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依蓮是嫌棄我嗎?”
棋陰陽略帶可憐的聲調(diào),加上可憐巴巴的目光,讓唐依蓮不禁一慌。
“沒有沒有,我才沒有嫌棄,只是——只是——”
說道后面,支支吾吾,臉更加紅了。
“走吧,臟都臟了,又該洗洗。”
說著,棋陰陽一把抱起嬌小玲瓏的唐依蓮,朝房間里走去。
她身體觸電般不敢動彈,羞紅的臉如盛放的玫瑰,嬌艷欲滴。
“依蓮,這身衣服是誰給你做的啊?”
“城北的老張頭,花了幾兩銀子呢!”
棋陰陽望著色澤暗淡無光的旗袍,心中五味雜陳。
唐依蓮整理了有些凌亂的衣服。
“怎么了?不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但是這衣服配不上你的美,回頭我們一起去換一身,我估摸著他是欺生才隨便給你糊弄了一下。”
“嗯——我第一次自己買東西誒,都不太會講價啥的。”
“管家他們也是的,沒派個人跟你去。”
“你看府上,人來人往的,一個個都忙里忙外的,哪有時間幫我,他們也是分身乏術(shù)啊,而且我聽說這次來的可是貴客。”
“是啊,我都要去迎接,能不是貴客嘛,我們這些后輩一般是不會去的。”
兩人說著,卻已是寬衣解帶,坦誠相見。
方才顧著說話,兩人都沒有在意,此時相互對視,皆是目光躲閃,有些羞怯。
棋陰陽轉(zhuǎn)身試了試水溫。
“還好,你試試看?”
聞言,唐依蓮走到大澡盆旁,試了試,急忙收回手。
“有點燙。”
“你等一下。”
棋陰陽幫唐依蓮穿上貼身衣物,自己穿好褲衩子,匆匆跑了出去。
唐依蓮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靜靜等著他回來,現(xiàn)在是夏天,但也沒有特別熱,她卻第一次覺得如此煎熬,每一秒都在想著陰陽怎么還沒回來。
嘎~房門輕輕打開了一點,棋陰陽頭發(fā)濕漉漉的,一手拿著木盆,盆中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還伴隨著陣陣砰砰的低悶撞擊聲。
“陰陽,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棋陰陽轉(zhuǎn)過頭,笑了笑。
“去藥爺爺那里拿了點東西。”
“嗯?藥爺爺?”
唐依蓮有些懵,棋陰陽聞聲而動,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哦,就是平時給我們做藥浴的那個老人家,嗯——也是我們府上唯一的煉藥師。”
“啊?什么是煉藥師啊?”
棋陰陽把盆里的東西倒進大澡盆,一把抱過唐依蓮,讓她足跟輕觸水面。
“怎么樣?還很燙嗎?”
“差不多了。”
“行,太涼了也不利于吸收。”
“啊?陰陽,你放了什么東西進去嗎?”
“嗯,一點藥浴材料。”
說著,棋陰陽輕輕把唐依蓮放下。
“站穩(wěn)了嗎?”
“嗯。”
聞言,這才輕輕松手。
而后,從柜子里拿出兩張凳子,急匆匆地跑出去。
“你等我一下。”
說完,就一溜煙沒了影。
再回來時,棋陰陽便看到唐依蓮站在盆里無所適從。
“來,拿著。”
說著把兩張凳子遞給她。
“這是拿來干嘛的啊?”
“泡澡用的。”
說著,棋陰陽也是爬進了大澡盆,唐依蓮看著他有點滑稽的動作,笑意盈盈。
“笑啥?”
棋陰陽有些不解。
“你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個人,他經(jīng)常跑到我的院子里來,然后翻墻去隔壁院子,可滑稽了。”
“嘿嘿,我之前都是一個人泡澡,都不在意這些的,下次讓木工師傅搞個階梯,那樣應該沒那么奇怪。”
“別啊,就這樣嘛,我覺得挺好的,呆呆的,好可愛,嘻嘻。”
兩人相視而笑。
“坐吧。”
棋陰陽拿過唐依蓮手中的凳子,往下一放就坐了下去,只露出個腦袋。
“凳子腿是可以調(diào)的,機關在凳子側(cè)邊。”
唐依蓮聞言,一陣摸索,遲遲沒有做好。
“找不到嗎?”
“沒有,找到了,但是,凳子好像不夠長,我已經(jīng)弄到最長了。”
棋陰陽想了想,唐依蓮比自己低了一個頭,如果坐自己身上應該差不多了。
“要不,坐我身上吧?”
“嗯——”
唐依蓮有些糾結(jié),停下了手中動作,一動不動。
棋陰陽見狀,搖了搖頭,一把拉過她。
“你那樣站著不難受啊?傻瓜。”
唐依蓮感受到身體傳來的觸感,身體觸電般一陣顫抖,低著腦袋默默不語。
“集中精神,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嗯。”
棋陰陽默默觀察著澡盆里的水,見到有流光緩緩匯聚流淌,涌入唐依蓮的身體。
“是不是感覺自己的皮膚在舒張,有點漲漲的?”
唐依蓮微微皺眉。
“沒有啊,陰陽,我只感覺到一股股暖流涌上心頭,特別舒服。”
“嗯?這和我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不一樣啊!”
棋陰陽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你沒感覺不舒服就好了。”
“挺舒服的,沒有什么不舒服。”
唐依蓮略微感受,暖流像是一陣一陣的春風,裹挾暖陽的燥熱與濕氣的溫潤,滋養(yǎng)著她的身體。
“依蓮,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好像沒有——哦,對了,昨天晚上在蓮池旁不小心睡著了,做了個小小的噩夢,被嚇醒了,現(xiàn)在有時候還時不時地心慌。”
棋陰陽聞言,雙手搭在她光滑的肩上,散發(fā)出微弱的白光,順著她的脖頸,停在了頭枕骨后面。
“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嗯——有點冷,還有點痛。”
“那就對了,你之前是風邪入體了,現(xiàn)在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風邪?什么是風邪啊?”
“我們修煉棋力的基礎就是自身的氣血搬運自然界中的力量為己用,而力量也分正邪,正為滋養(yǎng)強大肉身的力量,邪則恰恰相反,會損害人體。你昨晚歷經(jīng)噩夢,風邪趁著機體大意汲取外界力量時入體,讓你倍感難受。不過,風邪是自限性比較大的一種邪力,等以后你體質(zhì)好了,自然不容易被其侵入。”
“嗯!陰陽,我一定好好鍛煉身體,不讓邪力有機可乘。”
唐依蓮稍稍適應了此時的狀態(tài),這才開口。
棋陰陽想要繼續(xù)幫她疏通,在她肩,背,腰,手上不斷停留,卻駭然地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唐依蓮身上根本沒有其他需要疏通的地方,似乎她就是上天的寵兒。
與此同時,唐依蓮的腦袋開始有棋力匯聚,很細微,直到她身上出現(xiàn)第一絲棋力,棋陰陽才遲鈍地感受到。
“哇哦!依蓮,你太厲害了,第一次煉體就引棋力入體,簡直就是天才啊!”
唐依蓮瞪大眼睛,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棋陰陽。
“真的嗎?你莫不是在逗我?”
“當然,逗你干嘛?又不好玩,抱著你才好玩,我的天才老婆。”
棋陰陽順勢抱住了她,入手便是一抹柔軟的觸感,唐依蓮一下就紅了臉,那種感覺讓她不能動彈。
棋陰陽見她如此害羞,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觸碰了她比較敏感的位置,也不松手。
“嗯——依蓮,就讓我抱抱你嘛!”
看著自己眼中的人兒撒嬌,唐依蓮也不好多說什么了,不過,就像小孩子打打鬧鬧,習慣某種相處方式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她就可以很自然地和棋陰陽聊天了。
“我跟你說哦,我覺得自己被你占便宜了,但是我沒有證據(jù)。”
唐依蓮一臉嚴肅,棋陰陽聞言卻是笑了。
“嘿嘿,我也感覺被占了便宜,但是也沒有證據(jù),那我們不就是扯平了嘛。”
唐依蓮抬頭,斜著腦袋思索了一番,發(fā)現(xiàn)確實沒辦法反駁,畢竟,男孩子的身體也不是別人隨便能碰的。
咚咚咚——
“小少爺,貴客來了,老爺讓你去客堂。”
之前兩人聊得歡,都沒有注意到李管家急促的腳步聲,直到敲門聲和呼喊聲同時響起,二人才反應過來此時已過去了許久。
“好,我馬上去。”
棋陰陽抱著她起身,爬出澡盆,抱出她,用浴巾擦干身體,穿上衣服,幫著她穿衣。
“依蓮,走吧!”
“嗯?我也去嗎?爺爺不是叫你去嗎?”
“當然,你有什么急事不?沒有就一起去吧!就當走親戚一樣,不用緊張的。”
“好吧。”
弄完,兩人牽著手出了門。
……
劉家。
劉旺財回了家,整個人看起來陰森森的,臉色青黑。
“財兒,為何如此生氣啊?”
劉掌天愜意地站在橋頭,欣賞自家府邸里的青蓮,旁邊是下人備好的茶水,水汽氤氳間,香氣撲鼻。
“那棋陰陽,如今已是棋士,而我呢?還是個煉體的小螻蟻,怎么比?被他欺負還沒辦法,怎么辦?”
劉旺財奮力扯下一朵青蓮,劉掌天稍有不喜,也沒有明言。
“就如你手中的青蓮,弱者就注定被強者淘汰,可如果弱者只是不想與他叫喚呢?”
劉掌天大手一揮,吼~劉旺財手中的青蓮化作血盆大口,嚇得他趕緊丟掉。
“啊——”
劉掌天見狀卻是點了點頭。
“看樣子你應該感受到了,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對嗎?財兒。”
劉旺財看著那朵又變回正常的青蓮,定了定神。
“是的。”
“這里有一副棋士級的護腕,待你引棋力入體,足以應對手無寸鐵的棋陰陽。”
“謝父親!”
劉旺財興奮地看著手中的護腕,急匆匆地離去,那邊,赫然是劉家的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