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但又馬上被壓下,舉劍的手似乎愈發沉重了。
又是一下,但這次右手的劍直接被打飛出去,腳下也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再一抬頭,雪白的劍身,映襯著獄封的黑色光芒,映在眼中,卻也如此瑰麗。
虛轉也拿不起來了,腦海中又閃過舊都主在巔峰臺那張臉…莫名懷念了,可惜了,真要做起來,真的比不上…父王啊。
只是直起腰,面露平靜望著唐柒,沒有歉意,沒有盛氣凌人,似是望見老友一般的重逢感。
慳吝未動,身旁星際撕裂者與都城廝殺仍在繼續。
這里就像是一片凈土一般。
挑劍,劃空,收于懷中。
隨后相對盤坐,與李颎面對相看,只是意料之外,唐柒臉上也未見憤怒,亦是如古井無波。
“李颎。”
“唐雒。”
就像是各都代表見面談話那般正式。
可是明明他們背負著血海深仇,向對面的人。
李颎撇頭,望向舊都主,那具不知被什么武器釘在巨樹上的尸體。
“其實,有點后悔了。”李颎沒來由一句,眼光回到唐柒身上。
唐柒沒有說話,只是微挑眉,示意李颎繼續說。
“世人記錄,應當是舊都主禪位于我,于巔峰臺自殺。”
遙遙一指,指向舊都主的脖頸處,雖然星際撕裂者附身,修復了附身的傷痕,但是很明顯的,可以看見一條痕跡。
“那是父親抹的,用康閆···那把代表仁愛的康閆。”
···
時間回到巔峰臺相見那一天。
老都主望著袖后的那一雙眼睛,殺氣遍布的面龐卻又突然緩和下來,老邁的身體卻輕盈的躍起坐在欄桿上,望著巔峰臺下。
就像是經常說的,握著權力,真的會孤獨。
“你覺得你有那個定力嗎,支撐住整個颎都。”
李云抬頭,眼里出現錯愕。
對于這個回答,并不在意料內。
“失望了嗎?認為我應該對你嚴厲,這次應該是要靠武力上位?”老都主回過頭,似笑非笑望著李云,一瞬間,李云面前的老都主更像一個小孩,甚至乎,比李云,更像一個年輕人。
遞出手中的一紙。
“我會等你的。”老都主拔出夾在腰間的配劍,干凈利落,劍刃沒入脖頸一寸,唯有鮮紅絢爛。
老都主身軀向后倒去,被上來的士兵撞見,老都主的身軀在巔峰臺的支撐柱間滾動,聲音引起了眾多人的注意,包括大皇子,只是大皇子剛剛起身,一名瘦瘦的人影出現在窗口。
未等大皇子說什么,那人笑盈盈的打開門,而后干凈利落的一拳擊于大皇子心臟之上。
…
“不對…目的不對,記錄之言,可是你執劍,而后推下都主,在瓦片上滑行,而非支撐架。”唐柒微皺眉,事情,有些超乎意料了。
這次輪到李云錯愕了。
“不可能,此事為我親身所經歷,斷不可能有如此荒謬的手段!”
李云似乎有些聲嘶力竭。
未等唐柒再問,劍風破襲而來,唐柒暴起提劍抵擋,但卻毫無阻礙并非來襲的劍一劍破開,而后來勢不減,直指李云心臟。
“唉。”
一聲無奈的嘆息。
康閆虛轉飛起,兩只手反手握緊,而后交叉,同樣的招式,碰上劍風,卻像狂浪之中的礁石,硬生生,破開!
“父…父親。”李云眼中,熱淚盈眶。
“死去的人…不好好呆在墳墓里,跑出來干什么。”篪落地,甩劍,而后大力一頓,劍尖直指,舊都主!
“我也不想的。”
老都主扭了扭脖子,那駭人的傷口隨著扭動而變得更加恐怖。
“但是你們真的…很煩人啊!”
話畢,老都主直接將手中雙劍扔出,篪嗤笑,閃身便躲過,但是就在側身一瞬間,老都主的身影卻直接出現在事業末端。
轟——
老都主那一拳,真的打出了兩年半的功力…
“咳——”篪嘴角鮮血留下,眼中,逐漸被驚駭填滿。
每一行為動作能有時間之力的,只有。
“逆時者!”
“為什么…”這個為什么,是問為什么會如此拼盡全力要將他們留在此地。
如果說擬書者和創始者的出現只是雙方相見所必須,只是想一開始就讓星宇屈服的算盤沒打響,但是…星宇如此手段也是在意料外。
逆時者沒有說話,只是操縱著舊都主又是一拳,再爾沖刺接下虛轉康閆。
頓步。
雙劍上劃重斬!
但是即將斬中一刻,魔尹帶著鋮趕到,魔尹背后的魔翼前伸抵擋。
在之后,創始者與擬書者緊跟其后,只是,魔尹、鋮、篪、創始者、擬書者每走動一步他們周遭都會有一圈圈的白色波紋流動。
“瘋子…都是瘋子!”
這已經涉及宇宙的本源了,而來自魔宇的他們,會被宇宙本源視為異己清除!
身旁…星際撕裂者已經開始感到恐慌…
魔宇不是,它們,更不是。
一朵蓮花自幻風陸中心綻開,與原先黑色球狀物相撞,并非形象體,而是具象于觀者意識的念體。
“核…瀑!”
創始者喊著,蓮花…綻放了。
繁·獄封之上的終極。
宇滅…
篪、鋮、魔尹合力錘向空間,一扇空間門口打開,其后深淵的空間力量…
“你們逃不走的。”
說話的是擬書者,只是臉龐,泛起了陣陣漣漪,就像是風吹過漠地,形成的一圈一圈軌跡。
隨后,一陣由時間引起的風吹過,面龐的肉如沙飛舞,又聚集臉上,卻像膠黏一般…假,而詭異。
空中紅色絲線遍布。
空間門失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