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著魚肚白,我坐在汽車后座上吃著早餐。
到了校門口,我便匆匆下車。周圍很安靜,保安則在保安室里打盹。我很快地進入校園,飛奔上樓。眼看著到了,一拉門卻只有一個灰蒙蒙的教室。看來我是第一個到校的啊。
但是,那幫人鎖了門的啊。
我放好書包,便抱著個手,直挺挺地躺在座位上了。
“話說,老李什么時候回來啊?”孟凌朝我走來。
“這,已經不會回來了。”我嘆了口氣。
“這樣啊。”她顧自回到座位上了。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的背影有些淡淡的哀傷。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我卻感到她似乎明白了她已經離世了。
大概是過了半天,當老師說出李秋寒已經去世時,我才重新與她說上話。
當老師說出“去世”這二字時,天空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雨幕令視野的一切都變的模糊了。
雨滴順著窗戶滑落,她的目光穿透了雨幕。
雨突然大了,將樹上的新葉幾近打落下來。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我長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老師也沒有再說什么。“咔噠”的門鎖聲,表明她已經離開教室。
又過了十幾秒,細細簌簌的聲音才開始漸漸響起。我抬頭看向第一排,我看見眼淚順著孟凌的眼眶滑下,在課桌上摔開,就這么四分五裂了。
畢竟對我來說事情已經過去,對她來說就像是剛剛發生。不能夠第一時間知道重視的人的情況,對于那個人來說是殘酷的,特別是當別人沉默之時,知曉者的沉著與冷靜就是對于重視者的嘲諷。
但是,這一事件已經結束了,在老師的話語落下之時,所有人都是知曉者了。那么到了現在,只有知曉的時間前后的區別了,那樣的獲取信息的先后,是否還會是嘲諷呢?
她站了起來,回過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雨啊,在不知覺時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