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大,蘇正偉,成名于十七年前,擅長譜曲。”
“蘇家老二,蘇正銀,和哥哥同一時期成名,擅長演奏各種管狀樂器。”
“蘇家老三,蘇正利,在音樂方面沒有什么特殊的建樹,是蘇家四子中比較平庸的一個。”
“蘇家老四,蘇正嚴,蘇家最出名的天才,樂器全部精通,并且風流倜儻,經常流連于各大世家女子的私人聚會當中,他的媳婦也是上陽城有名的世家之女。”
“第三代中,老大家有一個兒子,近些年來也是風頭正盛,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蘇正嚴第二。”
“其他的第三代子嗣當中,勉強能夠跟他相提并論,也就是蘇正嚴的兩個兒子,蘇青辰和蘇青元。”
“蘇正利的女兒,蘇婉云,雖然也小有才女的名頭,但還是不及其他三人。”
“現在出事兒的,分別是蘇家二房,四房。”
龔平將收集到的蘇家內部人員的消息匯總了一下。
“這么看來,大房的兩人嫌疑都很大啊。”鄭易想了想,“為了保住自己大房家主的地位,制造意外害死其他幾房當中優秀的人。嘖,很合理。”
“可是,當初蘇正偉成為家主的時候,蘇正嚴并沒有反對,。為什么到了他兒子這里,就要害這個,害那個呢?”龔平反問,“更何況,在蘇家第三代中,老大家的兒子,蘇青新,是最有才能的那一個,他沒有理由去殺人。”
“那你的意思是,三房?”
鄭易挑了挑眉,“那也不應該啊,他們應該不會對家主有什么覬覦之心。”
龔平也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個說不過去的地方,所有人的動機都不成立。
仇殺?
那更不可能。
根據蘇家上下的統一說法,他們根本就是個與世無爭的音樂家族,從來不得罪任何人。
“要不再問問那些人?”
鄭易提議道,反正現在也沒什么頭緒嗎,他感覺筆記本聯系的那群人還是挺有意思的,不如聽聽他們的想法。
“他們?”龔平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大部分都是廢話。”
“要不這樣,我跟他們聊,你繼續想案子,怎么樣?”
“呃……”沉默了一下,龔平將本子遞了過來。
“嘿嘿嘿。”鄭易滿臉高興的接過筆記本,一想到能和人群聊,心里還是有點小激動來著。
“那你就在這里,我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龔平交代道。
“好好好,你去吧。”鄭易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隨意走動。
打開筆記本,上面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堆聊天記錄,除了最開始有些正兒八經的分析,后面就全都是大段八和十兩個人互相撕逼的句子。
哦,還夾雜著一些五的追問。
可惜,后面龔平就沒有再回復了,群聊慢慢的就安靜了下來。
拿起羽毛筆,鄭易在上面寫到:“我胡漢三又回來了!最新進展要不要聽?”
“【七】:有進展的話你早就破案了,還會再回來?”
“【八】:就四就四”
“【十】:嘖嘖,我就說排名有問題吧,第一名居然會有頭疼的案子,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呢。”
“【四】:好久不見,yi。”
很快,就有四個人回復了他。
“啊這,你們都這么有空的嗎?”鄭易撓撓頭。
然后繼續寫到,“這家的死者,死的死,瘋的瘋,而且案發都極其突然,線索有點少。”
“【八】:感覺和上次那個案子好像哦當時還是你找出來的破綻呢”
“【十】:分明是我發現的好嗎?要是沒有我,他能找到?”
“【八】:你分明是崴了一腳才撞倒的不能算”
“【十】:切,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覺得咱們的排名應該重新定一下。同意的吱個聲!”
“【四】:即便線索再少,依據交換原則,他留下了一些東西,就必然會帶走一些東西。”
“【七】:老四說得對,把我想說的都說了,簡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
“【四】:qi,你最近有些跳,用不用我去鴻運城找你啊。”
“【七】:哥哥,我錯了!”
“【八】:四哥你這拼音寫的真好看比以前寫名字好看多了”
“【十】:切,馬屁精。”
“【七】:四哥,我這就報小十他家的地址給你。”
果然是廢話連篇啊!
看著話題逐漸被七和十帶偏,鄭易忍不住扶額,這特么都是一群偵探?
怎么感覺沒有一個靠譜的!
“沙沙……”
正在他專心聊天的時候,身后傳來細微的響動。
鄭易只覺得眼皮一沉,自己就失去了意識。
“咚!”
水滴墜入幽深的水潭之中,發出一聲輕響。
鄭易的意識驟然醒了過來,陣陣歡快的音樂在他的耳邊回響,他似乎能看到一個歡快的身影在面前跳動,隨著樂曲的高低起伏,承載著他的喜怒哀樂。
忽的,樂曲的音調一變,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像是有重重的枷鎖套在了身上。盡管如此,樂曲當中依舊是充滿著愉快,仿佛在訴說著黑夜終將過去,黎明終會到來。
隨著樂曲的推進,那種希冀的光芒似已經從天邊升起。
就在這時,原本正在上升的音調忽然一頓,像是在高空中忽然失去了依托,強烈的失重感和窒息感將鄭易包裹住,他和那道身影一樣,無邊的恐懼在心中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感覺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洶涌的力量壓在靈魂之上,憋悶到讓人不住去反抗這股力量。
只是,那力量一股接著一股,誓要壓榨干每一份力量。
在這種沖擊下,絕望的情緒開始產生,理智逐漸被拋棄,腦海中紛亂的想法逐漸收束,只剩下一個字。
死!
唯有死,才能逃過這種折磨!
唯有死,才能結束這種痛苦!
也唯有死,才是這樂曲中唯一的正解!
在瘋狂之中死去,在瘋狂之中隕滅!
鄭易感覺到身上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流逝,意識也變的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