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米帶著楊兮兮又行了兩日,離雪山之巔還有一個營地就到了。
這個營地是瓦格米的朋友瓦剌加在駐守。從營地到雪山之巔是所有路程里最艱難的一段。如果沒有熟悉山體和地形的人帶路,一般是很難成功登頂的。
每次瓦格米去拜見雪翁師父,都是瓦剌加親自護送。由此,也成了最親密的朋友。
黃昏下的天龍雪山,被滿天的晚霞染上了壯麗的金黃色。接近瓦剌加的營地,就可以看到群峰聳立,雪山成海,蔚為壯觀。
“瓦剌加,瓦剌加!我來了!”還沒到營地,瓦格米就急切地喊起來。
只見不遠處的營地一位灑脫矯健的小伙應聲而出。
“瓦格米,瓦格米,是你嗎?老朋友,真是想死我了。”瓦剌加穿著厚厚的棉襖,戴著遮耳的棉帽,只露出一雙深黑的大眼睛,朝瓦格米和楊兮兮迎來。
瓦格米加快了腳步,來到瓦剌加身邊,雙手握住瓦剌加的手,興奮不已,問候道:“好兄弟,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好得很嘞!你來了,我就更開心了。來,咱們進屋去,喝上二兩青稞酒,暖暖身子。”瓦剌加拉著瓦格米就往屋里走。
“等等,我小妹還在后面呢!”瓦格米見楊兮兮沒跟上來,轉身想去接她。
“你小子福氣好啊,沒幾日就多出個漂亮小妹!走,我跟你一起去接她。”瓦剌加一邊走一邊取笑瓦格米。
“米哥,我在這兒呢!”楊兮兮見瓦格米他們來接她,連忙朝他們喊道。
楊兮兮這是第一次爬雪山,爬會兒就覺得特別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手腳并用。她又不敢坐下去休息片刻,怕坐下去了再也起不來。
“小妹,你別動。我們來接你了。”瓦格米朝楊兮兮揮手道。
有了瓦格米和瓦剌加的護航,楊兮兮很快就到達了營地。
三人進屋坐下。瓦剌加上了青稞酒、雪蓮湯、點心和茶。屋里還生了柴火,甚是暖和。
楊兮兮的身子暖了,心里也暖洋洋的。沒想到這雪山之上還有歇腳的好地方。剛才路上的苦和累也煙消云散了。
“小妹,請先把雪蓮湯喝了,補充補充能量,走了這么長的路,肯定累了。”瓦剌加像哥哥一樣關切地問。
“小妹,喝了吧,不要客氣。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瓦剌加,一位熱情豪爽的好朋友。”瓦格米忙著拉攏楊兮兮和瓦剌加的距離。
楊兮兮接過了瓦剌加的雪蓮湯,捧在手里慢慢品嘗。
“這味道很鮮美!真好喝!謝謝瓦剌加!”楊兮兮很喜歡眼前這位率真的小伙。
“這雪蓮可是我剛從雪山之巔采回來的,小妹你真有口福。”瓦剌加對眼前這位姑娘也有了親切之感。
三人對坐,交談甚歡。為了趕在第二天天黑之前爬上雪山之巔,瓦剌加提議還是早點休息,明早早點出發。
雪山頂上刺眼的朝陽穿過窗戶照進營地的小屋,楊兮兮努力地睜開雙眼,發現瓦格米和瓦剌加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她不好意思再賴床,猛地坐了起來。
盡管還是九月,山上已經寒意很濃。楊兮兮穿好衣服,還是打了一個哆嗦。
瓦剌加背著登山的工具在前面開路,瓦格米照顧著楊兮兮跟在后面。
爬累了的時候,每次楊兮兮都想坐下來歇歇,也看看眼前令人震撼的雪山美景。但都被瓦格米制止了,即使再累,她也只能靠在瓦格米身邊稍息一下。
站在這雪海之上,心境自然不同,清靜、高曠、遼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掠過她的腦海,不過她還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小妹,你能不能快點呀!要是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云龍洞,我們恐怕都要凍死在這里。”瓦格米對挪不動腳步的楊兮兮很是心急。
“米哥,我實在不行了。”楊兮兮氣喘吁吁地說。
“小妹,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再堅持一下就到了。到這時候你可不能放棄啊!”瓦格米停下來給楊兮兮鼓勁,拉住楊兮兮的手一步一步往上爬。
這時,瓦剌加也過來幫忙,他和瓦格米一前一后,護著楊兮兮努力向上。
楊兮兮上氣不接下氣,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還不停地作嘔。
“瓦格米,小妹怕是嚴重缺氧。快,把我住準備的救生包拿來。”
瓦剌加先拿了一顆粗糖給楊兮兮含上。然后讓她斜躺在瓦格米身上,他給她做腦部按摩。
一會兒,楊兮兮就恢復了神智。
“米哥,我還能見到雪翁老神仙嗎?”
“小妹,當然可以!瓦剌加,你說是吧?”瓦格米不能讓楊兮兮失望。
“瓦剌加,你拿著行李,我來背小妹上山。”瓦格米顧不了許多了,他背也要把楊兮兮背上去。
“瓦格米,恐怕不行吧。這路本來就寸步難行,你還要背上小妹。”瓦剌加擔心瓦格米這瘦小身軀吃不消。
“瓦剌加,我能行。來幫我一把,把小妹架我背上。”瓦格米硬是把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楊兮兮背了起來。
一步,一腳,瓦格米幾乎是弓著背彎著腰馱著楊兮兮在前行。
瓦剌加見瓦格米十分吃力,不堪重負,堅持說:“瓦格米,讓我來背一會兒!你看我身強力壯,就讓我換你一下。”
楊兮兮也不想累垮了瓦格米。鬧著要自己下來走路。
“你們別爭了,我自己能行。”楊兮兮堅決要自己走,從瓦格米背上掙脫了下來。
兩個大男人拿她也沒法子,只好讓她自己走,他們兩個一邊一個護著她,生怕她倒下去。
“小妹,你快看,那就是云龍洞,我們快到了。”瓦格米指著前方一處洞口對楊兮兮大喊。
“對,云龍洞,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瓦剌加也給楊兮兮打氣。
三人終于來到了洞口。楊兮兮露出了疲憊的笑容。
瓦格米和瓦剌加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對著雪山云海齊喊:“天龍雪山,我們來啦!天龍雪山,我們來啦!……”
站在雪山之巔,望著腳下成群的小雪山,翩翩起舞的七彩流云,萬丈光芒照在自己身上,楊兮兮像接受了上蒼的洗禮,身心舒暢,豁然開朗,重新煥發生機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