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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耳洞男

2、

游戲的初衷,是希望學生有更多的思考空間。對“如果”有更多的認識。

想要無往不利,首先要知己知彼。知彼未必做到,但知己卻相當容易。以銅為鏡,可正衣冠;以人為鏡,可明得失;以史為鏡,可知興替。

當年的曹操是如何“狹天子以令諸侯”的?后來的趙匡胤是如何“黃袍加身”的?知道了這一些,就自然會對下一些感興趣。

所以,無可否認,《君臣游戲》之魅力,的確可以風靡全球。但也并非每個人都對它抱有極大的興趣。我便是如此。

我不喜歡那種“哄哄哈嘿”的活動,它們鬧得歡騰。整場下來,就好像沒有我該待的地方。所以,熱鬧的比賽我更熱衷于找個不熱鬧的座位,默默地等待結束。

事實上,在我的印象中,就沒怎么認真地玩過《君臣游戲》。

于是對于我的“曹操”是怎樣怎樣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是別的同學不一樣,他們熱衷于一較高下。一定要有個勝負,游戲才能玩得開心。可是,有必要為了一聲名譽而費盡心思嗎?我相當不理解。

我看著窗外邊走廊上鬧得歡騰的幾個人,心想,至于嗎。

兩人身前各站一個半米高的黑影,是全息投影儀投射出來的。由于它們的主人沒有要求系統解密,所以只能出現默認的黑影作為對象。

“系統!傳我口令!放技能!”

話音剛落,這同學的歷史人物——那坨半米高的黑影,就立刻放出一串五彩十色的光。這些光影效果,是遍布全校的全息投影儀投影出來的,也算是增添了游戲的趣味。不過,也不知道技能效果怎么樣,反正對面的家伙,看上去吃了大虧的樣子。

“豈有此理……”

歷史人物都采用默認數值,所以都有著一樣的血量、攻擊力和防御力。你一拳我一腳的傳統回合無法體驗樂趣,基本上,對戰都得看游戲中的技能和策略。

正規的游戲模式中,是有沙盤模型作為地形限制的,猶如古代冷兵器的戰斗一樣。玩家可以身臨其境,也可以使用上帝視角,從而參與戰斗;也有即興對戰的模式,比如窗外邊走廊上的那兩位同學。這些即興的模式,一般可以自己商議游戲規則,或者干脆不商議,雙方至死方休。

就好比如他們:

“技能瞄準!發射!”

“嘿,我躲!”

“什么!卑鄙!”

“我又不瞎,你放了這么多回技能,我還不知道傷害范圍嗎?”

“可惡……”說著,對方拿出電子校卡,并在上面按了些什么:“既然如此,我只好用那一招了。”

“那一招……難道說……”

“沒錯!就是那一招!看招!”

“什么!可惡……你……你竟然留著這一招?”

“嘿嘿,沒想到吧。我的這一招,確實不賴吧。”

“沒想到……我居然……我居然……”

我不喜歡玩這游戲是有原因的。這兩人的戰斗,我坐在旁邊看了那么久,愣是看不懂他們在干什么。除了全息投影出來的黑影在你一拳我一腳以外,就是五彩斑斕的光影效果。實際上,光影效果完全是多余的,根本看不懂什么跟什么。

我重復一遍,我不喜歡是有理由的。這都是啥跟啥呀?

《君臣游戲》的基礎流程,到這里基本算是結束了,可偏偏,兩人申請的對戰模式是“自由模式”,這是一種除了失敗后無法重來,其余均不作限制的游戲模式。

我眼看著系統即將判出勝負,突然,另一個同學跳進來,闖進了對戰之中。

“同學且慢!還有我!”

聞言,另一邊又跳出一個人來。

“你們這樣二打一,實在好不公平,且讓我好好會一會你們!”

好家伙,前頭還是認真學習現代化知識的年輕人,后腳就模仿起古代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腦袋都出了問題,參加這場自由模式對戰的人越來越多,陣容也在不斷變化。有時是三國鼎立,有時是戰國七雄,又有時是諸子百家。我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漸漸失去耐性。之后,我上了個廁所。

回來時,也不知道那群人發生過什么。對局不僅還沒結束,混亂的局面竟然還變得有序而統一。

那小小的走廊里,原本的五代十國、五胡亂華、南朝北朝等什么亂七八糟的勢力,竟明顯地一分為二。

細看,一方的選手是以三班作為主力,加上四班的助陣;而另一方則是我們一班的同學,還有五班的支援。我這才去了幾分鐘?天下大亂怎么突然變成二元對立了呢。

我仔細分辨起雙方,三班和四班在人數上占絕對優勢,而我們一班和五班,則正在被對手慢慢圍合起來。雖然自由模式可以中途參賽,但失敗者就不可以再進去。沒有新隊友的補充,我們一班和五班,肯定逃不過一劫。

就在這時,我們一班的“潰兵”中,跳出了一個人來!

“決戰在即!你們有!且僅有一次投降的機會!”我們班中,一個耳朵打了耳洞的男生高舉校卡,大喊:“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珍惜!”

“屁話!”另一方,站出來一個娘炮極了的男生,他豎起蘭花指說:“你們都已經被包圍了!該投降的是你們吧!有能耐,就把我們全部摁倒!”

耳洞男生拿出校卡,說:“好,我是給過你們機會的!”

話畢,他在校卡上按了什么。

參加游戲的人數實在太多,系統已經無法靠口令進行識別,只好改為用電子校卡來進行控制。

只見耳洞男生手起校卡落。瞬間,三班和四班的敵人,他們的歷史人物血量,少了四分之一。

“怎么著?”耳洞男生說:“不怕告訴你們,我的這個技能叫‘藍玉案’,一旦發動,無視距離,無視對方數量,可直接扣除敵方四分之一血量。”

“什么?”

對方一驚,腦瓜子肉眼可見地轉動起來。

厲害,確實挺厲害的。

“藍玉案”——“洪武四大案”之一。因為當年牽扯官員過多,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作為一個殺招,能抽到如此人物和技能,運氣確實相當地好。

而當下,原本三班和四班的同學,他們歷史人物的血量本就不剩多少。現在一招下去,又扣了剩下的四分之一,可謂絲血見底。反觀我們一班和五班的同學,就算剛才處于劣勢,如今也能重新站穩。只要再放幾次這個“藍玉案”,逆風翻盤必然可行。

勝負可謂已分,三班和四班中,已有部分學生面露死色。然而,那娘炮同學絲毫不慌,他向前邁出一步,一邊安撫友軍,一邊挑釁對方,“慌什么!不要慌!你們仔細看看,他自己也被扣了四分之一的血量啊!”

所有人定睛一看,果然,耳洞男生的歷史人物,其血量明顯比剛才少了四分之一。

“這說明!他的這個是一套同歸于盡的技能!”娘炮囂張地揮舞著蘭花指:“就算我們被全滅,他們自己也不可能好過!”

可耳洞男生卻笑了笑,“冷靜點!誒!都淡定點!我勸你再看清楚一點!被扣了血量的,僅僅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娘炮微微一笑,“是。可又怎么了?”

“呵!我只是發動一次‘藍玉案’,就扣了你們四分之一。那如果,我連續發動四次呢?”

“發動四次?”娘炮忍不住笑了:“你要是可以做到,你還會和我們聊上幾句?你還和我們打了那么長的時間?不趁早下手,難道還想等放學嗎?”

娘炮的這一番話,其實很有道理。游戲里的歷史人物,是經過平衡設定的,很少概率存在一招必殺的技能。否則,那樣的游戲還有什么樂趣?

何況,耳洞男生要是真的有這種大殺招,哪里需要等到現在?又哪里需要和對方說明?

也就是說,耳洞男生的“藍玉案”,很可能只能使用一次。這意味著,剛剛耳洞男生就把底牌露出來了

“虛張聲勢。”娘炮揮揮蘭花手指:“你的‘藍玉’可唬不到我的!”

“哈哈哈!就當我的‘藍玉’只有這一個技能吧!可是呀……可是呀……”耳洞男生說:“經過我剛才的那一擊,你們的血量已經見底,可我們呢?雖說總體來看也不太好,但總歸比你們好上很多。占優的,可是我們吶。”

看來,耳洞男生是真的窮途末路了。他心知肚明,事實絕非如此。就算在血量上占優勢,可耳洞男生這邊卻寥寥幾人,難以抵擋對方的人海戰術。所謂“占優的可是我們吶”,不過是一段大話罷了。

“虛張聲勢!你就不敢像個男人一樣,來個魚死網破嗎?”

“你怎知我不敢!”耳洞男生高舉校卡。

“那我就真的想要試試你敢不敢了!”說著,以娘炮為首,包圍網迅速完成。“打成嚶嚶怪可別怪我!”

“你們別過來啊!”耳洞男生舉著校卡擺出戰斗姿勢。“再過來我放技能的啊!”

“攻擊!”

“住手!”

娘炮剛想用蘭花指作為進攻口令,卻被一個鈴鐺般的聲音叫住了。

所有人回頭一看,那人是誰?

——季雯雯。

她從人群中出來。那溫文儒雅的氣質,那沉魚落雁的容貌,那娉婷裊娜的姿態,仿佛讓微風有了花香,讓大海有了陽光,讓宇宙有了星星,讓一切有了一切。

“慢著。陳谷,不對,這很不對。”

“季雯雯?”陳谷警惕地問道:“怎么說?”

“‘藍玉案’……如果他的歷史人物果真就是‘藍玉’,那么他的技能不應該是‘藍玉案’才對。‘藍玉案’是‘洪武四大案’之一時的叫法。結合他發動技能時,扣除自身與對手的四分之一血量。我猜,他的技能,的確是一套四招的技能。它不應該是‘藍玉’,不應該……陳谷,不能上當,他的虛張聲勢,他的魚死網破……嘶,他在誘導我們。陳谷!這是一個陷阱才對。”

“陷阱?”

“他的歷史人物,應該是明朝太祖——‘朱元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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