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身著白衣,但卻絲毫沒被墨水沾染,連袖口處都無一絲墨漬。
虞念看著他說著,“你...”。
三日后就是榭酒宴,她想說讓他不用來了,明珠殿很大,還有個天然蓮花湖,他的清風(fēng)殿雖說是偏殿,卻也并不比主殿小多少。
卻見男子走近一步,微微俯身,手握上她隔著衣服的手腕。
“......你做什么?”虞念看著他的動作,一時有些不解,卻也并沒有將手抽出。
“公主的手臟了”男人一邊回著,從寬大的袖口處里拿出一方錦帕,細(xì)細(xì)擦著。
虞念低頭看著手的虎口處,確實有一片墨黑痕跡,想來是不小心蹭到的。
手帕摩挲著她的手,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么,可慢慢地,卻覺得被擦的那處泛起熱意,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煎熬。
他們此時離的很近,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虞念有點喘不過氣,偏過頭不看人了。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直起身,松開了手,毫無逾矩之意。
“公主剛剛似乎有話要說?”男人想了下開口道。
虞念呆了一下,還仔細(xì)想了想,她剛剛要說什么來著。
“榭酒宴當(dāng)日不必過來了,在寢殿待著就好”,某公主想起來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吩咐著,沒人察覺到她剛剛走了神。
而后又接了一句話“若是覺得無趣,便在宮內(nèi)隨便走走?!?
許是這幾天的習(xí)慣,虞念下意識覺得,這人又會用那種無辜又委屈的語氣來一句∶
“公主是嫌棄臣了嗎?”
結(jié)果沒想到這男人乖乖應(yīng)了下來。
也好,省了跟他費口舌,某位楚姓公子已然不知,他在面前人兒的形象從一開始的不染塵世變成了一言不合就委屈的麻煩精。
榭酒宴本是明珠公主召集樂師舞女來玩樂的宴會,規(guī)模不大,辦起來也容易,若是想?yún)⒓樱仨氂幸粋€拿手的樂器或者舞蹈,沒有標(biāo)準(zhǔn),公主喜歡便可以。
這個習(xí)慣差不多有五年了,虞念倒也集全了擅長各個樂器的人,四月一次的榭酒宴便成了明珠公主被人詬病的話頭。
因為,參加的男子居多。
可還是有人擠破頭想要去,萬一一個僥幸,被公主看上,那可就飛黃騰達(dá)了。
可惜的是,幾年來,公主從未青睞過誰。
哦,有兩個例外。
天香樓的若溪公子善琵琶,常著一身青衣,為人禮貌又矜持,三年前在宴會上大展風(fēng)采,被公主特許,時不時召進(jìn)宮彈奏,榭酒宴更是一次也沒缺過席。
另一個則是悅茗閣的白瀅公子,這位公子卻是擅舞,一舞千金,又因身體柔弱,一步三咳,不經(jīng)常舞給人看,悅茗閣更是將人奉為魁首。
“是三日后嗎?你可打聽清楚了?”此時的千秋殿,三皇子虞潭正問著小太監(jiān)。
那小太監(jiān)眉目清秀,看著就是個機(jī)靈的∶“是,錯不了,奴才親自去問了明珠殿的宮人,他們都忙進(jìn)忙出的,在殿內(nèi)外布置呢!”
皇家基因優(yōu)秀,皇三子虞潭相貌雖在皇家人中算不上驚艷,但放在普通人中,也算是個俊美公子,只是那雙眼充滿算計,看著跟那副皮囊格格不入。
虞潭看向那個小太監(jiān),上下打量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好,少不了你的好處,下去吧?!?
那小太監(jiān)開開心心的下去了,想著一開始三皇子給他的銀子,足足五兩呢!他辦成事兒了,肯定給的更多!
他就能讓人多捎點給家里了!
他一邊想一邊在鵝卵石子路上走著,最后小跑起來。
殊不知,身后宮殿內(nèi)三皇子殿下吩咐著宮人∶
“晚上,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