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嗒！”

......

李一凡早已停了下來，仔細聽著那異樣的聲音。

兩道影子漸漸合攏，成了一道影子！

拉長過后，又縮短！縮短而后，又拉長。

影子配合著一盞盞路燈，不斷的變幻著自己的形態。

膽小懦弱的嘴巴又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幸好眼睛和腦子的膽子夠大，一直看著那道影子。

腦子也是高度的戒備著，隨時準備著脫離李一凡的身體，當然，前提得是李一凡死了！

可看了兩三分鐘，那影子的主人卻遲遲未見蹤影！

這該死的路燈，也太暗了，連眼睛都看不真切。

資源不夠，也不用這么省吧！

“嗒！”

“嗒！”

......

異樣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那道影子也跟了過來。

眼睛讓李一凡往前走兩步，試圖看清這道影子。

順著影子的痕跡一直往前看去，影子越過了灑在地上橙黃的燈光，越過了墻與地板的夾角。

再向著墻面延伸，卻融進了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

“呼！”

“呼！”

原先似是腳步的“嗒、嗒”聲，此刻卻變成了某種動物的呼吸聲。

而且，這呼吸，只往外出氣，沒聽見往里進氣。

聽著這奇異的聲響，腦子卻抱怨了起來，說李一凡太過膽小！

連頭皮都滿是汗水！粘稠粘稠的，讓他好不難受。

“咯噔！”

李一凡的心猛的跳了一下，“腦子，我沒流汗！”

腦子不忿，都濕成這樣了，還說沒流汗。

“真的，嘴可以證明！”

嘴也幫著李一凡說了幾句，它在下面只忙著抖，要是出汗他肯定知道，畢竟按照臉頰的形狀和結構，汗肯定順著臉頰留到嘴旁邊的。

那這到底是啥東西？

上面！

李一凡猛的抬起頭顱，一滴碩大的黏液正拉長著自己身體，馬上要滴在他的墨鏡上了！

而黏液的上方，是一排雪白锃亮的牙齒。

從牙齒露出的大小和形態來說，可以判斷他的嘴被分割成了兩半，一邊向上彎曲，一邊向下彎曲。

一張臉也被從中間分割成了兩半。

一半白色，一半黑色！

白色的眼睛在黑色這半邊臉，黑色的眼睛在白色這半邊臉。

看到李一凡抬起頭，整張臉又迅速的往前，拖拉那滴拉長的黏液，擦著他墨鏡、額頭、頭皮而過。

李一凡迅速的回轉身子，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東西，卻只看到一團黑影，迅速的淹沒在黑暗中！

緊追了幾步，也沒趕上！

奇怪的聲音也隨著黑影消失在了遠處。

凝望著黑暗出神了片刻，李一凡拒絕了腦子繼續追下去的提議，順利的完成了今晚的工作。

至于那東西是什么？關他何事！

從A級學校出來的，就沒有好奇這樣的心理。

......

隔天，李一凡像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和王妖精領取工作任務。

只見，王妖精興致勃勃的和左明強、老陸幾人講述著什么。

李一凡沒怎么注意聽，只是安靜的等著。

大概只聽到了“綜合處、死尸”幾個詞匯。

滔滔不絕的說了好一會兒，眾人才發現李一凡走了進來！

“誒！”王妖精頂著她濃厚的妝容，走到李一凡跟前，神秘的問道，“小李，昨天你不是晚上去過綜合處嗎？有沒有看見什么！”

李一凡不愿直視她那厚厚的眼影，撇過頭，答道，“看到啦！”

“看到什么？”

“大糞啊！”李一凡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久是不是飯堂的食材不新鮮，拉肚子的這么多！”

“咳！咳咳......你......咳.....看那個能看出拉肚子？”一旁的老陸被李一凡的回答嗆到了，一口煙吸進去，差點沒吐出來！

“比往常稀了些！”

天賦異稟啊，老陸邊咳嗽邊感嘆道。

王妖精也被李一凡惡心了一下，“沒問你這個？其他的呢，其他的看見了什么沒有！”

李一凡未做聲，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王妖精說的話。

“你沒聽說嗎？”

王妖精繼續神秘的看著李一凡，似乎有一個深藏多年的秘密在心中，不吐不快的樣子。

她多么的希望李一凡回一句：沒聽說啊，聽說什么？以滿足她久未獲得的滿足感。

可讓她失算了，李一凡根本不感興趣。

但她也不惱，而是繼續繪聲繪色的說道，“殺人啦！昨天，就昨天，在綜合處，殺人啦.....”

李一凡也聽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昨晚在綜合處發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為一名綜合處后勤科的中年單親婦女，帶著一十來歲的孩子。

而且聽說死狀極其慘烈，什么腦袋碎了、四肢繃斷、腸子肚子滿地滾之類的。

按王妖精的說法，就是身體的各個部位沒有一處完好的，稀碎！

可不論她說得多恐怖、多繪聲繪色，這對于在A級學校呆過的李一凡來說，都不恐怖。

“不對啊，王妖精，你剛才不是說是被壓扁而死的嗎？”

“是啊！”被拆穿的王妖精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那不是壓扁了，就把各個部位整碎了嘛！”

“無聊！”

“綜合處的人就這么說的，我說老陸，你別一臉嫌棄的，這都是內幕消息，你想知道，還沒人告訴你呢！”

“稀罕！還內幕消息，等你知道的時候，那整個云滇堡壘就都知道了！”

“嘁！說得像你知道了一樣，還不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

“好啦！好啦！”左明強出來打圓場，這科長可真不好當，要手下干活，還要照顧手下的情緒，還要時不時的緩和幾人之間關系，到底誰是科長啊！

“我問過我那女婿啦！”左明強整理了一下衣裳，見眾人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后，繼續說道，“這殺人案呢，肯定是發生了。”

“但是死樣，肯定沒有王妖.....哦，不好意思.....沒有王璐說的這么夸張，心理具象學院和勇者軍內衛處也都派出調查組啦！”

“我的女婿呢，也讓我代為傳達會領導的意思，大家不要緊張，該干嘛還干嘛，云滇堡壘還是很安全的.....”

接著便是左明強漫長的演講，他背著雙手，來回的踱著方步，根本不在意幾人是否在聽。

李一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而是一直等著王妖精給自己派活。

不知過了多久，左明強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小李啊，以后工作嘛，盡量白天干，晚上就少出去一些.....”

李一凡茫然的點了點頭，為什么還沒派活？

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李一凡！李一凡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