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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是我陷進去了

我在洗漱間里憤憤地刷著牙,反思著自己昨晚的行為,順便也思考了一下我做出這些事的原因。

昨天的種種,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我為了迎合他的喜好故意給自己打造了一個淑女人設,但人設崩塌了,我很難過,覺得真實的自己,他會不喜歡…

那次在鬼屋,我和他抱在一起,我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我每天都很期待和他見面……

好歹我也是看過這么多年小說的,這么一捋,再一延伸,我終于明白,我對他的好感,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轉變為了喜歡。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我昨晚的行為頂多算是一個不會體諒男朋友的作精女朋友,只要男生不介意,沒人可以說我什么。

可是關鍵就在于,他不是我男朋友,他甚至都不一定喜歡我,我昨晚的行為,屬實是很過分,說是茶里茶氣都不為過。

作為一個東北姑娘,我自認為我是爽朗且有分寸的,但我突然做出了這么沒邊界感的事,我不知道有多難受,我開始陷入無限的懊惱與反思中。

我不僅大晚上的打擾人家,還說了那么多不該說的話,讓別人承受著我的負面情緒,許星朗沒有掛我的電話,那是他有涵養。

而且,光我記著的那幾句話,就已經很越矩了,可以說,我把我心里那點不成熟的非分之想吐露了個干干凈凈,我以后哪還有臉見他!

我的煩躁情緒達到了頂峰,手勁也大了不少,還一直刷同一顆牙,一不留神,牙刷戳到了牙齦,出了點血。

我忙收手漱了漱口,慢慢地把其他牙刷完。

用涼水洗了把臉,我也冷靜下來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怎么懊惱都沒用,想一想怎么解決才是我現在應該要思考的事。

首先,肯定是要道歉的。

我伸手去摸手機,沒摸到,想到剛剛隨手扔在床上沒拿過來,我又沒了打電話的勇氣。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像只泄了氣的皮球,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忍不住罵著自己,

“道個歉而已,哪那么費勁,有什么難的。”

趁著這股勇氣,我連洗漱盆都沒拿就沖回了寢室,爬上了床。

手機沒電了?沒關系,充上;

充電有點慢?沒關系,我等。

一分鐘,兩分鐘…

電量格剛剛跳到1%,我就開了機,找出通話記錄上的第一個,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手都是抖的。

許星朗那邊有著若隱若現的音樂聲,他似乎是在外面…我的心猛的顫了一下。

我剛剛光顧著給自己打氣,忘記考慮許星朗有沒有時間接我電話了。

我小心翼翼道:“學長,你現在有空嗎?”

“我有,你說吧。”許星朗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輕快,沒有很冷漠,我微微松了口氣,看來他還沒有那么生氣。

“昨天晚上…”我很是著急地開了個頭。

而后,我快速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那么晚還打擾你,還跟你說了那么多不合適的話,我昨天喝多了,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尤其是能聽出我非分之想的那幾句。

許星朗沒有回答我,反而問了我一句,“你還記得你說過什么嗎?”

我點了點頭,隨后又意識到他看不到我點頭,于是改為,“記得一點點,就一點點。”

“那你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

我干笑了兩聲,這個……不記得。

我真的不記得。

許星朗聞言輕輕笑了笑,“沒關系,你也沒說什么,沒打擾到我。”

他越紳士,我就越愧疚,“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你還想有下次?”許星朗打趣道。

我忙改口道:“不不不,沒有下次,我知道我酒品什么樣了,不會再喝了。”

許星朗又笑了一聲,“跟你開玩笑的,女孩子喝點酒沒什么,但你一定要保證你身邊有你信任的人陪你,如果沒有就別喝了,不安全,知道嗎?”

我乖乖地應和著。

“我還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

“好。”掛了電話,我才松了一口氣,準備下床吃點早餐。

我一條腿剛搭上扶梯,就看見江雪笙咬著個包子,許梨咬著豆漿的吸管,兩人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們…干嘛這么看著我?”

許梨把吸管從嘴里拔出來,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和他說話怎么這么乖啊,這不像你啊。”

“就是就是,我寧哥和我說話從來沒這么溫柔過。”

許梨放下手里的豆漿,無奈地搖搖頭,“嘖嘖嘖,愛情的力量。”

江雪笙學著她,“唉,愛情啊。”

兩個人你“嘖”一下我“唉”一聲,嘆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們夠了奧,什么愛情不愛情的。”我嘴上反駁著,但實際上越說越心虛,畢竟,我的心思確實不純粹。

而且她們不說我都沒發現,原來我和他說話,還會不自覺地放柔語氣。

肚子已經開始叫第二輪了,我選擇暫時拋開那些想法,從床上往下爬,落地的一剎那,我想起了被我遺忘在大明湖畔的洗臉盆。

我在她們意味深長的目光中撒腿而去,走路時帶起的風還吹起了許梨的劉海。

門關上的一剎那,我聽見許梨在我后面喊著,“給你帶早餐了,趕緊回來吃!”

我收回我前進的腳步又后退了兩步,扒著門框探出了頭應了聲“好”,隨即離開。

吃完了我最近的新寵豆沙包,喝完了一整杯豆漿,我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算了算昨晚的酒錢飯錢加今早的早餐錢,一并給她們轉了過去。

手機還沒放下,另一條微信飄了進來。

許星朗:剛出爐的蛋糕,下來拿。

配圖,是我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

我只迷茫了兩秒便了然。

這是在兌現昨晚的承諾呢。

我不太好意思見他,但是不見,又顯得我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有些欲蓋彌彰,不利于他忘掉這件事。

于是我對著鏡子攏了攏我的秀發,在睡衣外面套了個外套,下樓了。

我盡量裝作十分自然的樣子,淡定從容地走了過去,但站在他面前那一刻,我還是緊張的不得了。

得,吃了幾天安心飯,一朝回到解放前,我現在的狀態,都不如我第一次見他時淡定。

我接過那個蛋糕,摸了摸袋子,確實還熱著。

從剛剛我給他打電話到現在,最多二十分鐘,所以說,我打電話的那個時候,他是在排隊給我買蛋糕?

怪不得他打電話的時候還有音樂。

想到這,我的心情更復雜。

他對我這么好,很難不心動,就像許梨說的,好感是有機會變成喜歡的,可是人家的好感還沒變成喜歡,我自己先陷進去了,我的處境很被動。

況且,我很有自知之明,他又高又帥又優秀,我,除了個子高一點以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毫無優點。

我,配不上他。

我意識到我的表情有些扭曲,宛如吃了坨翔,忙借口是太陽太曬,晃的我睜不開眼睛。

但天不遂人愿,我剛說完,就發現方才還那么明媚的大太陽不知什么時候躲進了云層里,留下一臉憋屈的我,對著一臉玩味的他。

我干笑了幾聲,“現在不曬了哈。”

許星朗低頭笑了笑,“快回去吧,一會蛋糕該涼了,趁熱吃。”

哎嘿,就喜歡你這股子善解人意的勁兒。

我像是得到了玉皇大帝的特赦令,如釋重負,腳底下更像是抹了油,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就揮手告別溜回了寢室,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謝謝你的蛋糕。”

我再次一口氣上了5樓,關上了寢室的門,整個人靠在了門上。

半分鐘后,我回神,把蛋糕放在我的桌子上。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陽臺。

許星朗還沒走,甚至抬著頭,精準地找到了我們寢室所在的窗戶,向我揮了揮手。

許是我新配的眼鏡太清楚,明明身處5樓,我卻還是看清了他那在陽光下異常燦爛的笑容。

是的,我剛回來,太陽就從云層里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想轉身往屋里沖,但我的理智讓我留在了原地。

他都看見我了,不打聲招呼就走不禮貌。

況且,我私心上也不是很想走,于是我停了下來,也招了招手。

見我揮了揮手,許星朗才轉身離開。

我目送著他的背影,久久不想轉身。

他似有所感,一邊走,還一邊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離那么遠,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陽臺邊的我。

許梨扔完垃圾回來了,見到桌子上的蛋糕,還調侃我,“男朋友送的?”

我從陽臺走出來,苦笑著,“你別瞎說,我們不可能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有點落寞,有一搭沒一搭地描著包裝袋上的logo,

許梨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說的?”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想的。”我趕忙為他辯解道。

是我自卑敏感又玻璃心,是我想太多。

我嘆了口氣,超級沮喪地趴在了桌子上,悶悶道:“昨天我鬧了那么一通,本來希望就小,這下咋還有可能了嘛。”

我話音剛落,江雪笙推門進來,情緒很激動,“哎我去,廁所又停水了,上個廁所跟開盲盒似的…”

話說了一半,見屋子里氣氛有點低沉,她覺得不太對勁,止住話頭走過來,視線在我和許梨之間掃射了一圈,確認低氣壓來源于我,微微俯身道:“寧哥你咋了?”

我剛想說沒什么,就看見許梨拍了拍江雪笙的后背,對我說,“寧寧,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他昨天在電話里可沒這么說過,你怎么會這么想?”

誤會?

哪有什么誤會,電話是我打的,話是我說的,還能有什么誤會。

不過他還說了別的…

我想到了許梨開著免提的那段,但我后來實在是太困了,什么都沒聽見,“他說什么了?”

“他就說…算了你還是自己問他吧。”

我點點頭,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負面情緒傳染給了別人,我連忙活躍著氣氛,“好了好了,我好了,咱們吃蛋糕吧,這家蛋糕很好吃的!”

說著,我把蛋糕袋子打開,發現不僅有一個巧克力蛋糕,還有一大包酥皮泡芙,也是我喜歡吃的那款。

我正納悶許星朗怎么買這么多,袋子底部的一張卡片吸引了我的視線。

我把卡片扣出來,上面的字跡有點眼熟,像是許星朗的!

卡片中間寫著:昨天剛好有點失眠,聽著你的呼吸聲睡的很香,給你買了你愛吃的泡芙,就當作報銷你昨晚的流量吧。

流量…

我后知后覺地拿起手機,查了一下通話記錄。

最近幾天,我和許星朗只有今天上午通過一次電話,上一次打電話,還是半個月前,我剛拿到他手機號時的那次試驗。

我又去查了流量記錄,好家伙,昨天一天用了12G的流量。

關掉手機,我不禁慶幸,還好我流量夠多,還好我沒有打電話,不然我現在可能已經停機了,還欠下了幾百塊的電話費,直接人財兩空。

不過他為什么不給我掛斷呢,他要是給我掛斷了我可能就不會……

想到這,我腦子里突然回想起一個畫面。

我去睡覺前,似乎威脅了許星朗一句,“你不許掛斷啊,你明早要和我說早安的,你要是掛斷了,我就…我就撓你!”

……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我這么蠻不講理呢,我就喝個酒,我腦子里的天使就不要我了唄,惡魔占據了唄,凈干那不值錢的事。

完了,徹底玩完了。

好在,我還有蛋糕。

我把叉子拿出來給許梨和江雪笙一人分了一個,然后把蛋糕和泡芙均勻地分成三等份,“來,吃。”

一邊往嘴里送著蛋糕,我一邊思考。

其實整件事中,我一直犯了個錯誤。

我不應該為了迎合別人而壓抑自己,哪怕那個人是我喜歡的人。

如果我一開始不為了迎合他給自己立人設,我不會憋悶喝酒,不會耍酒瘋,也不會有現在這些煩心的事,我們可能還能繼續做朋友。

想到這,我苦笑著,有些心酸。

這不是我第一次喜歡人,但卻是我第一次在可以談戀愛的年紀喜歡一個人,沒經驗,所以我考慮的更多。

我也逐漸意識到,原生家庭帶給我的影響,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哪怕我一遍又一遍地開解自己,我還是會在某個時刻陷入誤區。

比如現在的討好型人格。

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但值得慶幸的是,我父母并沒有這樣,他們對我和我哥,向來一視同仁,我媽甚至會偏愛我一點。

而我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就不同了,他們都更喜歡我哥,包括我奶奶家的鄰居,都更喜歡男孩。

但我小時候不懂什么叫重男輕女,我只知道他們不喜歡我。

所以我努力懂事,努力變得更乖,努力順著他們的心意,只為他們的目光可以多停留在我身上一點,對我們家好一點。

直到后來,我小叔家的堂妹出生,我見識到了我哥都沒有得到過的偏愛,我才明白,哪有那么嚴格的重男輕女。他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我們家所有人而已。

他們不喜歡老大,喜歡老幺,連帶著愛屋及烏。

可那時已經太晚了,我早就養成了討好型人格,自卑到了骨子里,哪怕我再怎么給自己自信,我還是會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所以才不值得被愛。

我甚至會為了別人更喜歡我,去學著把自己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

但是

我好歹接受了新世紀教育,道理我都懂,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我知道每個人都值得被愛,他們不喜歡我,不是我的錯,我很好……

我一遍又一遍地念吶,沒想到,還是沒有把這個封建余毒從我體內根除。

好在,我還可以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我還可以繼續改正。

至于許星朗……

還好,我努力了這么多年不白費,現在的我,已經不像之前那么愛討好別人了,我也沒有完完全全地為了別人改變自己,我只是收斂了自己的性子。

那么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收斂了。

他喜歡我,我開心,他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就當他是朋友。

總之,我不會再為了迎合別人的喜好去壓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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