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男子就是左佑。

他竟然是左明強的兒子，況且這左明強也太狠了，自己的兒子沒病還要送去A級學校。

一個心智健全的人，在滿是病人的環境里，是怎樣的一種經歷。

李一凡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難道真的只有把自己變成瘋子才能出人頭地。

接下來的畫面就比較模糊了，都是碎片式的！

沒有一個統一的時間線或者事件。

李一凡估計，左佑回來后已完全的失去了自我的認知，記憶已經混亂，殘破不堪，徹底的變成了瘋子。

把一切看完，眼球再次出現，拉著李一凡退出了左佑的記憶。

此時的大腦皮層，黑色的迷霧越發的濃重，并且在不斷的擴大，似乎馬上就會將整個空間覆蓋住！

李一凡剛退出來，整個空間就發生了劇烈的動蕩！

“嘣！”

“嘣！”

空間在巨響中逐漸裂開，眼看著就要分崩離析。

眼球拉著李一凡的意識沖進了頭頂的黑洞中。

畫面一轉。

他已經回到了黑暗的回廊。

此時，支援已經到來，其中就有他的老熟人楊小彤和衛鋼。

楊小彤已經把雙面人打翻在地，正一拳一拳的錘著它的大臉。

一群男人看著一個女人，暴揍一個怪物，大男人們真看得下去。

李一凡估計，他在大腦皮層空間時發生的震蕩就是因為楊小彤的打擊引起的。

雙面人的臉部經受不住楊小彤的怪力，一寸一寸的裂開，最終被打得稀碎。

內里出現了一赤裸的男子，蜷縮著身體，瘦弱，傷痕累累。

正是左佑！

李一凡不解，為何每次怪物被打得恢復原狀，都要裸著。

難道他們具象后，衣服都碎了？

至少短褲別碎啊！

“身份確認，勞工會綜合處一科左佑，剛從A級學校畢業，曾患有雙相情感障礙……”

一名勇者軍人員拿著儀器掃了一下左佑的瞳孔，報出了其檔案信息。

“帶走！”

指揮員指揮著眾人將左佑用防護袋裝好，拖著就走了。

李一凡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能被拖著走，已是很好的待遇。

現在他最感興趣的，是眼睛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和他在大腦皮層空間看到的一切。

最讓他意外的是，帶著自己進入大腦皮層的，只是一只眼睛。

現在眼睛總共有六只，其余五只是擁有一樣的能力還是有別的不一樣的能力。

雖然這些都不是自己的能力，但如果眼睛有的話也可以保護自己。

他想問問眼睛，可現在人太多，不好問出來。

楊小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悄悄的來到了李一凡的身旁，笑瞇瞇的看著他，“這雙相怪太弱了，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都快被他吃了！你要怎么感謝我？”

“我可不畫狗了！”

“為什么不畫？”

“……”

“為什么不畫？”

一連追問了幾次，李一凡都不再回答，就在楊小彤的的手馬上要掐住李一凡的脖子時。

勇者軍的指揮員恰如其分的過來解救了他，“你好，我是勇者軍內衛二大隊副隊長張揚！現在想請你們協助調查！”

張揚說的你們當然是李一凡和老陸。

自李一凡出來后，老陸一直沒有說話，而是若有所思的抽著煙，似乎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一樣。

“喂！什么事得有個先來后到吧！我正在調查呢，你先閃一邊去！”楊小彤被人打斷，心中十分不爽，沒好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請不要阻礙我們辦案，在案子未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礙調查，即便是心理具象學院的人，也沒有這個特權，你們的工作是后期的研究……”

“你！我負責研究，那剛才怎么不出手調查？還要我一個女人和怪物打……”

楊小彤被張揚氣得直發抖，雙拳握得更緊了，青筋在死白皙的皮膚上亂跳！

這鋼鐵直男，不知道女士優先嘛！

何況她剛剛還救了他們，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我配合！”

李一凡可不管楊小彤生不生氣，連忙答應了下來，今天他不想畫狗。

一夜都沒休息了，畫狗可是很累的。

特別是腦子，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李一凡為什么還沒死。

他想快點離開這里。

老陸還是沒有說什么，兩人跟著張揚就走開了。

“……”

楊小彤被徹底激怒了，不給畫狗也就算了，竟然敢無視她。

正要發飆時，卻被一旁的衛鋼攔住了，代價便是衛鋼再次嵌入墻面和一整面墻的毀壞。

……

李一凡和老陸被張揚帶到了臨時改造的審訊室內，被詢問了半個多小時。

但因為二人確實知道的不多，所以也沒有問出什么來。

老陸還一直擔心著許朗又耍什么陰招，可許朗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出現。

眼睛的事情，李一凡沒有說出來。

畢竟他們不是衛鋼，不會幫自己看病，可好像衛鋼也不會看病啊！！

見實在問不出什么后，張揚便將二人放了回去，并叮囑要注意保密工作。

滿口答應著出來后，李一凡還堅持要去糞池把自己的推車拿走，如果有可能的話，把今天的工作也完成了。

可那里已經被封鎖了，根本不讓進，楊小彤和衛鋼也不見了蹤影。

二人只得先回去！

回到55層，已是破曉時分。

那圈養的公雞不時的打鳴，劃破寧靜的清晨。

剛踏上熟悉的土地，老陸便掏出香煙點上，吐出一口煙霧后，問道，“你是不是有病？”

李一凡也停下了腳步，奇怪老陸為何要如此問，但還是誠實的回答道，“有！”

之前老陸已問過，現在又問，應該是在關心自己吧，于是接著說道，“我告訴他們我有病，他們卻不信！”

“他們是誰？”

“老師。”

“A級學校？”

李一凡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老陸則皺著眉頭，接著問道，“你的測試……”

“應該是失敗了。”

“那為什么你會出現在這里？”

“被處理就到這里了唄！和左佑一樣！”

老陸沒有再接李一凡的話，他認為李一凡根本不知道被處理是什么意思。

測試失敗了還能分配到各派系，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就像左佑，他的姐夫是許朗，所以可以回來。

也就是說你至少得上面有人。

那李一凡呢？你后面又是誰？

具象學院的兩人，看樣子感情也沒那么深厚……

見老陸不再說話，李一凡繼續向三科的駐地走去。

老陸則遠遠的落在了后面。

走到辦公室時，人基本已經來了，唯有左明強還沒有來，大概是去看自己的兒子了吧。

一番簡單的解釋后，把沒有完成工作的原因告訴了王妖精，李一凡估計這兩天都沒活可干了。

不多時，落在后面的老陸沖了進來，拉著李一凡便走了出去。

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老陸再次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