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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野味

  • 白色的彩虹
  • 敬紫
  • 3692字
  • 2022-02-17 18:59:13

秦小希臉上的笑差點凝固,她露出了禮貌的距離。

十年前六月八號那天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

上學那會兒自己的成績一直很好,再有繼父和校長也是校友。她的言行舉止被看管的很嚴,甚至形同被監視。幾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看管下,她只能低頭學習,成績一直飆升,成了未來可期的人。

因為這種特殊的關系,也成了一些人口舌里的眾矢之的。同時,某些關系讓她成了失去自由身的困獸。

她彷徨看到,自己生存的價值成了城墻,高聳入云端的城墻。猶如囚徒的她固執著抬起驕傲的頭顱環顧周圍,她伸長自己美麗的脖頸,孤獨的望著。為了證明自己,她居然想做一次自我的釋放,她要談場轟轟烈烈戀愛。

其實現在她才明白,沖動不過就是想證明年少的自己,是多么的無知。

年輕的沖動就是自以為,自由高于一切。

可那時候,誰也不是神,看不到以后。在她思來想后,她有了目標。

她找到一小在一起玩的喬石,那個每天都喜歡做各種實驗的男孩。

不善言談的喬石總是在她身后默默的陪著她。

她動用自己學到的戀愛知識,曉之以理的講了半天,卻被喬石沉默的無言的義正言辭拒絕了。

一同放學的喬石厭煩她的動作是推搡,然后再離開一段距離的等她。

秦小希還以為,喬石可能覺得自己太好看了,要不就是自己好看的不夠真實。

……

她很氣惱,籃球場成了她新的目標,只不過,自己的膽量還只夠兔子的級別,吃窩邊草的級別。

她在等待時機……

好在有了新來的王安,王安就是那種有什么事不太愛辯解的性格,也可以說是個好的擋箭牌。

在她精心策劃下,她們很快就成了好友。

那段時間,王安總是安靜的跟著她,她們的身影在校園勾肩搭背走著,沒有人敢上前吱聲。

她們在校園里游蕩,向四周看她們的人拋出與眾不同的色彩,她們一個太活潑了,一個太安靜了。

偏就這樣,更多的人都喜歡看王安。

籃球場旁,她故意夸張的喊叫,王安還是總擺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面孔,潔凈的站在她身邊。

王安的冰冷讓她有了一個想法,她要王安去刺激喬石。

有了一個同流合污的王安,她就向鎖定的目標,籃球場上的男孩伸手了。

不久,王安也成功地拿下了喬石。

聽王安說,喬石答應了的時候,她是心慌的。

她跑過去,找到喬石,說王安有病,隨時會瘋掉或者死亡,還有可能,王安家的車禍是一個預謀。

她威嚇喬石,和王安走到一起,會不斷的有磨難。

喬石很氣憤的推搡她,要她離開,說她不配做王安的閨蜜。

她恨喬石,可能也恨過王安。只是那時也不知道是恨喬石哪里,反正心里亂了好久。

籃球場上的男孩,其實秦小希是真心喜歡他的,至今能記住他每一個動作。

高考前的一段時間,有一天,公園的桃林里,他們就像見到灼灼桃花開的猴子,迫不及待的以為滿樹的桃花都成了桃子,在桃樹下等著……

然后,在桃樹下雀躍親吻撫摸著。

事后男孩撫摸秦小希的臉問她:“總在你身旁的那個女孩是誰呀?讓人看到總感覺冷冷的,就像孤獨的公主,讓人想要保護她。”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了,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還在飛翔的秦小希的心和身體從桃樹上啪嚓的掉落下來。

還帶下來一地的桃花。

她心里沉沉的抖了一下后,委屈的瞇起眼睛瞧他,眼睛里面閃過一絲精光,然后伸手就在男孩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那是我的好姐妹,你可不能鍋里碗里都霸著。”

還沒有等到男孩反應過來,秦小希穿好衣服就走了。

高考前王安走了,自己的初戀也背叛了她。

后來在高考的時候,六月八號那天,她趁著中午回家休息的時候,跑去了那個地方,公園里的桃林。

在那個地方見到被打暈了的男孩,血泊中的男孩。

也就是那幾個人腳下踩著一片狼藉的玫瑰花,又狠狠揣在男孩身體時,她才想起來,是她約了男孩到這來的。

她和男孩說,王安會在考試時休息,會在她家的轎車里休息,會很方便溜出來。

也是她把這個地方告訴了那個每天來接王安的人,說有人會在這等王安,可能約好了私奔。

在她滿腦子都是血紅的一張臉時,在她咬住嘴唇慌慌張張跑回考場時,又很快暈倒在考場時,也沒有敢叫出一聲。

秦小希從回想中收回自己,她失神了好久,王安就觀察她好久。

秦小希輕描淡寫的只說自己當年考試時病了,但還是上大學了。

她說自己能上大學是因為她繼父是那所大學里的教授。

她告訴王安,反正有一些大學圈子里就像跑賽,只要有終點,跑道在哪里都無所謂。

秦小希幫助王安回憶的時候,王安摸了她好幾回。

秦小希說:“安安啊……你都摸了我幾次啦,粉都被你抹掉了。”

剛摸完秦小希臉的王安,手都還沒來得及縮回來,就被秦小希的聲音打斷,手就停在半空中了。

王安臉色有點囧,兩團緋色若隱若現的飄蕩在她小臉上。

王安嘟囔著:“嗯,長得這么好看,摸摸也不行。”

秦小希邪魅的看王安,說:“那你答應我啦,我就讓你再摸摸……”

王安不搭理她,心里惦記自己的事。

自己這次偷跑回來,為了一本日記本。

這本日記本是她媽媽尚靜留下的。

自從爸爸媽媽出了車禍,她身邊就沒有過媽媽爸爸任何的紀念品。

而自己還是那場車禍的制造者。

車禍是在距離瑪格麗餐廳不遠的路上發生的,那天天氣很熱,雖然旁邊就是個休閑廣場,但是沒有人,也沒有路人看到車禍是怎么發生的。

事后,也沒有人說,爸爸媽媽的車禍有兇手,爸爸媽媽車禍被定論是車子自燃導致的。

可是收養她的徐海洋叔叔說,當年爸爸媽媽的車禍現場應該還有人知道……

自己這次偷跑回來是要找到那個目擊證人的。

叔叔還說過,她曾經有個藍色的日記本,那是媽媽尚靜留給她唯一的紀念。

沒有人知道,本子上都記了些什么,她不記得了,叔叔也不知道,她們猜測,也可能是記載她和媽媽之間的回憶。

叔叔幫著她回憶,本子應該是丟在高中時候,有可能是放到誰那了。

叔叔提示自己在高中時唯一的一個好朋友就是秦小希。

王安暗自思忖,秦小希都幫自己回憶了這么多,怎么還不提日記本的事呢?

還有就是,自己對應于那些過去還是無動于衷。

難道自己那些記下來的信息都不夠完整嘛?

王安是真的沒有了記憶的人,她的一切習慣和記憶都是按照幾本日記本和幾封信臨摹過來的。

這些信息都是她在清醒以后,徐海洋叔叔給她的,說是她腦癲犯病以前自己記下來的。

看到王安沉思,秦小希心里也是很難過的,王安畢竟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

秦小希講她們的過去,是想讓王安快速的回憶起來,找回那些年里的友誼。

“安安啊,聽說高考完你就出國了,我都想自己是不是做了夢,壓根兒就沒認識過你,現在你又回來了,就像從我的夢里走出來的一樣。”秦小希想著說著,鼻子里有點酸。

“沒有,我應該是沒參加高考,也沒上過大學,我犯病了,很嚴重的病,我和叔叔出國治病去了……”王安沒說完就又被秦小希抱住了。

秦小希擁住瘦弱的王安,又一次讓王安的頭靠在她胸前。

她知道自己是不想聽到王安說出來什么病的,那些她都知道,她也告訴過喬石,王安的創傷后遺癥,腦癲癇已經到了隨時死亡的邊緣。

她心疼王安,也可憐王安,好像王安的病因為她才嚴重的。

秦小希總想知道,王安有沒有去見那個男孩,她怕王安的病發是她刺激的。

她甚至感激王安失憶了,沒有記得那段時間里,自己都做過什么。

她不敢聽王安說自己的病,可是她的心又告訴她,她又想聽王安說點什么。

“安安不說高考了,那些都過去了,我們就說點別的吧……”秦小希聲音有些悲傷。

秦小希說完,就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讓鼻子里的酸楚味道消淡。

王安很感激她此時的溫柔,也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臉上都是嬌柔。

秦小希身體真軟,很香,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沒人要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秦小希見王安白凈臉上如同桃花粉嫩,也想伸手摸摸。

手剛到王安眼前,卻見貼在她胸上的王安閉著眼睛身體也停滯不動了。

王安的神色就像小奶貓掉進魚缸里,被人家發現后慌亂的要跳出來,懷里卻抱著一條魚。

小貓在水里垂死的翻騰,然后聽到人過來的聲音,閉上眼睛裝死的神態。

“哈哈,安安你這表情太好玩啦……就跟你要被拉上別人床上,偷了人家男人的表情。”秦小希挖苦人的本領一直都在。

王安無處可躲的想要離開她柔軟的懷里。

“……安安,你這新婚的人還害怕我這離了婚的老女人呀,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心虛啦?”秦小希喋喋不休的說,根本沒注意到王安眼睛里的怯意。

王安的確是不好意思,她感覺想要摸秦小希的臉不是自己要做的,是另一個人。

看來秀色是誘惑啊,內心的自己都抵擋不住啊。

王安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扭了下自己的僵硬的腰,杏眼翻了一下,冷冷的瞟了秦小希一眼。

剛才心里還很心疼秦小希的話,被她這樣一說,就又憋回自己肚子里。

她左右不是的模樣,讓秦小希笑得跟雞打鳴似的停不下來。

這是她掩飾尷尬的方式。

松開她腰的王安心里嘆息,離婚真是讓秦小希這樣的女人,有了野味。

王安知道,秦小希要自己幫忙。

替她出差,給科室爭取一個晉級的名額。

這個名額秦小希想要,晉級就意味著工資里增添了數字。

秦小希很需要錢!

自己會去的,怎么答應還得等一會。

王安的表情讓秦小希笑得流出眼淚,手還不斷地撫摸王安的臉頰,看似要扳回被王安占的便宜。

躲著她的王安把身體向后靠,窩進了軟椅中央。

此時單細的王安更顯得弱小呆萌,被秦小希的媚笑聲弄得身心俱疲的。

她只好傻傻的等她笑完……

……

讓一個就要達到自己目的的人笑完,還真是漫長啊。

王安狹著眼睛想。

秦小希停下來她的笑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自己的手。

王安膽怯的說:“小希,我可是剛來上班的,什么都不熟的,出差這種事是不是有點不好玩的……”

王安試探著說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秦小希知道,王安以前是很怕接觸陌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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