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忽然感覺還是娟子好。起碼他說千字感言時,雖然總是被打斷,可后續還是圍繞愛她不愛她這個中心主題走的。可眼下這幫人,這都偏出去幾里地了。居然聊到豆腐腦是甜的好還是咸的好了。
其實洛川也的確是沒經驗,畢竟常年在基層以下工作,沒當過領導,所以講話什么的不大擅長。洛川的確是郁悶頭疼了,可馬奎山卻聽得津津有味。
當居民們突然話風一轉,由家里誰說了算誰管錢,變成討論這家里誰控制誰時,洛川聽出味道來了。“有人在引導輿論,有人在幫我!”洛川邊想著,邊仔細打量人群。每個居民都有自己的光,那是精神體自帶的。光越強,說明精神體越強。這里的人光都不是很強,不對,有人在掩飾自己。
暫時洛川還插不進話,因為他不知道誰在幫他。不了解那個人,就不清楚那個人是怎么帶節奏的。貿然張口參與進去,很容易從形象上被打落神臺,這樣對后續計劃不利。最好的就是繼續裝神棍,等帶節奏的人感覺火候差不多了,自然會給他遞梯子。到時候他再順著爬上去,也就成了。
不過,這個節奏可不好帶啊。畢竟這是一個慢生活的小鎮,大部分人都太安于現狀了。而精神體對于物質的要求并不高。洛川估計,只要精神體在小鎮的大太陽底下曬上一天,絕對夠這個精神體2天的自然消耗的。都不用吃飯喝水。“早知道這樣也行,我早就攢夠買貨車的錢了。”洛川知道這只是理論,但還是禁不住吐槽。
生存壓力的降低,造成了居民們對要求社會變革的動力差,也就是說沒人想著殺官造反。史前歷史居然在核戰后被顛覆了!人類大同世界居然在人都死絕了,變成精神體才實現!
“哎”作為知識中年的洛川,沒工夫再去感嘆了。他看了一眼云層運行速度,現在是發動群眾的最后機會了。如果還是帶不起節奏,那等云層全部覆蓋太陽后,就是自己和馬奎山單挑的機會了。不過,也許是他自己是單,挑馬奎山和警局警力和小鎮居民。干等著不是辦法,還是為下一步做準備工作吧。
洛川定了定神,偷眼去看馬奎山。馬奎山的光很亮,但沒有自己亮。洛川記得昨晚看到左臂時的亮度。雖然那時在黑夜,現在是白天,可綜合背景光因素后,感覺自己還是比馬奎山亮的不止一成。
“這么說,我之所以比不過馬奎山,主要還是技術問題。”洛川有自知。人家馬奎山研究了這么多年,再差也比他這個剛剛上道幾天的小白強啊。
目前已知馬奎山的能力是可以造精神體產物,可以分出控制線控制人和精神體產物,有可能能殺死精神體,可以篡改精神體記憶或者覆蓋記憶,了解小鎮的規則。其他好像沒什么了。
之前洛川判斷馬奎山能復活小鎮居民,還有能力封鎖小鎮和滅殺踏上土路的局面。可今天通過他催動云層覆蓋太陽的手段和設置陷阱,洛川判斷出馬奎山只能是利用規則,還得是順勢利用,他沒有能力創造規則。否則滅殺自己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何必設置陷阱呢?
至于怎么殺精神體,洛川其實還是有想法的,只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方法是否可行。
到現在洛川還說不清精神體到底是不是物質。精神體可以被觀察到光,說明精神體很可能是以一種波來存在的。如果是這樣,那物質也是波啊!那精神體就應該是物質了。是物質就必然會產生磁場。而電和磁又是一體兩面。所以精神體必定攜帶電子。這和精神體可被觀察到光是吻合的。是波必定涉及頻率。
假如在發現對方精神體的波頻后,施加反向波,結果會怎么樣?理論上說,波會消失,但能量不會。所以為了實現這個想法,首先要有能力確定每個精神體的具體波頻。現在洛川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靠看。
那馬奎山是不是也用這種辦法呢?洛川估計可能性不大。因為他知道馬奎山是學渣。
現在還是先觀察馬奎山吧。尋找破綻,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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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更大了,天黑了。一瞬間,洛川的靈魂也打了一個冷顫。那是針對他的殺意冷若冰霜,共鳴了他的靈魂。
居民們最終還是以茶話會的形式結束。洛川看到人群中一個胖子嘬著牙花子搖搖頭,就是他在引導,他是朋友。
“好了,肅靜!”馬奎山說話了。沒有情緒的肅穆的聲音響徹小鎮。“洛川,你的底牌我看到了。現在讓你看看我的底牌。”說著,馬奎山高舉雙手,眼望青天,仿佛一個祭祀在向上天禱告,“現!”
隨著大地劇烈的搖動,警署大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逐層變小的三個嵌套的切邊圓形狀的祭壇。馬奎山的警服剎那間變幻成貴族禮服,之后徑直走到祭壇的頂端,坐在那最高的王座上,笑著對所有人說,“歡迎來到末日之門。”
這都是馬奎山的精神體產物嗎?洛川驚了。剛剛觀察馬奎山時,洛川嘗試用自身的精神體創造了一枚戒指,其實就是箍在手指上的一個環。當他創造出來自己的精神體產物后,他就徹底明白了馬奎山的造物術,也知道自己的刀是怎么來的了。此時洛川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精神產物,甚至可以收回,就好像他用左臂鍛造成的利刃一樣。但如果他永遠放棄這部分精神力,那這個產物就固定這個形態,不會再隨意變化了。估計別人也是侵蝕同化不了的。但洛川還是可以控制它。估計路燈就是這個原理。
而如果這個祭壇全部是馬奎山創造的,再加上路燈,那得耗費多少精神體啊!這大爺恐怕要活幾百年才能完成吧!
“現在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王。你們都是我的子民。現在,該我做的已經做完了,該你們做的,可以開始了。”
話音落下,洛川頓時感覺到街道上的氣氛變了。之前還侃侃而談,抬杠拌嘴的小鎮居民們,臉色都嚴肅起來,一步步的向洛川走來。
“不能再等了!”洛川絕不能等居民們都圍上來,一定要先擒王。像離弦之箭一般,洛川猛蹬路燈,向祭壇沖了過去。
祭壇的第一層的外墻突然出現十幾個洞口,每個洞口里都走出一名戰士。他們瞄準洛川,舉槍就射。
就好像物質子彈可以傷害物質肉體一樣,精神體子彈也應該是可以傷害精神體的。洛川不了解這些槍支的原理,只能躲避,保險為上。
怎么辦?只能借力打力了。洛川躲在一輛警車后面,等著居民們過來。“幸好這些車不是汽油車,子彈也是精神體產物,要不早就炸上天了。”看著被打成漏勺的車,洛川心有余悸。不過他也納悶,“你們他喵的不需要換彈夾嗎?”看來,子彈不是事先用放棄回收的精神體產物做成的,而是用這些射手的精神體實時做成的。“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射多久!”
居民們終于來了。洛川猛的握住左手,拔下左臂,撕裂的痛徹心扉讓洛川的精神高度亢奮,而左臂,也在遇到第一個居民時化作一柄彎刀。隨之,第一圈人倒下了。
此時居民已經圍上洛川了,而那十幾位戰士也停止了射擊,原地防御,拱衛著他們的王。
洛川已經記不清殺掉多少人了。這可都是能復活的啊,你沒看到遠處還有人在向警局跑么?“豆包,你特么再不出來幫忙,老子就累死了!”
“咦?你是怎么發現我的?”圍著洛川的人群中,一個人大聲問道。
“就你那德行,我早就發現你了。別人都前赴后繼的玩命,就你一個人跟那嘿哈的劃水,很扎眼的好不好。”說話間,洛川又橫掃一圈,趁機向祭壇挪動了幾步,“快幫忙,把人往祭壇引。”
“得嘞,就知道你鬼主意多。”豆包也不掩飾了,從懷里掏出兩把如意紫金鉤,直接殺到洛川旁邊,一塊把人往祭壇引。
“豆包,你怎么回來了?外面好玩嗎?”洛川今天看到幫他的人時就知道那是豆包了。他想他了。
“哪啊,我壓根就沒出去。”豆包一邊打,一邊說,“我一跑到土路就回城休息了。后來我琢磨著,是不是我腳要是能離地,就不會被傳送了。結果我順了輛自行車,結果你猜怎么著?我騎到土路深處了。最后還是不行,估計是離開小鎮時間太長了”
順是豆包的家鄉話。意思就是非買而獲得物品。
“應該不是這個問題。之前有幾個警察開車追我,上了土路就掛了...哎,你什么時候順的自行車?”洛川問
“干嘛?”
“確認一下時間,趕緊的,那邊勾兩下”洛川看豆包手頭慢,催促道。
“勾完了,跟上!”豆包帶著洛川又向祭壇挪了幾步,“就幾年前順的,我也記不清了。”
“跟哪順的?”
“就跟馬路邊,一井蓋旁邊。也不知道是哪個傻批,居然都沒鎖車,我騎上就走人了。”
“豆包你丫的,感情是你偷的車!”洛川扭頭沖著豆包當頭一刀。
“靠,你就是那個不鎖車的傻批啊?你來真的?我哪知道那是你的車啊。”豆包趕緊躲閃。可洛川的刀根本不是沖著他去的。豆包一閃身,恰好躲開了身后一刺。原來是他們離祭壇已經很近了,由于被圍,戰士無法開槍,只能換上刺刀沖上去白刃戰了。
“少特么廢話,回頭你得請我一個月的飯。你攔著居民,我先把這幾個戰士干了,要不太礙眼”說罷,洛川奔著旁邊的戰士沖過去。其實倒不是洛川武技高,主要還是這把刀太快了,加上吞噬完小花的身體素質和五感暴增,這才讓洛川有了以一當百的感覺。想當年越王勾踐掃滅吳國時,勾踐劍一出無人能當,這就是神兵利器的作用,相當于攻加一萬。
“請你吃飯沒問題,但不能帶弟妹跟大侄子,不能打包。”嘴里貧著,豆包手里也沒閑著,“鐵鉤銀劃隨風舞,殺人不為名利邀。”
“你要造反啊,請吃飯還這么多規矩,敢不帶你嫂子?一輛自行車夠我家半年伙食費了!吃你一個月算便宜你了。趕緊別吟了,把隊伍往西邊拉幾步,那有個戰士不過來,咱得過去。”
就在豆包掉頭往西時,他掃了一眼祭壇,突然發現二層祭壇有了變化。隨著洛川的不斷殺人,有一些碎片并沒有沙化然后回家復活,而是在沙化前就飄向第二層祭壇,然后直接消失。而隨著一個個居民的碎片消失,二層靠東的位置,一個圓拱大門也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