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葵敷衍的嗯了幾聲。
燕離冰已然看出來祁楚葵的心思:“你怕不是對人家一見鐘情了吧!”
祁楚葵聽見這話好像突然變成了兔子,回頭看著燕離冰,臉漲得通紅:“胡說什么?長得好看難道還不允許多看兩眼嗎?”祁楚葵喊道。
燕離冰微微挑眉陰陽怪氣的說道:“多看兩眼~。”
祁楚葵抿抿嘴,反過去陰陽燕離冰:“呦呦呦~離冰小姐還有臉說我呢!鸑鷟族馬上就要到了,燕小姐自己掂量著辦吧!”說完便昂起頭試圖俯視燕離冰。
燕離冰表情復雜:“你可小點聲吧親愛的葵兒小姐!這兒又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嘖~您那點兒事誰不知道啊!”祁楚葵撇嘴道。
“鸑鷟族到!”
“你看你看,來了!”祁楚葵插著腰。
燕離冰皺了皺眉,卡頓了半天:“行了走吧這門口沒什么好看的!我們該去臨長殿報到了!”
祁楚葵卻賴著不走:“唉不行不行,我倒是也想去哇!可惜我師父叫我迎接客人嘛,我怎么能隨便跑!”
和鴻鵠族相比,鸑鷟族的隊伍明顯親民了許多,連鸑鷟王都沒有坐轎子進入,每個人都帶著笑臉,有說有笑的走進來。
祁楚葵好像故意的大聲喊道:“煜兒!煜兒!”
站在鸑鷟王身側的一個少年回過頭來,驚喜的答道:“哎!兩位姐姐都在啊!正好,我有禮物要送給燕姐姐!”
少年火速的與鸑鷟王告別:“爺爺,我先去找二位姐姐了,隨后跟上!”
一道橙影破風而來。少年足尖點過青石板。衣袂翻飛如燃燒的火焰。束發的緞帶早已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黑發在身后拉成流動的墨痕。他背后的雙刀未出鞘,玄色刀鞘在腰間規律地叩響。
十五六歲的面容還帶著稚氣,眉眼卻已顯出鋒利的輪廓。他對著燕離冰揚唇笑起來,那笑容像破云而出的陽光一般明亮。
他叫程煜,是鸑鷟王唯一的后人,他的父親是鸑鷟王的獨生子,在戰場上去世了,他的母親不久后也郁郁而終。程煜寄托著全族的希望。
“對了燕姐姐,我給你帶了禮物!”說著,他便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回家才能打開哦!現在不行!”他特意提醒。
祁楚葵在一邊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嗯,好,那我就回去再打開!”燕離冰含笑看著程煜。
祁楚葵則在一旁撇嘴。
程煜送完東西后就去追鸑鷟族的大部隊了。
突然,一位信使來報:“傳鹓鶵王口諭!鹓鶵族明日再到!”
祁楚葵聽了這消息非常不樂意:“不是,這鹓鶵族整天擺架子就算了,還遲到搞特權!哎我說,這是三界都看著的輪值大會!他早一日能怎樣!”
“別別別,這話你還是小心點說吧!”燕離冰提醒道,“鹓鶵族和鴻鵠族一樣,都是上古世家之一,并且權傾朝野,世代為天官,他們這種人對輪值大會都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了。”
祁楚葵還是生氣,她幾乎在喊:“那又憑什么?連一點尊重他人的禮儀都沒有了嗎?他可以遲到,但不可以不到啊!”
燕離冰拍了拍祁楚葵的肩膀:“葵兒你別生氣啦,我們還是快趕去臨長殿報到吧!”
祁楚葵和燕離冰緊趕著上了殿,此刻,除了鹓鶵族的各族均已在殿上。祁映泉端坐在殿中央,其余三王分別坐在他的腳下。
鴻鵠王先是笑了笑,隨后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說:“本次是青鸞族首次做東家,寡人先以茶代酒敬青鸞王一杯!”
祁映泉點點頭:“不必如此客氣,五族情同手足,本應如此照應。”
“對于此次大會,我青鸞族經驗不足,特此請教諸位,對本次輪值大會有什么經驗教導或者建議提出啊?”祁映泉似乎是故意的問道。
鴻鵠王向下使了一個眼色,便立即有一個長老站出:“鄙人拙見,本次大會應該由小輩來承擔,各族長者均已經年長,新世界應該由年輕人擔當起!”
祁楚葵聽了這話內心暗暗高興。
全場除了鴻鵠族和祁楚葵以外,似乎都沒有什么人能笑出來。鸑鷟王的小孫子程煜作為唯一繼承人,自然要參賽,可程煜今年才十五歲。鳳族也不樂意,他們也還沒有特別能夠拿得出手的小輩。祁映泉更加冷臉了,他對祁楚葵極度擔心。
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打心底里就知道鴻鵠族圖謀不軌,仗著自家小輩的實力昌盛,意圖重新爭奪執守權。
祁映泉咳嗽了兩聲,他內心也知道,鴻鵠族的話沒有那么好反駁:“好了,寡人已然知道。但今日,鹓鶵族未到,不可輕易定奪,今日暫且擱置,況且,距離大會開始還有七日,急不得,今日就先這樣吧!”
此言一出,鴻鵠族冷了一下臉,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退了下去。
祁映泉獨留下祁楚葵一人在殿上。
“方才殿上,你看出來了吧。”祁映泉冷著臉。
“哦。”祁楚葵有些敷衍,她早就知道祁映泉不完全信任她,“我當然知道。”
祁映泉見祁楚葵不表態,臉色更不好看了。
“你們這幾個孩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一個姑娘家家,行事如此魯莽,遇事也咋咋呼呼,你叫我如何放心。”
“誰規定女孩子不可以這樣的?”祁楚葵喊道。
“唉,罷了,我也犟不過你這孩子!”祁映泉的心情極度不好,眉頭緊蹙,嘴角噙著一絲苦笑,眼角的細紋里藏著無奈,指尖輕叩桌案。終是長嘆一聲,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