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皮膚偏白,一頭偏棕色的頭發梳理的干干凈凈,梳著一個夸張的劉海。身上是紅色西裝、紅色領帶,1.78米的身高,比彌離高不少,顏神銳利,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長相英俊,嘴角時刻帶著個輕佻的微笑,一副風流灑脫的模樣,雙手提著兩袋東西。
彌離愣了一下,但很快臉色就變得不好看。這位正是他高中時期的死對頭,丁辰東。
但彌離也不好發作,只是有些沒好氣地問:“你來這里干嘛?”
“哦,鄭重地介紹一下,我是撥亂局無貪組組長丁辰東,過來跟你討論一些事情的。”他出示自己的證件,
上面標著撥亂局的徽章(中間印著旗幟,上面是一把劍和一張盾),證件上是他的名字還有身份——無貪組組長,又叫無貪組主管,還有其他各種信息,語氣非常討人厭。
彌離愣了一下,他一直跟無貪組沒有什么交集,但前幾天聽說無貪組組長殉職了,需要接替,沒想到確這家伙繼任了。
雖然不喜歡這家伙,但也只好把他請到家里,卻因為與他有過節,
彌離就故意不幫他提東西,眼睜睜看著他提著兩大袋東西氣喘吁吁,
彌雅則趕緊上前幫助他。彌離的愛犬——那條叫目的地的白色大狼狗興奮地跑出來,在彌離和彌雅身邊蹭來蹭去還吐著舌頭。
彌離讓丁辰東進了屋,彌雅幫著他提了袋東西和他一起進屋,彌離招呼目的地去別的地方玩,自己找了個沙發坐下。
“謝謝你啊,小姑娘。”丁辰東為彌雅幫他向她表示感謝。
“不客氣,叔叔。”彌雅很有禮貌地說。
丁辰東四處打量了一下,彌離住的地方顯然比不上丁家的別墅,于是有些不懷好意地笑著說:“哈哈,你現在住的可真是樸實啊,我記得你以前挺有錢的。”
他又仔細打量一下彌雅,驚愕了一下——盡管他和彌離關系不好,可看到美麗的小彌雅還是吃驚了一下。
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贊嘆:“哦,這是你的女兒嗎?真好看啊,哈哈...你知道嗎?我也想有一個女兒呢,可我只有一個頑皮的兒子,雖然很能打卻沒少讓我操心。和這小姑娘年紀差不多卻遠沒有她懂事。”
彌離可沒心思陪他打趣,問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丁辰東表情恢復嚴肅:“哦,是這樣的,我要告訴你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來自地獄那邊的事情。”
“地獄?”彌離聽到這個詞語頓時嚴肅起來,“那個充滿魔怪惡靈的地下世界?”
“是,也是那個所謂的地獄之主申淵所居住的地方,假面教最近開始發出了一個特殊的預言,地獄之主申淵的兒子悄悄進入了人間,要試圖通過某種方法釋放出自己的父親和其他的魔怪占領人間。”
“真的假的?”
“假面教的預言有時候準有時候不準,不過這個預言是幾個很有威望的教會大佬提出來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丁辰東說道,“而且我們推測最近暴徒黨的人行動猖獗,可能也和這個有關系。”
彌離低下頭,陷入了沉思。暴徒黨是盤踞在金瑰國的一個大勢力,是一個龐大的犯罪組織。有七個首領,叫做暴徒黨七圣;他們總以代號自稱,因此人們也只稱呼他們的代號;
而他們的代號分別是暴拙、寐邪、貪嵐、斜淫、猛彘、瘋欞、狂徹,都是半人半魔不老不死的頂級強者,各自盤踞在金瑰國不同的城市里。
雖然明面上七人地位相當,但他們當中最強大的暴拙顯然占據著首腦的地位。
其中暴拙、寐邪、貪嵐、斜淫、猛彘以前都是烈紅國人,都是地獄之主申淵的手下大將,而這個申淵也曾是烈紅國人,是一方王爺。
試圖反叛朝廷卻失敗了,失敗后舉行了一個特殊儀式讓自己進入了地獄,其他五個則都被地獄的怨氣影響到變成了半人半魔的樣子,實力大增,距今已經一千多年了,這申淵和這五人也都一千多歲了。
后來他們就在烈紅國境內糾集魔怪,為非作歹,拉幫結派,為禍一方,直到一百多年前經過無數先人的努力才把他們逼出烈紅國國境,但他們跑到金瑰國又開始組建了新的犯罪組織,還和金瑰國本土黑惡勢力聯手,而這幫人就是瘋欞和狂徹等人。
此二人也是半人半魔,而且一開始就是金瑰國的黑幫,勢力龐大。他們一開始還有個叫西卡多的老大,跟入境的暴拙等人展開了一段時間的較量,但是他們卻在較量中逐漸落了下風,最終西卡多被殺。
那瘋欞和狂徹也審時度勢加入了暴拙等人,和他們聯手組建了暴徒黨,一直發展壯大到今天,勾結金瑰國政府一些官員一直干著毒品交易、販賣人口、走私、軍火交易等等一系列非法勾當,甚至讓金瑰國隔壁的康夫休國的一些軍閥還有毒梟都乖乖臣服。
說來也很諷刺,包括烈紅國和金瑰國在內的幾個虛實界大國反而出的強力魔怪是最多的。
“這段時間來烈紅國作亂的似乎都是狂徹的手下,不過狂徹那家伙好像和烈紅國交集不大吧?他是金瑰國本土勢力,不是烈紅國人,為什么會來這里?”
“那個狂徹是暴徒黨七圣最飛揚跋扈的,得罪了不少人,連暴徒黨其他幾個老大都有些看他不順眼。他似乎和其他幾圣越來越疏遠了,甚至他們的手下之間還發生了小摩擦,現在他逐漸在暴徒黨內部被孤立,他可能是由于這個想要和申淵勾結幫助他以獲得什么他想要的什么東西吧,所以和孽種簽訂了什么協議。”
“孽種?”
“嗯,我們撥亂局內部給他們起得代號,就是惡魔的子嗣。我們調查一番后發現暴徒黨狂徹那些家伙似乎在四處尋找什么東西,還舉辦一些奇怪的儀式,一看就知道是某種邪術,跟地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你知道的,很早以前那些地獄的惡魔在人間就有信徒,嘿,真搞不懂這幫人的心思,幫著惡魔對付同族人,是被洗腦真的覺得惡魔能帶給人們幸福還是因為憎恨人類才想利用惡魔毀滅人類呢?
甚至這么長時間來烈紅國的假面教一些教徒和金瑰國的圣恩教都有不少加入了這幫人,發明出各種各樣的邪惡儀式來召喚這些可怕的東西。
他們還想盡各種辦法幫助他們的主人招攬信徒,傳教,建立黑網站,各國想盡各種辦法抵制、鏟除這些東西,但始終無法根治。”丁辰東現在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多愁善感。
彌離心領神會。
“你不會來找我就為了這些吧?現在科學這么發達想要講這些用不著勞您大駕吧?”彌離攤開手,苦笑道。
“哈哈,當然不是,”丁辰東調皮地擺擺手,然后舉起剛才帶來的兩袋東西,“我聽說你之前過得挺難的,作為老同學我當然要照顧你一下,這些補品還有食物都很名貴,你最好收下,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嗤——”彌離發出一聲難以讓人察覺的冷哼,這家伙果然是跑來看自己笑話的,于是就把那些東西丟還給他,倆人就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拉扯,最終丁辰東還是把東西送給了他。
“啊哈哈,好啦,敘舊夠了,那我就先離開了,”丁辰東決定離開,“我的車就在小區外面,我先走了。”
“說起來現在的你好像比以前內向了不少啊?啊?哈哈,是發生什么不舒服的事情了嗎?”丁辰東不懷好意地笑笑,甩甩手,不顧后面臉色變綠的彌離,邁著小碎步離開了,
他很確定他的老對頭混得確實不怎么樣,尤其是得知他被妻子戴了綠帽子就更是幸災樂禍。
他和彌離從高一就是同學,那個時候他特別淘氣,經常作弄別人,結果因此和彌離結了梁子。一直互相作對到畢業為止。如今入了社會也就在事業上看他笑話了,順便顯擺自己的家大業大。
隨后彌離就在自家地毯上撒了香灰,還把窗戶緊閉,并且用魔法道具撒上各種禁咒,防止到時候有什么壞東西悄悄潛入進來,畢竟他們剛剛可是涉及了關于地獄的事情啊。
接下來他鎖住門,和女兒彌雅還有愛犬目的地一起去撥亂局秘密基地找楊深明先生。
他們家養得狗是一種神獸,具備強大的異能,而被拉去撥亂局訓練,這條叫目的地的白色狼狗的父親在彌離父親還在世時就是他們家寵物,后來它被安排配種,生下狗仔送給了彌離,也同樣受到了訓練,后來彌離目的地的父親則雙雙殉職了。
他們再次駕車出了小區地下車庫,穿過幾個街道,開了大概三公里路,來到了一個名字叫做睡獅的大超市,他們走了進去,發現丁辰東早就先他們一步來了,身邊跟著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壯漢,看來是一對雙胞胎,不過其中一個瞎了一只眼睛,戴著眼罩。
倆人都是1.85米左右的身高,體格雄壯,腰闊十圍,胡子拉碴,眼睛大如鵝蛋,目光凌厲,臉部輪廓比較圓,威武不凡好似廟里的金剛。
“你比我們先走怎么現在才到?”彌離問道。
“剛剛我們去買了點東西吃,之前我這倆護衛和一只暴徒黨的虎紋魔猿交戰還沒吃東西呢。”
“這兩位難道是...”彌離感覺二人有點眼熟。
“你好,彌離先生,”獨眼那人恭敬地施禮道,“我是蔣會,那是我的弟弟蔣齊,我們是無貪組的戰斗組成員,也是丁辰東先生的護衛。”
由于撥亂局很多戰斗人員都需要聯合作戰才能發揮最強實力所以撥亂局有時候是可以讓親屬在同一個地方任職的,還有一些未成年撥亂局成員也需要監護人陪同。
“哦,久仰久仰,你們就是那對無貪組最有名的兄弟,你二人實力超群,曾經抓捕五十多名攜帶一只強力蟒頸毒蛇的罪犯時將他們全部擊敗,實在佩服。”彌離趕緊回禮。
“不不不,”蔣會眼含尊敬地說道,“我們兩個武夫所能完成的真的很有限,轉瞬即逝。您才是真正的有才有德之人啊,曾經花巨資捐助過黎明市大地震中的災民,
還有濟民省的一場大洪災幫助山區兒童之類的慈善工作,幫助社會上一些身患重病無力救治之人,又多次幫助撥亂局屢破奇案,抓捕犯人,這才是最為難得的人才啊。”
“哈哈哈,彌離先生,其實我只是沾了大哥的光而已,”蔣會的弟弟蔣齊有些自嘲地說道,“其實當初追捕那些家伙我在打趴下十七八個以后就頂不住被擊倒了,我大哥不得不先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獨自去滅了那幫人。”
“哪里,虛名而已。更何況現在的我也落魄了,在一個小區的一個小房子里勉強度日。”彌離也有些自嘲地說,雙眼望向天空,似乎在回憶什么。
“不,彌離先生,英雄不會因為他的處境而改變他是英雄的事實。”蔣會道。
“我聽說你的那只眼睛是在一場戰斗中被一只怪物身上發射出來的刺射中了眼睛才瞎的,你還直接硬生生拔了出來,有傳言說你還學夏侯惇吞眼睛了,呵呵,真是可怕啊,要是發生在我身上不知道得怎么樣。”彌離說道。
“不不不,那只是個謠言,好像是我的一些粉絲瞎編的,出處不知道是哪里,”蔣會笑著擺擺手,“夏侯惇拔矢啖睛那只是小說而已。要是現實中這樣搞不但會加劇傷勢還很可能讓另一只眼睛都跟著瞎了。我這眼睛只是小時候不小心摔倒一塊尖銳的石頭磕到眼睛了。”
彌離也有個雙胞胎弟弟,看到這對兄弟莫名的感到親切。
“咳咳。”似乎是看自己手下如此崇拜彌離很不舒服,趕緊暗示他們和自己走。
弟弟蔣齊是個心思單純的漢子,哪里曉得這些,還想和彌離聊聊。而哥哥蔣會則比較成熟通人情世故,就拉著弟弟跟著丁辰東。
幾個人走到前臺,找到了一名收銀員,18歲樣貌,長得很高大,左邊臉上有一個黑色的“申”字。他們紛紛出示自己的撥亂局證件。丁辰東看了一眼那個收銀員,眼中有一絲不屑。原來那名收銀員叫做申祁俊,是申家人,也就是地獄之主申淵在人間的族人。
原來那申淵申淵曾是虞王朝的一名位高權重的大將,妄圖造反推翻朝廷,失敗后不惜墮落成魔,前往了地獄,后來也就成為了現在的地獄之主,
雖然自己因為詛咒和結界限制無法回到人間,但經常讓手下的魔怪惡靈從人間和地獄的漏洞中悄悄逃出侵犯人間。
但他的家族卻在人間保留了下來,而因為他們家當時勢力頗大,牽連甚廣,因此當朝皇帝并不敢對他們家過分苛責。可是也因此他們家受到了孤立,以前他們還有勢力,因此沒有遭到過度迫害。
后來時代發展他們的家族逐漸失勢,祖先申淵淪為惡魔的他們也被當成不祥之族,尤其是因為他們有申淵的血脈而不會輕易受到魔怪的攻擊而遭人嫉恨,
再加上曾經一些申家人因為被孤立而產生的過度偏激的舉動和一些申家家主的不當舉措,導致申家被仇視的越發嚴重,在失勢后曾一度受盡迫害,
申家人四散奔逃,幸運者隱姓埋名的活著,不幸者可能遭遇火刑、絞刑甚至凌遲的迫害,多虧申家人的舊交以及暴徒黨七圣之一寐邪的幫助才保留了火種,因此很多人都懷疑這個寐邪可能就是申家人,畢竟他們暴徒黨七圣五個都曾是申淵手下,甚至有人推測寐邪有可能是史書上記載的申淵的那個愛女。
歷朝歷代的當權者也會對這些申家人刻意打壓,甚至用魔法給他們的基因下了詛咒,每個申家人臉上都會帶著一個申字。
到了現在的現代社會雖然不再刻意打壓這些申家人,國家甚至還宣揚不應該將祖宗的罪加在子孫身上,但對申家人的歧視始終嚴重,這些人也有可能加入撥亂局,只要有過人之處,但這些人除非自身實力過硬或者有什么背景不然很可能被其他撥亂局的人冷眼相待。
但他還是很莊重地和他對暗號:“貨到了嗎?”
那個年輕人問:“什么貨?”
“雪綠飲料80瓶。”
“只有20瓶。”
“有多少給多少,剩下的用可樂或者其他飲料代替。”
“那你們和我來吧。”申祁俊起身,沒有在意丁辰東有些敵視的目光,領著他們去找撥亂局局長楊深明。
幾個人前往了地下倉庫,那個年輕人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轉動了機關,打開了暗門。四個人和一條狗走了進去,之后那個叫申祁俊的年輕人就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這些撥亂局的人古代早有雛形,從古時候的皇室還有一些官府的情報機構和戰爭機構開始,到后來封建社會結束,共和國建立,
這幫人為國家的安定立下了汗馬功勞,比如虛實界1935年8月,在約漆省的武格橋冒死阻擊敵軍讓難民得以撤離自己卻壯烈犧牲的潘績驊,
1936年3月在西部地區的一些村莊冒死鏟除食人魔的“扛旗四杰”。到現代也有不少為了人民舍生取義的撥亂局成員,
但撥亂局也有不少黑料,為了完成各種任務他們必須無所不用其極,也要任用各種不同的人,撥亂局內部確實有不少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在烈紅國建國后早期的一些成員都因為黑料太嚴重被清算過,后來就成了烈紅國的特殊機構。彌離的祖父就是撥亂局成員,后來他們歷幾代就都因為能力不凡而加入了撥亂局,這些撥亂局成員都被稱為“靖魔者”。
這里是撥亂局其中一個秘密基地,是一個充滿高科技而且面積比較大的地方,裝有模擬陽光的燈,還有許多報警系統,不但有大量警衛還有科技人員、公務人員。
縱橫交錯有幾條長廊,有許多房間,或是進行各種研究工作的科研人員,或是那些解決文件的公務人員,每時每刻都有路過的訓練有素的幾隊巡邏的警衛。
“請把狗留下。”一名警衛攔住彌離說道。
“抱歉,我的狗也是撥亂局的一員。你們知道的,經過訓練的確定聽話的動物也是可以加入撥亂局的。”彌離出示了目的地的許可證。
于是警衛放行了。
他們走到中間一個大房間,這是楊深明的辦公室。
坐在正中間的辦公桌上處理文件的老人正是撥亂局局長楊深明,雖然已經是個七旬老人了,卻是體格強壯、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
身披一件藍色披肩,身上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頭發整整齊齊,胡子濃密,黑色皮鞋擦的光亮,眼神銳利好似雄鷹,威嚴中透露著深不可測的智慧。
幾十年間為撥亂局立下赫赫功勞,與彌離的父親彌靖還有另一名身為申家人的申豐更是生死之交,三人同為撥亂局成員,但是彌靖如今已經殉職,申豐也下落不明,曾經的三人只剩下楊深明一人了。也因為和申豐的交情他對申家人格外親切,一直積極任用申家人,并且勸告一些人不要仇視申家人。
而他旁邊的則是他的秘書裘齊峰還有心腹無惡組組長張盟里,實力高強,善用槍械,是彌離的好朋友。
“哦,彌離,丁組長,你們來了啊,”楊深明停下手中的工作,露出微笑,“請坐吧。”
幾個人微微頷首,找了兩邊的位置坐下來了,目的地也很通靈性,識趣地坐下了。
彌離想要匯報暴徒黨的事情,卻因為有丁辰東在旁邊而有些不爽,因此沉默了一會兒。但他很快開口了。
“楊深明先生,我和我的女兒彌雅去參加了我的好朋友張肅馮的女兒的生日宴,就是那位張家公子...”
彌離將發生的事情悉數講出,楊深明的秘書則小心翼翼地記錄下來,生怕漏掉一個字,一邊還用手機錄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