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小了些，但空氣變得更加濕冷。
但鄭易并沒有早上那種手腳發涼的感覺，一陣陣的暖意從身體內部涌出，將寒冷隔絕在外。
兩人撐著傘，走在雨中。
嗯，胡悅個坑貨，來的時候包車，現在讓他們兩個腿著回去！
簡直是禽獸。
不過這倆人，一個是無業游民，一個是自給自足的房東，第二天又不用上班，也沒有多說什么。
走了好一會，龔平率先打破沉默，“你開始修行了？”
“嗯。”
鄭易沒有否定，以龔平的敏銳，遲早能發現，就算他現在不問，自己回到家估計也會告訴他。
盡管才相處了一天，但他已經開始拿這位房東當朋友來對待了。
當然，審判所的事情還是不要說的比較好。
還有就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上陽城盡管看上去很大，但是相比較于整個大陸，也不過是最底端的存在，消息閉塞，難與外界交流。
不然的話，也不會連煞的存在都沒有聽過。
龔平既然能夠說出煞的存在，說明他接觸到的信息肯定更加的廣闊，這正是鄭易需要的。
“那你現在算是一名戰者了嗎？”
“戰者？”
“哦，你從來沒有接觸過修煉體系。”龔平反應過來，解釋道，“自古以來，世界上就流傳著一句話，如果想要變強的話，只有三條路，獲得黑色的生命力，抵抗時間的扭曲，以及創造！掌握這些力量的人，才能夠獲得神的權柄，在末世中茍活下來！”
“黑色的生命力？抵抗時間的扭曲？創造？”鄭易回味了一下，這三種東西應該就對應的是自己數據板上的三個數據值了，代表的應該就是這個世界三種修煉的體系。
“這句話從何而起，已經不可考。但是，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但是，想要通過這三條路徑來修煉，是難上加難的事情，有可能百萬人，千萬人中都出不了一個。以至于在很多落后的小城池中，已經徹底拋棄了這句話，以免有些人陷入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中，影響社會的秩序。”
你這很明顯就是在說上陽城吧？鄭易想到。
“我之前看過典籍，里面曾經描述過，能夠掌握這三種力量的人，大多數都擁有著親近，甚至是吸收煞的能力。也唯有這種方式，能夠讓他們找尋到獲取力量的道路。”
“所以，在那煞氣在你身上消失的時候，我就在猜想，你可能就是其中的一種。”
“那你是怎么判斷我是成為一名戰者的呢？”
“可能你自己沒有注意到，你手上的繭，已經不見了。這就是戰者的一大特征，迅速代謝掉身上壞死的部分。他們掌握了黑色的生命力，可以用這種力量改造自己的身體，使自己變得強大無比，尋常人窮極一生達到的武力高度，很可能只是戰者的起步。”
攤開手一看，果然如他所說，磨了兩年的繭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連帶著還沒長好的細小傷口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其他兩種修煉的途徑呢？”
“大致上理論是一樣的，只不過側重的方向不同。掌握黑色生命力，能夠強化自己的身體，創造的話，則是強化自己的精神力。掌握抵抗之力的話，相傳，他們能夠溝通古神，召喚他們部分的力量為自己所用。”
“古神？世界上真的有神嗎？”鄭易追問。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那股力量從何而來，這是唯一的解釋。”龔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么三條路徑有具體的等級劃分嗎？”
“有的，戰者之上，是格斗家，之后分別是秩序者，懲戒者，珀魯特。”
“掌握創造之力的，由下往上分別是，囈語師，瀆夢者，洞悉者，戲命師。”
“掌握抵抗時間扭曲之力的，被稱為頌唱者，秘法師，占星師，預言家，克萊因。”
“為什么第二個階級少一個？”鄭易默記下這些等級，疑惑開口。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從來沒有人到達過那個境界，典籍中沒有任何關于那種存在的介紹。”
“這么說的話，你掌握的是創造的力量？”鄭易想起之前在他身上看到的異常。
龔平點了點頭，“我是一名囈語師。”
“那之前為什么你不出手幫助胡悅他們？按照你說的話，有一名囈語師加入，應該很容易就能制服那煞氣的吧？”
見他大方承認，鄭易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里藏了好一會的問題。
龔平苦笑一下，“這就是我的問題了，我只能算是一名囈語師，但我施展不了任何囈語師的手段。”
“還有這種事兒？”
“我的精神力，只能夠附著在我身體的表面，在一定程度上激活我大腦的思維能力，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手段。”
原來是這樣，難怪被他用來擋雨。
還挺實用。
兩人一路聊天，仿佛認識多年的老友。
昏黃的光芒下，兩只并行的雨傘消失在街的盡頭，整片街道只剩下雨水敲擊房瓦，濺落在地面的聲音。
黑云壓得更低了，甚至遮住了妄圖刺穿云團的閃電，只放出低沉的雷鳴聲從遠處滾滾而來。
……
“老錢，老李，老鄭，辛苦你們了。”
終于忙活完賭場的事情，胡悅忍不住伸了個懶腰，一臉的輕松。
“這次要是沒你們幫忙的話，我說不定就交代在這兒了。現在想想，還很是后怕啊。”
回想起與影女的交手，他的手臂現在還有些發麻。
“嗐，你說的這是哪門子話，咱們這不都是為了上陽城嗎。”錢達笑呵呵說道。
“老鄭呢？”胡悅注意到外面少了一人，開口問道。
“哦，老鄭說他下面的人來報，城主傳喚他進內城，說有要緊的事情。”李神侯從外面走進來。
“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非得這大雨天的把他叫進去。”
李神侯攤攤手，“我上哪知道去，說不定是城主想他了，把他叫回去親熱親熱。”
“呸！下次見了城主，我肯定告訴他你在背后造他謠。”胡悅沒好氣的罵道。
“好哥哥，我錯了，下次還敢。”李神侯無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