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元所說,劍歌無奈,解釋說道:“我說的劍,指的是法器、法寶,或者本命靈器,不是凡俗的刀劍。”
這讓李元頓感難辦,李元修行至今,還沒有過任何法器法寶。連打怪都是赤膊上陣的,衣服都破了不少。
并非是李元不想搞一個趁手的法器法寶,而是實在不知道去哪里找。
煉就法器法寶,大多需要一些天材地寶,而李元所在的岳山縣中,修行資源貧瘠,連修士都見不到一兩個,又到哪里去尋找靈材煉制法器呢。
在沼澤之地,李元獵殺了不少妖獸,李元將這些妖獸的皮骨都收集了起來,本來是打算用作煉制法器的,但這些妖獸皮骨只能算得上結實,距離靈材還差的遠。不過多少也算有些價值,積少成多,總能換點東西,說不定將來就能換一些靈材或者法器。
如今的李元連一件法器也沒有,又上哪里去找一柄法器級別的劍器呢。
李元明白了劍歌所指,無奈說道:“劍歌道友,在下初入修行不久,哪里拿得出法器級別的劍器。”
“咦,我觀道友修行根基牢固,氣息雄渾,想來是大宗門的修行正法,非是散修,怎么宗門中連一柄法器都舍不得發給弟子?”劍歌有些疑惑。
“宗門?我哪來的宗門,不過是散修一個。至于這一身正法,乃是大日雷宗的《金剛訣》,機緣巧合得高人所傳,不說也罷。”
李元并不介意將現在修行的功法路數透露給劍歌。
一來這李元現在修行的正法特征明顯,很容易被人認出,沒必要特意隱藏。二來李元的后續修行得靠劍歌指點,越了解自然越能對癥下藥,因材施教。
“《金剛訣》,”劍歌沉吟道,“這門功法可是大日雷宗內門功法,看來當初傳你功法的高人,有著將你收入門墻的打算。”
“為何?”
“我雖只是一介散修,但也曾和不少宗門弟子打過交道,一般情況下,宗門的外門功法都是些不入流的功法,只為考驗和篩選弟子,而內門功法已經是一個宗門的根基了。一般情況下,有功法流失在外,只有兩種情況。”
“一是功法被竊,宗門會全力追回并抹除一切相關之人。二是有長老在外發現了良才美玉收作徒弟,但在外收的徒弟終究會帶回山門的。”
李元暗想,難怪孟老離去時會讓自己前往大日雷宗。那若是自己不前往大日雷宗,大日雷宗會不會派人追殺自己,收回功法?
有些扯遠了,李元拉回話題,說道:“劍歌道友,劍的問題我后面在搞定,能先傳我修行之法么。”
“唉,有些東西難以言說,非得自己體會才行。這樣吧,你先去找一柄凡俗劍器再說。”說完,劍歌的殘魂便隱回了金書玉冊之中。
李元睜開雙眼,車廂之中,胡秀兒正趴著呼呼大睡,而方靜卻在模仿李元,盤膝打坐,只憑著之前李元傳授的皮毛,嘗試著修行。
李元并不責怪胡秀兒,胡秀兒本就是山野妖修,糊里糊涂開了靈智,又在人間廝混多年,并不是能安分修行的主兒。而方靜年歲雖小,卻經歷了諸多事情,外表柔弱,且內心堅毅,因為不想成為李元的累贅,一直纏著李元教導其修行。
二人這幾日也算是跟隨李元奔波勞累,是以李元現在不想支使她們。
李元起身慢步走下馬車,向車隊中央走去。
此時天色漸晚,車隊在沼澤之地行了一天,早已困乏,已經停下修整了。車隊收縮范圍,馬車圍成了一圈,將貴重的貨物以及重要人物圈在了中央,其他馬車形成一道道屏障擋在外圍。
李元的馬車是在最外面一圈,防衛最為薄弱,當李元走到第二圈時,立即有人上前攔住了李元。
“什么人,”護衛喝問道,并拔出長刀,將戒備地看著李元。
“請問你們的話事人在嗎,我有事想求見一二。”李元不卑不亢地回道。
“都已經歇息了,有事請明天再說吧。”這名護衛覺著李元就是個普通人,利用自家小姐的善心來蹭車,這么晚了還想打擾小姐。所以護衛都沒有去稟報,想直接打發了李元。
自己這是被小瞧了啊,李元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想發飆呢,又覺得和一個普通護衛置氣失了身份。
不發飆呢,又見不到里面的人。
有些難辦啊。
“在干什么?”遠處一聲喝問傳來。
卻是護衛頭領正帶著護衛巡邏,看見這邊有動靜,往這邊過來了。
李元知道這人是護衛頭頭,這人雖不是主事人,但至少是個能說上話的。
于是李元回道:“這位大人,我別無他意,只是想找你們借一柄劍器來用用。”
“頭兒,這人無緣無故來借兵刃,必然不安好心,”攔住李元的那名護衛說道。
護衛頭領知道自家小姐有意拉攏李元,也不好與李元交惡,伸手攔住了說話的護衛,對著李元說道:“公子若是缺少兵刃,不介意的話,我這把刀就送給公子了。”
“頭兒,這把寶刀跟了你二十多年了,”護衛阻止道。
“謝了,不過我需要的是一柄劍器。”李元需要的并不是一柄凡俗的寶刀。
護衛頭領想了想,說道:“我護衛隊中只有長刀,并無劍器,這樣吧,公子先回去休息,我明早答復與你。”
李元也不多說,拱手感謝,轉身回車上休息去了。
“頭兒,你為何對那家伙這么客氣,他可是來蹭我們車的,要不是小姐心善,早把他...”
“住嘴,”護衛頭領打斷了護衛的話,“這人不簡單,告訴弟兄們,平日里把他看緊了,但也別得罪他。”
護衛點頭應諾,護衛頭領轉身前往車隊中央匯報情況去了。
。。。。。。
“他說需要一柄劍器?”車中女子緩緩問道。
“是的,我將我的佩刀給他,他都不要,”護衛頭領回道。
車中女子沉思良久,說道:“慶叔,你去將貨物中那柄石劍拿出來吧,明早將此劍贈與他。”
“小姐,這...”護衛頭領大驚失色。
“小姐,請三思啊,此劍乃是在乾國王城重金購得,乃是一柄削金斷玉的神劍,價值千金,帶回夏國,隨便也能漲個幾翻賣出去。您若將此劍送了出去,將來回到商會,您可沒法給眾人交代。”
“呵,”車中女子冷笑一聲,“商會之中,不過都是一群掉錢眼里的庸碌之輩,卻不知商會如今已是在群狼環伺之中。這個坎過去了還好,商會自會更上層樓,一片坦途,整個夏國,將再無對手。哼,若是過不去,便只能被其他商會給生吞活剝。”
“那這...”護衛頭領不知該如何言語,畢竟自己只是個護衛,對商會之事并不算懂。
“我贈劍于那人,不過損失了千金,若能將一位高手拉攏到商會之中,所得豈是金銀能衡量的。”
“是,屬下明白了”
。。。
第二天清晨,李元便收到了商隊贈與的劍器。
李元撫摸著手中長劍,長劍通體青色,撫摸劍身,卻并未給人一種金鐵冰冷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如玉石般溫潤的感覺。
“這柄劍不似普通刀劍,”李元向送劍來的護衛頭領問道。
“此劍乃是我們商會在乾國千金購買而得,雖非金鐵,卻鋒利無比,普通刀劍,碰之即折。”
“難不成竟是法器?”李元有些吃驚。
“并不是”護衛頭領搖頭說道:“法器哪里是凡俗金銀能夠買得的,這東西也曾有修行者鑒定過,就是異常堅硬的石頭,并非靈材或者法器。”
“如此貴重之物,怎能輕易借給我,”李元問道,價值千金啊,把胡秀兒賣了或許都沒這么多呢。
“并非借與公子,而是贈與公子。”護衛頭領回道。
“為何?”
“我們小姐說了,寶劍贈英雄,只希望與公子交個朋友。”
李元心中了然,看來商隊這是想拉攏自己。李元也不推辭,直接收下了石劍。
李元謝過了護衛頭領,帶著石劍回了車上,入定內視神魂,與寄托在金書玉冊上的劍歌交流起來。
“劍歌道友,此劍如何?”
“好劍,”劍歌答道。
這廝真不是在內涵自己?李元暗想。
“此劍并不是普通的石劍,其中別有蹊蹺。”劍歌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