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清洗結束期間思考不覺中差點睡著,不過也多虧原主人的習慣在浴池安裝了一個架子支撐身體可以防止自己坐在這里時突然睡著劃入水中。
加上有女仆在旁邊服侍,不知道多久沒這么愜意了。
虛開始希望自己能就這樣生活一生。
等他從浴池中起身有人自覺的來幫忙穿浴袍,但看到對方時卻疑惑,因為這個幫自己穿衣服的人并不是先前幫助自己洗浴的那一個。
虛左右查看沒看到這里有第三人于是詢問眼前這人
“我記得你好像是新來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是的先生,我是剛培訓完三天的女仆佩特拉”
“佩特拉?好名字,原本在這里的人呢?”
“先前服侍您的仆人因為犯了錯誤女仆長已經將其趕了出去”佩特拉面露微笑的說道。
“嗯”
虛對女仆的話沒有感到意外,這個家里經常更換仆從甚至不少侍衛也相當于可替換的水壺隨時可能更換在這里長期工作的人除了幾位主家和老仆就剩管家了。
虛并不清楚這些人的結局也不愿去想,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人的思想他除了在這個世界學習外就剩下完成自己的藝術品。
虛本能的想再去雕刻,可打開門時卻注意到自己這位好友管家和一些仆人在門口兩側等待自己。
虛習慣性接過一瓶混合甜酒飲下準備前往畫室,就在這時候管家卻在身側勸說。
“先生是要去畫室嗎?需要咖啡嗎?”
“不用,我只是去看看一看作品就休息”
虛很奇怪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想法的,不過他只想了一瞬間便不想了,而是開始查看走廊兩側的畫。
這些畫在記憶中是歷代家主的作品,這個房屋的歷代主人只有少數幾個是藝術家,不過家族的創始人就是個畫家所以后代不管是否喜歡都應當畫一幅且只能在走廊掛一幅。
一直走到畫室虛看了一路的畫只有兩個感覺,一是都有不錯的畫工和內涵,二是富含生命力量。
沒錯,他在這些畫上感覺到了生命力量,自從接觸那血液怪物后學會制作靈應盤后便能感應到周圍能量,原本可能只能感覺像有異樣的空氣或一陣風,現在雖然也只能感覺一陣風但這風卻凝實不少,盡管如此他也無法真正確定畢竟這些都是感覺。
“好了,你們在外面待著沒我吩咐不要進來。”
虛說了一句后便進入畫室,其他人回應一聲后安靜的為其關上門,在關上門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外面也像從來沒有人一樣不管腳步還是其他都不再有聲音,虛卻清楚這些人都在門外候著。
虛已經習慣孤獨卻怎么也不喜歡太安靜的環境,他依照記憶打開水晶燈和風音機,這兩樣都是魔法物品但在這個家里只是最普通的工具。
虛特意在風音機上撫摸,這樣物品前生很喜歡,現在的他也很感興趣,雖然想拆開看看這個工匠與魔法智慧結晶的工作原理但還是壓住了沖動。
坐在椅子上閉眼傾聽美妙的歌聲,只是突然他在這聲音中聽到奇怪的旋律,他很確定這是他從未聽到過的。
那是一個女人在歌唱,又有一位女性跳躍的身影在腦中浮現,虛疑惑地看著那音樂箱卻感覺到身后有一陣涼風,虛不確定這是真的涼風還是什么,但他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疑惑的轉頭看向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是他注意到窗戶并沒有打開,自己周圍也不存在空氣流通的口子。
虛這具身體的記憶中不存在畫室鬧鬼的情況。
不過好在這魂體無法成型沒有實體也就不會傷害他。
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是否有鬼魂或者自己能否感知到鬼魂,這終究只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人或物能證明。
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畫作時閉上眼睛開始體驗和幻想,在音樂和紙張油墨的熏香中沉睡,嘴角上揚好似此時輕松愉悅。
不知道過去多久口水流至脖頸才醒來,他記不清剛才夢到什么,只感到快樂,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哪怕這個世界也只是夢是幻覺但身在此處卻能忘記所有在現實中的痛苦疲憊和殺戮。
虛弱起身感覺全身骨頭都在埋怨,緩慢來到出口打開門要求拿來手帕,一位女仆早已準備好拿著手帕輕輕擦拭起自己這位主人的脖頸和嘴巴。
虛也這時候打量起這些仆人,能看出他們正壓抑自己的恐懼,但正是這份感覺讓自己感覺很安心。
恐懼的人很難生出害人的想法,而且自己這些女仆容貌也不錯這份一直繚繞在她們心上的恐懼感也讓自己為這些人增添一份憐憫之心。
看著這些像小兔子般的人虛居然覺得自己像一只圈養食物的狼正努力壓制享受食物的沖動。
不一會虛決定睡覺,徑直走向自己的寢室,其他人在管家的安排下各自收尾今日工作。
虛躺在數米寬的床上,借著月光看著周圍景象,一股朦朧的真實充滿自己的周圍。
仿佛自己在這個房子里生活了二十余年,可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又否定著這個世界。
就好像全都存在而自己莫名其妙從一個世界走向另一個世界般,他不清楚這些契機是什么也不清楚為什么過去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例。
“好煩啊”
四下無人的環境下虛煩躁的抱怨了一聲,他甚至快要淡忘了尋找家人和復仇的想法,可是自己又能如何,他不知道摧毀自己家園的那群人到底是什么存在,更不清楚為什么要追殺自己或管家。
虛身體蜷縮在迷惘和痛苦真沉睡,等到醒來時已經忘卻昨晚的事情。
本能的結束早上課業坐在了那完成一半的雕像前,一手拿起石雕鑿一手拿著石雕錘發呆。
眼前的半成品雖然并不完美但也是精明的藝術品讓人著迷,如果自己現在停止那么只是略帶遺憾且引人遐想的藝術。
可如果自己雕刻有哪怕一點差錯都會破壞這件作品,如此巨大的象牙材質可不多見,哪怕以自己現在身份的財富地位大概率也難以買下第二件。
猶豫中虛無意識的開始了雕刻,就好像手中的工具有意識的引導虛完成作品。
不知過了多久,虛由于虛弱和疲勞才癱軟地坐到椅子上。
整體的輪廓已經完成接下來只需要完善細節部分即可。
虛將一堆自己都有些不清楚的工具拿在手里開始細心刻畫打磨,一直到夜晚他幾乎看不見雕像上的紋路才停下。
他剛開始還生氣為什么這些仆人沒有為他點燈,剛要發火喊人時就反應過來自己曾下令過自己在書房畫室雕刻室等房間時不能有任何人進來。
冷靜下來后如昨天般打開門走出房間,這一次他沒有再碰到餐車,將餐車上的罩子拿開享用里面略帶余溫的食物,似乎是不久前重新加熱的。
這時他才注意到僅2-3步距離處有一個女仆正安靜的站在那里,她的身影如同雕像般站立,那位女仆看到虛的目光轉向自己時微笑著開口。
“少爺請問我有什么能幫到您的嗎?”
虛愣了一下,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以前小時候自己背著菲爾德羅和叔叔偷吃剛好被一個女仆碰到般,那個人也是這樣的。
虛感到一陣恍惚,他開始回憶,菲爾德羅真的叫這個嗎?叔叔又是什么名字?為什么才來這里兩天幾乎忘記了過去的記憶?
我……是誰?