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給足了那人面子,硬生生挖墻腳,把那人騙到了自己的陣營。
“血煞,我們出藥,你們也要出力吧?不然,我的兄弟們可不會答應(yīng)?!?
說來說去,終究還是要有一人去以身試險。
血煞此時可謂是進退兩難。
“算了,兄弟們,撤兵!”
說著,血煞就要退去。
可是,他身后的人卻并不想。
“可以,我也不挽留,人各有道,哈哈哈哈!”
黑風看到留下來的那些人心中高興得很,以后,這星棋城外的領(lǐng)地就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血煞看著這些昔日的兄弟,不禁搖搖頭,嗤笑一聲,黯然離去。
“義父,怎么樣?”
血影見血煞出了營帳,急忙迎了上來。
“走吧,打道回府?!?
“是!”
血影雖然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不敢違抗自己義父的命令。
他一手牽起血煞的坐騎——一匹高頭大馬,帶著血煞以及眾多血煞幫的幫眾,向山下走去。
“報!”
一個小兵急匆匆跑進營帳。
“報告寨主,血煞幫幫主已經(jīng)離開?!?
“他的手下也走了?”
黑風坐在主位上喝著今年的新茶,笑意盈盈。
“是的,他的義子帶頭,此刻估計已經(jīng)到了山下?!?
“好!下去吧!”
黑風看向在座的各位勢力首領(lǐng)。
“既然血煞已走,那么接下來就是我們分羹的時候了。”
“黑風,你想怎么分?”
“我一成,剩下十八家各半成,諸位意下如何?”
“可以!”
“可以——”
他們也沒有什么好多說的,畢竟,這毒藥得黑風寨提供,之前說什么合力研制,不過是為了對付血煞罷了。
“好,大家準備一番,畢竟,雖然可以毒死那妖孽,但是它的實力,必定是這方森林的領(lǐng)主,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zhàn),就要看大家的了。”
“是”
眾人紛紛應(yīng)和,一齊來到了洞口。
巖漿湖,此時,上空的電蛇越發(fā)粗大,蓄勢待發(fā)。
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棋陰陽知道,棋力風暴在變得狂亂,將他手中的珈藍火一次又一次地壓滅。
不過,棋陰陽馬上又能重塑一朵焰火,而且如果仔細觀察就好發(fā)現(xiàn),每熄滅一次在燃起,珈藍火的顏色就會深一分。
此時,巖漿底下更是一片混亂,寒毒隨著巨虺黑色的血液涌出,瞬間封凍了底層的巖漿。
最為奇特的是,其中間的巖漿還是流動的,足見這寒毒之恐怖。
巨虺在巖漿中翻滾,其眼眸中的痛苦顯而易見,身后的虛影也愈發(fā)暗淡。
“不好!”
白眉老猿縱身一躍,踏空而去。
“大王,您怎么了?”
巨虺還在翻滾,掀起滔天巨浪,直沖白眉老猿而來。
“不要過來,這寒毒在隨著我蛻變,它也要化形了。”
山壁上,棋陰陽還在演練棋技,哪怕此時下面已經(jīng)亂作一團也不能將他驚醒。
“以力化淵,御浪潮噬?!?
身周的棋力雖暴亂,卻依舊被棋陰陽強行化為己用,一掌推出,一道深黑的波浪隨之誕生,與迎面而來的巖漿浪猛烈撞擊,形成了一朵由黑色和紅色交織而成的煙花。
吼——
一股強盛的寒氣將巨虺虛影緊緊纏繞,不多時,本就虛弱得若隱若現(xiàn)的虛影更加虛無。
“不好!大王的氣運受阻啊!”
白眉老猿圍繞著巨虺到處尋找,巨虺體型過于巨大,加上巖漿中波濤洶涌,白眉老猿遲遲找不到巨虺蘊藏寒毒的暗疾處,而巨虺忙于抑制寒毒,防備天劫,根本就沒有時間再來回復白眉老猿的呼喊。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眉老猿和棋陰陽的存在,這寒毒開始操控洶涌的巖漿,化作一只只冰火結(jié)合的怪物。
吼——
這些由棋力和寒毒、熔巖結(jié)合的產(chǎn)物,在巖漿浪的遮掩下,襲向白眉老猿和棋陰陽。
白眉老猿還好,作為棋獸森林中僅次于巨虺的存在,雖然這些冰火怪物很奇特,可以免去白眉老猿絕大多數(shù)的拳力,但是其上附著的棋力足以將它們的軀體震散。
轟轟轟——
一拳又一拳之下,這些怪物如土雞瓦狗,化作黑色的凝結(jié)物,在殘余的拳力之下被震碎成碎石,落入巖漿。
數(shù)不勝數(shù)的怪物在巖漿中隱現(xiàn),一旦前面的被擊敗,后面的就又會補充上來,根本殺不完。
白眉老猿這邊算是問題不大,可棋陰陽就難受了,他還在演練,似乎已經(jīng)完全忘卻了外界的變化。
可這些怪獸的氣息——初入棋師,卻是實實在在的,它們可不會管棋陰陽在干嘛,又或者計較什么勝之不武,它們之后聽從主人的命令,將敵人撕碎。
呼啦啦——
一陣巖漿浪退去,三只氣息強大的怪獸出現(xiàn)在棋陰陽身前。
它們步態(tài)蹣跚,狂暴的力量噴薄而出,它們每走過一步,就會在之前的地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那是被洶涌的巖漿熔出的坑洞。
此時,棋陰陽正演練到藍蓮絮噬,之前,在狂暴的棋力流中使用這招棋技,珈藍火、淵噬和紅蓮花瓣組成的花絮很容易受到棋力流的影響,被吹得四處亂飛,此時,卻是已經(jīng)可以在棋力流中肆意飛舞,隨意念而動,組成自己想要的陣型。
瘋狂的怪物在花絮陣中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破壞,卻遲遲無法破陣而出,只能在陣法里面徘徊。
又是一陣巖漿浪襲來,拍打在藍色花瓣上面,黑色潭水浮現(xiàn),巖漿瞬間凝固,藏在巖漿里面的怪物也被困住。
剩下沒有被凝固的部分又順著山崖回到了巖漿湖里。
此時,湖里的怪物越來越多,它們一大部分在圍攻白眉老猿,一小部分則是虎視眈眈地盯著棋陰陽,等待下一波巖漿浪的襲來。
棋陰陽緩緩睜開眼,輕吐一口氣,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了被自己棋技困住的怪物。
“嘖嘖嘖!這些怪獸明明有棋師級境的實力,卻對我的藍蓮絮殺陣無可奈何,雖然有它們靈智地下的原因,但能承受它們的蠻力進攻,足見這棋技的束縛能力之強?!?
棋陰陽十分滿意,當初第一次和唐依蓮配合使用出這招的時候還沒有那么成熟,此時將花絮的輕盈、淵噬的吸收、珈藍火的凈化相結(jié)合,靈活運用之下才有了這招藍蓮絮殺。
“該去解決問題了?!?
棋陰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手掌一握,藍蓮瞬間閉合,一朵朵墨黑色的花絮如一把把利劍,一次又一次地穿透怪物的身軀,直至它們倒下。
珈藍火覆蓋而上,將寒毒燃燒殆盡,淵噬緊接著發(fā)動,將其中的冰火棋力吸收,雖然有一部分被浪費,但那些被吸收的棋力也是巨大。
轟——
棋陰陽只感覺身體快要被撐爆了。
“藍蓮——絮殺!”
一朵盛大的藍蓮綻放在熔巖湖上。
本來,白眉老猿已經(jīng)精疲力盡,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卻不曾想會有這般情況發(fā)生。
漫天飛舞的花絮肆意穿梭,形成一道道陣法,或劍陣,或煉陣,或噬陣……不多時,巖漿湖中只剩一些還在生成中的怪物,而它們一旦形成,唯一的下場就是被花絮陣法滅殺。
棋陰陽這次學聰明了,不再將淵噬吸收的能量引入自己體內(nèi),而是導入這巖漿湖,化作源源不斷的火系能量。
湖底,珈藍火在棋陰陽的操控下包裹了巨虺,祛除它體內(nèi)的暗疾和寒毒。
在棋陰陽的幫助下,巨虺漸漸蘇醒,感受著身體內(nèi)逐漸消散的寒毒,它欣喜萬分。
不過,它十分不解,是誰在幫它呢?
此時,白眉老猿已經(jīng)脫力暈了過去,被棋陰陽放在了自己旁邊,正在用珈藍火為它治療。
雖然這老家伙對自己有敵意,不過,好歹之前是它在黑鱗蛇手下救下了自己,還是得幫幫它,償還之前的恩情。
巨虺望著他,它驚異地發(fā)現(xiàn),這朵特殊藍蓮的氣機源頭似乎就是棋陰陽。
“是你救了我?”
棋陰陽連忙搖頭。
“不,是前輩您的自愈能力強,我只是從中協(xié)助您而已?!?
“哈哈,不錯,你這小輩有意思,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后定當重謝?!?
棋陰陽聞言默而不語,他可不敢相信棋獸的話了,哪怕自己能感受得出,這條巨虺對自己沒有敵意。
畢竟,現(xiàn)在沒有敵意,可一旦自己可能威脅到它的利益,可就不一定了,說翻臉就翻臉的事例,歷史上也不少。
巨虺說完就不再理會棋陰陽,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空中蓄勢待發(fā)的雷劫才是自己現(xiàn)在最急迫要解決的問題,生死成敗都在此一舉了。
等待了幾百年,經(jīng)歷了不知道多少困難與艱險,它一直等待著這一天,最后這九道雷劫,哪怕沒有那些保命之法,自己也要度過去。
親人、師傅、朋友一直期盼著自己度過這一關(guān),巨虺現(xiàn)在還清晰地記得自己妹妹死前說的話——最遺憾的就是沒有親眼看到姐姐你化蛟。
那時,黑瞳還沒有出生,它望了一眼棋陰陽肩頭的黑瞳,眸光堅定。
黑瞳在棋陰陽肩頭也感受到了巨虺的眸光,對著她大喊了一聲,“姨,加油!”
轟隆——
巨虺被淹沒在電蛇之中。
成,一飛沖天;敗,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