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如墨般潑灑,浸染著眼前的每一寸土地。
鄭易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以一種上帝的視角審視著這片空間。
“嘿嘿嘿!小娘皮,你過來吧!”
視野中,一個長相粗放的男人提著碩大的砍刀,一臉獰笑的盯著身前的少女,“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在他的身后,七八具尸體橫放,每一個都慘狀莫名。
“啊!”
少女滿眼恐懼,如此血腥的場面于她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畫面一轉,再次出現在另一處房間當中,少女呆呆的坐在床上,身披紅色嫁衣,房內的布置也都是極盡喜慶,房外是喧囂的吵鬧聲。
不多時,一個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看見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莫名火起,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五條清晰的指印浮現,少女卻像是行尸走肉般,緩緩的回過頭。
“媽的,老子買你回來,不是買了個木頭!”
“啪!”
又是一聲脆響,男子不由分說,直接撲到少女身上,一邊言語辱罵著,一邊粗魯的撕開她身上的衣服。
忽然,男人的聲音一停,畫面中的他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兒,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口,一點點的向后跌坐,在那里,插著一柄小小的匕首。
鮮血洇濕他的胸口,他想要發聲,口中不斷的溢出血水,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那行尸走肉般的少女坐起身來,僵硬的臉上慢慢的浮出一個笑容,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她鮮紅的嫁衣上。
她站起身,木木的走到尸體旁,拔出那小小的匕首,無神的眼眸逐漸被瘋狂取代,高高的舉起匕首,又狠狠的刺下!
“啊!”
良久,她終于力竭,但眼中的怨恨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在怨恨的刺激下,逐漸變得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
“多好的容器啊,我正愁著上哪里去找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鄭易睜大眼睛看去,想要看下這后進來是誰,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不能看到。
一團黑色的霧氣緩緩飄出,落在那少女的身上,不斷的翻涌,一點點進入到她體內。
猩紅的眼眸睜開,發出尖銳的嘯聲。
正是暗影之女!
“計劃就從你開始吧!”
畫面到這里,戛然而止。
意識瞬間被抽離出這里,再度出現在審判所那高高的圓臺上。
搖了搖頭,鄭易不禁疑惑道,那人是誰?難不成這個案子還有幕后黑手?他要做什么?
奈何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他只能放棄自己推斷。
“還是來點實用的吧。”他將目光放在數據板上,“分配屬性點!”
“裁決值+6,創造值+1。”
他身前,兩側的雕像分別亮了一下。
強迫癥早期的他很快分配好屬性點,腦海中一片清涼,像是經歷了一次心靈馬殺雞。
“也該出去了,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
……
“他怎么還沒有醒,老這么看著個男人有點奇怪啊。”李神侯揉了揉坐的發麻的屁股。
胡悅看了他一眼,“應該快了,你沒發現他的呼吸比剛才正常多了嗎?”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鄭易眉頭一簇,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別動!”
胡悅的大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滿臉的緊張。
我丟!
這是什么歡迎儀式?
鄭易馬上攤開雙手,“大人饒命!我什么壞事都沒干啊!”
“……”胡悅默默收起刀。
看來不是那黑乎乎的東西,要是它的話,估計會一口咬在刀上。
“沒事了?”他這才問到。
“沒事了。”鄭易這才松了一口氣,畢竟一睜眼就被大刀架在脖子上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嚇人的。
李神侯湊了過來,“那黑色東西呢?它怎么鉆到你身體里就不見了?”
其他幾人目光都投了過來,畢竟這是他們都比較關心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我有毒,把它毒死了。”鄭易胡扯到。
管他呢,反正我暈過去了,我啥都不知道,我還是那個五好青年!
“龔平呢?”掃視了一圈,他沒有看到龔平的影子,開口問道。
“哦,他在樓下,周烈醒了。”胡悅回答。
見他沒什么事,原本緊繃的眾人這才吐出憋在心口的氣,紛紛起身。
“這次的事情有點嚴重了,咱們需要聯名給城主大人寫一份報告。”事情發生在南城衙,胡悅開口提議道。
“沒問題,畢竟涉及到咱們理解不了的事情。目前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先請城主定奪了。只不過城主大人最近在忙著找一件東西,經常不在府中。”資歷最老的錢達點了點頭。
他都這么說了,其他兩人自然是沒什么意見。
“另外,把案件涉及到的相關人員也都先集中起來,不能讓他們隨意傳播。”
幾位捕頭都是辦案經驗豐富之人,馬上開始了善后的工作。
鄭易見沒有自己的事情,馬上起身,打算去一樓找龔平。
一站起來,他就發現,自己的身子貌似變得更有力氣了,也變的更加靈活了一些。
應該和自己加的屬性點有關。他心中想到。
很快,他看到了六子,被帶到一樓的一間暗房當中。
龔平坐在周烈的對面,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看到他進來,眉毛動了一下,“你沒事了?”
“嗯,沒事了,我有事情跟你說。”
接著,他把自己看到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下,但是沒有說是那黑物被自己收容了才看到的,只是說是被附體的時候被迫看到的。
“你是說,這件事情后面或許還沒完?是有人將那東西放出來的?”
龔平聽完后,幽深的眸子馬上閃爍了起來。
這次的案件可以說是處理的很不好,基本都是在靠胡悅他們武力輸出,讓他這個偵探的參與感很低。但聽完鄭易的講述,瞬間掃空他心中的不適,腦子中又開始不斷復盤起整件事情。
躺在床上的周烈臉色煞白,心中一陣陣的后怕,肚子上的傷口在這種感覺下,都變得沒有那么痛了。
誰特么能想到,跟自己一塊上床的居然是一個死了好幾年的尸體啊!
而且這東西還想要殺了自己!
心理陰影max好嗎?
鄭易只能心里為這位兄弟默默哀悼,誰讓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既然這邊解決完了,那咱們可以回家了。”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機械表,鄭易說。
盡管現在也就是剛剛入夜的時間,但這一天的經歷著實讓他有些疲憊。
“好。”龔平點了點頭,二人和周烈作別,又在胡悅再三交代不要宣揚這里的事情后,一起出了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