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追上陳苡,祁北走得很快。
終于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祁北拉了一把陳苡。陳苡頓時被嚇了一跳,驚愕回頭,祁北的臉放大在眼前。
陳苡躲開了祁北的手,問道:“你怎么也不玩了?”
“有點事找你。”
陳苡直視祁北,有點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什么事那么急?”
祁北:“你等下有空嗎?一起去看煙花?”
陳苡癟了癟嘴:“我沒空。”
祁北見陳苡不吃這一套,便換了個問法:“要不你陪我去買煙花吧?我發誓,買完煙花絕對不再纏著你了。”
聽清祁北的話后,陳苡立刻點頭。
她現在覺得,只要祁北能不纏著自己,一切都好說。
祁北的臉上掛滿了笑意,兩人并排走在一起,昏黃的路燈光打在兩人的身上,落下背影。
寒風凜冽,陳苡感覺有些冷,她磨蹭了下手掌,希望會有熱氣包裹在掌心。
祁北注意到,抬眼發現了一家奶茶店,他停下腳步,對陳苡說道:“你等我一下。”
陳苡愣了愣:“嗯。”
祁北急匆匆地跑進去,陳苡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站在門口跺著腳,來回徘徊。
不用一會兒,陳苡就看見祁北走了出來,手里握著一杯奶茶,遞給陳苡。
“給你的。”
“?”
“拿著就對了。”
陳苡接過,熱奶茶瞬間將她手心的溫度升高。頓悟祁北為什么一定要讓她拿著了。
“謝謝你。”
陳苡今天晚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如陽光般,暖化了祁北的心。
——
兜兜轉轉,兩人走到了桐織巷的巷口。這條路是回家的路,陳苡有點疑惑,不解問:“不是說買煙花嗎?”
祁北回應:“據說這邊的小賣部里的煙花很便宜。”
這個陳苡表示認同,既然祁北想,那就給他看看。畢竟買完他就不會再纏著自己了。
祁北看著站在門口的陳苡:“不進來看看?”
陳苡搖了搖頭。
祁北:“你幫我參謀一下吧。”
語氣帶著絲絲懇求,有些些可憐,陳苡動了惻隱之心,便走進了小賣部。
因為是跨年夜,小賣部新進了好多款式的煙花,琳瑯滿目的一堆攤在桌子上,陳苡看得有點眼花繚亂。
祁北:“喜歡哪個?”
陳苡:“不是你買嗎?”
祁北頓了下:“我不知道哪個好玩。”
竟也信了祁北的鬼話,陳苡隨手拿了好幾支仙女棒塞到他懷里,“你玩這個吧,這個好玩。”
祁北喜笑顏開,緊緊抱著那幾支仙女棒,跟在陳苡的身后。
陳苡沒挑多久便說夠了,祁北聞言,抱著煙花去結了賬。
走出小賣部,陳苡立即說:“我要回家了。”
本以為祁北會按照說好的那樣放陳苡走,可他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握住陳苡的手腕,“跟我走。”
陳苡直接懵了。
可是在那一刻,她似乎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人影。
很是眼熟。
——
今夜,周璟池本身就想好去陳苡家給兩個弟弟妹妹送煙花,卻沒想到許秀娟告訴他陳苡早就出去玩了。
周璟池的心里似乎下意識變得很難過,但他也沒有辦法,陳苡有她自己的選擇。
只是心有不甘。
心事重重地走到樓下,打算去巷口買兩支煙花自己慶祝元旦的到來,卻被周璟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苡和祁北一同走出小賣部。
他怔在原地,隨后苦笑,但也是隨著下意識的動作跟上了他們。
因為,他很擔心。
——
江邊聚集了很多人,晚風吹過,霓虹燈顯得整條江邊些許燈紅酒綠。
直至停下,陳苡掙扎開祁北的手:“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手瞬間空了一些溫度,冷氣侵入,又變得空蕩蕩。祁北低眸,壓下了自己的情緒,解釋說:“這里零點會有場煙花,想帶你來看。”
多想把世間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
陳苡一種被人騙了的感覺,她的眸子陰沉了下來,像是在憋住氣,但又無可奈何。
良好的家教迫使她現在無法破口大罵。
陳苡:“所以你一晚上都在耍我?”
祁北的語氣軟了下來:“我從小就沒什么朋友,他們那么擁護我只不過是因為在學校里沒人敢招惹我而已。”
“今晚是跨年夜,我只是希望可以和你一起過。”
也許是祁北在說的時候語氣太過可憐,陳苡竟點了頭,一改之前的固執。
因為就算現在趕回去找周璟池也已經來不及了。
祁北試探道:“我們放煙花?”
陳苡“嗯”了一聲。
按開打火機,螢火的光芒照亮了兩人,剛觸碰上仙女棒,“滋滋”的聲音傳出,煙火光散出,美好的記憶在這一刻定格。
祁北看著煙火下的陳苡,瞳孔中映出她的臉。
時間好像也變得緩慢,今晚似乎一筆一劃地將所有都刻進了祁北的心底。此后每一年的這一天,祁北無一都在懷念。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剎那間,大家都在倒數:
“五、四、三、二、一……”
隨著“一”落下,天空中出現了第一束煙花。隨后,整個天空都被五光十色的煙火點綴,花火映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中。
打上花火,浪漫極致。
“新年快樂——”
煙火璀璨,陳苡竟不知覺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許下了今年的愿望。
祁北嘴角含笑,低眸溫柔看著身邊的女孩,在煙花聲下輕聲說:
“新年快樂。”
同一時刻,遠處的周璟池也看著女孩的背影,落下一句:“新年快樂,陳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