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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fēng)塵

陸其琛把機票詳細信息發(fā)過來的時候,肖則慕剛好買了杯咖啡靠在欄桿,等著在店里面挑窗簾花色的肖母,抬了一下眸看眼周圍,索性回了個電話過去。

“機票時間怎么訂得那么早啊?我本來還打算在家里吃完午飯才回去的。”

來的日子并不多,肖則慕本打算列個菜單出來,上面寫滿最愛吃的菜,一日三餐吃夠了再走,結(jié)果前后加起來,肖母的拿手菜基本都沒償?shù)健?

嘟著嘴把這件事跟陸其琛一說,還讓他嘲笑了一番。

“咱媽的手藝那么好,你怎么就半點都沒遺傳到。”

“……”

肖則慕敲著欄桿的手指一頓,拿過手機對著屏幕做了個鬼臉,復(fù)而才重新貼到耳邊:“你先別把我媽叫得那么順溜,陸其琛,回費城之后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一定要著手查清楚。”

一想到肖母對陸其琛的態(tài)度,肖則慕總覺得心頭像是有一顆大石頭在壓著一樣難受。她是多么想要分享這段感情,家長畢竟是過來人興許也會有不少的意見可以參考,但現(xiàn)在,稍微提到陸氏這個姓氏,都感覺氣氛一下子變得提心吊膽。

酒店里,陸其琛聽聞這話,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捏了捏眉骨的位置。

“好,我知道。”

“那明早我們機場見,你就不要來接我了,我媽今天提起會跟我一起去機場,雖然我拒絕了,但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會去。”

陸其琛一下一下摁著自己的太陽穴,沉默了足足數(shù)秒鐘才開口:“不讓我親自上門拜訪,現(xiàn)在連去機場都要避開,肖則慕,你讓我覺得你嫁給了一個國際間諜。”

難得某人還有冷幽默的時候,肖則慕很給面子地笑了笑。

“反正上了飛機我們又在一起了,所以也就短時間內(nèi)分開一下,不要太小氣了。”

肖母訂好了窗簾喊了肖則慕一聲,電話另一頭的陸其琛也聽見了。

“阿姨喊你了?”

“嗯,我先過去,明天機場見。”

“好。”

掛了電話后肖則慕匆匆往店里走,肖母站在柜臺剛填好一張單子,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跟誰打電話呢?”

“就一個朋友而已,媽媽,我來付錢。”

肖則慕拿錢包出來,肖母也沒有攔著她,后退了一步讓出位置。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目光落在肖則慕錢包夾層那張黑卡上,即便只露出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邊,可還是認了出來,身子一震,一股冰涼刺骨的感覺以迅猛的勢頭從腳底竄上來,沿著脊椎一下直到后腦勺。

嗡地一聲。

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對那種黑卡,她并不陌生,肖家還沒有出事之前,肖博衍也有一張。能擁有這種黑卡身份的,在費城數(shù)不過五個人,其中陸家占有三,陸其琛就是其中一個。

聯(lián)想到那一通未接電話,肖母攥緊了手,直到肖則慕喊她都沒來得及回過神來。

“媽,想什么呢?店長說了窗簾后天就送到家里,到時候會有工人幫忙裝,您可千萬不要自己上手。”

挽著肖母的臂彎,不小心就碰到了她的手背,冰涼觸感讓肖則慕嚇了一跳。

“手怎么這么涼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

肖母抽回自己的手,極力掩飾臉上的表情:“付完錢就走吧,逛了有段時間了,我腳有些酸想回家休息。”

肖則慕點頭,打消了逛超市的念頭跟肖母先回家。因為第二天就要離開的緣故,原本帶過來空空的行李箱,東西收拾收拾竟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差點連拉鏈也拉不上。

雙手叉著腰,長舒一口氣,肖則慕笑著看向肖母:“有了這一箱特產(chǎn)美食,陸小離肯定會臣服在我的長裙下,到時候肯定唯我是從。”

語調(diào)輕俏,本以為肖母會像以前一樣瞪她一眼,叮囑著對陸離好點,但這一次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反倒是在出神。

似乎在商場開始,肖母的狀態(tài)就有些不對勁了,像是有什么心事壓著一樣。肖則慕理了理衣擺,走到她身旁位置坐下,察覺床往下陷,肖母這才回過神來。

“行李都收拾好了?還有沒有什么想要帶的?”

“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好不容易拉上了拉鏈,再也塞不進什么東西了。”肖則慕牽起肖母的手,眸光落在她臉上,試圖看出些什么情緒來。

“媽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跟我說一說。”

陸其琛這三個字就像一塊大石頭重重壓在肖母的心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肖家沒有出事之前,兩家人關(guān)系和和睦睦,甚至連婚事都私下提起過,只是誰都沒想過后來的路會走成那樣。

如果可以阻攔,從一開始她就不愿意肖則慕再回到那座城市,再去接觸從前的人,什么翻案,什么洗刷冤屈。

在這個社會里,永遠只有鳴不平。

是非黑白,這條路走到最后有多黑暗誰也不知,不是光靠一張嘴巴,光憑一個決心就能夠拯救,否則肖博衍也不會落到那步田地。

沒走過太多路,沒見識過太多世態(tài)炎涼,就永遠不會懂那委屈到最后的無助。

只是這些道理,肖則慕并不懂,年輕人總是一腔熱血以為這個社會總有那么一點曙光要去相信。

是清白,總有一天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沒有跌倒過,沒有撞得頭破血流,疼痛感就永遠沒能扯住神經(jīng)提醒她,不要跟這個殘酷的社會對抗,特別是那些握有權(quán)利的人。

“小慕,你能不能答應(yīng)媽媽一件事情?”肖母反手握住肖則慕的手,眼神中帶著懇求,“不要跟陸家人接觸,回到費城之后也不要再調(diào)查你爸爸的事情了。你總要嫁人的,這一生即便再也不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媽媽也想護你安穩(wěn)幸福。”

燈火模糊了肖母的表情,肖則慕有些看不清楚,身子往后移了移,只覺得像是聽錯了一樣。

“媽……你說什么呢……”

就算當(dāng)時年少,可有些記憶總是變成黑白默片時不時在她腦海里上演一番,提醒著她,作為肖博衍的女兒,她不能就這樣過一生。

“我答應(yīng)過你的,一定會查清楚當(dāng)初的事情還爸爸一個清白,你不是也相信爸爸是被冤枉的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又不愿意我查下去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威脅你了?”

聲音戛然而止,短短數(shù)秒鐘,肖則慕就想象出了許多種可能,越到后面越覺得不寒而栗。

察覺到肖則慕的表情變化,肖母連忙拍了拍她的手:“并不是這樣,你不要亂想。媽媽只是擔(dān)心你好不容易抽身離開,不要為了陳年舊事卷進去那個復(fù)雜的圈子,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保護你了。”

聽到這樣的話,肖則慕松了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來安慰肖母:“媽,您想多了。我并不是現(xiàn)在就要做什么,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也是清楚的。放心,分寸我會掌握好的。”

這個話題就這樣被肖則慕輕巧帶過,興許是不愿意勾起往事,她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話題,肖母看著她,關(guān)于陸其琛的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去。

這天晚上,時隔數(shù)年,肖則慕又跟媽媽睡在同一張床上,像小時候那樣側(cè)躺著,感受著媽媽的手掌在后背一下一下拍撫,甜甜地睡過去。

兒時看了鬼故事嚇得睡不著覺,半夜就嚷嚷著肚子痛,騙來媽媽一起睡。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有媽媽在,那溫暖的手掌在后背輕輕摩挲,時而落在額頭輕撫,所有的不安跟恐懼統(tǒng)統(tǒng)消散,一夢到天亮。

曾幾何時,布拉格的深夜,她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坐在床邊,抬頭看著窗外的繁星,也會想起小時候那些被溫暖呵護的夜。

第二天早上,肖母陪同肖則慕去了機場,換好了登機牌后,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時間,距離登機已不到一個小時。

“到了費城就給我打電話,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熬夜工作,身體重要。”

子女離家在外,父母的叮囑總是千篇一律。

肖則慕抱了抱肖母點頭答應(yīng),離開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直到過了轉(zhuǎn)彎口,身影再也看不見,竟覺得鼻頭有些酸澀。

一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被帶入懷里時差點驚呼,若不是聞見了那熟悉的木調(diào)香。

“別難過,下一次我陪你一起回來。”

頭頂落下沉穩(wěn)的嗓音,帶著一絲溫柔,把肖則慕酸澀的情緒催得更濃。

飛機上,肖則慕難得睡得很沉,靠著陸其琛的肩膀一路,連飛機餐都錯過。醒來的時候,廣播里機長充滿磁性的嗓音正播報著費城的天氣。

晴朗,陽光明媚,室外18℃。

肖則慕想了想,都11月份了,怎么還不見天氣變冷呢。

“我現(xiàn)在要直接回公司,你呢?回公寓還是去彌久?”

跟隨陸其琛的腳步走出來,剛出機場大廳就感覺到陣陣風(fēng)吹來,冷不丁吹散了脖子上松垮垮系著的絲巾,肖則慕?jīng)]及時抓住,眼看著絲巾被吹遠了,連忙松開拉著行李箱拉桿的手急匆匆追過去。

視線都集中在絲巾上面,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雙锃亮的黑皮鞋,再然后,黑皮鞋的主人彎腰撿起了落在他腳邊的絲巾。

順著那剪裁得體的西裝包裹著的大長腿,肖則慕的目光往上移,站直了身子,視線落在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身上。

“謝謝你幫我撿了絲巾。”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絲巾,數(shù)秒后遞給肖則慕,勾唇淡淡說了句不客氣。

“阿則。”

身后傳來陸其琛的聲音,肖則慕回頭應(yīng)了一下,又對著男人點頭說謝謝,這才轉(zhuǎn)身跑去。直到一輛黑色的布加迪駛來,相繼上車,車門關(guān)上,離弦般駛離,男人這才收回目光。

絲巾柔軟順滑的質(zhì)感還停留在指尖,墨鏡下棕眸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么巧,你沒有認出我來,我卻認出了你,則慕,別來無恙。

時間關(guān)系,肖則慕覺得把行李先放回公寓然后洗個澡再去彌久也綽綽有余,把地址念給司機的時候,道路名都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其琛給打斷了。

“直接去星海灣。”

肖則慕傻眼,看著陸其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我,我要去公寓啊,我要回家啊,去,去星海灣干嘛?”

陸其琛原本緊閉的眸動了動:“不需要我提醒你,偷偷去上海之前,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答應(yīng)了什么?

肖則慕覺得自己患上了間歇性失憶,雙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黑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難不成她答應(yīng)了搬去星海灣?

即刻?

馬上?

哦!這簡直是個瘋狂的事情。

“陸叔叔,那個,我……”

“肖則慕。”

“……”

被這一聲冰冷的警告一嚇,肖則慕坐直了身子,清著嗓子:“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說公寓的東西我還沒有收拾,請允許我周末再收拾,我人可以先住!”

大約過了快一分鐘,肖則慕屏著呼吸都快憋不住的時候,才等來陸其琛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

“隨便你。”

一股氣涌了上來忽然就被堵住了,肖則慕漲得臉都泛紅,眼角的余光還掃到小司機在抿唇偷笑,雙手握緊成拳。

陸其琛,你簡直欺人太甚!

幫肖則慕將行李提上樓后,陸其琛先去了公司,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樓上樓下走了好幾遍,好奇地摸摸這個,打量那個。

論裝修跟時尚品味,肖則慕根本不用在陸其琛這種大行家面前班門弄斧,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這別墅里小到角落里擺放的盆栽都融入到了視覺黃金三角里。像他那種不論是生活還是事業(yè)都追求細節(jié)極致的男人,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家裝修得不倫不類。

行李放在臥室,肖則慕站在門口好半天最終放棄了進去收拾,總覺得打開衣柜需要勇氣,把自己的東西往他的空間里放也需要勇氣。

因為這樣做,就等于要正式融入他的生活。

不知怎的,比起喜悅,心里更多的是一種空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

最終,肖則慕只是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就離開別墅去了彌久博物館。

陸氏。

秦嘉月在秘書室等了快一個小時,喝了兩杯咖啡才見到陸其琛,剛結(jié)束會議的他身邊還簇擁著幾個高層。

聽說他一下飛機就回來開會,西裝革履連胸前口袋上的絲巾都不見一絲紊亂,眉宇間的凜厲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生來就是屬于這個位置的,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并不是誰能輕易模仿。

也只有這種男人,才配她秦嘉月不顧一切去追求。

紅唇微勾起一絲魅惑的弧度,站起身來,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黑色西裝小短裙將她性感的身材突顯無遺。

等到那些高層都散開了,秦嘉月這才踩著酒紅細高跟往陸其琛走去。

“其琛。”

聞聲,陸其琛轉(zhuǎn)過頭來,見是秦嘉月,下意識想到上一次某人一臉酸氣闖來公司給他看的那封郵件,表情微沉。

目光落在Wendy身上,后者連忙頷首:“對不起總裁,秦小姐說有急事一定要等到您開會結(jié)束。”

意思就是我已經(jīng)攔了,但人家非要死皮賴臉留在這里我也沒有辦法。

秦嘉月是個什么德行,陸其琛也是知道的,周身氣流往冰點降,皺了皺眉,率先走進辦公室。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陸總談,所以不用送咖啡進來了,我沒有出來之前希望不要敲門進來打擾。”

對著Wendy吩咐完這句后,秦嘉月扭著小蠻腰快步追隨陸其琛的腳步進了辦公室。

門掩上,Wendy搖了搖頭,真是嬌蠻跋扈的大小姐。

“親自過來,有什么事。”

陸其琛雙手抄著褲袋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秦嘉月,也不去看她也不招呼喝杯水之類的,連語氣都是那么疏離。

只不過有些人臉皮厚,總能把這些不待見自動屏蔽,眼角眉梢堆著笑意走到陸其琛身邊。

“其琛,昨天晚上阿姨約我去家里吃飯了,本以為你也會回去,結(jié)果聽說你去出差了。今天剛下飛機就來公司開會,吃過早餐了嗎?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雙手剛碰到陸其琛的臂彎就被他不留痕跡躲開,觸感在指尖也不過停留了數(shù)秒鐘,連抓都抓不住。

秦嘉月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眼底閃過一絲狼狽。

“我以為上一次,你已經(jīng)打聽得很清楚了,我跟阿則在一起。”

冷靜低沉的嗓音在這辦公室里顯得尤其清晰,秦嘉月想不到陸其琛會這樣直接,點名了跟肖則慕的關(guān)系,徹底斷了她的后路。

是的,她知道。

上一次宴會,肖則慕的出現(xiàn)的確給了她不小的沖擊,原以為再也不會出現(xiàn)的人卻挽著陸其琛的臂彎以最高傲的姿態(tài)重新出現(xiàn)在這個圈子。

一杯香檳的鬧劇結(jié)束后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她換好一身禮服出現(xiàn)的時候,宴會廳里已尋不到陸其琛的身影,反之卻聽見了一些荒謬的傳言。

他們說,陪同陸其琛來的那個女子是陸太太。

陸其琛親口承認的,陸太太。

這三個字對秦嘉月來說無疑是驚雷,頭腦里一片空白,顫抖著雙手連一杯紅酒都握不住,跌跌撞撞隨手抓住一個人再三詢問,陸其琛居然真的在這樣的場合下介紹肖則慕。

他是瘋了嗎?

這些人沒有把肖則慕認出來,是因為誰都料想不到四年前那樣狼狽離開這座城市的人會在時隔多年后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

他們似乎是咬定了肖則慕不會再有臉出現(xiàn)在這個圈子,根本想不到還有一個陸其琛愿意頂著流言蜚語的壓力將她護在懷里。

沉默地看著陸其琛,看著那張臉上毫無一絲懼怕的表情,秦嘉月的嘴角慢慢勾起嘲諷的弧度。

“其琛,你是不是瘋了?”

她不是別人,她是肖則慕,肖博衍的女兒!

妝容精致的臉上,所有佯裝出來的得體笑意都在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跟羞辱:“你是陸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不用我提醒,你也應(yīng)該清楚你背后的陸家是一個多么錯綜復(fù)雜的環(huán)境。跟她肖則慕在一起,就等于把你的人生給毀了,陸伯伯跟阿姨是絕對不會允許你跟一個走私犯的女兒在一起的。”

濃眉不經(jīng)意間微挑,陸其琛極不喜歡秦嘉月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肖則慕。

“知道為什么肖家沒落,整個費城沒有一個家族愿意伸手去幫她嗎?知道阿姨為什么要攔住你去找肖則慕,而屬意我跟你在一起嗎?因為只有我們才是同類人,只有我們秦家才跟你們陸家匹配,只有我秦嘉月才有資格成為你陸其琛的太太!”

勁瘦修長的手伸過來,掩耳不及之勢,擒住了秦嘉月的脖頸。陸其琛眼中的陰狠是她從未見過的,甚至在感覺到脖頸間的力道以及有些困難的呼吸時,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相信自己如果再多說一句,他真的可能掐死她。

為了一個肖則慕,陸其琛居然愿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秦嘉月,我陸其琛的事,你還沒有資格來管。另外,再讓我聽到你對阿則有只言片語的污蔑,你信,我能讓你這張嘴永遠說不出話來。”

他的眉心還輕擰著,他的嗓音還是那么淡,可秦嘉月卻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力量將她推進了一個萬丈冰窟里,周身徹骨。

對于這種人,陸其琛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多浪費一個表情,手一松,秦嘉月雙腳癱軟無力,整個人往后退了幾步后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那酒紅色細高跟還有高定黑裙無不是以狼狽的姿態(tài)嘲笑著她。

陸其琛直接摁了內(nèi)線讓安保來拎人出去,就算她是秦家大小姐,在他這里也沒有什么情面可講。

所以這一天,陸氏上上下下上千名員工都看到了安保將秦家大小姐秦嘉月給架出去的精彩畫面,微信聊天群都瘋了。

這個世界上,敢這么對秦嘉月的真的只有自家老板陸其琛。

“啊啊啊啊!”

停車場傳來尖銳的喊聲,包包狠狠砸在了跑車的玻璃窗上,秦嘉月恨得咬牙切齒,整張臉的表情都變得扭曲。

“肖則慕!肖則慕!我秦嘉月跟你勢不兩立!”

她今天遭受到的恥辱,總有一天要肖則慕十倍百倍千倍還回來。不過是一個沒落家族的落魄千金,扣著走私犯女兒的帽子,有什么資格進陸家,憑什么跟她搶陸其琛!

以為時間長了就能掩蓋那骯臟的過去嗎?以為所有人都忘了四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嗎?以為用卑微的姿態(tài)重新出現(xiàn)在陸其琛身邊就能博來憐惜嗎?

陸太太?這個名諱她肖則慕怎配得上!

可笑至極。

秦嘉月攥緊了手指,戒指的棱角硌著生疼也不在意——

肖則慕,我要你清楚地感受到被人一腳踩在泥土里再也無法站直身來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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