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土縣,三真門,暖日峰
林明獨自安寢。以前林媽媽總是不放心他一人睡,他卻兀自要強,分床卻和媽媽仍在一屋。在鏢局習武時候,也是和瞇眼等人一起安寢。饒的三真門富饒,眾多房舍,他竟然一進來就獨分得一間。
窗外寒星點點,霧濃露重,明月無蹤。
“鬼者,我想念洪村。”林明獨自言語。一如夢囈。
“是啊,這思鄉(xiāng)之情,我比你更甚啊。你可知道,在我原本那個世界里,但凡家里有銀兩的,孩子也似這般大小,就送學堂了。不過大都一日一來去,沒有宿寢。我家本不富裕,我吃住都在學堂那會,都已經(jīng)和六子進鏢局大小一樣了。”
“此乃你言說之穿越么?”
“是也!哈哈,你現(xiàn)在懂的挺多了。”鬼者說。“你信我不是鬼了?”
“我說你是鬼么?”
“哈哈,自從你知道鬼以后,不天天念我鬼么?”鬼者道。
“自見過那黑袍道人的黑袍鬼后,你不也終日叨叨嘮嘮鬼神么?”小林明道。
“是啊,真的有別。我那世界,沒有鬼神。”鬼者道。
“那是科技的神力吧”小林明說道。
“學的挺快啊,連科技這種詞語你都知道了?”鬼者道。
“日夜被你教習,當然學的快了。”
……
懵懂之間,自小林明懂事開始,鬼變成了他的稱呼,后來在穿越者慢慢的教導之下,小林明對他的稱呼變成了穿越者,陰者,鬼者,而鬼者為了譏笑和挖苦小明,也曾稱呼他為現(xiàn)實者,陽者,人者。
時光荏苒,林明穿越者還記得,他穿越到這里的前的那些,如隔在水里的月亮,銅鏡里的黃花,雖歷歷在目,卻永遠都不可觸及。
他本是一個普通學生,修的是化學專業(yè),考慮到四大天坑專業(yè)無法就業(yè),為了生計就修了計算機雙學位。更是基于獎學金的爭取,之后履歷的光鮮便利,以及可以出國的好奇,參加了國際志愿者行動。
因為在帝都里打份工太難了,那份工資加上房租,要成了負數(shù)。他沒辦法,只能將房子再遠些,每日各類通勤的時間有五六個小時,以至于他所有的夢境都是伴隨著車流和人群。
“在帝都里有自己的房子,簡直比修仙都難。”鬼者王的盧自嘲道。
這時,國際志愿者行動的招聘吸引住了他。移動的船簡直就是移動的床。
或許是可以多睡眠,也或許是為了逃避下帝都里面的就業(yè),他踏上那條船。
接著,所有的記憶點都聚集在一起。那個至暗時刻。
那是在回中國的船上,因一次趕赴外國運送救援物資的志愿者行動中,本是北方人的他,饒的暈車藥吃了五六十片,也擋不住大海波濤下的顛簸,已經(jīng)吐的七葷八素。
好巧不巧,又遇到突然出現(xiàn)的龍卷風,風力加持下,鬼者王的盧那130米長30米寬的萬噸大貨船也開始縱搖橫搖,像是不斷升級加速不斷搖擺的海盜船,可是在船艙里原本鬼者王的盧吃的暈船藥也失去了效力。
他努力控制著體內(nèi)翻滾的吐意想起身,再吃點暈船藥,還沒走一步就吐了出來。不知道之前吐了幾次,他覺得整個胃都要都吐了出來,身體早已疲憊不堪,迷糊之中,只覺一陣眩暈襲來,一時間天昏地暗,好像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他想用手死死的抓住什么,卻感覺已經(jīng)使不上了力氣……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見一個女人看著他笑。這笑容里不知道夾了多少親切,以至于萬年單身狗的他,不自覺的害羞要躲開那灼灼目光。那女的卻成朦朧一片。
恍惚之間,他好像在哭在叫,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乎無邊的黑暗,卻沒了原來的眩暈感。
“這樣更難受吧,暈船藥吃多了,吃多了,迷迷糊糊,一包好像都吃了。這從真暈,到了完全不暈的境界了,絲毫沒有大海的波濤感。”
恍惚之間,他好像看見一個女人,將他攔在懷里。
“我暈,來真的?她好像摟住我了。”鬼者王的盧本能的閉上了眼。這比夢還玄幻,我承認我是有那么一丟丟帥,但是,也不應該這么親切吧,好像一家人一樣,畢竟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啊。還有,我太窮了,沒的錢去討老婆的。
等等,我意識這么清晰。
不過,這夢也太真實了吧。而且我還有意識,莫不是個清醒夢?
清醒夢,是有意識的做夢,夢里各種皆可由自己變換操縱,以至于上天人地,無所不能。
恍惚之間,他好像感覺一個巨大的,女性身前那玩意兒,他半個人般都要大的巨大的白晃晃的存在,朝他壓來。
“我暈,我暈,我暈,我暈,暈,暈,這是系統(tǒng)母親么?太浮夸了吧。”鬼者王的盧鄙視自己,即便單身狗這么長,即便發(fā)春做夢,也不至于夢見那東西這般大,這畫風清奇,自己那小手一比較下,簡直有些孱弱。
他查覺到了身體的不受控制,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手腳,自己竟然變成了嬰兒模樣。
“我真是投胎了?或者,穿越了?不是吧。有沒有系統(tǒng)?系統(tǒng)爸爸?系統(tǒng)爸爸?”
“開玩笑,我死了?我投胎轉(zhuǎn)世了?開玩笑。”
女人要喂奶,他想用手攔一下,可是手腳卻沒有感覺。
恍惚之見,娃娃卻本能般用手抓住了喝奶,一股股溫暖的感覺在身體上下蔓延。
恍惚之間……
又不知過了多少天,鬼者王的盧終于意識到,自己是在另外一個世界。
他明白了,自己只是個嬰兒。
他聽不懂話語,管不了自己的手腳,他感覺自己有眼睛有耳朵有四肢,卻又好像沒有了眼耳口鼻舌身體。
他能感受到日光,也能感受到夜晚,他能感覺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可是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昏沉之中,就連想一下都特別費力,繼而需要睡過去。他對眼前的一切都感覺陌生而費解。
“是而非之,非而是之,是非不分,善惡不明。不如,叫林明吧。”林媽媽和林天峰兩人商議著,抱著林明。他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