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索,咱哥兒三可說好了,今天晚上擠一個被窩睡覺的。蘭妹,你也要跟我們同屋睡嗎?”鐵木昆又拿出白天的話出來說事了。
“一屋睡就一屋睡,誰怕誰!”鐵木蘭可不是吃素的,鐵木昆想將她軍還挺難。
聽到這些話,楊兮兮心里搗鼓,可不敢做聲。她其實跟鐵木蘭一樣,想快點結束這茶會,早點歇息也好。
“昆兄,木蘭妹妹說的對,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我們一早還得去瑪索家看爺爺,大家都回屋吧。”
“那可不行,咱可說好的。今晚得玩個痛快。”鐵木昆還在興致上,不肯走。
“昆兄,我們四人,三人想散了,現在是三比一,你不同意也沒辦法了。要不,就你一人到這里玩好了。我們三人走!”楊兮兮看鐵木昆賴著不走,開始下逐客令了。
話說到這份上,鐵木昆也不好再固執己見。“好吧!不過,我最后有個要求。熙弟和瑪索得合奏一曲,才可讓我今晚無憾!”
“行,昆兄!”楊兮兮和瑪索即刻就答應了。
笙簫合奏,確是個好主意。
月明星稀,鐵木將軍府內,燈影搖曳,寂然無聲,亭臺樓閣,依稀可辨,屋內四人,對飲而坐,兄弟結歡,良宵難期,一人吹簫,一人吹笙,天籟仙樂,飄窗而出,驚艷整座將軍府!
何處仙子,降臨人間,帶來如此天音!
此音只應天上有,難得人間幾回聞!
鐵木昆和鐵木蘭凝神傾聽,心隨樂轉,妙音激蕩,如入仙境。聞此勝音,此生無憾已!
曲已終,意未盡。只是鐵木昆有話在先,也不好再強留下來。
“熙弟,今晚咱們就暫敘到此。大家都早點歇息,明早辰時我們準時出發。”鐵木昆說完,就和鐵木蘭、瑪索起身離開各回各的屋了。
第二天一早,寒意微微,鐵木蘭給每人拿了一件毛氅披身,安排了兩匹好馬,鐵木蘭帶著瑪索,鐵木昆帶著楊兮兮,朝瑪索家馳騁而去。
瑪索因為不會騎馬,鐵木蘭終于有了極好的機會和瑪索獨處了。所以她自作主張和瑪索共一匹馬,把楊兮兮丟給了鐵木昆。
楊兮兮本是會騎馬的,為了不過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只裝作不會騎,無奈只得跟鐵木昆共騎一匹馬。
鐵木蘭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只見她抬腿跨馬,腳蹬馬鞍,手握韁繩,意氣風發,揚鞭沖在最前面心卻在蹦蹦亂跳,臉上發燙。她不敢回頭看瑪索,拉了瑪索的手抱住自己的腰。
“瑪索,抱緊一點,當心摔下去!”鐵木蘭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熙弟,你騎過馬嗎?”鐵木昆問坐在他后面的楊兮兮。
“我大哥二哥教過我,可我笨,還不敢獨自騎呢!”楊兮兮還是沒敢說實話。
“哇,好家伙,你還有兩個哥哥,難怪把你寵成女兒家了。”楊兮兮不小心說漏的嘴,被鐵木昆撿了個便宜。
“喂,那你是怎么搞的,木蘭妹妹都被你寵成男兒家了。”楊兮兮反過來奚落鐵木昆。
“那是蘭妹投錯了胎,不是我教成這樣的。我也恨不得她溫柔一點。下次,你多跟她學點,她對我怎樣,你就學她對我怎樣,不要心軟,也不要溫柔。我保你不出一個月,你就跟她一樣,不是男兒勝似男兒了!”鐵木昆倒是給楊兮兮找了個好榜樣。
“鐵木昆,你是不是嫌我不男兒們!”楊兮兮還是嘴硬。
“哪有啊!來,抱緊我,看我帶你飛起來,我們可是叱咤風云的鐵血男兒!也讓你見識見識我鐵木昆的狂野勁兒!”鐵木昆揮鞭策馬,狂奔起來,嚇得楊兮兮緊緊抱住鐵木蘭,絲毫不敢放松。
鐵木蘭見鐵木昆追上來了,也不甘落后,鞭馬飛跑。四人并駕齊驅,高歌猛進,好不快活。
越過寬廣的草原,前面就是潺潺的小溪和山路。瑪索的家就在天竹山的半山腰,遠遠地可以看見幾縷炊煙裊裊升起。
“你們看,那兒就是我的家!瑪索看到天竹山就在眼前,興奮地喊起來。
那山看上去甚是美,翠竹覆蓋,雖是初秋,仍然綠意盎然。偶爾點綴些黃色,特別耀眼。上山的時候,路窄石多,四人下馬,牽馬前行。
瑪索在前面帶路,為了顯示主人的熱情,平日少言寡語的瑪索話也多了些。
“你們看,這山路兩邊的翠竹,可跟別處的不一樣,它的粗細大小,長短尺寸,剛好適合我爺爺用來制作笙這種樂器。這也許就是我爺爺當年選擇住在這里的原因。”
聽瑪索這樣一講,楊兮兮很是好球,跑過去盯著那些竹子摸了又看。
瑪索接著說:“這做笙的竹子,須是三年以上的老竹,采自山頂巖石間最好,韌性夠好,外觀俊美,大小適中。”
“原來做笙的竹子還有這么多講究啊?”楊兮兮好奇地問。
“講究多著呢!等一下你見了我爺爺就知道了。”瑪索也會吊人胃口了。“小時候,我常常跟著爺爺上山砍柴,采竹。這根竹子適不適合做笙,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瑪索,你爺爺真厲害!”大家加快了腳步,就想快點見到爺爺。
“爺爺,爺爺!我回來了!”瑪索還沒踏進家門,老遠就開始喊了。
只見前面兩間小竹屋,小巧精致,全竹打造。竹籬笆圍成的院子,倒是很寬闊,里面堆滿了新采的成年笙竹,許是爺爺準備做笙的原材料。
爺爺前陣身體欠佳,瑪索見爺爺沒有應答。推門進去找爺爺,爺爺不在屋里。瑪索看著院子里新采的竹子,猜爺爺定是又上山干活去了。
瑪索放下行李,帶著鐵木昆等三人,準備上山去找爺爺。
“我爺爺呀,就是個閑不住的人!這身體還沒怎么好,這不又上山去了。”瑪索一邊叨叨,一邊往山上走。
“瑪索,我們把馬牽去吧,可以幫爺爺運些竹子下山。”鐵木昆只想幫爺爺點忙。
“不用了,你們把馬拴院子里。爺爺砍不了那么多竹子,等一下我們一人帶幾根下山就可以了。快走吧!”瑪索催大家快點上山。
路不好走,瑪索提醒他們小心腳下。他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