-謝多伊、諾維柯夫、杜里柯夫和穆拉杰里等有經(jīng)驗的大師們的創(chuàng)作中出現(xiàn)了新的氣象。繼后,阿法納西耶夫(Л.Афанасьев)、塔利維爾吉耶夫(М.Таривердиев)、阿耶多尼茨基(П.Аедоницкий)、克瑞拉托夫(Е.Крылатов)和沙英斯基(В.Шаинский)的歌曲作品也引起了廣泛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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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弗里亞爾柯夫斯基(1931~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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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埃什拜(1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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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莫爾恰諾夫(1922~1982)

政治歌曲,同以往幾十年一樣,自始至終在歌曲創(chuàng)作中占一定的比重,每逢國內(nèi)或國外有什么重大事件,歌曲往往率先作出反應(yīng)。例如1958年蘇聯(lián)提出“向共產(chǎn)主義進軍”的口號,在全國范圍內(nèi)開展了規(guī)模宏大的建設(shè)運動,蘇聯(lián)先進工人和農(nóng)莊莊員紛紛組織“共產(chǎn)主義突擊隊”開展轟轟烈烈的勞動競賽。諾維柯夫的《共產(chǎn)主義突擊隊進行曲》(Марш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х бригад)(哈利托諾夫詞)反映了當(dāng)時蘇聯(lián)民眾被鼓動起來的高漲的熱情。不過這類歌曲同樣缺乏生命力,一時紅紅火火,時過境遷,它也就壽終正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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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克瑞拉托夫(1934~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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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柯爾瑪諾夫斯基(1923~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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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王申庚(1925~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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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貝特羅夫(1930~2006)

在“人”已成為生活的主人,成為自己命運主宰的今天,使作曲家和詩人感興趣的是對生活進行個人思考和內(nèi)心體驗的“人”。人的個性、人的內(nèi)心世界、人的精神需要受到了重視,在歌曲中得到了積極的并且是有力的表現(xiàn)。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柯爾瑪諾夫斯基的一曲《我愛你,生活》(Ялюблю тебя,жизнь)(王申庚詞,К.Ваншенкин)廣受歡迎,表明現(xiàn)代人多么渴望在藝術(shù)中坦率和勇敢地思考生活中的問題。當(dāng)今的民眾不再滿足于一些為抽象的口號譜曲的歌,而是尋求生動的詞句、生動的音調(diào)、坦誠而知心的“心靈談話”。

不過,一些優(yōu)秀的蘇聯(lián)歌曲之所以值得推崇,還不僅僅由于表現(xiàn)了“自我”(這是任何國家的歌曲都能做到的),更主要的,是它通過個人來反映群體意識和高尚的思想。公民性的主題,哪怕是英雄主義、愛國主義題材也經(jīng)常落實到一定生活狀況中某些人的個人命運中去。著名的音樂學(xué)家阿·索霍爾(А.Сохор)對此作了這樣的解釋:“這是表明對我們生活中巨大的社會意識越來越深刻的熱忱,表明既在生活中,也在藝術(shù)中對人的個性的關(guān)注這一理所當(dāng)然的進程。甚至在不是面向大眾而是面向每個具體的個人的同時,歌曲能夠也應(yīng)該不把個人與周圍一切隔絕開來,而應(yīng)該使它們結(jié)合在一起,使之感受到自我是強大整體的一小部分。”以歌頌祖國、首都和家鄉(xiāng)的歌曲為例,如當(dāng)年《祖國進行曲》那樣唱遍全國上下的進行式群眾歌曲,自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后幾乎已下降到最低值,而且只有合唱團體在音樂會和在廣播中演唱。究其原因,顯然是由于群眾審美觀念的變化和群眾對歌曲多層次、多樣化的審美需求。有的公民性歌曲,即使采取進行曲體裁,那強烈的主體意識的抒情因素也被提到了首位。貝特羅夫的《我漫步在莫斯科》(Я шагаю по Москве)(施巴利柯夫詞,Г.Шпаликов)就是個比較典型的例子。它不是群眾歌曲,卻采用娛樂歌曲的樣式,通過一個主人公來抒發(fā)人們共同的情感。這首歌與其說是歌唱首都,不如說是歌唱當(dāng)代年輕人的生活道路和志向。巴斯涅爾的《從哪里認識祖國》(С чего начинается Родина)(馬都索夫斯基詞)更是一首不可多得的歌唱祖國的杰作。什么是“祖國”?“祖國”就是我們身邊的同志,就是母親教我們的歌,就是田野里微風(fēng)吹拂的小白樺,就是春天飛來的椋鳥,就是遠處的萬家燈火,就是珍藏在柜子里的父親的舊軍帽,就是我們要誓死保衛(wèi)的一切……。歌曲仿佛是單獨地面對每一位聽眾,同他們傾心交談;不是高聲“頌贊”,而是親切誠懇地表白著自己對祖國的一往情深,講述一個大家都有同感的樸實無華的真理。祖國題材的佳作還有阿法納西耶夫的《我望著你青色的湖》(Гляжу в озёра синие)(沙菲朗詞,И.Шаферан)。二十一世紀初征集俄羅斯聯(lián)邦代國歌時,這首歌甚至還上了推舉的曲目名單。而弗倫凱爾(Я.Френкель)的《田野》(Поле)(果夫詞,И.Гофф)則以感情的深沉真摯、扣人心弦而備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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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弗倫凱爾(1920~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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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阿法納西耶夫(1921~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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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葉甫圖申珂(1932~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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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杜赫瑪諾夫(19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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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巴斯涅爾(1925~1996)

胸懷祖國 放眼世界和宇宙

無論是身受過戰(zhàn)爭創(chuàng)傷的老一輩,或從未見過戰(zhàn)爭的新一代,都對維護和平表示了特別的關(guān)注。但是,如前所述,那些空洞口號式的歌曲已遠遠不能令人滿意了。于是,從六十年代起涌現(xiàn)的一批和平歌曲,無論主題的體現(xiàn)、視點的角度都比以前更為深刻,人們開始進入人性的思考。穆拉杰里的《布痕伐爾德的警報》(Бухенвальдский набат)(索博列夫詞,А.Соболев)就以布痕伐爾德集中營死難者的名義向活著的人們敲響警鐘:決不能讓法西斯死灰復(fù)燃。柯爾瑪諾夫斯基的《當(dāng)還有兇手活地球上》(Пока убийцы ходят по земле)(葉甫圖申柯詞,Е.Евтушенко)就以戰(zhàn)爭犧牲者的口吻呼吁人們要警惕戰(zhàn)爭狂人。這兩首歌曲的音樂森嚴、冷峻,迫使人們嚴肅地思考當(dāng)今世界上發(fā)生的許多問題。以寫青少年歌曲擅長的奧斯特羅夫斯基創(chuàng)作的《愿世界永遠有太陽》(Пусть всегддабудет солнце)(奧沙寧詞),卻以一個兒童的口吻唱出了“愿世界永遠有太陽、有晴空、有媽媽、有我”。提醒人們對下一代的和平幸福負有責(zé)任。杜赫瑪諾夫(Д.Тухманов)八十年代的新作《屋頂上的白鸛》(Аист на крыше)(波貝瑞琪內(nèi)伊詞,А.Поперечный)是一首情深意切、富于浪漫情趣的抒情歌曲,借用“屋頂上有白鸛,屋頂下就有幸福安寧”的民諺來表達對和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5月9日是蘇聯(lián)的“勝利節(jié)”,按照慣例,5年一小慶,10年一大慶。每逢節(jié)慶總要舉行歌曲創(chuàng)作比賽,而每次也總有不負眾望的杰作誕生。杜赫瑪諾夫1975年創(chuàng)作的《勝利節(jié)》(День Победы)(哈利托諾夫詞)和巴赫慕托娃1985年創(chuàng)作的《向那偉大的年代致敬》(Поклонимся великим темгодам)(里沃夫詞,М.Львов)是這類題材最出色的兩首,它們后來成為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慶典上必唱的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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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波貝瑞琪內(nèi)伊(1934~2014)

維護和平的主題后來在新的形勢下又延伸、擴展,環(huán)境保護、生態(tài)平衡結(jié)合在一起。例如巴赫慕托娃的《地球頌》(Гимн Земле)(多布朗拉沃夫詞)、扎爾柯夫斯基(Е.Жарковский)的《人啊!請愛護地球!》(Люди,берегите Землю)、普季契庚的《地球相信人類》(Верит людям Земля)(羅杰斯特文斯基詞,Р.Рождественсий)、沙英斯基的《面對這一切》(Наединесовсеми)(波貝瑞琪內(nèi)伊詞)等,都提出了“人類所居住的地球只有一個”,正告人們切莫用愚蠢的行動,毀滅了人類賴以生存的基地,否則即等于毀滅人類自己。巴赫慕托娃的《別洛韋日的叢林》(Беловежские пуща)(多布朗拉沃夫詞,Н.Добронравов)描繪的是別洛韋日的自然景象。別洛韋日地處白俄羅斯西部,一片原始森林,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劃定的“自然保護區(qū)”。歌曲透出了一種神秘的、凝重的、敬畏的情韻。他們的另一首歌曲《請求》(Просьба)則從一只小鳥被擊傷的角度,呼吁人類要愛護生物和維護生態(tài)環(huá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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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多布朗拉沃夫(1928~ )和作曲家巴赫慕托娃(1929~ )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后半期,蘇聯(lián)的科學(xué)技術(shù)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尤其是航天事業(yè)。第一顆人造衛(wèi)星上天等一系列成就給世世代代局促于小小地球上的人們展示了宏觀世界的圖景。它引起多少美麗的憧憬,激發(fā)人們對未知世界的探索精神。幾十年來,宇航歌曲不勝枚舉:布朗介爾的《出遠門之前》(Перед далёкой дорогой)(德霍維琪內(nèi)伊、斯洛博茨柯伊詞,В.Дыховичный и М.Слободской)把古代人乘馬車,近代人乘火車,同宇航員進入太空串聯(lián)起來,使歌曲具有縱深的歷史觀。巴赫慕托娃獲國家獎的組歌《加加林星座》(Созвездье),聲樂套曲《擁抱天空》(Обнимая небо)(均系多布朗拉沃爾夫詞),柯爾瑪諾夫斯基的《宇航員們的會見》(Встреча космонавтов)(馬都索夫斯基詞)和菲爾茨曼的《朋友們,我相信》(Я верю,друзья)(沃伊諾維奇詞,В.Войнович)自然是圍繞征服宇宙這一主題的。甚至搖籃曲《孩子睡了》(Дети спят)(薩烏爾斯基曲、沙菲朗詞,Ю.Саульский и И.Шаферан)也表現(xiàn)了對宇航員的敬慕和向往。至于多伽(Е.Дога)的《我曾夢見雨潺潺》(Мне приснился шум дождя)(拉查瑞夫詞,В.Лазарев)和米古里亞(В.Мигуля)的《家園的青草》(Трава у дома)(波貝瑞琪內(nèi)伊詞)則采取抒情曲的樣式——宇航員在浩瀚的星海里夢見的卻是家鄉(xiāng)的細雨、白樺和草地……這類宇航歌曲所敘述的不是單純地囿于宇宙飛行,而往往與對祖國家鄉(xiāng)、對親人的懷念,甚至與地球上的和平生活聯(lián)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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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普季契庚(1930~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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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羅杰斯特文斯基(1932~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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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沙英斯基(1925~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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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柯爾瑪諾夫斯基(1923~1994)

1952年開鑿伏爾加—頓河運河,1954年號召去開發(fā)西伯利亞原始林區(qū)和凍土苔原,去考察北極,隨后又是在伏爾加河上和安加拉河上興建大型水電站,1974年起又開始在貝加爾湖至阿穆爾河之間鋪設(shè)一條總長4300公里的干線鐵路……這一系列規(guī)模宏大的建設(shè)工程也是蘇聯(lián)人民生活中的大事,大批青年志愿投入到這些偉大的工程中去。這一切都在歌曲創(chuàng)作中得到反映,著名的有巴赫慕托娃的歌曲《地質(zhì)隊員》(Геологи)(多布朗拉沃夫、格瑞本尼柯夫詞,Н.Добронравов и С.Гребенников)、影片《姑娘們》(Девчата)(馬都索夫斯基詞)的幾首插曲和聲樂套曲《大森林的繁星》(Таёжные звёзды)(多布朗拉沃夫、格瑞本尼柯夫詞)、貝特羅夫(А.Петров)的《歌唱青藍色的新城市》(Песня о голубых городах)(庫克林詞,Л.Куклин),弗拉德庚《我要帶你去到苔原》(Увезу тебя я в тундру)(普里亞茨柯夫斯基詞,М.Пляцковский)、菲爾茨曼(О.Фельцман)的《貝阿干線鐵路》(БАМ)(羅杰斯特文斯基詞)和沙英斯基《鐵路》(Дорога железная)(普里亞茨柯夫斯基詞)等等。如果把這些歌曲與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前的同類歌曲試作一比較的話,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以前的歌曲,如杜納耶夫斯基1940年創(chuàng)作的《熱情者進行曲》著眼于對勞動本身的頌揚和對勞動成就的贊美,而后來的歌曲則著眼于表現(xiàn)對探索創(chuàng)造的熱情以及對艱難歷程、對克服一切障礙的深思。換句話說,是揭示勞動者本人的精神面貌和內(nèi)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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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菲爾茨曼(192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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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薩烏爾斯基(1928~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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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沙菲朗(1932~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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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米古里亞(1945~1996)

鏈接起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集中出現(xiàn)了一批敘事歌曲,有索洛維約夫-謝多伊的《士兵敘事歌》(Баллада о солдате) (普里亞茨柯夫斯基詞),諾維柯夫的《俄羅斯少年敘事歌》(Баллада о русских мальчишках)(奧沙寧詞),弗倫凱爾(ЯнФренкель)的《吉他和小號敘事歌》(Баллада о гитаре итрубе)(列維丹斯基詞,Ю.Левитанский)。在這方面有突出成就的是中年作曲家菲爾茨曼,他早年主要從事輕音樂,六十年代以后開始轉(zhuǎn)向嚴肅題材。他寫的《旗幟敘事歌》(Баллада о знамени)、《永遠不朽的歌》(Баллада о бессмертии)和《色調(diào)敘事歌》(Баллада о красках)(均系羅杰斯特文斯基詞)等都受到人們的歡迎。上述這類敘事歌曲的內(nèi)容大多是對革命年代和戰(zhàn)爭年代的回顧和紀念。在此之前,敘事歌曲雖少但并非完全沒有。比如三十年代布朗介爾的《游擊隊員熱列茲涅克》、別雷的《小雄鷹》、波克拉斯的《告別》等。不同的是,三十年代的敘事歌曲仍富于旋律性,而后來的敘事歌曲則更近似于獨白和吟誦,仿佛是歌劇中的宣敘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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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弗倫凱爾(1920~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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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奧斯特羅夫斯基(1914~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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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里亞多娃(1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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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阿耶多尼茨基(1922~2003)

用歌曲對年輕一代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維護和平的教育以及革命傳統(tǒng)和革命理想的教育,是當(dāng)年蘇聯(lián)歌曲創(chuàng)作最可貴的傳統(tǒng)。來接替父輩們的年輕一代該選擇什么樣的生活道路,要成為什么樣的人,以什么為榜樣,遵循什么樣的道德觀念……這一系列有關(guān)幾代人的更迭、聯(lián)系、繼承和延續(xù),始終是當(dāng)時的蘇聯(lián)作曲家和詩人最為關(guān)注的課題。前面提到的一些敘事歌曲也屬于這一方面。奧斯特羅夫斯基的《紅石竹花》(Красная гвоздика)(奧沙寧詞)把1871年巴黎公社時期的革命之花同1917年的十月革命聯(lián)結(jié)在一起,唱出了“父輩之花,交織著鮮血和烈火、死亡和愛情;如今它伴隨我們前進,走向艱難的歷程”。歌曲采用傳統(tǒng)的群眾歌曲形式。巴斯涅爾的代表作《在無名高地上》(На безымянной высоте)(馬都索夫斯基詞)敘述衛(wèi)國戰(zhàn)爭期間在無名高地上的一次戰(zhàn)斗,18個戰(zhàn)士最后只剩下3人。弗拉德庚的《在克留柯沃村》(У деревни Крюково)(奧斯特羅沃伊詞,С.Островой)敘述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中的一個小插曲;一個排最后只剩下7個戰(zhàn)士。歌曲既不隱瞞也不夸張地袒露了戰(zhàn)爭中無可估量的困難和損失;音調(diào)森嚴,既有豪氣,也有內(nèi)心的痛苦。而里亞多娃的《昔日進行曲》(Старый марш)(弗拉吉莫夫詞,М.Владимов)和阿耶多尼茨基(П.Аедоницкий)的《青春時代的管樂隊》(Нашей юности оркестр)(羅曼諾夫斯基詞,И.Романовский)卻用輕快明朗的音調(diào),借助于對昔日音樂的回憶來連接過去和現(xiàn)在。1969年的一首獲獎的旅游歌曲《游擊隊的宿營地》(Места партизанские)(卡茨曲、庫克索詞,С.Кац и Л.Куксо),題材處理別出心裁,它不寫游山玩水,不寫景色風(fēng)光,而是循著當(dāng)年游擊隊的行軍路線,緬懷父兄們的戰(zhàn)斗業(yè)績。尤其值得介紹的是弗倫凱爾獲國家獎的代表作《鶴群》(Журавли)(由達格斯坦著名詩人漢姆查托夫作詞,Р.Гамзатов)。歌曲從空中飛過的鶴群,聯(lián)想到戰(zhàn)士的隊列,而隊列中有個“小小的空檔”,想必是戰(zhàn)友們“為我保留的位置”,深深寄托了對陣亡將士的懷念之情,抒發(fā)了“為人民而死,雖死猶生”的哲理。

多元的歌曲題材 多樣的歌曲體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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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伽甫利林(1939~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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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馬茹柯夫(1936~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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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沃茲涅先斯基(1933~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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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帕烏爾斯(1936~ )

自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起,愛情歌曲的數(shù)量逐年遞增,內(nèi)容也有了明顯的變化。在二十年代,個人愛情的主題是回避的。當(dāng)時的歌曲幾乎都是歌唱革命事件、行軍和戰(zhàn)斗、階級斗爭和生產(chǎn)建設(shè)的。那個時代的人生觀和革命哲學(xué),主要是個人服從集體,“小我”融于“大我”,從歷史角度來看,當(dāng)時的歌曲強化表現(xiàn)集體意志是無可厚非的;只是從審美的角度來思考,如果強化到完全排他的程度,也未免失之偏頗。三十年代的作曲家們作了一些嘗試,將愛情題材納入了公民性內(nèi)容(如《卡秋莎》《告別》等),并且在表達情緒時采用群眾歌曲中常見的開朗、豪邁、歡快。即使寫離別,也沒有愁緒——歌曲作者寧愿代之以豪壯感、責(zé)任感以及對重逢的信心和希望。衛(wèi)國戰(zhàn)爭一開始,愛情歌曲發(fā)生了急劇的變化。由于戰(zhàn)爭造成親人的離散和死亡,心靈是沉重的,個人的愛情不能不同祖國和人民的命運休戚相關(guān)。這一時期的歌曲帶有沉思和傷感的音調(diào),如《窯洞里》《當(dāng)歌唱的時候》和《萍水相逢》等,已經(jīng)開始突破已往的框架,從“小我”的角度來反映“大我”了。戰(zhàn)后至五十年代末的愛情歌曲的主人公多半是帶著手風(fēng)琴或吉他的純真樸實的小青年;音樂語言明快開朗,往往一覽無余。自六十年代開始,由于擴大了對外交流,蘇聯(lián)人的精神生活格外豐富多樣,視野也更開闊和深刻。后來的許多愛情歌曲在揭示人的內(nèi)心世界、表現(xiàn)人的豐富性格等方面作了深層次的、多側(cè)面的開掘和探索。一些“純”愛情歌曲的主人公不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抒發(fā)各個階層的人都會引起共鳴的感情和情緒、個人的內(nèi)心體驗和感受,甚至相思之苦、失戀的悲痛和哀怨、相見恨晚的悱惻等等,都有歌曲反映。試看巴赫慕托娃的《我決不改弦更張》(Я немогу иначе)和《我們彼此相依》(Нам не жить друг бездруга)(均系多布朗拉沃夫詞),歌曲主人公復(fù)雜的情感經(jīng)歷,明顯帶著現(xiàn)代都市人的氣息,遠不是《卡秋莎》《紅莓花兒開》《山楂樹》所表現(xiàn)的那么清純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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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塔利維爾吉耶夫(1931~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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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多伽(19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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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魯恰諾克(1938~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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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馬爾蒂諾夫(1948~1990)

這一時期,蘇聯(lián)歌曲的題材范圍也大大擴展了。寫人,寫人的豐富的多元性,凡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瑣事和生活情趣,幾乎無所不可入歌。例如,巴赫慕托娃的《旋律》(Мелодия)(多布朗拉沃夫詞)唱的是“為善感的心靈再帶來愛的旋律”;伽甫利林(В.Гаврилин)的《雨天尋歡》(Шутка)(舒爾吉娜詞,А.Шульгина)寫一群年輕人,雨天不能出門,在屋里撒歡;帕烏爾斯的《百萬玫瑰花》(Миллион алых роз)(沃茲涅先斯基詞,А.Вознесенский)講述一個凄美浪漫的故事:一位畫家迷戀上一位女演員,他賣掉了自己的住宅和畫,換了百萬玫瑰送給女演員。一夜情之后,兩人天各一方,但是女演員的一生中“玫瑰伴著歌聲飄灑”,而畫家的一生中“曾有過百萬玫瑰花”。帕烏爾斯(Р.Паулс)的另一首《大師》(Маэстро)(芮茲尼克詞,И.Резник)寫一位音樂院學(xué)生對她老師的崇拜,若干年后,當(dāng)她成為名家,登臺演奏時,她的老師就坐在觀眾席——當(dāng)年她坐的座位上,“那腳燈仍把我們隔開,但我們之間有所相通——就是對音樂的神圣的愛!”薩烏爾斯基的《兩場白雪》(Два белых снега)(查瓦爾紐克詞,Л.Завальнюк)說的是“同一天里聽到兩首歌曲;一首相聚,一首離別;遇上兩股大風(fēng):一股順風(fēng),一股逆風(fēng);逢到兩場白雪:一是初雪,一是末雪”。馬茹柯夫(А.Мажуков)的《我寧可放走山雀》(Выпускаю синицу)(沙菲朗詞)起興于民諺“山雀易找,仙鶴難求”,世俗的人們常說:“寧要山雀,不求仙鶴”,但“我寧可放走山雀,要捕捉仙鶴”;巴赫慕托娃的《歲月悄悄流過》(Миновали годы)(柯斯丘林詞,Д.Костюрин)回憶童年時養(yǎng)的一條小狗,“小狗雖然不是人哪,它為朋友能豁出性命”。——以上那些歌曲很難歸入哪一類。各種歌曲姹紫嫣紅,令人眼花繚亂。這種現(xiàn)象是五十年代以前所不曾有過的。至于近年來“回憶童年”“回歸自然”的歌曲之多,大概也可以說屬于“世界性的泛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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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尼柯萊耶夫(19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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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莫羅佐夫(1948~ )

自六十年代起,蘇聯(lián)擴大了對外文化交流,外來的音樂文化(包括現(xiàn)代流行音樂)也影響著蘇聯(lián)歌曲的面貌。人們對歌曲的要求也趨于多樣化,立體化。此時的蘇聯(lián)歌曲在創(chuàng)作手法和表現(xiàn)手段上,無論色彩、旋律、節(jié)奏、和聲語言,甚至伴奏配器,都從西方現(xiàn)代音樂借鑒和汲取了許多東西,出現(xiàn)了某些前所未有的新的特點。在歌曲體裁樣式上,群眾歌曲、藝術(shù)歌曲、民歌風(fēng)的歌曲和娛樂歌曲(包括流行歌曲)之間的傳統(tǒng)界限正在消失。七八十年代有好多歌曲,現(xiàn)在很難用“群眾歌曲”這一稱謂來“一言以蔽之”了。

在當(dāng)代群星璀璨的作曲家中間,目前成就最突出的當(dāng)推巴赫慕托娃。她從音樂學(xué)院附小、附中、大學(xué),最后以研究生畢業(yè),是位地道的“學(xué)院派”,但她并不墨守成規(guī),她是一位“承前啟后”的作曲家。她的作品既繼承了群眾歌曲和民間歌曲的傳統(tǒng),又勇于借鑒外來的現(xiàn)代音樂的創(chuàng)作技巧和表現(xiàn)手段,不拘一格,融會貫通。她是繼杜納耶夫斯基、索洛維約夫-謝多伊之后,俄羅斯當(dāng)代最杰出的歌曲大師,她創(chuàng)作的四百多首歌曲,內(nèi)容遍及各個層面。凡與人民的生活密切相關(guān)的事件,在她的作品中都有所反映。她的歌曲是半部蘇聯(lián)社會生活的編年史。難怪幾年前俄羅斯為她舉行的創(chuàng)作生涯紀念音樂會,標題就叫做:“巴赫慕托娃的歌曲——我們的命運”。

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前夠得上國家級水平的作曲家大多來自文化傳統(tǒng)悠久的共和國,例如俄羅斯和烏克蘭;而七八十年代,其他加盟共和國的作曲家也紛紛躋身于第一流的行列。例如榮膺最高榮譽稱號“蘇聯(lián)人民藝術(shù)家”的輕音樂大師萊蒙·帕烏爾斯是拉脫維亞作曲家,俄羅斯聯(lián)邦功勛藝術(shù)活動家米·塔利維爾吉耶夫是亞美尼亞裔的格魯吉亞作曲家,還有,歐·多伽是摩爾達維亞人民藝術(shù)家,伊·魯恰諾克是白俄羅斯人民藝術(shù)家——這一切反映了蘇聯(lián)各民族音樂文化水平的普遍提高。

除此以外,七八十年代還涌現(xiàn)了一批專門從事流行音樂的年輕人(蘇聯(lián)自六十年代初發(fā)展流行音樂),其中有上面提到過的幾位專業(yè)作曲家,嶄露頭角的還有:米古里亞、馬茹柯夫、馬爾蒂諾夫(Е.Мартынов)、尼柯萊耶夫(И.Николаев)、莫羅佐夫(А.Морозов)等,更多的是一些業(yè)余流行樂團的領(lǐng)導(dǎo)人和歌手。對于他們的創(chuàng)作,輿論界一直毀譽不一,有時意見相當(dāng)激烈、尖銳。但他們的歌曲依舊在群眾中間流行,成為斑斕多姿的蘇聯(lián)歌曲的一個組成部分。

蘇聯(lián)解體帶來的震蕩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東歐國家劇變,蘇聯(lián)政局發(fā)生劇烈的震蕩。震蕩的最終結(jié)果是:1991年12月25日,蘇聯(lián)總統(tǒng)戈爾巴喬夫發(fā)表電視講話正式宣布辭職,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lián)盟宣告解體。當(dāng)日19時38分,在克里姆林宮頂上飄揚了69年的“鐮與錘”國旗徐徐下降,全世界為之震驚。

在俄羅斯國內(nèi),繼之而來社會動蕩,經(jīng)濟崩潰……

普京總統(tǒng)在2005年4月25日發(fā)表的“國情咨文”中稱“蘇聯(lián)解體是二十世紀地緣政治最大的災(zāi)難,對俄羅斯人民來說這是一個悲劇,我們數(shù)以千萬計的同胞流落到俄羅斯土地之外……”

對這場“最大的災(zāi)難”,當(dāng)時的蘇聯(lián)人有什么樣的感受?巴赫慕托娃在蘇聯(lián)解體半年后寫了一首歌曲《我要留下》(Остаюсь)(多布朗托沃夫詞),我們可以從中體會到:“我們不知自己算什么,竟在自己的國家失去了身份”,激憤痛心之情溢于言表;“聽得外國的寺院鐘聲響,我們又在改變我們自己,在我祖國破碎的土地上,讓我們聚在一起放聲哭泣”。真是欲哭無淚。巴赫慕托娃夫婦在10年后寫的一首歌,歌名就叫《我苦難的祖國》(Горькая моя Родина)(多布朗托沃夫詞)。要知道,即使在德國法西斯侵吞蘇聯(lián)大片土地,成千上萬的蘇聯(lián)人在戰(zhàn)爭中死亡,也沒有任何一首蘇聯(lián)歌曲使用過“苦難的祖國”“在我祖國破碎的土地上”這樣的字眼。

巴赫慕托娃夫婦向以善寫朝氣蓬勃、鼓舞人心的青春歌曲而著稱于世,而在蘇聯(lián)解體以后,他們的許多作品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豪邁明朗的色調(diào)了。他們的心情和感受,由此可想見一斑。

蘇聯(lián)解體以后,俄羅斯的音樂狀況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先由國家財力支撐著的音樂出版業(yè),現(xiàn)在失去了經(jīng)濟后盾。最初十年,音樂書刊、樂譜、唱片都無力出版。再加上流行著“全盤否定”的思潮,當(dāng)時在廣播、電視中,在音樂會上,幾乎聽不到蘇維埃時代的歌曲。除了俄羅斯民歌,除了二十世紀初的一些舊俄浪漫曲(當(dāng)初曾因傷感、頹廢的小資情調(diào)遭到封殺),充斥市場的就只是大量乘虛而入的歐美流行音樂了。俄羅斯音樂家們在突如其來的動蕩時代面前無所適從。昔日輝煌顯赫的俄羅斯歌曲跌落到最低谷。

1995年,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50周年,許多國家的首腦要聚集在莫斯科參加5月9日的“勝利節(jié)”慶典。為迎合這一盛大的節(jié)日,俄羅斯出版了一批衛(wèi)國戰(zhàn)爭歌曲集和唱片集。廣播、電視和音樂會也開始演出那時的歌曲。曾經(jīng)歷過那場戰(zhàn)爭的中、老年人再次聽到這些歌曲不禁涕淚滂沱,而年輕人也開始注意到:原來他們的父兄時代還有那么多動聽感人的歌曲,于是他們開始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去演繹那些老歌。

過了10年,俄羅斯目前的音樂現(xiàn)狀已大為改觀。書店里、商場里,音樂書刊和唱片琳瑯滿目,既有當(dāng)代的新作,也有大量過去的作品。提到以前的“蘇聯(lián)歌曲”,聽到最多的是一句既含感情又很理性的話:“這是我們歷史的一部分”。很少再有人“否定一切”,把臟水和孩子一起潑掉了。

今天的俄羅斯,同樣受著商品大潮的沖擊,同樣受著快餐文化、流行音樂的沖擊。俄羅斯音樂家們在這大潮中能否始終保持著清醒,堅守俄羅斯歌曲獨有的品格,傳承其與人民共命運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再造俄羅斯歌曲的輝煌呢?我們殷切地期盼著。

蘇聯(lián)歌曲留給我們的思考

蘇聯(lián)解體了,但是蘇聯(lián)歌曲還在。有些人,由于蘇聯(lián)的解體而把蘇聯(lián)歌曲視為“陳舊的”“過時的”,口口聲聲什么“懷舊音樂會”“懷舊金曲’;也有的人,把蘇聯(lián)歌曲和蘇聯(lián)政權(quán)等同起來——如果不說是偏見和無知的話,至少也是天大的誤解。

俄蘇歌曲,是那些與民眾同呼吸、共命運的人民藝術(shù)家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他們理解人民,或者說,他們就是人民的一分子。俄蘇歌曲之所以至今生命不衰,是因為它植根于人民大眾的沃土之中,它反映了人們共有的思想感情和生命體驗,唱出了人們的心聲。它是人生旅途中的忠實的朋友。我們不妨聽聽蘇聯(lián)作曲家們的創(chuàng)作心得。

索洛維約夫-謝多伊:“人民是豐富多彩的旋律取之不盡的源泉和寶庫,我們從中汲取題材、靈感、力量和獨特的視角,我們據(jù)此來檢驗所寫的東西——是必然要這樣寫的嗎?是應(yīng)當(dāng)寫成這樣的嗎?正是為了創(chuàng)作出不負人民的、讓人民易懂易感的作品,經(jīng)常與人們接觸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這樣的接觸缺少或僅僅是接觸一點皮毛,那么,就不可能走上正確的發(fā)展道路。”他還說:“我始終認為:歌曲復(fù)雜或是簡單,是并不重要的,終究不是因為這點才受人喜愛。只有當(dāng)人們在歌曲里尋找自己生活的旅伴、自己思想和情緒的旅伴,這樣的歌就會受人歡迎。”

奧斯特羅夫斯基:“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人們唱好的歌曲。每一個人——作曲家也好,作詞家也好,演唱者也好,都應(yīng)當(dāng)意識到并感覺到自己的責(zé)任,是讓聽者知道并熱愛歌曲,讓大家在歌曲的洪流中識別好歌和壞歌。”

巴赫慕托娃:“歌曲比音樂藝術(shù)任何其他樣式影響更廣。它影響人們,甚至那些對音樂并不內(nèi)行的人。因此,從事歌曲領(lǐng)域的藝術(shù)家們的責(zé)任非常重大。歌曲應(yīng)該具有博大的思想、道義和理想,應(yīng)該培養(yǎng)教育人們。這里指的不僅僅是公民的愛國主義性質(zhì)的歌曲,同時也指貫穿著純真情感的愛情歌曲。”

蘇聯(lián)歌曲過時了嗎?蘇聯(lián)歌曲已成“文物”了嗎?它在今天還有沒有現(xiàn)實意義?借用作家俞天白先生的一段話:“經(jīng)典之所以成為經(jīng)典,就因為它具有穿透了歷史,縮短了地域距離,融合了民族隔閡的普遍性價值。其特點,不僅僅是精致、周密、高雅與超越時空的魅力,最可貴的,它是質(zhì)樸的、大眾的、簡潔的、親和的。”

我在1994年的《音樂愛好者》5月號上發(fā)表過一篇文章《理想主義的光輝永不熄滅》,我把該文的最后一段略加修改,錄于下,作為本文的結(jié)束:

俄蘇歌曲,它贊美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把普通勞動者作為歌曲的主人公,謳歌他們的業(yè)績、生活和愛情;
俄蘇歌曲,它體現(xiàn)了對遠大理想的追求,對崇高事業(yè)的奉獻精神,對公民責(zé)任感的認定,對社會、對國家、對人類命運的深切關(guān)注;
俄蘇歌曲,它以最真摯純樸的詩意語言和音樂語匯來抒發(fā)對情愛和幸福感的體驗,對人性真善美的弘揚;
俄蘇歌曲,它所有作品中都躍動著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噴薄出一股使人奮發(fā)向上的青春力量;
俄蘇歌曲的這些人文品格是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歌曲中所沒有的,至少是沒有如此鮮明突出。蘇聯(lián)這個國家解體與否,都不能影響這些歌曲的魅力,它作為人民的創(chuàng)作而永遠存在,它反映了人類對至善至美理想的追求。
今天,我們在唱俄蘇歌曲,不僅是因為它經(jīng)久不衰的藝術(shù)魅力和厚重的文化品位,也不僅是對過往時代的追憶,更多的是對未來新世紀的信念,是對我們曾經(jīng)擁有而如今正在失落的許多彌足珍貴的東西的呼喚,因為我們相信:這世界上只要有人類存在一天,那些激勵我們?nèi)プ非蟪绺呃硐搿⒆非竺篮蒙畹母枨鷮⒂肋h伴我們同行。

2007年9月10日

【附記】1987年,我編譯的《1917~1987蘇聯(lián)歌曲佳作選》由上海音樂出版社出版。這是“文革”以后也是中蘇關(guān)系解凍以后出版的第一本國別歌曲集。我寫了《蘇聯(lián)歌曲的發(fā)展道路》一文作為該書的“代序”。同年,我還寫了《蘇聯(lián)歌曲史話》(1~6)一文在《音樂愛好者》雙月刊第1~6期上連載以及《60~80年代蘇聯(lián)歌曲巡禮》一文在同年《人民音樂》月刊第10和第11期刊出。撰寫上述各文的時候,蘇聯(lián)尚未解體。
1996年,我又寫了《歷史的回響——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歌曲概覽》一文在當(dāng)年《人民音樂》月刊第1期和第3期上刊出。
2007年,《俄蘇名歌經(jīng)典1917~1991》(上下冊)由上海音樂出版社出版。我綜合了上述各文,重寫了這篇《俄蘇歌曲七十四年風(fēng)雨歷程》作為該書的序文。
2008年,《俄羅斯文藝》季刊第3~4期予以全文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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