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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梅花包子

  • 問帝吾誰
  • 神奇老鬼
  • 3219字
  • 2022-03-04 16:54:18

這事過后,任青傲又托病不上朝,圣旨照舊從相府向外遞,些個想要巴結他的都被客客氣氣的擋在了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丞相是裝病,但皇帝沒說什么,底下的人也無可奈何。

剛過了驚蟄,北魁與西狼交界處就發生了地震,這一震直接讓河改了道,眼看著再過倆月就能收的麥子被沖的顆粒不剩,木頭和磚瓦搭的房子沒得沒爛的爛,災民就要四處流浪,魁兼竹連忙下令就近開青塔糧倉,又派了個人賑災,誰知使令克扣的厲害,本應放到災民手中的糧食被層層盤剝都換成了銀子。

魁兼竹震怒,連殺了幾個貪官,又召回葉衛軍從南邊的天定糧倉押糧救急,可葉衛軍晃晃悠悠走了十來天,圣旨都下了好幾道,還在磨洋工,這糧食遲遲不到,災民前幾天還能勉強尋點東西吃,后來就只能啃樹皮觀音土,餓殍遍野一片慘相。

災難容易催生流言,有人說葉衛軍只聽命于頁武戌,現下頁武戌不在軍中,葉軍自然沒了動力,也有人說葉衛軍剛被調至南疆又匆匆忙忙往回跑,軍旅疲乏,還有人大手一揮,直接說起皇帝無能,聽信讒言放任奸邪之事橫行,還有說頁武戌不滿靈族統治,決意反叛。

流言本是無根無據,但架不住有心人暗中挑撥,受災的百姓眼下最急需的糧食到不了,縱使有百種解釋都顯得蒼白。

謠傳過了幾天,突然一道圣旨降到頁府:葉衛大將軍頁武戌大逆不道,屢犯天恩,勾結外黨,意欲篡位謀權,天地同誅,念其昔日功績,罪不及親,三日后問斬。

有看熱鬧的,有為頁將軍請愿的,也有落井下石的,幾個與頁武戌走的近的朝臣連忙向魁王示清白,生怕連累到自己。

這場軒然大波還沒結束,另一道圣旨就進了盤斗星門,降在了流戈頭上,把星門翻了個底朝天,尋到不久前刺客用的匕首,與頁將軍的密信,卻唯獨沒找到流戈人影,反而在八卦陣里差點迷了方向。

若說前一道圣旨還算罪有可尋,這后一道就很是耐人尋味,盤斗星門在魁前便已存在,無論哪個朝代,除了“辦事不利”外,就沒有什么罪名扣到過頭上,就連罰的俸祿都換成賞賜送了回去,早些年鷹王大刀闊斧改革,也未動盤斗星門一根毫毛。

這下流言更甚,有猜皇帝終于要動星門的,也有說千年根基不能動的,還有打點好家產隨時準備跑路的,葉衛軍幾個統領到底是坐不住了,頁武戌到底是他們的大將軍,朝夕相處彼此之間熟悉的很,誰都不相信頁武戌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帶了一小隊人馬就去劫囚。

誰知行刑當日,束手候死的頁武戌見他們來了,竟然大聲呵斥:“爾等胡鬧!押糧救災重任豈容輕忽!還不快回去!”

黎民的腦子總是只有一根筋,永遠想不到,頁武戌關心災民呵斥下屬是真的,但與人同謀逆反也是真的,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圍觀百姓本就不怎么信頁將軍反亂,這下更是一擁而上撥開衛兵,人挨著人擋在劊子手前面,赫然有“吾等與頁將軍同死的架勢”。

頁武戌以人族之身位居大將軍,雖說皇族看不上他,但卻是眾多平民與小妖的憧憬對象,衛兵和劊子手不忍,象征性攔了一下,竟然讓頁武戌直接逃出了城。這下倒好,圣旨上的兩個“叛黨”,一個沒抓著,一個不但跑了還得了民心,如今貪污動亂頻出,平民對早些年逍遙王攝政之事都知之甚少,這下統統扣到了現今皇帝頭上,有些個不得志者甚至四處煽動,說頁武戌要真反了才好,還說魁開國皇帝鷹王也不是龍族,不也在位七十多年之類蕓蕓,更有甚者糾集了一幫烏合之眾,說要為頁將軍伸冤,似乎真換了個皇帝他們就能平步青云了一般。

底下的人謠傳的離譜,朝堂上百官卻都心知肚明:皇帝只會紙上談兵,雖不昏庸但屬實無能,空有治理天下的決心,卻沒魁旻白的狠絕與圓滑,偏偏挑了在民間最有威望的幾人來殺雞儆猴。皇帝一門心思信任丞相,丞相卻不怎么忠于皇帝,當官的都知道是丞相欺負皇帝年少,獨攬大權暗地里清除異黨。若無災無難就當輔佐了個木頭,真要有能人肯做這大逆不道之事,他們也不介意幫一把。

頂上欺上瞞下,都去討好丞相撈油水,底下播糠瞇目,被有心人挑撥的都來反對皇帝,魁兼竹被蒙在鼓里,還當是頁武戌與流戈挑起騷亂,更是細數二人十多條罪名,廣告天下。

這下更是群情激憤,有不怕死的大呼昏君,再加上葉衛軍這一折騰,又耽誤了不少時日,西疆流民沒糧食吃,靠西狼近的就近投了敵,剩下的拖著破銅爛鐵向東邊走,被望都守衛攔著不讓進城,只得又向南,正巧碰見押糧的葉衛軍,總算能活下來。

本該質問葉衛軍為何執令不行拖延救災,卻被分粥的小兵大倒苦水,說他們葉衛軍不比龍衛軍,幾個月前被發到邊關,本就勞頓,又遭地方官員刁難,根本沒從天定糧倉拿到多少糧食,大將軍又被皇上扣了頂謀反的帽子,身陷囹圄仍不忍災民受苦,吩咐勉強從軍糧中擠出一部分賑災,卻還要被質疑。

這兵說的不假,卻也不全真,行軍勞頓是真,擠軍糧救災也是真,只是有了青塔糧倉的前車之鑒,天定怎么還敢克扣,但士兵百長又怎會知道究竟調了多少糧,這些糧又去了哪里,無非是看到什么說什么而已。

頁武戌回了軍中,就地安營扎寨,與西疆來的流民還有當地農戶小官相處融洽,葉衛軍依然當他是將軍,其他人也尊稱一聲大將軍,也算是明著反了。頁武戌沒見著想見的人,卻得了筆跡熟悉的一封信,細致給分析了局面利害,唯獨沒提留信的人在哪,只說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魁兼竹見葉衛軍反了,也就放開了手去鎮壓,任青傲看在眼里,任由魁帝折騰,魁兼竹本欲將忠于皇室的龍衛派去,被任青傲以大災過后西狼定虎視眈眈,留精銳防衛望都為由,給換成了翎衛軍,可這翎衛與葉衛的將軍也是頁武戌親族,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了將軍之位,與頁武戌頗有些惺惺相惜,但皇命又不可違,只能假心假意的打一下,順著河岸淺灘圍了,向上報葉衛抵抗頑強難以突入。

流戈平時一副弱不禁風書生形象,實際武功卻比頁武戌要高出不少,且不說星門秘術的加持,豹靈天生就非人族可望其項背,靈族血統的規矩難以打破,不僅僅是因為千百年深入人心論調,更是血脈中難以磨滅的強弱與壓制。但頁武戌沒有靈族血脈,無法感知流戈作為豹靈大妖的壓制力,他如今唯一可知的,就是流戈遭到通緝生死未卜,翎衛軍又圍在外面,成天小仗不斷的,雖不至于斷糧,也惹得平民整日惶惶,擔憂心上人又無法出去尋,被圍困又無計可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么圍了幾日,丞相派了個軍師到翎衛軍中,提著尚方寶劍就開始謀劃,在離葉軍大營最近的地方豎了幾根桿子,吭哧吭哧往上掛士兵的尸體,但這招損歸損,戰場上辱敵的手段多了去了,仕兵見的麻木也就沒了反應。

連續掛了幾天,突然把桿子拆的就剩下一個,只掛了一具尸體。

這天清早,頁武戌對著帳中的地圖皺眉,手下的校尉手忙腳亂闖了進來,支支吾吾的又說不清楚話,最后一跺腳,大喊道:“頁將軍你快去外面看看吧!不得了了!”

“軍中如此慌亂,如何御敵!”頁武戌看他急,當是翎衛打來,呵斥了兩句連忙出去,卻沒見著敵軍,正欲質問,轉頭瞥過對面的桿子,愣了片刻覺得不對又轉回來,頓時目眥欲裂,握槍的指節捏的青白。

這桿上掛著的青衫人,不是流戈又是誰?

雙方又隔岸對望了幾日,葉衛軍夜半奇襲,打了翎衛個措手不及,翎衛本身沒打算動真格,這下更是節節敗退,臨走不知道誰放了把火,把整個營地燒了個干凈,頁武戌卻是連流戈的尸體都分辨不出,抱著未燃盡的骨頭跪地慟哭。

葉衛軍打著誅昏君的名號招攬兵馬,這消息傳到星門的時候,禾旭橈正愜意的躺在樹蔭下,對只白色大豹說話,“師兄忍心看頁將軍如此踣地呼天,也不派人捎個信,倒是可惜師兄近甲子的修為,靈基毀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練回來?!?

“那具身體強承地脈,本就撐不了多少時日,這樣用也不算浪費?!贝蟊]著眼一動不動,“我與武戌終歸不是同路人,不如趁這機會斷個干凈,給彼此個好的念想?!?

“但師兄還在念他?!?

“是,我又非無情之輩?!绷鞲甏蟠蠓椒匠姓J了,“若事成了,我便守他,人族幾十年壽命我還守得起。若不成,他沒了命,我也就當沒這個緣分?!?

流戈雖是不舍,真算計起來卻狠,連頁武戌對他的感情信任都能算進去,頁武戌雖然不服小皇帝,但骨子里還是有忠義那一套,人又體恤下屬,都已經反了還當翎衛是自己人,即使被圍困也不愿強攻突破,流戈需要一個契機,讓他不再顧慮死傷,最好失了理智,才讓他與葉衛軍能成為一顆真正重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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