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女,你怎么…如此熟練啊?
- 一紙書生
- 精神安定課新人
- 5404字
- 2022-03-04 23:54:00
(這日升月落,黑白輪轉(zhuǎn),話說這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四月,書生刻意避開了一號,然后這二號,就來到了…
各位!這故事啊,就這么開始了…[輕輕打開折扇])
前方小區(qū),門禁之前,一位美女(注1)正在等我,有些疑惑,上前便問:
“辦公室在小區(qū)里面?”
“哦,寫字樓租金高得多,而且小區(qū)配備完善,中午請師傅過來做飯也很方便。”美女一邊引路一邊向我解釋。
(…我還真沒怎么接觸過商業(yè)性的公司,也許…[誠懇]好吧…我錯了!)
一樓單元門大開著,掛了不少公司牌子,粗略一瞥有著“XX旅游”“聯(lián)合商務(wù)”“小貸公司”等等,后面還標明了樓層。
緊隨著美女上樓,就在辦公室里見到了文主任,連聲道了“歡迎”,我們又相互客套了幾句,說起正事來。
“張主任…”
([眼角一跳]這稱呼…讓我想起那工地的日子,十分胃疼…)
“…不怕你笑話,我原先是陳總其他商務(wù)公司的。調(diào)過來的除了我,還有幾個女孩子,招聘到的,說實話除了你,沒人接觸過博物館,但這個你不需要擔心,陳總高薪請來了原中南民大博物館的老館長,他老人家姓丁,是專門過來指導(dǎo)籌建工作的。哦,順帶一說,您那張草稿也就他老人家看懂了。”
(那他老人家是真厲害,我自己有時候都認不全…)[輕輕點了點頭](←嗯?你怎么跑外邊去了?)
文主任也正在觀察我,看見了這小動作,會錯了意,“那你們專業(yè)人士之間肯定是能理解交流的,到時候還要靠你們帶新人啊……”
然后我們又客套了起來,文主任只道我是“太謙虛了”,我則知道自己是真的發(fā)虛。文,又和我說明因為還有一點前期準備工作沒做完,就是給丁老他安排住宿、接送車之類的云云,然后就把時間定在這個月中,十五號,還是先到這兒報道,然后再統(tǒng)一安排。
“哈哈,其實我就負責搞后勤的,業(yè)務(wù)方面肯定是要靠丁館長和您挑大梁……”
(我上一份工作的同樣看來也是“辦公室主任”,然而我就一茶頭,可這文主任…可能大我?guī)讱q吧?人家真是圓滑老練啊!)
直到出門離開,我兩都還在相互客套,看著別人游刃有余,我實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里著實有點失落了……
(書生雖然失落,但故事還是要繼續(xù)講的,這里,一來二去,也就到了十五號早上,我們再看看此時的書生,又做了哪些荒唐事呢?)
報道的第一天,我很是興奮,比約好的時間,整整早了一個小時,現(xiàn)在我正盯著單元樓的牌子…考慮人生。
“帥哥,幫個忙,把水幫我杠上去好嗎?”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身后站了個身材嬌小,一看就特別會撒嬌的那種女生,而她,現(xiàn)在正一臉期望地望著我。
面前這眼睛里,仿佛可以飛出星星,看著這樣的眼神,一股男子氣概,油然而生啊。
“沒問題!”
(這三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但我…只是個書生兒啊……而且[掂量]…美女…你這桶?好像不是標準桶吧?是不是…大了一圈啊!)
上手便發(fā)現(xiàn)比預(yù)想的重多了,眼光飛速掃了掃商標,本地小廠…
(呵呵!你是主打“質(zhì)量”[←物理]取勝的吧!)
然而,我們男人哦,都是會在女人面前逞能的二B,書生我,只得硬著頭皮往上抗…爬不多久,果然不行了,放下喘氣。
(我NM是“書生兒”啊,我逞這個能做什么啊?我TM好想哭啊……)
回頭一看,那小美女她握了一雙粉拳,側(cè)頭給我做了個“fight”的表情,于是我這句“可能不行了”的話,就被打碎咽進了肚子里。
(“男人不能對女人說不行!”[抽噎]我被廣告,荼毒的不輕啊!)
當下氣沉丹田,暗暗道了“拼了!”,就這么抗一截、歇一段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小生已經(jīng)…是要死的人了,好不容易回了一魂兒,定睛一看,這不今天報道的地兒嗎?這時,小美女還不打算放過我:
“帥哥,飲水機在那,順便幫我換下水吧。愛你哦~”
小美女一邊拋著媚眼,一邊單手比了個小手槍,給我一個飛吻,然后轉(zhuǎn)身就去辦公室里了,全然不顧我這會兒已經(jīng)是滿臉通紅,四肢發(fā)軟,我只得又逞強,喘著大粗氣把水挪進了房門。
([氣喘如牛]你…你……怎么…如此…熟練啊,這就是…社會美女的毒打么?小…小生…受教了…受教了……)
本著送佛送到西吧,也不差換個水,于是取下舊桶,撕開封口,準備一鼓作氣換上去。然后…就出了點小意外…
手軟腰疲,水桶脫了手砸到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我立馬蹲下扶起水桶,粗略檢查,還好還好,就裂開一條縫,有點…漏水而已……
(不動聲色地窺看四周,好的!無人注意!)
趕緊用抹布擦干表面的水跡,撿上裝起。
(大事已定!是時候閃人了!)
“美女,給你換好了,我先走了。”人,早已退到了門外,探進半個身子對里面喊了一聲。
“謝謝你啊,帥哥,喝杯水再走嗎!”聽見這個“水”字,我的心跳,突然間加速了…
“不了、不了,有事先走了……”頭也不回,憋一口氣,直往樓下單元門沖去,出了門,才敢將這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呼……啊哈哈哈……[帶髯口,裝腔作勢]嗯~嗯…吾是那困龍終得水,今朝,乘云,要上天嘞~~)
下一刻,突然驚覺:“壞了!我始終是打照面(注2)的啊!”
小腦瓜兒當下飛速運轉(zhuǎn),心上一計,立刻給文主任打了電話,說自己早上有點事,要一個小時之后才能到,先得道個歉,就聽文說道:
“沒事沒事,我們正在接丁館長,他老人家剛剛起來,還要吃了早飯才過去,您也慢慢來,時間充裕得很。”
于是掛了電話,我趕緊跳上一輛出租車趕回家去。
(干什么?當然是換衣服啰!)
這一個來回趕得匆匆忙忙,再次到達,正巧在樓下碰見了陳、丁相見。
(陳、還有文這兩人前事已經(jīng)說過樣貌,那今天就只說這丁老館長:“聰明絕頂老花鏡,面色紅潤少髯須”一詞說來“老知識分子”。)
文主任見我來了,就拉著我介紹起兩位領(lǐng)導(dǎo)來。
“這位是陳總,你面試時候見過的。“我含笑微微欠身,見陳也點了點頭,算是各自打過了招呼。
“這位是丁館長,原中南民大博物館的館長,現(xiàn)在他老人家退休了,陳總專門請來指導(dǎo)我們博物館的籌建工作。”文主任只是看見我笑容燦爛,殊不知我那笑容后的真意。
(有時候藏一件東西,并不需要躲在暗處,置身光芒之后也是一種方法。就拿當前說了,這位丁館長就是今天那四射的光芒,自然也不會有人想到,跟在兩位領(lǐng)導(dǎo)身后的我,會和那“水桶”有著什么關(guān)系啰![得意笑])
丁館長雙手拉著陳總還在客套,聽見文主任正在介紹自己,注意力就這邊來了。我一見,立刻將嘴角的笑容增加了兩分,時刻注意著丁老的手,看他是否準備和自己握手。
哪知道丁老松開陳總,上來直接一把拽住了我,就像長輩對晚輩那般殷勤,我還在納悶兒呢,就聽丁老說道:
“小張同志啊,久聞嘞久聞了…我十幾年就前來過施州征集文物,到你們地區(qū)博物館去過,看了你的資料,就知道你是文博后人啊,我們啊,也是一個戰(zhàn)線的,我,算是你的大前輩哦……”
(不知道…沒有印象…不認得…丁老您是不是吃了早飯沒地兒揩油,正往我身上擦呢?)
“…你母親還好吧?退休沒有?這都是文博的老同志啦~小鄒跟我說過你的事啊…”我,含糊應(yīng)付。
(小鄒?鄒叔?哦…難怪…這里面牽橋引線的不會都是你吧?)
這時候我目光越過丁館長,看見了他身后的一位姑娘,馬上認出她是“小白”,白阿姨的女兒嗎,忘了問名兒,心里也就這么叫了。
小白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身白衣裙,白齒紅唇、柳眉長發(fā),一雙大眼睛忽扇忽扇,很是清秀。
丁館長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看身后,之后突然一把拽起小白的手。
(丁老?您這有點老色B了啊!直接就上手?您不覺得別人小姑娘神色不太自然了么?)
“這你們肯定認識!白XX的女兒,她媽媽是老講解員了,到省里拿獎,報告工作的時候我是見過的,以前來的時候,也是聽過你媽媽講解的,好的很,好的很啊!”
丁館長右手我,左手小白還在繼續(xù)說著:“…你們都是文博后代,好,好!我們都是一個戰(zhàn)線上的人哦~~”
(我不太關(guān)心這個,你老要是能松開手,我就感激不盡,今兒,主角是您,我得借光躲一下,拜托您老就好好發(fā)光發(fā)熱吧!)
“丁老,你看我們是不是先上去?商務(wù)車一會兒才到,是昨天大、小陳總專門為博物館、為您新添置的,等會兒我們就先去辦公場所熟悉一下?”文的主任工作做得確實熟練,適時插話進來。
(小陳總?哪位?昨天新添的車?老板很有實力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別又搞砸了…)
丁老一邊道好,一邊看向陳總,陳言明他在下面等一會兒,先請丁老上去休息一下。丁老又是客氣,就準備先上去歇息了,一看前方這窄小的單元門,肯定不能三人攜手通過,丁老也這才放松了力道,我馬上抽手出去,站在門旁,對丁老做了個“請”的手勢。再看小白,還在猶豫要不要抽手?
(哈哈…不會是老丁不想放開你吧?[合十]你別怪我,枉自超生去吧…)
無視小白求助的眼神,看著丁老拉著她講述著“文博老事”上樓去了。
走了幾層,發(fā)現(xiàn)丁老的身體確實不錯,一邊談天說地,一邊步伐不亂。而我們其他人緊隨其后,我就借此機會混在隊伍中,向文主任打探消息。
又是一番客套,我問:“文主任,你剛剛提到的小陳總是?”
“哦,是陳總的兒子,剛剛畢業(yè)回來,不過是在陳總其他的公司歷練,一般不會和博物館打照面(注2)。”
我倒是很想問問“小陳總”為人啦,但這時問了,也只怕都是些場面話,以后自己暗處觀察吧。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小白一直在望著我們,似乎委屈極了。
([再拜]抱歉了,我確有不能被人注意的理由,可別讓書生我,引火燒身啊!)
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一會兒,丁老坐下,就有人去端茶倒水,果不其然,聽見這樣的對話:
“桶怎么破了?這都流了一地了!秀秀,你早上哪找的人搬水的?”
(“秀秀”?呵呵…早上小生一時被迷惑,那時候你是真的秀!但是,且看小生我,如何“秀”這一出“瞞天過海”!)
拉了拉領(lǐng)子,遮住自己半張臉,裝起深沉來,而此時,丁老已經(jīng)說到他原本是從事行政工作,被他的恩師看上,非要調(diào)到那博物館去啊!
(很好,丁老您就繼續(xù)猛烈地燃燒吧!)
“怎么,有點冷么?張主任?”文主任端了兩杯水,看樣子有一杯是給我的。
“客氣、客氣了,文主任,以后我是在你手底下做事的人,別這樣叫我,慚愧,慚愧得很…”
“沒沒沒,遲早的事,遲早的事……”
一邊和文主任客套,一邊找準角度,用愈發(fā)紅光滿面的丁館長掩藏自己的身形。不一會兒,就聽見文主任接了個電話:
“喂!旭哥兒(注3)啊?…哦!要到樓下了是吧?…是先去博物館辦公室轉(zhuǎn)一下對吧?…好,我來請他老人家。”
我私下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氣,見文主任掛了電話,去請丁館長了,我就立即整理一下衣服,早不早地跑向房門,在過道里等著。
(嘿嘿!渡劫就要成功,我真TM的機智![握拳慶祝])
一見丁館長起身走來,我立馬掛上一臉營業(yè)式笑容,再次做出“請”的姿勢。
“哎呀哎呀!小張你太客氣、太客氣了!看見沒有,我們文博戰(zhàn)線的就是懂禮貌!”
(我不是客氣,您老今兒個,真是幫小生我擋了一劫。而且…您老這精氣神…煞是嚇人啊,這半會兒,全聽您在說了,除了喝水,您就沒閉過嘴啊…)
隨著隊伍下去了,到院子里,丁老已經(jīng)雙手拉著陳總在開始客套了。旁邊停靠了一輛嶄新的黑色商務(wù)車,開車的小伙子寸板頭,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這一定是文主任口中的“旭哥兒”了,嗯,確實人如其名,看上去就朝氣蓬勃。不過,怎么也帶著眼鏡啊?)
我這才意識到除開鶯鶯燕燕不說,見過的所有男員工,外帶老板他自己,都戴著眼鏡,丁老呢?他帶著老花鏡啊…
就在我正在試圖解析這男性員工和眼鏡的關(guān)系,便聽見陳總一邊打著哈哈,一邊讓文主任安排車輛準備出發(fā)了。
然后我、小白、文主任、陳總、丁老就安排到了這輛新車上,再然后,就見陳總與丁老為誰坐副駕駛的問題,展開了一番激烈地攻防戰(zhàn),結(jié)果就是丁老被按上了副駕駛席。
文主任又安排了兩名我現(xiàn)在還不認識的女孩上了車,然后是小白,最后再看了下人數(shù),自己也先上去了。這下就留出了離駕駛席最近的那一排坐位,一左,一右,而此時還未上車的,就只剩下陳總、書生我,這兩人了,一時間氣氛就變得稍許有些尷尬了。
“小張,你先上去吧。”陳總倒是不怎么在乎,打破了這有些緊張的氛圍。
可是我,暈車…暈很特別厲害,暈到如果有可能,就不會乘車,非得乘車的,肯定是想離車門最近,那就能最后一個上去,第一個下來。但此時不找個由頭,恐怕不太合適,我又起些了顯擺心,自然也就想賣弄一下。略一思考,就這么突然地說了一句:
“這‘房屋落座分賓主,長短方圓有講究。’”
(…嗯哼哼!且看小生我,如何…裝…份兒……[笑])
沒由來的這么一句,大家的注意力便都聚到了我身上,書生我又不慌不忙,再娓娓道來:“只要落座,其實就有說法,汽車雖然是現(xiàn)代的東西,但是座次依然分賓主,有貴賤…“
頓了一頓,再繼續(xù)說道:“剛才陳總和丁老如此謙讓,無非是讓得一個‘尊’字,以表示對彼此的尊敬,丁老是客人,又是年紀最大的長輩,當然最后坐了這副駕駛的位子。
車輛的座次講究其實和那房屋內(nèi)的座次一樣,但駕駛席是固定的,所以尊位其實只有一個,再次一等的,就是離駕駛席最近的這一排,很多人以為這兩個座位都一樣是次席,其實不然,忘了離門、過道近的,要稍次一等。”
“所以…”我又打出一個“請”的手勢。
“還是請陳總,先上車。”然后壓了三分音量,似是玩笑般說道:“另外,我有點暈車,離車門近些比較方便。”
眾人目光自然是有些不同了,陳總也贊賞地拍了拍我的背,上了車,一旁的丁老對著車內(nèi)的陳總又大侃特侃起來:
“陳總,你看我沒說錯吧,我們文博陣線的人,就是有講究、懂傳統(tǒng)……”
([松了一口氣]這個B…裝得很成功啊!書生同志!)
拔腿,上車。
(車輛直直開走,各位也請稍事休息,就讓書生我……
……轉(zhuǎn)場[抱拳禮])
(注1):不是描述,而是本地把小年輕又或想把他叫年輕的男男女女都能稱為“帥哥”“美女”。
(注2):方言,有打招呼、見面、聯(lián)系這樣的意思在里面。
(注3):本地常常,用姓+哥,這是對年紀比自己大,又稱不上叔伯輩這樣男性的稱呼,而名+哥兒則是對年輕人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