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點，黑車緩緩駛停到好日子俱樂部門口，門童上前拉開車門，請下里面的兩位客人。

“今晚我們就是夜游族，拿出你人傻錢多的氣勢來。”奚池小聲提示道。

“知道了。”蘇十七微笑著回應，落地后把褲腿往下蹬蹬，別扭地跟在學長身邊。

雖然穿越以前他也不是沒去過酒吧俱樂部和晚會，但那都是公司包場或者部門活動，面對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放得開。現在面對的全是敵人，他走路都有些拘謹。

“把你的瘸腿也收一收。”奚池再次提醒。

“這是真的不良反應！”蘇十七抱怨道，盡量使自己更平穩。

俱樂部一樓是整層的酒吧，里面人山人海，一個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和禮服垂地的女人在搖頭晃腦。

其中一部分人戴著面具，比起未戴面具的人顯得沉穩一些。

蘇十七正要提醒學長，只見一只黑色的簡單面具遞到眼前。

“剛剛忘記給你，現在戴也來得及。”奚池說道。

怕不是故意的，現在學長不管做什么我都應該合理地懷疑。蘇十七心中嘀嘀咕咕著，看了看面具沒有問題后戴到臉上。

前方一轉，迎面走來一個身穿銀白低胸短裙的紅發女孩。

“兩位先生，請跟我來。”

“好啊，這么美麗的女士是服務員嗎？”奚池笑嘻嘻跟著，現在的他表現得有些猥瑣。

紅發女孩靦腆地點點頭，邊走邊回答說：“是的，先生，我是這里的服務員露露，以后兩位再過來可以指名點我。”

奚池突然貼近過去，一只手搭到了女孩腰上，有逐漸下滑的趨勢：“那我可以指名帶露露小姐回家嗎？”

超級猥瑣，但他那張帥臉似乎頂得住，紅發女孩抬起頭，看到偷偷揭下面具的貴賓，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我家正好缺一個長期打掃臥室的女仆。”奚池壓低腦袋，嘴唇貼在女孩耳邊輕輕說道。

露露頓時低下頭，一抹紅暈順著耳根漫上臉頰，雖然很多客人都對她這么說過，但是現在這位的長相令她難以抗拒。

“如果價錢到位，我可以跟您回家，但是做女仆的話，需要您跟我老板談談。”

“那我等會跟你老板提出的時候，你可不要反悔。”奚池的手指梳入女孩火焰一般的頭發里，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走在一旁的蘇十七默默放慢腳步落在后面，此時的他就是個孤獨的電燈泡。

沿著樓梯向上，來到二樓，是一間間有人守衛的貴賓室。

女孩將他們帶進其中一間房，里面隔絕了嘈雜的聲音，三面墻壁都是酒柜，第四面墻是整面透明玻璃，后面灌滿黑泥爾江的水，游蕩著污染物。

“請放心，這面玻璃是特殊材質，那些污染物無法傷害到你們。”露露習慣性地說出對每一位客人說過的話，微笑著離開。

接下來，便是坐在房間里的紅色沙發上等待“夜豬”。

趁暫時只剩下兩人，蘇十七和學長再次核對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此次分工合作，由奚池拖住“夜豬”，問出與清除計劃人員有關的線索，蘇十七則找機會出去解救“思念者”。

“外面的保鏢遠比我想象的要多，你真的認為我行嗎？”進場后，蘇十七下車前的勇氣就喪失大半。

“那要么你跟‘夜豬’談話，我去救人？”奚池體諒著說。

那還是不要吧，蘇十七搖搖頭，“夜豬”再怎么說也是這里老大，面對他一個人的壓力比外面幾十個保鏢大得多。

“放心，按原計劃不會有問題。”奚池安慰著說。

過了幾分鐘，房間門打開，露露帶著一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位晚上好，我就是‘夜豬’。”

蘇十七噌地站起來：“晚上好，我是何天野。”

奚池坐在沙發里不急不慢地歪著頭說：“我是何窮其。”

中年男人打量他們幾眼，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幸會，既然是蘇家介紹過來的客人，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價格方面我也會給出優惠。”

兩位“何先生”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之間已傳遞出幾句消息。

奚池：你不是說少爺只是有錢的買家么？怎么成為蘇家人了？

蘇十七：我猜錯了唄，等回頭再跟他確認。

是蘇家人的話更好，蘇拿社是“夜豬”的上家，他們派過來的人自然更好說話。

兩人都變得更有底氣，微微抬頭，臉上露出高傲的表情。

露露走到酒柜前，根據貴賓的身份為他們挑選了合適的酒，杯子遞上時，叫何窮其的先生已經跟老板找到了話題，兩人都不急著做買賣，倒是討論起紅傘蘑菇的事。

另一位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何天野先生一直只是坐著，手里端過酒杯不斷搖晃，看上去心不在焉，他也許只是被另一位先生拉過來作陪的。

聊過幾句后，老板與客人在紅傘蘑菇上達成共識，何窮其表示自己認識附近的墮落巫女，能夠促進她們跟“夜豬”友好談論關于蘑菇出貨爭執的事。

何窮其的談話內容無懈可擊，即使是“夜豬”也深信不疑，他的顧慮一點點降低，話題逐漸過渡到了輻射藥劑的事情上。

“我聽說你昨天抓了一個女的？”何窮其隨口一問。

“夜豬”毫不保留地說：“沒錯，她弄了個假身份過來購買藥劑，好在我有事先調查所有買家的習慣，只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么要購買輻射藥劑。”

何窮其無所謂地一笑說：“也許就是急著要用藥劑的人，見你有渠道就混進來看看而已。”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賣給她了，可她還跟我打聽另一位買家的信息。”對方搖搖頭，表示那個人破綻百出。

“那也許應該通知被打聽的買家，或許他們有什么淵源。”何窮其建議道。

“我早就聯系了，那邊已經派人過來當面質問那個女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沒興趣，我只是來與你談交易。”何窮其擺擺手拒絕。

這時候，蘇十七假扮的何天野已經無聊到睡著，低垂著腦袋打起了呼嚕。

聲音還有些響亮。

奚池尷尬地拍了拍他，笑著說：“我弟弟只是過來玩的，沒想到要陪我坐在這里聽我們聊天，都聽困了。”

“夜豬”也早就看出何天野的不耐煩，體諒地說：“露露，帶何先生的弟弟下去玩一會吧，客人第一次來，要陪得他盡心。”

聽到下樓去玩，客人瞬間清醒，臉上掛著微笑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