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強弱之分
- 邪王誘愛:狂傲愛妃不好惹
- 北月流沙
- 2072字
- 2014-09-23 10:32:57
一場成人禮就此落幕,誰也不記得那天晚上喝的酒是清是淡,甚至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喝酒、吃菜。
唯一酒足飯飽的人自然也就只有她了。
看著眼前這個破敗的宮苑,即使已經在她記憶深處存在了整整十五年,如今親眼所見,她已然免不了自嘲。
皇宮內最荒蕪的一角,坐落著與冷宮無異的宮殿。
落了漆的大門顫顫巍巍地立在那兒,門上的宮匾早已模糊不清,只能從它遺留的筆畫中猜測出可能是個‘鈺’字。
沒錯,這做宮殿的確是以她名字命名,這在整個朝鳳國都是無尚的榮耀。就連念雪盈都未曾有過這種殊榮。
只可惜,在她尚未記事起,這種殊榮便離她遠去,直至如今,這份記憶早已淡忘得差不多了。
若非她今日親眼見證了百花園的繁華,她會以為朝鳳國原本就是如此質樸的國家。
這真不能怪原先的赫連鈺太過單純,只因為她原本就是一只井底之蛙,除了這一畝三分地,朝鳳帝不允許她出現在皇宮的任何角落。
說白了,就是從小被軟禁在這稱之為皇宮的地方。
目光中蘊藏著三分可笑、一分可悲,剩下的卻是迷茫。
之前的赫連鈺怕是致死都不會想到,她此生唯一的一次出宮就是她的死忌。
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她知道洛毓此時就跟在自己身后五步距離,不遠不近,卻是最好的防護位置。
腳步剛準備跨進去,就被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七皇姐,你等等。”
念臣歡氣喘吁吁地跑到她眼前停下,幸好趕上了,若不是為了等父皇先走,他也不至于跑到門口了才趕上。
“何事?”這么晚了,他不回自己的寢殿,跑來這兒做什么。
“我、我。。”赫連鈺的態度原沒有宴席上那般親和,目光中的冷漠更是讓他陌生,以至于他一時緊張,話都說不完整了。
剛才在宴席上,她并非有意利用。而是念臣歡對她身份的認定確實有用,再加上他主動站出來與她示好,她只是不拒絕罷了。
從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便對自己說。今生,寧負天下人,也決不讓天下人有機會負她!
“我只是有些害怕獨自回去,七皇姐能不能陪歡兒一起回寢殿?”念臣歡目露希冀之色,以前他也是用這樣的借口讓赫連鈺跟他回寢殿去住。
那時候是因為一個人太寂寞了,而他也不希望她寂寞。于是兩個寂寞的人相互取暖,依偎著在這個充滿險惡的皇宮中步步為營。
熬著、挨著,他想快些長大,出宮立府,將她與母妃一同接去,幸福地生活下去。這是他身為一個皇子,從小到大唯一的心愿。
所以他堅信,眼前的女子會毫不猶豫地隨他回去,因為,她不會忍心丟下他一個人。
目光在他臉上注視良久,看著他袖中的雙手捏成一團,眸光多了一層暗色,卻因背對著月光而不明顯,重新將視線定在他的臉上,赫連鈺方才回道。
“害怕?你的意思是。。承認你自己是弱者?”
赫連鈺的嘲諷讓他吃驚,他從來不知道性格和善的七皇姐有朝一日也會像別的皇兄、皇姐一般欺凌他。
不!這不是他的七皇姐!
還沒等到他質問出聲,赫連鈺便再次開口了。
“水幽骨為何可以肆意地羞辱念雪盈?”
突然的問話只讓他稍顯遲疑,便已答上。
“因為他是云耀國太子!”念臣歡明顯不服氣,無形之中就將怒氣轉到了水幽骨身上。他不喜歡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只因為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極度的占有欲。
“就只因為這個?若他不是云耀國的太子呢,你猜念雪盈還會不會任他欺辱?”
聽完她的話,念臣歡陷入了沉思,他一開始以為赫連鈺之所以這么問,是想告訴他自己很弱。但是同時他也明白,這個是事實,根本不需要她提醒。
比之她天生不能聚氣而言,他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如今他都七歲了,玄氣還停留在一品,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上了枷鎖,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沖破這道枷鎖。
所以,他的廢物之名與赫連鈺齊名。
“我不知道,但是以五皇姐的性格應該。。”掃了一眼四下無人,念臣歡才敢將心中猜疑說出口。
皇宮,果然是個鍛煉人的地方。
“她不敢!因為她的修為不及水幽骨。”赫連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隨之朝著門內走去,這個動作已經告訴了念臣歡她的決定。
往往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日她在宴席上攪動的那些風波,遲早會惹禍上門。但是在這之前,反而會平靜一段日子,因為,他們需要時間謀劃。
至于她口中的‘他們’是誰,天知、地知,眾人皆知。
念臣歡怔怔地看著她,她怎么能肯定水幽骨的玄氣比念雪盈高深?
難道她已經打通了玄氣?
玄氣乃人之精髓,等級越高,越是純正濃郁。只有級別低于自己的,才能看清對方的修為。
而對于兩個久居深宮被冷落的皇子、公主來說,水幽寒在一年前就已晉升為銀品的消息,他們根本無從得知。
“不用猜了,我并沒有玄氣,更沒辦法看出他的修為。”
“那你怎么知道他……”
“感覺!”
……
她走得極慢,卻很從容。
看著道路兩旁的青草沒有了主人的打理,正以瘋狂的姿態長著,赫連鈺腳步沒有停留,最后佇立在宮殿中心的人工湖上。
湖水是從護城河引進來的,所以即使沒人打理,也不至于枯竭。
她就這般注視著湖面,水面輕漾,寂靜無聲。偌大的宮殿,除了他們三人便再無生物。只是她形單影只的背影讓其他兩人覺得自己融不進她的世界,唯有注視著她,才能感覺她是真實存在的。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萬古千秋,也許只是彈指之間,入夜的春風透過好幾層裙裝鉆入肌膚,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才剛護緊大氅,身上又多了一分暖意。
他的身材比她一些,披在她身上看起來極不和諧,幸好,她并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