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怎么樣才算乖?
- 邪王誘愛:狂傲愛妃不好惹
- 北月流沙
- 2129字
- 2014-09-29 14:00:23
早膳是在洛毓憂郁的目光下用完,赫連鈺起身朝門外走去,散步對消食有益處。這具身體若是在短時間內想調理好,那是不可能了。
但若是不調理,正如她先前所說,活不過雙十。
“不用跟著了。”感覺到兩人的動作,赫連鈺扔下這句話才消失在兩人的目光中。
早晨的園子煙雨蒙蒙,呼吸著清淡的空氣,赫連鈺心情頗為舒暢,一掃先前的霧霾,向著鈺殿后的竹苑走去。
前殿的荒草被人處理過,只留下短短的一截根部,其余部分均被齊齊砍斷。
一路走來,風煙俱凈,天山共色。
湖的對岸就是竹苑,那里有太多赫連鈺美好的回憶。但那些回憶都已塵封多年,就像眼前無人問津的雜草,早已被世人遺忘。
鈺殿何其廣闊,想要在一夕之間修整,那怎么可能?
一眼望去,除了能看到一個屋檐,其余望去黃綠色一片,而她的身影也被荒草掩蓋。
這種草極有韌性,且生命力頑強,當皇宮內其他地方看不見綠色的時候,鈺殿永遠是萬花叢中一點綠,只可惜每年都只有她一人孤芳自賞而已。
最初這草是她的母妃特意種的,親手灑下的籽,那時候她說過,“鈺兒,若有一日,你能像這萬刃草一般絕處逢生,那你就有資格站在大陸的頂端遙遠更為寬闊的版圖。”
這是之前的赫連鈺為數不多剩下的記憶,天資遲鈍用來形容昔日的她,再貼切不過,直至三歲才會開口叫娘,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母妃堅持讓自己喚她‘娘’?
收斂這些情緒,凝望著眼前的一草一木。
她今日來這兒,只是想慰藉一番已死的赫連鈺,當然也可以理解成,她太閑了。
厚實的靴子踩出了一條小道,同時也弄濕了鞋襪,讓她的腳沉浸在冰冷的潮濕中。
裙擺在草坪上拖過,被細小的勾刺劃破,遺留下跟跟絲線兒。
湖面的風徐徐吹過,將野草吹低了半截,一頭青絲在綠海中格外鮮明。
齒間咬著的草根無聲地掉落,細碎的腳步聲緩緩朝她靠近,如此纖細的身影很快就要被他擁入懷中,那將是怎樣一種銷魂?來人蠢蠢欲動!
幸好遠遠地跟著她來到了這兒,不然還要花不少心思才能有這樣的機會,真是天賜良機。
腳步在她三米之外停頓,一道白芒從她眼前掠過,頸間多出一物。
低沉的嗓音從她耳邊響起,“七公主別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不會傷害到公主,如何?”
“怎么樣才算乖?”溫熱的氣息以及近距離的接觸令她深深地厭惡,原本舒暢的心情被他徹底破壞。
“屬下傾慕公主已久,但苦于身份懸殊,這些年來飽嘗相思之苦,請公主看在屬下一片癡心的份兒上,成全我吧!”男子見她如此配合,心中暗喜。
先前聽人說她失憶了,果真如此。若是以前別說遭受劫持,就算是看到陌生人靠近,她也會大喊大叫,以至于這般花容月貌卻孤落棄院,叫人看了只能心里癢癢。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今日她總算是見識了。
“你是念臣清的人?”赫連鈺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很短,卻埋得極深。
在念臣清還是太子之時,沒少來這兒捉弄她。
找太監扮鬼、放蛇等等,雖然惡貫滿盈,但是與念雪盈的相比,他這些都只能算是小玩意兒。
那時陪在念臣清身邊的侍衛,也就是身后這個男子,垂涎赫連鈺的美色,偷偷潛入她房間意圖侵犯,若不是那一日念臣歡正好也在,后果可想而知。
第二日,他被念臣清親自前來帶走,之后雖然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卻只受了些輕微的責罰,甚至那更不談不上責罰。
事后,念臣歡不忍心看她痛苦,將這件事稟告了朝鳳帝,得來的結果卻是一道口諭。
‘遮丑’!
縱然她有一國公主的頭銜,縱然她生來就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宮墻內,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后,親生父親給予她的除了一些無用的身外之物,便只有這兩個深刻的文字。
所以她記得這聲音,因為那一日正是她十歲生辰。。
身后的男子胸膛一震,他沒想到她能猜得出來。念臣清倒臺后,很多人跟著受到了牽連,若不是他用之前斂來的財物加上畢生積蓄托人走了后門,此刻怕也是死在牢里里了。
不對!
她不是失憶了嗎?
“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奇怪,一個人就算失憶了,性情有所轉變也無口厚非。但是,她給他的感覺是既熟悉又陌生,變的不是性情,而是靈魂。
“念臣清當初是怎么下獄的?如果你想立功,就告訴我實情。”
怔怔得看著眼前的女子,男人的眸光忽閃了兩下。待他繞到赫連鈺面前,仔細端詳,才確定是昔日的七公主沒錯。
“立功?他都這樣了,還能讓我立功?你當我傻子啊!”收回猥瑣的笑顏,男子的目光中仍保留著一絲戒備,手中的匕首更是捏緊了幾分。
“本宮說可以就可以。”試探她嗎?這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沒有了念臣清的庇護,他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以前被他仗勢欺人的那些侍衛,如今變本加厲地還給他,讓他苦不堪言。
尤其是念臣風手下的走狗,見他一次打一次。
他除了忍,連還手都不敢,皇宮本來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地方,他能挨到現在已經算不錯了。
“你?就憑你?”嘲諷的語調使赫連鈺蹙眉不悅,目光直視男子,逼使他不得不將視線偏移半分,落在她白皙的頸部。
“對!就憑我!”她的背挺得非常直,雙眼透徹如泉,能讓人沒來由地相信她、聽從她,這種強烈的被驅使性讓他沒有辦法拒絕。
“我真沒看出來您還有這本事?”他終于還是松了口,卻始終沒有松手。
赫連鈺淡笑一聲,折了一根萬刃草在手上把玩著,唇瓣的笑意晃花了男子的眼,短暫的遲凝過后方才后怕,若是她趁著剛剛的機會反抗或是大叫,那他今日真的有可能死在這兒。
再次掃了眼她瘦弱的身軀,才感覺自己想太多了。
“請七公主明示,需要我做什么?”特意將七公主三個字咬得極重,臉上的不屑襯托出他對她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