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突破了！”
慕玥歡喜的聲音從修煉室傳來，秦安急忙將手中廢丹收起。
接著修煉室的門便被推開，慕玥跑了出來，臉上泛著紅暈，胸脯一上一下，特別激動。
“練氣期一層而已，怎么能這么急躁呢？”秦安口是心非地批評著慕玥，用手敲了敲她的腦門。
“哎呦。”
慕玥沒有得到應有的獎勵表演，氣鼓鼓地含了一口氣，撇過頭，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秦安，眼波流轉，問道：
“師尊練氣一層用了多久？”
“呃，這是一個問題。”
秦安用手托住下巴，作出一番為難的樣子。
“哼哼。”慕玥得意地哼了兩聲。
“為師一日筑基，還真未曾算過練氣一層用了多久，也許是瀏覽過一遍功法后便達到了。”
秦安認真的回憶起當年在師尊身邊修煉的場景。
一日筑基，二十年結丹，在那些日子里秦安就是天元宗的傳說！
只是后來師尊飛升，他的修煉速度才逐漸慢了下來，不過覺醒了投資系統后，他的修煉速度還是不比一般人差的。
“啊？”
慕玥睜大了眼，小手捂住震驚的嘴巴。
師父不會是在撒謊吧？
一日筑基？
慕玥掰著手指算了算，我兩日練氣一層，要達到筑基，需要二十日？
我的天賦比師父整整差了十倍？
秦安摸了摸慕玥的腦袋道：“沒事，你不必和為師比較，為師對你的要求，嗯......兩年達到筑基期吧。”
根據模擬的推斷，秦安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數字。
“兩年？師父在小瞧誰呢？我二十天就能！”慕玥昂起腦袋道。
秦安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從未給弟子們講過最基本的常識。
“呃，之后的修煉會是愈來愈困難的，你用了兩天達到練氣一層，如果能用十天達到練氣二層就算是很棒了。”
“啊，師父為何不早說？”慕玥輕錘了一下秦安，又低頭開始掰起手指。
秦安雖然身上被錘，心里卻很開心，他明顯能感覺到給慕玥買完新衣裳后她對自己親近了許多。
幾件新衣裳就夠了！
小姑娘就是好哄。
忽然，秦安又想起一事，眼里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慕玥本就是有錢商人家的孩子，在家族被滅口以前，應該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吧？
秦安看向正在努力推算的慕玥，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雖然看上去有些驕傲活潑，可實際上內心還是十分堅韌的，從來沒有忘記自己身上的仇恨。
只不過這個目標在她的心里埋的很深罷了。
見慕玥沖自己甜甜一笑，秦安無聲感慨。
......
慕玥在師父那里沒有得到應有表揚，自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來，找誰呢？
理所當然，師兄，方白！
在秦安一旁蹭了一會后，慕玥便一蹦一跳地跑回了修煉室。
進門，看著還在潛心修煉的方白，不禁捂嘴偷笑起來。
悄悄靠了過去，在方白耳邊留下了古神般的低語：
“師兄，師妹的修煉速度比你快哦。”
可方白竟然什么反應都沒有，甚至呼吸都保持著原有的節奏！
見方白不為所動，慕玥哼了一聲。
收起小心思，打算從師父留下的幾本功法中挑選出一本作為輔修，掩蓋無憂功法。
最終，她從秦安所留下的基本功法中，挑選了《清劍訣》作為輔修功法。
這本主攻的功法可以修煉至金丹后期，主要通過洞察，找到敵人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常常能夠達到以弱勝強的效果。
只不過整體修煉更偏向劍術而不是本身境界，導致無法積攢出同境界應有的底蘊，但無憂功法的存在彌補了這一點不足。
慕玥挑選這本的思路也很簡單，那就是盡快提升，達到可以復仇的水準。
就在她準備開始修煉時，她看到方白的耳朵根逐漸紅了起來。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捂住嘴巴。
心中的滿足感如蜂巢爆漿般炸開，濃蜜掛滿全身內外，甜絲絲的快樂涌了出來。
......
半日后。
正在努力制作清心符的秦安看到方白從修煉室中走了出來。
此刻的方白似乎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沉穩，反而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扭扭捏捏站在一旁觀望，眼神若即若離，拉扯起來。
秦安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孩子有事找我，但有些不好意思！
所謂沉默寡言，心智成熟，那都是相對而言的。
方白如今才多大？
十歲！
十年里，有過多少能塑造他性格的事情？
被那些大難不死的奇事就占據了一半。
由此來分析這名徒兒的性格，他經歷的那些死里逃生的奇事能讓他變得穩重，同樣也會讓他變得孤僻，不善言語！
但是除此之外，他也因此變得不甘于現狀。
作為師兄看到一同入門的師妹領跑在他前面，他能夠接受嗎？
也許能。
但是經過慕玥那丫頭的挑撥，估計就不能了！
“受到打擊了？”秦安走過去蹲下身，摸著方白的頭問道。
“沒有。”方白出乎秦安預料地搖了搖頭。
他接著道：“一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天賦不如師妹，所以修煉沒有她快也是正常的。”
還是受到打擊了......秦安心中自語。
又聽方白道：“但是......師父，我身上也有慕玥沒有的天賦。”
說完這句話，方白便不再言語，這是秦安第一次聽到方白講這么多話，可最后好像也沒有把話說全。
秦安愣了一會，才猛然反應過來。
這小子是在責怪我不懂得因材施教？
秦安搓著乾坤戒，默然而立。
猶豫模擬的緣故，他立刻就想到了讓方白服用廢丹。
不過此刻他還是有些猶豫。
盡管兩次模擬都證明了方白能夠征服廢丹內的藥力。
但那畢竟是模擬。
真到了作為師父給弟子喂廢丹的時候。
最難過的還是他作為師父心里的這一關。
師徒二人站在客廳中，客廳寂靜無比。
許久之后。
秦安輕輕一笑，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只裝有廢藥的小瓶道：
“那好，為師便不猶豫了。”
打開瓶口，灰色的小瓷盤中，滾出一顆呈焦黑色的怪味丹藥，遞給方白。
方白穩重的臉龐上，劃過一絲驚詫，本以為師父會給他安排一套更嚴苛的修煉過程，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師父會直接給他嗑藥。
而且這藥似乎有些不對......
師父是不是理解錯什么了？
他接過丹藥，微微一嗅，像是油炸鍋的黑炭。
方白：“……”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師尊，這丹藥真的可以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