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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重回密室

歸暮遲跟著梅楓來到長運街頭,躲在屋子里不覺得外面有多冷,可是站在街上,四周空曠,一陣?yán)滹L(fēng)拂過歸暮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抖掉身上的寒意。

歸暮遲縮著肩膀朝手心里哈氣,言道:“外面還真是冷。”

梅楓道:“就說你穿得太單薄,偏不聽,別看現(xiàn)在太陽當(dāng)空曬得暖洋洋,穿少一樣冷,以后天冷記得要加衣。”

歸暮遲憨笑道:“楓姐姐放心,記得了。”

梅楓道:“你如果感覺冷,可以運內(nèi)力抵御寒氣,這是修練內(nèi)功之人都可做到的。”

歸暮遲苦笑道:“我武功要是能練到可以抵御寒氣,恐怕也就不覺得天會冷了。”

二人聊著天往前走,突聽有人喊“梅楓姐”,他們下意識地去尋找聲音,正巧看到了小桐、胖孩兒二人朝著他們跑來。

梅楓道:“是你們?”

胖孩兒喘著氣言道:“雖說與梅楓姐僅有一面之緣,不過畢竟是雞腿的恩人,那也就是我們的恩人,這可忘不掉。”

梅楓笑道:“言重了,你們怎麼找到這里來了?”

小桐道:“我們其實是來找雞腿的,前幾日雞腿說要救他大哥,然后我們就一直蹲在府寺,可當(dāng)他偷摸進府寺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所以我們一直在找他。”

梅楓道:“他去找過你們?”

胖孩兒道:“說來也巧,我們就是在街上碰到他的,只不過他好像總是郁郁寡歡的,一心想著要去劫牢,這太異想天開了。”

梅楓點點頭,言道:“既然要找,那不是應(yīng)該要去府寺去找?”

小桐道:“一來我們不敢進去,二來我們也不敢說雞腿被扣押在府寺,有可能他已經(jīng)救了他大哥出牢從別的地方走了。”

胖孩兒點點頭,歸暮遲道:“如果為義救出他大哥的話按理也應(yīng)該告訴你們一聲。”

胖孩兒道:“是啊,我們也猜不著里面是怎麼回事,這才尋思在街上找找雞腿,正巧碰到了你們。”

梅楓想了想,心中暗念道:“想來那日汪為義離開我們后便遇到了他們,他們將汪為義他大哥被抓入監(jiān)牢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是,他明明知道了他大哥是殺害他師傅的兇手為何還要去救他,這小子還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歸暮遲道:“楓姐姐,我們該怎麼辦?”

梅楓看著他們凍得發(fā)了紅的臉頰,心想道:“自己被凍成這樣還未忘了汪為義,真是跟暮遲一模一樣。”她笑道:“怎麼辦嘛,我現(xiàn)在還沒想到,不過,你們都跟我來,先去給你們做幾件棉衣穿,暖和了人才有精神。”

小桐、胖孩兒有些不好意思,小桐推卻道:“我們不冷。”

梅楓笑道:“原來天下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老人還是少年都會嘴硬,在這里我最年長,我的話你們不能不聽。”

歸暮遲也符合道:“是啊,你們身上的衣服太單薄了,還是聽楓姐姐的話最好。”

梅楓道:“幾件衣服而已,別扭扭捏捏的,走,前面就有鋪子。”

小桐看看胖孩兒,胖孩兒看看小桐,胖孩兒窘迫地言道:“我們沒錢......”

梅楓道:“你們沒銀子,我銀子多的是,如果你們實在抹不開面子的話,那就當(dāng)欠我一個人情好了,以后我若用到你們之時,你們要鼎力相助。”

小桐道:“梅楓姐的忙我們一定幫。”

幾人來道做衣服的鋪子,推門進去,屋子里點著火爐,干柴在黑漆漆的火爐里燒得正旺,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聲響,屋內(nèi)屋外簡直就是兩道天,屋內(nèi)暖融融,然而靜悄悄地到顯得異常冷落。老板看見有人推門,不僅心頭一陣高興,臉上的陰郁之色頓掃而空,可當(dāng)看到是幾位少年人的時候,又難掩失落之情。

梅楓行走江湖眼睛尖,她自然是瞧出老板發(fā)愁的原因,她刻意掂了掂手中的一錠大銀,咳嗽兩聲,老板看到梅楓手里的銀子兩眼放光,宛如在眼皮子底下放了倆火爐,一對兒老昏眼瞪得簡直比銅鈴還圓。

老板喜笑顏開,眉彩飛揚道:“幾位小客官,有何貴干?”

梅楓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絲毫不顧及別人怎麼看她,全然一派江湖之人瀟灑無忌的派頭,她笑著言道:“本姑奶奶來你們裁縫鋪子難不成是來要飯的?”

老板陪笑道:“老糊涂,真是老糊涂,這位女俠休怪則個。”

老板嘴里說著話眼睛偷偷瞄了眼梅楓放在桌子上那錠閃閃發(fā)光的大銀子,心中念道:“這些日子過得清苦,一位來做衣裳的都沒有,剪子閑得都要生銹了,老天開眼吶,世道艱難,芝麻也是金子。”他恭敬地為梅楓倒上熱氣騰騰的熱茶放到眼前,言道:“女俠想必是想做幾套稱身的衣服。”

梅楓道:“不錯,老板,將你們店里上好的布料拿出來,讓他們選一選,挑一挑,給他們每人做幾身合身的衣服。”

老板道:“女俠稍候片刻,我這就去搬布料。”

老板將布料堆在桌子上供歸暮遲他們挑,胖孩兒看來看去,言道:“這些布料好是好,可是比起當(dāng)年我們家用的布料那是差得遠(yuǎn)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不穿這麼好的布料做的衣服了,還是做幾身合身的尋常衣物穿就好了。”

小桐聽后緊忙附和道:“是啊,老板這里可有普通的料子?”

老板巴不得他們用最好的料子,故作為難地看向梅楓,梅楓道:“穿好點兒的衣服怎麼了?”

胖孩兒道:“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我們穿衣打扮沒必要太張揚。”

梅楓道:“你們這些孩子想得還真多,既然如此就隨你們好了。”隨即對老板言道:“老板,用些普通的布料就好,不用太華麗的。”

老板不甘心道:“好,那就換普通些的衣料。”

梅楓問道:“暮遲,你喜歡什麼衣料?”

歸暮遲道:“一樣就好。”

老板換來一批料子,嘴里嘀咕道:“這些孩子還真會過日子。”

忙前忙后就賣出些普通的料子感覺有些太虧,眼看著桌子上的銀子沒法掙,真是抓心撓肝兒的難受,這樣一大錠銀子掂在手里一定很沉。

梅楓看著老板給他們量身,卻思量著汪為義的事情,心想道:“汪為義莫非沒有聽進我那日給他的交代?不然,為何要去救一個殺害自己義父的人?難不成他想問個清楚?那他到底有沒有救出汪為仁?如果真的就出來了,他要問的事情汪為仁會告訴他嗎?萬一......”

梅楓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有些同情起汪為義來,甚至也同情這些純真善良的孩子。汪為義如果真的被殺她也沒辦法挽救,她連自己的師傅都挽救不了,原來她也應(yīng)該要同情自己,如果真如自己所想,對于期盼汪為義回來的這些孩子又該怎麼辦?她的心里莫名又升起一股悲傷,她轉(zhuǎn)念又想道:“如果汪為義沒有救出他大哥,他又去了哪里?我是不是應(yīng)該先到府寺去探個究竟再說?不錯,今夜就去府寺一探究竟。”

老板道:“都裁量好了,過兩天就可以來拿衣服了。”

梅楓道:“還要過兩天,老板,你先給他們每人來上幾套穿著暖和的衣服,這錠銀子夠不夠?”

老板欣喜道:“夠夠夠......,還得找您銀子......”

梅楓道:“那就不要了,老板自個兒留著花好了。”

老板謝道:“多謝女俠,多謝女俠......,兩天,女俠就可以帶著幾位公子來取衣服了。”

梅楓點點頭。

胖孩兒道:“梅楓姐,可不可以我們多買幾套棉衣?家里還有婆婆,還有......”

梅楓道:“你們盡管買好了。”

他們又挑了幾件過冬的衣服帶給婆婆,小修,小仔,蕙秀。婆婆孤貧,還收養(yǎng)他們這幾個流浪的孩子屬實不容易,這份恩情他們怎麼能忘卻?

眾人走出門,小桐道:“梅楓姐,我們現(xiàn)在還去找雞腿嗎?”

梅楓道:“不用去,找也找不到的。”

歸暮遲道:“對了,你們有沒有去過舉花樓?”

胖孩兒道:“去過去過,整天關(guān)著門,我們也不敢進去。”

提到舉花樓梅楓心中便恐慌起來,那一次的經(jīng)歷深深烙在她心里,那宛如人間的地獄,鮮血橫溢,生命如草芥,若不是她機敏恐怕自己早已葬在那黑暗中成了孤魂野鬼。她定下心神想道:“暮遲或許說得對,汪為仁有可能將汪為義帶到舉花樓,看來我也得去跑一趟。”梅楓道:“好了,咱們現(xiàn)在先別擔(dān)心這件事情,你們?nèi)绻腥魏问虑槎伎梢詠砜蜅U椅覀儭!?

歸暮遲道:“要不你們跟著我們?nèi)フJ(rèn)認(rèn)路?”

胖孩兒抱著衣服道:“長運城我們熟得很,你們告訴我們客棧名字,我們能找過去。”

歸暮遲道:“雜家客棧,找里面的小二哥。”

胖孩兒道:“好,梅楓姐、暮遲,我們先回去了,告辭。”

歸暮遲道:“保重。”

眾少年道了別,分作兩路去了。路上,歸暮遲心情沉悶,郁郁寡歡,他問道:“楓姐姐,你說為義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梅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歸暮遲的話,因為她也不確定,她沒有說話一直默默地向前走著,她想到了一個回答,言道:“只要汪為仁不知道汪為義知道他殺了自己的義父,那他就是平安的,如果,汪為義已經(jīng)說出了這個不能讓人所知道的秘密,那他只有死路一條。”

歸暮遲驚愕地長大了嘴巴,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走。

梅楓也停下了腳步,一陣?yán)滹L(fēng)從他們身邊繞過去,風(fēng)冷終究是抵不過心冷,二人對這風(fēng)好像都沒有太多的感覺。

梅楓道:“事實便是如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歸暮遲道:“依我看,他會說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兇多吉少。”

梅楓看著歸暮遲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老天何必讓這些少年去承受不該承受的?她安慰歸暮遲道:“你認(rèn)為他會說,我看未必,他比你聰明多了,他應(yīng)該會有自己的辦法查出事情的真相......”

歸暮遲道:“但愿如此才好。”

梅楓還想說什麼,卻停住了口,她在心中苦嘆一聲,念道:“我能告訴暮遲答案,為何卻給不了自己答案?師傅,楓兒難道真的不能再見你了嗎?誰能告訴我?”

回到客棧,梅楓跟歸暮遲交代了幾句,叮囑他不要隨處亂跑。歸暮遲就在房里自己探究習(xí)武的法門,她則獨身一人來到府寺,見府寺門前分外忙碌,她嘀咕道:“原來府寺內(nèi)的人正在發(fā)糧食,他們還能將這群老百姓放在眼里著實可貴。”

她未忙著翻墻入內(nèi),畢竟大天亮明還是少惹事端為妙,她延著府寺的外墻慢悠悠轉(zhuǎn)著。作為盜門中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唯有耐心才能等來時機,一等便等到了掌燈時分,她施展輕功輕松翻過墻去,府寺內(nèi)一入夜手提著燈籠巡邏的眼見多了,梅楓躲過他們輕而易舉,她心想道:“如果汪為義被困在府寺,我又該去哪里尋他?劫牢是重罪,可是他一個孩子會打成重罪嗎?不知道,算了,我挨個房間都尋他一遍不就好了。”

梅楓一邊躲著官差,一邊仔細(xì)搜尋著屋子,整整一炷香的時間,他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各處房間,除了監(jiān)牢她未踏足。她蹲在房頂上借著清透的月光看著遠(yuǎn)處的監(jiān)牢,心中琢磨道:“依我看,監(jiān)牢外雖無守差,可是監(jiān)牢內(nèi)必有守差,我若想進去自然不費吹灰之力,進去之后必然會與官差們發(fā)生打斗,若是打草驚蛇縱使我勝過牢內(nèi)的官差,我也必然會被外面的人圍堵在其內(nèi),到時想出來也出不來了,若是先發(fā)制人興許還可以,只怕是我開門的時候就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還是不妥當(dāng)。”

她換了個輕松的姿勢坐在屋頂上,風(fēng)吹起她長長的秀發(fā),飄飄灑灑,連月光也對她變得輕柔起來。她撐著自己的下巴靜靜地想著事情。突然,她站起身來,人如一片乘風(fēng)而起的飛葉,只是這片飛葉更自由,她向著自己要到達的地方飄去,梅楓的輕功足見有一番功力在其中。她潛運內(nèi)力奔行得飛快。

慕百川夜來無事在長運練習(xí)輕身功夫,當(dāng)他看到一道飛影在長運飛奔的時候,心頭一陣驚喜,他認(rèn)為他終于見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身影,那道身影閃爍著柔和的白光。刻不容緩,他立時向著那道身影飛奔而去。慕百川自然沒有看錯,那道飛影正是梅楓,恐怕也只有他僅憑一道身影便可以斷然認(rèn)出梅楓來。

梅楓在前,慕百川在后,梅楓沒有察覺到背后有人跟蹤,她幾個起落便來到舉花樓前院的高樓上,身法輕盈,動作利落,慕百川站在角落里面含微笑地望著她,冬季的嚴(yán)寒也冬不僵那春意盎然,溫暖如春般的帶著蜜意的微笑。

梅楓高高站著,宛如月光下的仙子,慕百川小聲嘀咕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誠不欺我。莫非她現(xiàn)在沒銀子花了,所以來舉花樓走一遭?如果我冒然出現(xiàn)會不會嚇到她?可是這樣偷偷摸摸地跟著她是不是也不好?到底該如何是好?”

就在慕百川還百般猶豫之時,梅楓一閃身便不見了蹤影,慕百川的心一下子著急起來,他緊忙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梅楓躲到角落,聽著樓內(nèi)的動靜,她心想道:“只要看有沒有汪為義就好。”

她在屋外穿梭探查,末了,梅楓坐在屋檐上嘆氣道:“真是掃興,所有亮著燈火的屋子都沒有汪為義的影子,那還能去哪里?”

這時,她的眼光瞄向了遠(yuǎn)處的閣樓,漆黑陰森,她咽了口唾沫,她此時感覺身上有些冷,冷得讓她都有些發(fā)顫,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坐著不動。

慕百川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偷偷地望著梅楓,他嘀咕道:“她莫非是沒有找到銀子花?可是,她好像也不是在找銀子的樣子?真是可惜,我雙手要是還在就好了,我一定可以幫她摸到銀子。”

梅楓眼睛里閃爍著猶豫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可以在任何沒有目標(biāo),對目標(biāo)不堅定的人的眼睛里看到。她搓著手,遲遲不敢決斷,因為那里藏著一份讓她恐懼的記憶。她的膽子很大,但她的膽子還沒有特別大,尤其是當(dāng)江漠塵不在她身邊后,這樣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她發(fā)現(xiàn)有時候做事情已經(jīng)畏手畏腳起來,感覺從前那個梅楓好像在與他漸行漸遠(yuǎn)。她輕輕嘆了一聲,隨即起身,向后院樓閣而去。站在漆黑一片的院子里,縱使她武功高強也難免心生恐懼,地上堆積了許多落葉,好像身處一片荒涼之地,想到那些死尸,就感覺自己將面對的可能是人時,頭皮一陣發(fā)麻,汗毛也豎起來,她咽口唾沫,嘀咕道:“都是自己嚇自己,不就是黑麼,有什麼好怕?本姑奶奶盜過不下萬家戶,什麼地方?jīng)]去過,我才不怕。”

慕百川遠(yuǎn)遠(yuǎn)看到梅楓向著遠(yuǎn)處的后院奔去,自己也跟了上去。看著梅楓站在院中發(fā)呆,他心想道:“又是這座閣樓?她莫非又想到這里來找銀子?這里可是有不少銀子。奇怪,她為何遲遲未動?”

過了良久,梅楓從身上掏出一個火折子,快跑幾步,身子一縱躍到二樓的閣樓上,她輕輕推開房門一閃而入,不見了蹤影,只隱約看到屋子內(nèi)透出來的一絲火光。

慕百川心想道:“我還跟不跟上去?萬一嚇到了她該怎麼辦?那我還是在這里幫她守門好了。”

慕百川坐在一旁的屋檐上,屋子內(nèi)的火光牽動著他的心,他看著那道火光就仿佛在看著她,近在咫尺又感覺遙隔天涯,不過這份感覺讓他陶醉。當(dāng)他看到屋子陷入一片漆黑,那束火光消逝了,他人從屋檐上迅速站起來,心想道:“好端端的怎麼就滅了?我也沒看到她人出來啊。”

他想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他擔(dān)心她遇到了危險,可是又不敢冒然行動,他終是按捺不住性子還是去了,當(dāng)他來到門前時,他又猶豫不決起來,擔(dān)心著一切。在門前停留了片刻,輕輕推開了門,他走進去,沒有人,他輕聲喚道:“梅楓姑娘。”

四周靜悄悄,沒有人,他有些緊張起來,他心想道:“這里連個后窗都沒有,她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難道是因為我出現(xiàn)所以才故意躲著我?不可能,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她何必要躲著我?”

他在屋子里轉(zhuǎn)著轉(zhuǎn)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道門,他尋思道:“難道她進入這道暗門里去了?她怎麼會知道這里有道暗門?”

慕百川朝門內(nèi)望去,里面更加漆黑,他站在門前好像在望著深淵,讓他望而卻步,他睜大眼睛試圖看清里面有什麼,哪里會看得清?他想點根火燭,可惜他身上沒有帶火折,他心想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那顆砰砰亂跳的心無論如何都安撫不住了,摸索著走進去,下臺階的時候由于看不清一腳踩空直接向前摔了下去,他反應(yīng)也是出奇得快,腳尖剛觸到臺階,腳下一用力身子旋即騰空而起,人又翻回到門外,他身上驚出一身冷汗,他稍稍鎮(zhèn)定,又重新向下面走去,不知就這樣緩慢地走了多久,終于感覺走到了平處,他心中暗想道:“若是梅姑娘真的下來到這里那她為何不點上蠟燭?”

他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何況自幼練習(xí)盜門武功,眼力更勝過常人,此時,他眼前已經(jīng)明快起來,看得即便不清楚,也隱隱約約能看到些影子。他摸索著往前走,膽顫心驚道:“梅姑娘一個人就敢來這種地方,我到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人在黑暗中感覺不到光陰流逝,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發(fā)現(xiàn)前面出現(xiàn)了兩條甬道,他眼下有些犯難,不知該不該進去,靠著墻坐下來,心中盤算道:“兩條路,若是錯過那就真得錯過了......,不然在這里等她出來?到底該如何是好?”

他睜著眼睛望著那兩條甬道發(fā)愣。

密道很長,梅楓拿著火折子來到了先前那個來過的密室,她身上大汗淋漓,不是因為密道有多熱,而是她太緊張,以至于她每走一步都要用耳朵靜聽一會兒工夫,幸好周圍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響,不然梅楓恐怕早就要跑了。火折子靜靜地燃著,照亮著眼前的路,這是她在這里的唯一伙伴,她牢牢地將它攥在手中。繼續(xù)向前走,鼻子間嗅到了一股沉香的味道,很好聞,她精神為之一振,當(dāng)轉(zhuǎn)過幾道彎的時候,她來到了那間密室前,她驚奇嘀咕道:“有味道本就已經(jīng)甚為奇怪,現(xiàn)在密室竟然還有火光?難不成汪為仁真將汪為義藏在了這里?不對,或許汪為仁藏在這里。”

想到這里,梅楓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快起來,她不知道的是,沉香的味道就是為了掩蓋這里濃重的尸臭味,她趕緊吹滅火燭,躡手躡腳地靠向密室,門上只有窗,當(dāng)她靠近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少女那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她心想道:“這里怎麼又有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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