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譚道人才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起身端起茶抿了一小口。
范鴻恭恭敬敬的輕聲問說:“神仙老爺,你醒了?”
譚道人臉上掛不住,對著范鴻喝聲說:“你真是肉眼凡胎!你以為我在睡覺呢?連我元神出竅都看不出來!”
譚道人喝了一口茶接著說:“就在剛才我已經游遍了三山五岳,問了各路神仙,他們說都不知道妖精來歷。我尋思著他們既然不知妖精來歷,想必這妖怪是天上的。我就趕忙上天,剛到南天門,就遇到了四大天師中的許旌陽。你不知道,當初天庭初創玉帝敕封張道陵、葛玄、薩守堅、還有我,為殿前四大天師。當時,我就想如果我做了天師這以后要是降妖除怪,還要天上地下的來回跑,那多不方便!所以天師不做也罷!我就上奏玉帝把位置讓給了許旌陽。”
譚道人又喝了一口茶再說:“所以他許旌陽就欠著我一個天大人情,這次上天正好遇到他南天門當值,拉著我無論如何都要請我喝酒,我拗不過他只能去了。因為,我心中一直惦記想著你這妖精的事,所以看著滿桌的蟠桃仙果、龍肝鳳髓,也沒胃口,仙酒瓊液我也一口沒喝!許旌陽見我不吃不喝就問我急著上天見玉帝有什么事,我就將這里的事說了一遍,許旌陽說:‘原來是為這點小事!’他掐指一算,說:‘那妖乃是扁擔成精,這種小妖兒作亂,就不用驚動玉帝了,你譚道人足夠了。’我謝了許旌陽,怕耽誤事酒都沒喝就回來了。現在我的元神已歸殼。你快去把莊里的所有的扁擔都拿到這里給我看看,認出以后,我好畫符貼上,立馬就讓它魂飛魄散。”
范鴻聽了,驚的目瞪口呆說:“這扁擔怎么可能成精。”
譚道人說:“你哪里知道,萬物都有靈性,任何東西機緣巧合都能成精。那根扁擔被人用過以后放在地上,正好一人路過跌了一跤,腦袋正好裝在扁擔上,破了皮流了血,那扁擔沾了血以后,在機緣巧合有了靈性,吸收了日月精華以后,也就成精了。”
范鴻恍然醒悟說:“不管是什么成精了,只求神仙老爺拿住他就是。你老快把捉妖用的東西告訴我,我好派人趕快去準備。”。
范鴻按照譚道人所說,把所有東西都備齊了,譚道人確一件不用,只從懷里掏出四五張黃紙,然后從袖子里掏出筆,胡寫亂畫了一通以后,都撕成了紙條。
譚道人對著范鴻說:“這符都已經畫好,你拿去先從正門開始貼,所有的房門,一個門上貼一張,對了你們家養牲口、家禽的地方,也是說只要有門,都不能落下。”
范鴻說:“你老剛才畫的這符,都是甚么字,為什么我一個都不認得?”
譚道人說:“這是當年封神大戰中,三清傳給我的三清符咒!憑借此咒,我三山五岳各處遨游,捉妖治病,拯救萬民,行功積德。別說你這個凡夫俗子看不懂,就是那南天門的四大天師的也不認得。當年封神大戰中,上榜的神仙可都在上邊呢!”
范鴻大喜說:“想不到這神符還有這些來歷,那妖精一定可以捉住了。”趕忙命人按照譚道人所說,將神符都去貼到各房門上。前院里的所有房門都貼完以后,天色已晚,范鴻趕緊跑到后院去貼,進了院門,一抬頭,看到一個女子站在公孫遠房間的門口,仔細一看認出了是白仙姑,嚇的連忙轉身跑到譚道人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神仙老爺,我家公子屋門上的神符貼不成了!這可怎么辦啊?”話剛落音,突然,看到先前貼的符,一陣風都飄送到譚道人眼前。
譚道人連忙問范鴻說:“你們打的漿糊都太稀了,粘的都不緊,你看看,貼上的都被風刮下來了!怪不得你說貼不成。”
范鴻說:“這就奇怪了,我剛才貼的那幾個地方,粘的非常結實,怎么可能會刮下來呢?難道這每個屋子里都有妖精?”
譚道人愣了一下說:“這些妖精真是太放肆了,你再去貼,保證這次妖精見了就跑。”
范鴻說:“神仙老爺別說,剛才我去后院去貼符,看見那個女妖精在我家公子房門外站著呢。神仙老爺親手去貼吧!求求你了!”
譚道人說:“你這老頭是不是被妖精鬧怕了。怎么可能有這樣巧事,你去貼符,妖精就在那里了?”
范鴻說:“我是被妖精唬破了膽了!這符是神仙老爺畫的,神仙老爺去就可以貼上了。我是實在不敢去。”
譚道人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裝腔作勢的從范鴻手里把符要過來說:“你這等凡夫俗子真是沒用。你看著我是怎么貼上去的。”說著,和范鴻就往外走,剛走到門檻外,譚道人向院里四周一看。只見,這院內各個房間門外,都站著一位長的像花一樣的美貌女子。
譚道人心里也是吃了一驚,心想:“這些人肯定都不是他家的家眷,要不然我為他們家捉妖,她們怎么把符揭了呢!肯定都是妖精”隨后轉念一想:“既然妖精都在這里攪亂,那說明后院已經沒有妖精了,我就裝作不知道,先和這老頭去后院他家公子房子那里,貼上了張符以后,這錢就到手了。”
范鴻只顧低頭往前走,并未沒有看到門外邊站的女子,就問譚道人說:“神仙老爺,剛才貼的都被風刮下來了,現在還怎么貼呢?”
譚道人說:“先不管這里,你趕快領著我去你家公子那里,如果妖精跑了,再要捉拿就不那么容易了”。
范鴻一聽不敢耽擱,領著譚道人到了公孫遠房門外,譚道人心中暗喜和他猜的果然完全一樣,妖精都去前院去了,趕緊叫范鴻去刷漿糊,拿起符就要貼時,突然從門里走出來一個美女。
譚道人見了說:“我們還是先回避一下,不要讓婦人沖了我的靈符,如果到時候不靈驗了,你該說我法術不行了。我的符最怕見陰人,這事我該對你說過吧!”
范鴻聽說讓回避一下,猛一抬頭,認的那女子是白仙姑,臉色大變,慌忙叫說:“神仙老爺,她就是那妖精,你趕快施大法力捉她,千萬不要讓她跑了!”
譚道人說:“你別哄我了,這個分明是你們家少奶奶。你讓我把她當妖精捉了,你家公子要是知道了,絕不會說我們是開玩笑,一定會說我是調戲有夫之婦。到那時候,我是個出家人,哪能擔的起這個名聲,弄不好還得被送到官府里,判個調戲良家婦女之罪。你還真以為我傻啊!”
范鴻聽了,急的直跺腳說:“神仙老爺,你真想的太多了。她真不是我家少奶奶,趕快動手吧!”
譚道人說:“你能做的了主嗎?”
范鴻說:“一切后果,我擔著,你只管出手降妖就是了。”
譚道人說:“好!”,轉身一下跳到臺階下,扎好馬步,閉上眼睛,用手往腦門上“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雙臂伸直,渾身上下不停的晃動,口中咕咕噥噥的念誦說:“天大地大我最大,神符一出妖沒啦!急急如律令。”念罷,拿符就往門框上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