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之前兩倍粗細的電蛇一道接著一道劈下,讓巖漿湖瞬間化作一片紫色的雷池。
雷電散去,巨虺毫發無損,而那朵盛放的藍蓮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毒本就隨著雷劫的過去而變得更加強大,這下少了藍蓮的束縛,如脫韁的野馬,從巨虺原本的傷疾處開始蔓延,試圖占據巨虺的軀體。
嘶——
寒毒發作,巨虺劫后余生的喜悅被瞬間吞沒,在巖漿湖中四處翻滾。
轟隆——
下一道雷劫也是接踵而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巨虺望了一眼,寒毒靈智已是初成,它能清晰地感受到寒毒的嘲弄之意,寒毒在享受這種一點點將巨虺占據的過程。
哼——
巨虺一狠心,直沖雷劫而去,本來,有巖漿湖的存在可以為它分擔大部分的雷劫,但是,沒想到這樣卻讓寒毒更加囂張起來。
絢爛的電光中,巨虺將蘊藏寒毒的部位抬了上去,猛烈的電流竄入它的軀體,麻痹它的神經,讓它忘卻了痛苦。
寒毒就沒那么好受了,在至陽至烈的電流中,沒有了巖漿湖的庇護,躲在巨虺身體里的它避無可避,只能硬抗。
滋滋滋——
燒焦的外皮根本來不及愈合,第三道雷劫又是劈了下來,雖然這樣對巨虺來說也是一種磨難,可它身體里的寒毒更加不好受。
以前巨虺身懷暗疾,它可以以此為依靠,與巨虺斗智斗勇,有來有往。
可是,在青靈和珈藍火的幫助下,巨虺身上的暗疾已經被消除,現在的寒毒就是無本之木。
第二道雷劫將寒毒祛除了一大半,這第三道雷劫不僅迅速,而且更為猛烈。
后面的雷劫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強,巨虺憑借自身強大的意識和軀體,雖痛苦不已,但受的也不過是一些小傷。
不久,第八道和第九道雷劫齊至,深紫色的雷電略帶黑色,明顯強了不知多少倍。
巨虺身體里的寒毒在第六道雷劫時,就已經被消滅得干干凈凈,此時,巨虺全神貫注,如臨大敵般看著越來越近的雷電。
光芒閃過,巨大的巖漿湖瞬間化作一方雷池。
外界。
黑風眼見這最后一道雷劫劈下,立刻就命人前往那洞口處投毒。
他十分慶幸,沒想到這巨虺的雷劫那么快,要是再慢點——他看了一眼山中密密麻麻的棋獸,不敢想象。
“兄弟們,堅持住,只要巨虺一死,它們群龍無首,到時候就是我們收割了。”
在黑風的鼓舞下,本是精疲力盡的眾人又振作精神,與棋獸拼殺。
“沖啊!兄弟們!”
“為了妻兒老小,沖啊!”
“為了大王,沖啊!”
“絕不能讓他們打攪大王渡劫!”
拼殺聲不絕于耳。
轟——
熾熱的巖漿噴涌而出,濃重的煙霧在山間開始蔓延,驚得兩方勢力落荒而逃。
“啊!”
一只鼠獸眼看就要被巖漿吞沒,死前它還想拉一個人墊背,一躍而上,將自己前面的這個人一腳踹入巖漿。
看著這個人驚恐的表情,它滿意地笑了。
“可惡的老鼠,竟敢害我弟弟的性命,拿命來。”
另一個和之前被推入巖漿的人十分相像的人沖了上來。
哼——
“小小人族,也敢動我族后輩?”
飛天鼠一爪將這個人穿膛破肚。
“嘖嘖嘖,你的對手可是我,臨陣脫逃可不好哦!”
一個手持雙戟的女子沖了出來,即將得手。
“哼——”
巨虺的聲音傳遍整座山脈,恐怖的龍威傾覆而至,將所有人壓得不能動彈。
“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你們想過怎么死的嗎?動手!”
巨虺一聲令下,棋獸們紛紛反攻。
不遠處,棋凌絕剛從巨虺的巢穴出來。
“嘿嘿,這次收獲可不少。”
特別是棋凌絕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虺蛻,這可是有望讓自己祛除暗疾,重回巔峰,甚至更進一步的東西。
“該去接這小子回家了,雖說這是老祖宗的后花園,但也不宜久留。”
說著,一個縱身,前往巨虺渡劫的地方。
山腰上,血腥味和硫磺味摻雜,巖漿已經凝固,地上只剩血液的紅。
棋獸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山腰上,等待著它們大王的歸來。
經此一戰,徹底樹立了巨虺在它們心中的偉岸形象,畢竟,不論多么強大的敵人,在巨虺的威壓之下都宛如小雞仔一般,隨便一只棋獸都能滅殺。
黑風寨寨主就是死在一只弱小的兔獸爪下,那時,他已經滅殺了自己的對手——清風犬,在肆意屠戮那些普通棋獸。
一代豪雄死在一只兔子手里,怎么說都有點搞笑。
更何況,以人以訛傳訛的本事,被說得天花亂墜,遺臭萬年也不為過。
巖漿湖,巨虺被電蛇包裹,化作一個深紫色的大繭,時不時還會有黑色電蛇閃過。
棋陰陽像逃跑,不過,他也聽到了外面廝殺的聲音,而且,憑借剛才巨虺的表現,現在外面肯定都是棋獸,自己出去就是找死。
噗——
一道人影破空而出。
“去死吧!”
看那面容,卻是血煞的干兒子,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混進來的。
“哼——”
巨虺一聲冷哼,血煞就動彈不得了。
“就知道你在這,我可是等著你的。”
“呀!我跟你拼了!義父,您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砰——
一聲巨響,他化作漫天血花,彌漫在空氣之中。
一絲黑色的氣息也隨著他的自爆而散落在外。
“真不錯,正好虛弱就有人來送補品了。”
巨虺將那絲絲血氣收集,化作自己的力量。
本來,度過天劫之后它就很虛弱,此時,有了這個人的血氣滋補,卻是好上了許多。
棋陰陽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
“小友放心,他是敵人,你不是。”
說完,巨虺也不過多解釋,準備突破。
“呵呵,那我可替我孫兒多謝你的照顧。”
棋凌絕在棋陰陽身旁顯露身形。
“嗯?居然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巨虺有些驚訝,還有一些——恐懼?
棋陰陽到了十分開心,沒想到棋凌絕會找到這里。
“爺爺,你怎么來了?”
棋凌絕摸了摸棋陰陽的腦袋。
“當然是接你回家啦!都說了不要隨意進入棋獸森林,陰陽又不聽話了。”
“哼——才沒有,我現在可厲害了。”
棋陰陽施展出藍蓮絮殺。
“陰陽,你看。”
棋凌絕臉上笑意更盛了。
“不錯,怪不得你爸會同意你來,這次就就放過你,如有下次,家法伺候哦!”
“哈哈,原來是你的孫子,怪不得。”
“哼——我還沒找你算那筆舊賬,現在還奪了我孫兒的氣運,你真的該死!”
“啊?爺爺,什么是氣運啊?”
“啊——”
突然,包裹巨虺的大繭開始破裂,周圍的棋力開始混亂,巖漿湖又變得躁動不安。
“不好,這東西要暴走了,我們走!”
棋凌絕一把抱住棋陰陽,向山外飛去。
轟——
滾燙的巖漿和濃重的煙霧噴薄而出,首當其沖的就是守在山腰處的棋獸們,一時間,有許多來不及逃走的棋獸,在漫天煙塵中,被巖漿吞沒。
“該死的人類,竟如此陰險!”
巨虺憤怒的吼叫聲傳遍山脈。
不遠處,血煞站在一座稍矮的山頭上,欣喜地看著遠處噴發的火山,他身邊正站著之前死去的干兒子,除了氣息變弱,似乎并沒有什么大礙。
“哈哈,義父,還是您神機妙算,不僅滅了那些賊子,還將這巨虺拿捏得死死的。”
血煞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干兒子。
“血影,還得靠你的影分身之術啊!不錯,不錯啊!過幾日選個吉日,便讓你和雪兒成親。”
“謝義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雪兒。”
“哈哈,早點讓我抱孫子就好。”
“是。”
……
“爺爺,你還沒跟我說你呢!那氣運是什么啊?”
棋陰陽被棋凌絕扛在肩上,看著遠處火山噴發十分無聊。
“氣運,也就是一個人的氣數,你天生陰陽眼,乃是上天選中的陰陽判官,不僅一切順風順水,還能旺財旺家。幸好,那巨虺只是借用你的氣運削弱雷劫的力量,不然,嚴重的話,你這小命都難保。”
棋陰陽一開始還挺開心的,覺得自己真厲害,可是,聽到后面,不禁毛骨悚然,這巨虺藏得可真深。
“真恐怖!”
“哼——你還知道恐怖啊?要不是我把那巨虺的老巢給偷了,你這次可得虧死。”
聞言,棋陰陽不禁眼冒金光。
“爺爺,都有什么啊?”
棋凌絕緩緩拿出三件事物,一件是一對小巧玲瓏的羽翼,一件是一對透明的錐體,一件是綠色的晶石。
青靈飛到那晶石上,盤旋飛舞,黑瞳的眸子也直愣愣地盯著那錐體看。
“這些分別是天馬翼,看這成色應該是巨虺從幼年天馬身上取下來的,勉勉強強可以做一件輔助棋器;巨虺的角蛻,可以用作藥材,讓服用者擁有一定的駕馭風雨之力,最重要的是讓蛇類走上化龍之路;木靈晶,這應該是從一株萬年仙人木身上取下來的,這是仙人木的能源,一旦失去就會死亡,這個可以治愈百病,也可以讓你的精靈突破進化一次。這些是現在最適合你的,剩下的我先替你保管。”
棋凌絕此時像極了一個騙小孩子壓歲錢的家長。
“好。”
棋陰陽也知道,自己用不上還拿著的話,會多很多麻煩,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