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介皺眉看向虎緣行，這家伙怎么回事，自己問他話沒聽到嗎？

可就在劍介準備再問一次的時候，虎緣行開口向他身后的老者道。

“是你？”

“嗯？你認識我？”

劍凌不解看向虎緣行，不過心中也沒太多糾結，闖蕩了一輩子的江湖，這世上，認識他劍凌的人多了去。

“先生在這里面，你們進來吧。”

虎緣行道，隨后率先回到小院，他算是知道先生說的故人是誰了。

按氣息來看，是當年五人中那個白衣男子，依照凡人的壽命來看，他雖然不算將死，但也是年老體衰。

可體內血氣卻依舊有極大部分保留，想來是因為先生那夜念誦的緣故，倒也有福緣。

“劍凌少俠，七十年未見了，可還好啊？”

清緣拿起茶杯，對著進來的劍凌遙遙舉起，笑著道。

劍凌呆愣站在原地，看著那張穿越了七十年，絲毫未變的臉龐愣愣出神，良久后才來到清緣身前感嘆道。

“七十年未見，我已經(jīng)老了，可清先生容顏依舊未變。”

一邊的劍介聽著這話卻是心頭一跳，七十年容顏未變，那還是人嗎？那還算得上是人嗎？

不，不對，劍介突然想起，自己曾問過爺爺，清先生是怎樣的人時。

爺爺回答過，說是，清先生那是仙人一般的人物，再聯(lián)想起七十年未變的容顏，劍介的心里一陣發(fā)麻。

同時也明白爺爺為什么只讓他跟來了。

原先劍凌要來隱安縣，劍家里是準備了好幾個下人跟隨的，結果統(tǒng)統(tǒng)被劍凌拒絕，只帶了一個劍介上路。

而兩人也是好運，在隱安縣詢問清緣住所時，正好遇到了鹿俊鴻。

鹿俊鴻向兩人說了自己那日遇到清緣的情景，再結合隱安縣的傳說，劍凌瞬間就猜到是清先生回到小院，這才前來拜訪。

“兩位坐吧。”

清緣開口邀兩人坐下，本想為兩人倒杯茶，結果那頭虎緣行就率先搶過茶壺，為兩人倒茶。

不錯，有眼力見，清緣心贊道。

“七十年前那夜，若不是清先生，怕是我們五人都死在那虎妖爪下。”

劍凌接過茶聊起了舊事，“也是在那之后，我們五人就此分別，此后我再未碰到過其余四人。”

劍介默默低頭喝著茶，虎妖！

天吶！他該不會等下知道太多事走不出這小院吧，不會吧，爺爺應該不會坑他這個孫子才是。

“說來清某除了劍兄，后續(xù)后與你們五人中的一人有過段緣分。”清緣道。

“哦？”劍凌露出好奇神色道，“先生是遇到誰了？”

“婷紅楓，婷姑娘，又或者該稱是秦紅楓，長公主殿下。”

清緣笑著說了一些他認為無關緊要的事出來，但也足夠讓劍凌震驚了，誰能想到，當初一同闖蕩的一位伙伴會是長公主殿下。

最后清緣說道自己前往落龍城，秦顯文說到秦紅楓因為早年患了隱疾，早早逝去。

“當年的故人啊！”

劍凌嘆道，即使對方身份是尊貴無比的長公主，但也是一同闖蕩過江湖的伙伴，聽到秦紅楓早逝，劍凌心中也略有悲哀。

“說到故人，除了劍兄五人，當夜可還有位故人。”

清緣說道，嘴角不自覺翹起，眼神飄向虎緣行，感受到這目光，虎緣行不好意思撇過頭去。

“還有位故人？”劍凌蒙了，細想后道，“當夜除了我們五人還有清先生，應當沒有別人了呀。”

“嗯，嚴格意義來說他也的確不算是人。”清緣憋著笑道。

“不是人？”劍凌皺眉思索，接著心一跳，抬頭看向清緣，“清先生莫不是說，那虎妖？”

“是。”

聽到清緣承認，劍凌先是一陣懼怕，隨后又是無奈苦笑，開口道。

“是，那虎妖也算是故人了。”

“嗯，那劍兄，今日也是見到兩位故人了。”清緣喝下口水，忍住，咱不能笑。

兩位故人？

劍凌眼神從清緣身上移開，除了清先生，這院里還有的人就只有旁邊倒茶這位了。

看向虎緣行，劍凌突然想起，在門口時，對方說過一句是你，當時他還不以為然，可現(xiàn)在，劍凌心里發(fā)毛，忍不住站起叫道。

“你，你，你是那頭虎妖！”

虎妖！劍介震驚地跟著快速站起，眼神驚恐地看向虎緣行，剛才給自己倒茶的，是虎妖？

“劍少俠，多年未見了。”

虎緣行倒是自然向劍凌行禮道，此舉也默認了他就是那夜虎妖。

“這，虎兄，不必多禮。”

劍凌一下也反應不過來，只是干巴巴回道。

“好了，劍兄坐下吧，緣行又不是什么作惡之妖，如此害怕作甚？”

清緣心中發(fā)笑，面上卻是平靜道，“再說了，此處是清某的住所，要有妖怪敢來此作惡，清緣一道雷就給他劈死了。”

“額，清先生說得是。”

劍凌苦笑聲坐下，清先生說得也沒錯，那夜虎妖肯聽清先生教誨放過他們五人，想來也是仁義之妖。

而且更不用說這虎妖現(xiàn)在還跟在清先生身邊，那肯定不會危害他人，不然清先生會放過他？

劍介見自家爺爺也坐回去了，只好也乖乖坐下，兩手顫抖拿起茶杯，喝了口，鎮(zhèn)定，那虎妖不會吃人，不會吃人。

良久之后，劍凌平復好心情，心情復雜看了眼虎緣行，最后又看向清緣。

“清先生，其實我此次前來，除了單純地見清先生一面外，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清先生。”

“劍兄有何問題但說無妨。”

“清先生，你說，這世上的確有妖怪，仙人什么的存在吧？”

劍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畢竟他都見過虎緣行這個虎妖，清緣這個修士了，還問這種問題，不過清緣還是回道。

“的確，這世界存在著修士，妖怪等存在，只是一般凡人見不到而已。”

“那清先生，你說，有這等存在，我們練武還有何意義？”

劍凌臉上露出迷茫之色道，他雖然闖了一輩子江湖，也闖出了一個大俠的名頭。

可實際上，自從那夜后，他心中這道疑慮就從未消失過，以至于三十五歲后，劍凌的武功便未再盡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