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外高人

那警察略略皺眉：“都是女人。”

“除此之外呢？”

他的臉色沉重：“都是被剝了皮的女人。”

“不錯，”方簡看著那警察，“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二者之間可能會有點(diǎn)聯(lián)系呢？”

“我也有這種感覺，雖然聽起來很可笑。”他低聲說道，“尤其是后來接二連三地發(fā)生了類似的案子，這種感覺就更強(qiáng)烈了，因為案發(fā)現(xiàn)場根本找不到任何能顯示兇手身份的線索，作為一個謀殺現(xiàn)場來說，是在太完美了。完美到我懷疑人類根本做不到。”

“你說現(xiàn)場毫無線索嗎？”方簡挑眉，“據(jù)我所知三起案件中有兩起都是發(fā)生在賓館之類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應(yīng)該會有攝像頭吧？難道兇手一點(diǎn)都沒被拍下來嗎？”

“拍是拍到了，”警察眼神及其復(fù)雜，“但一點(diǎn)都看不清。我們截取的所有監(jiān)視錄像里所顯示的那個人的影像，全部是一團(tuán)黑影，無論技術(shù)人員怎么試圖還原，都是徒勞。”

方簡活動了一下脖子：“那就更可疑了，對吧？”

警察沒有搭話，但他的神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對了，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方簡突然問道，警察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九點(diǎn)多了……”

“那差不多也過去兩個小時了，”方簡把玩著手里的房卡，“也差不多該去退房了。”

警察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既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必要呆在這里了。”

方簡看著他：“說起來，這個房間賓館應(yīng)該是不開放的，不知道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這個嘛，”他笑的有些尷尬，“以前當(dāng)片兒警的時候抓過不少小偷小摸的，所以跟他們學(xué)了幾手。”

“哦——”方簡看了一下完好無損的門鎖，然后沖他豎起大拇指，“手藝不錯！”

“過獎過獎。”

“這種事有什么好炫耀的？！”穆曉桐鄙夷道，“一個堂堂巡捕，行事如此鬼祟，成何體統(tǒng)？！”

被她這么嚴(yán)厲地一批評，警察也有點(diǎn)羞愧了：“因為我私自來的，所以……”

“別理她。”方簡熟門熟路地躲開了穆曉桐扔過來的枕頭，“對了，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警察笑道：“我叫吳雙。你們呢？”

“我是方簡，”他微笑著又指了指穆曉桐，“那位大姐叫穆曉桐。”

“你們是？”吳雙試探性地問道，穆曉桐抱著雙臂輕哼一聲：“像你這樣的凡夫俗子，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方簡失笑：“她的意思是，我們的身份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比較好。”

“隨你們吧。”吳雙對這兩個人很有好感，既然他們不肯透露自己的來歷，他也沒再問。

這時候方簡又出聲了：“叔叔。”

吳雙很無奈：“你直接叫我名字不就好了嗎？”

“那第二起案子，好像是唯一不在賓館發(fā)生的對不對？”方簡問道。

吳雙點(diǎn)頭：“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沒錯，第二位死者，是死在她的住處。我正打算找個時間去看看。”

“好巧，我們也打算去，不如一起吧。”方簡笑道，吳雙愣住了：“你們也去？”

“當(dāng)然要去。”穆曉桐開口了，“若這些案子是普通人所犯也就罷了，若不是的話，那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而且，”她瞥了一眼吳雙，“若真是那樣，光靠你們凡人的力量，也處理不了。”

方簡意外：“你不是不想跟警察有瓜葛嗎？”

“話是這么說，但師父也說過，要見機(jī)行事。”穆曉桐雙手?jǐn)n在袖子里，“跟著這人，行事似乎能方便一些。”

“你也不是那么死腦筋嘛。”

“喂……”吳雙無語了，“我好像還沒答應(yīng)吧？”

“放心吧，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方簡誠懇地說道，“再說了，你這么怕鬼，要是真遇到了什么妖邪之物，還有我倆頂著。”

吳雙面色一白：“你別亂嚇唬人啊！”

“我說的是真話。”方簡繼續(xù)危言聳聽，“你跟那東西有過一面之緣，很容易被纏上的。”

“別說了！”吳雙猛地打斷他的話，接著背過身去，“要跟就跟吧，哪來這么多廢話。”

之后他們?nèi)ネ肆朔浚乔芭_小妹見訂房間的時候只有兩個人，退房的時候卻變成了三個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頓時更加鄙視了。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吳雙擦了把汗，穆曉桐不解地看著他：“誤會什么？”

“你沒發(fā)覺她剛剛的眼神有點(diǎn)不對嗎？”“沒有。”

吳雙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解釋一下，方簡忽然撞了一下他的手肘：“這種話就不要跟她說了，否則挨頓罵都是輕的了。”

“那算了。”吳雙偷偷地瞟了一眼穆曉桐，雖然打扮得怪異了些，不過看外表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還有那個叫方簡的少年，真有那么厲害嗎？又不是島國的高中生……

“天已經(jīng)很黑了。”穆曉桐忽然出聲，“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方簡嘆氣：“晚上的公車很難等的。”

“跟我來吧。”吳雙的手□□褲袋里，“對了，看你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想問那個東西是什么對吧？”方簡問他，吳雙一怔：“是，那到底……”

“老實說，”方簡掏著耳朵，雙眼無神地看著他，“我也不知道。”

吳雙差點(diǎn)栽倒：“喂！說好的世外高人呢？”

“世外高人也不是神仙啊，連面都沒見到，很難判斷的。”方簡聳聳肩，“妖物也是分很多種的，不信你問穆大姐。”

吳雙望向穆曉桐，穆曉桐卻只是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前方，而后開口：“這不是公交車站的方向吧？”

“這是停車場，”吳雙又無語了一下，“我開了車來，可以載你們一程。”

方簡有些意外：“看不出啊，你這警察還挺土豪。”

“這車是我爸的，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吳雙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車鑰匙，“你再廢話就自己坐地鐵過去吧！”

方簡扭過頭去對穆曉桐說：“你說的還真沒錯，跟著這警察果然能方便不少，至少車錢省下來了。”

吳雙找到自己的車，然后解開了車鎖，進(jìn)了駕駛座，順便吐槽了他們一把：“但我現(xiàn)在可是很懷疑你們倆能不能派上用場。”

方簡和穆曉桐上了車，方簡正在教穆曉桐系安全帶，但她聽見吳雙的話卻有些不高興：“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還會唬你不成？”

不知為何，吳雙下意識覺得這個姑娘不好惹，所以也不敢輕易得罪她，見她面色不虞，便賠笑道：“不敢不敢，我開玩笑的。”

他說完之后就發(fā)動了汽車，第二位死者的住所在南區(qū)，離他們所在的東區(qū)還是有一段距離，所以吳雙一開始就加快了速度，希望能早點(diǎn)到達(dá)目的地。

“兩位大仙，”開出一段路之后，吳雙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那個東西，應(yīng)該是個男妖怪吧？”

方簡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死掉的不都是妹子嗎？”吳雙開始發(fā)揮他身為警察的推理技能點(diǎn)，“加上案發(fā)現(xiàn)場除了賓館就是死者自己的住處，這么私密的地方，如果不是妹子自愿的話，一般人很難進(jìn)去吧。而且……”

“什么？”

吳雙嘆了口氣：“說真的，能把女孩子帶到賓館甚至是帶回自己家里，這里頭性暗示的意味很明顯吧？你應(yīng)該不會覺得這是女人做的吧？”

“好像有點(diǎn)道理。”方簡點(diǎn)點(diǎn)頭。

“咳咳，不是有‘采陰補(bǔ)陽’的說法嘛，所以綜合各方面的疑點(diǎn)來看，很明顯是男妖怪做的。而且應(yīng)該是個帥哥，要知道，現(xiàn)在的妹子都看臉，這么迅速就能把姑娘拐到賓館去肯定顏值不低。”吳雙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有據(jù)，之后他充滿期待地問道，“你們覺得我的猜測對嗎？”

穆曉桐瞅了他一眼：“你可知道，有些妖物可以化形，外貌變換自如，你不可用常理來度之。”

“誒？”吳雙頓時啞口了，這時候方簡又補(bǔ)了一句：“還有，你聽過‘為虎作倀’這個詞嗎？”

吳雙還沒來得及回答，穆曉桐卻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方簡看著她：“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形嗎？”

“自然記得，我循著那‘五通神’的妖氣而來，然后就……”穆曉桐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了，片刻之后，她瞇起眼睛，“你是說那最后一個。”

“嗯。”方簡頜首，“不過那些玩意兒的本事你也見到了，我不認(rèn)為它有這么大的能耐，不過勾引女孩子倒是它的看家本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