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趙子奕真的把到了咱班女神？”

“是真的，校友圈都傳瘋了。視頻為證，趙子奕腳踏一百條船，女朋友一天換三個！”

“班長好像是被玩膩了被拋棄掉了。好多人現在在人肉趙子奕，拉了老大一個隊伍準備明天校外堵人呢。”

“可惡啊，我也去！”

趙子奕不知道自己一番操作惹了眾怒。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理睬。

……

[身份核對]

[C-01實驗室-輔助研究員-]

……

[身份核對]

[C-01實驗室-五級受試者-]

之前被套進了隔絕聲音的拘束裝甲，卯茆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現在聽來倒是沒有出乎預料。

冰冷的金屬墻壁沒什么可看的，她自覺跟上趙子奕。士兵們將他們送到真正的實驗室之后直接轉身離開了，接下來肯定還是得跟著他。

“喂，”卯茆茆搭話道：“你知道是什么實驗嗎？失敗率高嗎？你覺得我能不能活下來？”

趙子奕埋頭走路…

“趙子奕，你就不能透露一點嗎？給我一點信心好嗎？”

趙子奕埋頭走路…

“喂！手也牽了，人也騎了，就不能念在我們的同（窗）關系上幫幫忙嗎？渣男！”

趙子奕埋頭…噢，這個真不能忍。他轉身一個壁咚將班長按在墻上，低吼道：“幫個屁！我自己都沒信心！”

說完繼續埋頭走路。

他的個人終端街接到了簡訊。

[通行權限已下發]

[中轉區通行臨時權限-時效00:29:59-]

[請零號適格者盡快抵達“進化”實驗室]

[請壹號適格者盡快抵達“進化”實驗室]

卯茆茆終于安靜了下來。

二人刷權限走進走廊盡頭的運輸機，搭乘交通工具飛速穿梭在厚厚的巖層中。

十幾分鐘后，運輸機抵達一處巨大的地下空腔。無數物資飛船或小型穿梭艦從天頂各個通道匯聚于此，排隊進入空腔中央的幾扇小型星門。

“趙子奕，兜兜轉轉還要多久？”見到又要走星門傳送，卯茆茆忍不住問道。

輪到運輸機進入星門。

趙子奕看向卯茆茆，回答道：“…下一秒——”

嗡——

少年的聲音被無限拉長，熟悉的線條世界自弦窗外掠過，只一秒時間，運輸機便開始下墜著陸。

呲——

艙門打開，趙子奕解開安全帶下船，卯茆茆緊隨其后。

一處新的地下空間。

全息影像投射出蔚藍的天空，來來往往的機器人在AI指揮下搬運物資。

趙子奕拿出終端，走到停機坪的安全門旁刷權限。

滴！

[無效權限]

滴！

[無效權限]

運輸機自啟離開，

趙子奕還在刷權限。

滴！

[無效權限]

趙子奕：“？？？”

隔著安全門玻璃，趙子奕四處張望，尋找路過的研究員。

“那個，趙子奕，船開走了。我們是不是被鎖在這兒了？”

“閉嘴！鎖住才好呢！”趙子奕走到停機坪休息區躺下閉目養神。

又過了十來分鐘，

剛才飛走的運輸機又飛了回來。趙子奕見狀起身走向安全門。

[身份核對]

[C-01實驗室-輔助研究員-]

[中轉區通行臨時權限-時效00:02:11-]

[通行權限已覆蓋]

[C-01-61區-通行權限-]

[身份信息已覆蓋]

[C-01實驗室-零號-]

呲——

停機坪安全門打開，趙子奕正準備離開，個人終端又收到一條簡訊。

[請零號適格者盡快抵達“進化”實驗室]

[請壹號適格者盡快抵達“進化”實驗室]

[請貳號適格者盡快抵達“進化”實驗室]

……

“唉，”

趙子奕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緩緩降落的運輸機。卯茆茆也跟著看了過去。

“呦，還有專人接送嗎？”

隨著艙門洞開，迷人的嗓音傳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彌漫開來。

趙子奕第一時間拉著卯茆茆退到了遠處。

“保持距離，貳號！”

運輸機上下來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他微微鞠躬，行了個貴族禮儀，道歉道：“原諒我的無禮，今天的實驗不能注射抑制藥劑呢。”

卯茆茆已經被青年的這幅優雅做派迷了個神魂顛倒，如果不是趙子奕拉著，早就沖上去寬衣解帶了。

“凱利·K·格雷特，先生可以稱呼我凱利。貳號這個稱謂可不適合一位貴族呢。”凱利向著趙子奕微笑示意，主動拉開了距離。

沒了魅惑，卯茆茆也很快清醒了過來。她心有余悸的瞥向遠處的青年，不敢再看。

繼續前進，

趙子奕依然牽著卯茆茆的手，防止她一不留神就拜倒在身后青年的四角褲下了。班長也默許了他的動作，甚至主動往他身旁湊了湊。

“趙子奕，他是誰？剛剛那是超能力嗎？真是惡心的能力！”卯茆茆小聲說道。

“不是超能力，那是基因調試的產物。基因越優秀，出現魅惑的時間越早。可能今天過后，你也會有這種能力。”

“哎？”卯茆茆看向趙子奕的側臉，“我們今天要做基因調試？”

“對。”

趙子奕二人停在了“進化”實驗室的門口。

[權限通過]

[C-01實驗室-零號-]

[C-01實驗室-壹號-]

“壹號是我嗎？”卯茆茆問。

趙子奕點點頭。

……

另一邊，星港二十中，

一大幫子正義群眾堵在校門口及學校周圍。他們掃視每一個入校的男生，拿著照片一一對比。

“昨天就沒逮到人，這狗賊不會今天還不來上課吧？”

“他同學怎么說？”一個英俊男問身邊的人。

“不在班上，”那人搖搖頭，“他跟那個小姑娘已經兩天沒出現了。”

“操！”周圍人腦補了一下畫面，紛紛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情。

……

[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蓮”小姐。是自發組織的烏合之眾，跟星際開發局沒有關系。”

偷窺泳池“殉職”的小周的后繼者小秦向上級繼續匯報道：“是網絡上傳播的渣男新聞招惹了眾怒，等這兩天影響過去就會自行解散了。”

[不干擾實驗進程就不用理會]

“是！”

……

“零號，到這邊。”奧古斯托向趙子奕招手。

二人走了過去。

“你就是壹號適格者吧。”他意味深長的看向卯茆茆被趙子奕牽著的小手，轉頭向趙子奕問道：“怎么樣，送你的那個女人是否滿意？”

卯茆茆眉頭一皺，輕輕掙開了少年的手。

“你什么意思？”趙子奕對班長的小脾氣置若罔聞。他說道：“死心吧，我不會隨意留下子嗣的。只要是你們安排的女人，我碰都不會碰！”

“那可真是可惜了，難得的優秀苗床呢。”奧古斯托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但趙子奕屬實是被惡心到了。他一言不發的躺進一臺待機的納米修復倉，只想快些開始實驗，讓耳根清凈清凈。

“咱們的趙小同學真是急性子啊，”奧古斯托阻止準備一起躺進修復倉的卯茆茆，伸手示意旁邊還有一臺。

卯茆茆：“……”

她紅著臉躺進了旁邊的修復倉。

“小姑娘，左手邊的卡扣可以打開，里面有備用的衣服。”倉門緩緩閉合，奧古斯托在最后關頭補了一句提醒。但卯茆茆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是讓我換件衣服嗎？

穿著校服的卯茆茆這樣想到。

下一秒，

失重感傳來，熟悉的發光液體淹沒了她的身體，身上的校服瞬間消融。

原來這這里面裝的跟泯滅粒子流是同一種物質。

就像藥物，猛烈的藥物被稱為毒藥，柔和的藥物叫做良方。殺人與救人往往取決于它的用法用量。

來不及遮羞，三十多個小時沒有休息，也沒有進食，疲憊不堪的卯茆茆沉浸在這溫暖的光點中迅速昏睡了過去。

“怎么樣？”奧古斯托問操作面板的研究員。

“零號狀態良好，處于正常的饑餓狀態。面前正在為他補充糖分。”

“壹號腦電波紊亂，心率較高，不過進入休眠模式后都平復下來了。”

“好，普通研究員換隔離服，放貳號進來吧。”奧古斯托隔著修復倉的觀察孔看向納米粒子籠罩的趙子奕，目光中藏著莫名的神采。

“給零號開始基因調試！”

……

嘟嘟嘟！！！

“最高警戒！天啟星區邊境防御哨站監測到大規模空間漣漪！”

“重復！”

“最高警戒！天啟星區邊境的防御哨站監測到大規模空間漣漪！”

駐扎在一片荒蕪星域的龐大艦隊迅速接到調配指令，無窮無盡的星艦引擎亮起。數千座大型星門開始拼接、運轉。

這是定點投放的單向星門，是人類發揮艦隊數量優勢的核心利器。個別超大型號甚至能夠投放“科克雷爾巨行星要塞”！這意味著面對沒有空間錨技術的文明，人類能夠直接將滅世兵器投送到別人家門口。

此刻，艦隊中央就有著數座行星要塞，諸多星艦涌入要塞內部，甚至有數艘殲星艦嵌進要塞的外殼。

“接，星區總司令最高指令，沿途各星系展開空間錨截停目標。無論來的是哪個文明的艦隊，不用談判，就地殲滅！”

……

“博士，基地收到最高指令。”

奧古斯托接過研究員呈上的指令通知。上面要求C-01實驗基地展開空間錨，截停一支來路不明的艦隊。

“我需要斟酌一下，你先去調動駐扎的守備艦隊。”他打發走研究員，打開通訊聯系超基因研究所的高層。

-開啟外層少部分空間錨-糊弄一下軍方-

-實驗繼續進行-

得到了高層允許，他回復：“明白！”

……

納米修復倉的操作面板數據堆砌，數名研究員緊張的觀測著數據。

趙子奕感覺自己的意識輕飄飄飛出體外，朦朧中好像游蕩在寬闊的大河。

向前游動，他看見了一輪明月自水下升起。遮天蔽日的巨行星像有意識的生命，用無法理解的方式窺視著他。

這東西一看就非常不妙，趙子奕下意識的往回游。不料，身后也有一個恐怖的東西向自己靠來。那是一顆六邊形的巨晶體，令人目眩的斑斕色彩流轉其上。

天啟族的圖騰？星星？

前有月亮后有星，趙子奕無路可退，只能咬咬牙試著下潛躲避。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么形態，反正沒手沒腳，大概率跟月亮星星差不多吧。

不過身后拖著個小尾巴，所以我是顆彗星？這級別可真夠低的。

唉，

至少不是宇宙塵埃…

但如果是宇宙塵埃，就不會被那兩個東西盯上了吧。

福禍相依啊這。

……

“零號的生物萊茵攀升至10099K，達到五級，已經超過基因調試者的已知峰值了。”

“檢測到生命威壓，沒有基因魅惑這個階段！他的細胞在能量化！”

“電離子塔往這邊傾斜了11%的能量，但納米粒子無法承載這么高的功率。”

“博士，零號的基因非常穩定！細胞在輸出生命能量，他有向能量生命轉化的趨勢。”

“演算結果顯示，等他完全轉化為能量生命，以后就只能生活在電離子塔核心或者恒星之類的高能環境內”

……

“為什么追我？”

意識世界，趙子奕試圖與身后緊追不舍的六角星溝通。但它傳回的只有混亂與憎惡。

“見鬼了，我沒惹過你啊。難道你是碰著人就咬的瘋狗嗎。”

可惡，

不能再往下了！

趙子奕感覺越是下潛，身體越是沉重，意識越是模糊。不管這是什么原因，能避險還是盡量避開的好。

轉向月亮的位置上浮，他不知道月亮跟星星的關系如何，參考一下星體運行的規律，避碰原則應該是通用的吧。

現在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

“博士，趙子奕的基因好像發現了能量化的缺陷，如果它有自己的想法的話…總之，他現在在強化血肉。”

“生物萊茵斷崖式下跌，這不可思議！他能夠控制自己的強弱！”

“基因在自我優化，明明已經完美無缺了，儀器監測不到過程。變化只有0.00091%”

“細胞活性超過警戒線了，再這樣下去，他就要開始畸變了。”

“出現畸變結構！心臟演化了額外的倉室！骨骼及肌肉密度成倍增加。大腦演化了新器官，功用不明！臟器被堅韌骨膜物質包裹……”

“博士，生命能級又開始增長了！太順利了，這與其說是基因調試，倒不如說是基因激活。他真的跟我們是同一個物種嗎？”

奧古斯托靜靜的聽著研究員們的匯報，手里拿著個人終端。實驗室的監控不知何時對準了這邊。

滴滴滴！

他的個人終端接到了緊急通訊，另一端的聲音非常急促。

“奧古斯托博士！守備艦隊失去聯絡！外層哨站觀測到空間流爆發，未知艦隊離開了空間通道。它在向我們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