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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就擒

季府管家見機得快,一聲令下,打手們自身后抽出短刀兵刃迅速拉起防御圈將季迎祥圍在當中。王忠和驚得大叫,指著管家:“你這廝好不曉事,還不束手就擒。”

季迎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姓王的,枉我平日拿你當弟兄,好處拿了不少,沒想到你是屬白眼狼的。”一番話當眾說出,王忠和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咬牙道:“姓季的,我什么時候拿過你的好處,不要血口噴人。”

季迎祥不理會他,吩咐手下:“隨我打將出去,只要今晚留不下我他們就沒有證據,過了今晚爺自有轉圜之法。”眾打手初時還有些膽怯,但想到季老板平素的手段,況且場中除了一個鄭沛成,就是與自家老板糾纏不清的漕軍,也不再猶豫,兇悍之氣陡生。

眼見局面逐漸失控,王忠和道:“姓季的,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不覺得我身邊這些爺們面生嗎?”季迎祥看向逼近的漕軍,適才他一直在緊張的狀態下,并沒有留心其他人。王忠和這一提醒,他下意識地看去,眼前的面孔均不是平日慣見之人,他疑惑地看向王忠和。王忠和露出個難看的笑容:“不要生事端,這些都是青州府的差爺們!”

季迎祥一個激靈,他看到鄭沛成慢慢走到防御圈外,在他的眼中明明是個柔弱書生的打扮,此時卻有種懾人的氣勢:“青州府請季老板就縛!”

東福樓二樓,田守業的眼光緊盯著城隍廟廟門口,小旗已被手中的汗水浸濕,對面的書生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此時日頭東升,二樓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田守業的神色逐漸焦急,他感受到書生的目光:“我臉上能看出花來嗎?”

書生也不動怒:“小兄弟面有貴相,并非池中之物。在下褚由賢,粗通相面之術,不如我送你算一掛權當交個朋友。”

田守業搖搖頭道:“我不信命。”

褚由賢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你信什么?”

田守業道:“我信......直覺,”左袖中下意識地握緊了短刀。

褚由賢嗤地一笑,隨即收起笑臉,他直視著田守業:“你覺得直覺能救你的命嗎?”

田守業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理會,城隍廟門口的石階上,閆亮的身影終于出現,田守業身體下意識地前傾,閆亮未做停留,他在走下臺階后迅速向人群靠攏,同時向東福樓看過來。田守業的目光向他身后延展,果然看到了三個行色匆匆的人尾隨著閆亮。他抽出黑旗正待晃動,余光中寒光一閃,褚由賢手中折扇化作一道匹練直取田守業面門!

田守業幾乎是出于本能,左手在面前橫劈,只聽“當啷”一聲,酸澀的鋼鐵相交之聲響起,他的虎口發麻,短刀脫手飛出。原來褚由賢的折扇實為精鋼打造,田守業慣使右手,左手僅能勉強招架。褚由賢一擊得手,手中折扇再次遞出,這次是橫削田守業太陽穴,電光火石間田守業身體向后仰,從木凳上向后摔出,連滾帶爬地向身后的樓梯口撤退,同時高聲尖叫:“殺人了!”

二樓幾桌食客初見變故發生,又聽他撕心裂肺的喊叫,頓時慌亂逃命。褚由賢再想進攻,勢必要繞過桌子,就這幾息的耽擱,給田守業爭取到了逃生的機會。褚由賢站在樓梯口,眼見田守業奪門而出的背影,并沒有追上去,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申請。

田守業遇襲了!閆亮很快反應過來這很可能是葛慶倫針對他設下的圈套,更早之前他已經注意到了身后的三條尾巴,此時失去了田守業這個信源,他知道必須要靠自己了。烈日讓集市上的味道濃烈了起來,汗臭味、脂粉味、動物的糞便味、吃食味,他的鼻翼翕動著抬頭看了看太陽,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連日的奔波及傷口正在迅速降低他的體能。他憑著記憶在人群中極速穿行,目光過濾著經過的攤位,他靠近了一處脂粉攤兩指在桌前一夾,身體未作停留但已將兩盒金粉袖在手中。后方三狼如影附形,向他迅速逼近。

財狼便是先前在將軍祠中被閆亮撞翻在地的人,此時他的眼中只有閆亮,擋在面前的行人被他用粗壯的胳膊粗暴地揮舞開。雙方的距離在迅速縮小,不久便追到了閆亮身后,他獰笑一聲,伸手抓向閆亮的脖領。哪知閆亮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身體猛地向前一個彈射,右手向后揮出,財狼只覺面前迷蒙一片,眼中發澀被迷了雙眼,不待做出反應,閆亮回身,手中短刀劃了一道弧線,在豺狼小腹連戳數刀!

豺狼慘叫一聲,壯碩的身體撲倒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身下流出,濃烈的血腥味提醒了身周的行人四散逃命,一時間狼奔豕突,場面混亂不堪。閆亮將還在滴血的短刀袖起來盯著豺狼身后,土狼也不答話,腰間長刀出鞘的時候人已經奔至面前,借著奔跑之勢長刀自下而上倒挑,閆亮咬緊牙關奮起格擋,土狼的打法將軍祠中閆亮已經見識過,所攻盡是下三路,出招極為陰損。閆亮一個不留神,被土狼用刀背磕在腳踝上,這一擊勢大力沉,閆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土狼大喜,揮刀向閆亮猛剁,閆亮邊向后挪動,邊將刀舉過頭頂抵擋土狼的進攻,行人的包圍圈在他們行進的路徑上像潮水一樣散去,塵土飛揚中鋼鐵相交之聲不絕于耳,一下、兩下、三下......

閆亮的虎口已經滲出了血,他的肩頭在劇烈的抖動。忽然破空聲自腦后呼嘯而來!閆亮來不及格擋,一個懶驢打滾身體向旁邊翻滾,木狼一刀走空,刀頭磕在地面。原來他在豺狼與閆亮纏斗時便已經悄悄地繞到了閆亮的身后伺機偷襲,志在必得的偷襲落空,他的表情不見變化,拖動刀頭,向閆亮再次席卷而來!

閆亮應付土狼便已是強弩之末,此時再加上木狼更是難以招架,他勉強應了兩招,被土狼抽冷子一腳踹翻,他的身體在地面上滑行數丈,短刀脫手飛出,背后的錁子攤被撞翻,激起塵土飛揚,顯見這一腳力道之大。他勉力坐起,感覺喉頭發甜,忙運力彈壓,但心中氣血翻涌,終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此時敵方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彈跳而出,虎撲上來!

閆亮雙手在地上急劃,急于找到趁手的兵器,卻抓到了一個炸熟的錁子。這玩意在北邊叫“卡拉其”,是一種羊奶為主料的油炸面食。此時的情況已經不容他思考,他扔出錁子,一個翻滾站起時面前便是滾燙的油鍋,此時店家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他雙手持住鍋耳,大喝一聲“起”雙臂一較力端起油鍋,熾熱的刺痛感讓閆亮的臉上變得異常猙獰。此時敵方二人已沖到面前,見此大驚失色,閆亮帶著痛苦的呼喝再次響起,伴隨著一聲“去”,滿滿一鍋熱油潑向二人!二人急忙向兩側變向躲避,但液體打擊面甚廣,部分熱油還是濺到了他們的頭上、臉上,二人摔倒在地,痛苦地打滾,但即使在這種切膚之痛中,二人還是保持著沉默。

閆亮神色復雜地看了二人一眼,撿起地上遺落的短刀,向城隍廟看了一眼,心中打著盤算急步離去。

從城隍廟的后門離開后,尹世籌便在副官的引導下穿過崎嶇的小路,兜兜轉轉間終于回到了街面上,此去再向南行經兩個坊便能出城了。兩人同時舒了口氣,副官道:“將軍,還撐得住嗎?”

尹世籌雖在軍伍中卻已很久沒有上過戰場了,他喘著粗氣:“我還能堅持,前面不遠便是城門了。這里人多眼雜,咱們還是低調行事,盡快出城為妙。”

副官低聲道:“咱們的馬留在了城外的云來客棧,便是不想在城內過于招搖。將軍再堅持堅持,出了城咱們便可乘馬回營。”

尹世籌點點頭,他環視四周指引著副官走下主路,進入坊中穿行。四周都是民居遠不如市井喧鬧,卻不虞被人偷聽,他壓低了聲音:“這次褚由賢特意將我叫到城內,顯然對抓捕閆亮一事極為看重。他們人地兩疏,此事確實不便。你回去暗調人馬,助其一臂之力。切記不可走漏了風聲,否則咱們都得掉腦袋。”

副官機警地打量著遠處的行人,聞言點了點頭。

身后的不遠處,一身傷痕狼狽不堪的閆亮將身體隱藏在街角,他的眼睛追隨著前方二人的移動。大路上眾目睽睽不好動手,此間行人稀少卻是動手的良機。他從腰間抽出短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從街角走出。忽然一只手自他身后探出扣其口鼻,閆亮大駭,想也不想短刀向后揮出。身后之人反扭其關節,同時右手發力,一把將閆亮拖回巷中。

幾乎是同時,尹世籌和副官停步回身,身后空無一人,兩人對視一眼,尹世籌搖搖頭。

平德坊,小耗子一路小跑著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稚嫩的臉上掛著做完大事的興奮之色。在城隍廟中交換完信息后閆亮便告誡他不得耽擱速速回家,但無法將成就分享給他人令其頗為遺憾,這種心情讓他決定在廣場中逗留了一小會,似乎在這里他還能回味到剛才的那種感覺,緊張刺激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有一絲得意。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前方不遠處金狼從巷中轉出,橫在道路中央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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